“的確，從我踏入仙道領域到現在，每次麵對的天劫轟擊，強度都不亞於真正的天仙渡劫。” 陳玄回過神，看著小塔笑了笑，語氣裏帶著幾分慶幸，
    “也正因如此，我的神體、仙氣才比同境界修士強上一截，才能以返虛修為，斬殺三等、二等天仙。”
    他心裏也有些感慨，當初隻是想著小塔見多識廣，能幫自己參透《極道修行體係》的奧妙，才無私將法門交出，沒想到小塔真的憑著自身底蘊，參悟出了這麽多關於極道法門的隱秘。
    好奇再次湧上心頭，陳玄忍不住問道：
    “那你之前說，我或許能以真仙之境力抗搖光聖地的至尊帝兵，難道是因為我能在天仙、真仙境就煉製出極道帝兵不成？”
    “什麽天仙境煉製極道帝兵？你咋不上天呢？” 小塔的聲音瞬間拔高，塔身猛地晃了晃，像是被這個離譜的想法氣到了，
    “極道帝兵需以永恒大道為基，融合至少十條完整殺伐大道，還要耗費海量天地奇珍，神石，神礦之精等多天造化之物加持方可鑄成極道根基，你一個連天仙都沒到的修士，拿什麽煉？”
    陳玄被懟得耳朵微微泛紅，撓了撓頭，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乖乖擺出聽訓的姿態。
    見他安分下來，小塔的語氣才緩和幾分，塔身重新穩定下來，符文亮起凝重的光：
    “按我對大帝遺留法門的參悟，你當下修行最重要的隻有兩件事：
    第一，用盡一切辦法錘煉你的赤明神體，讓它能扛住更恐怖的極道雷劫；
    第二，盡可能悟出更多條完整的殺伐大道 —— 我所說的不是你那些輔助用的乾坤、空間，符籙大道，而是能直接用於攻殺的劍道、太陰，太陽，天火，雷電，星辰、等大道，因為你想要修成極道永恒境，必須做到萬道歸一。”
    陳玄剛想開口問 “萬道歸一” 的具體含義，小塔便提前打斷了他：
    “別著急問，聽我把話說完。別人一生修煉，隻需在四步道君境合道一次，成功了就能成就永恒。”
    “而你，哼哼，你修的是大帝親創的極道法門，合道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塔頓了頓，語氣裏多了幾分嚴肅：
    “甚至根據法門字裏行間流露的信息，那位創法大帝當年創出這門傳承後，因為忙著應對詭異一族的入侵，根本沒來得及真正開始修煉。”
    陳玄猛地一愣 —— 法門是他親手交給小塔的，裏麵的每個字他都看過，怎麽沒察覺到這些信息？
    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小塔解釋道：
    “你看不到這法門裏蘊含的隱秘信息，是因為你還沒掌握‘永恒大道’。等你將來悟透永恒大道，再回頭看這法門，自然能察覺到那位大帝留下的印記。”
    它沉默了片刻，塔身符文閃爍得愈發明亮，像是經過了反複確認，才無比篤定地看向陳玄，聲音低沉得像是從遠古傳來，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小子，我很明確地告訴你，一般的道君隻需合道一次就能成就永恒，而你不一樣 。”
    “你需要在仙王境完成第一次合道，四步道君境完成第二次合道；若是想成就極道大帝，還得在永恒至尊境圓滿後，完成第三次合道。三次合道，一次都不能錯，錯一次，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陳玄聽完小塔的話，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瞳孔逐漸放大，嘴巴張了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的崩潰：
    “我…… 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白發，指節都泛了白，“尼瑪！別的道君一輩子拚死拚活，就為了一次合道成功；我倒好，要三次合道才能成大帝？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你小子敢說放棄，我現在就引動本源之力，讓你魂飛魄散，再把你的真靈碾成齏粉！” 小塔的聲音瞬間炸響，塔身表麵的符文暴漲出刺眼的金光，像是真的動了怒，
    “此前你閉關修煉，我之所以沒提三重合道的事，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扛下這傳承的底蘊和心性。好不容易確認你勉強夠得上大帝親傳弟子的資格，你居然想打退堂鼓？”
    陳玄見小塔是真的動了肝火 —— 塔身周圍的虛空都被符文震得泛起漣漪，趕緊放下手，苦著臉求饒：“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小塔你特麽別這麽大火氣啊！”
    “玩笑？” 小塔的語氣驟然沉了下去，金光漸漸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的沉重，
    “你可知當初帝關被詭異一族大能攻破缺口時，為了保全我方的中堅力量，一位位準帝、一群群永恒至尊，連同他們的門下弟子、血脈後裔，都在瘋狂獻祭自己 —— ”
    “有的燃盡億萬年修為，有的撕裂真靈化作養分，隻為給前線鏖戰的大帝補充一絲永恒法力。那場景，是何等慘烈？”
    它頓了頓，塔身微微顫抖，像是在回憶那段不願提及的過往：
    “我主人，或許也是為了給某位大帝補充法力，才選擇了獻祭自己。因為他知道，一旦十大帝關全部被攻陷，修行者文明就徹底淪陷了，連一絲翻盤的可能都沒有。”
    陳玄臉上的玩笑之色漸漸褪去，他緩緩站直身體，走到小塔麵前，眼神變得無比凝重，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懂了。”
    “那絕境之下，那些修行無盡歲月的至尊、半步大帝，沒有一個人退縮，也沒有任何選擇。” 小塔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若不是它沒有實體，恐怕早已紅了眼眶，
    “那時候我方大軍，無時無刻都在盼著能有一位真正的強者站出來，力挽狂瀾，哪怕他隻是多阻攔詭異一族兩三名帝級強者也好。”
    “可結果呢？” 小塔的 “目光” 落在陳玄身上，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
    “數位大帝戰死，有的連真靈都泯滅在了無盡虛空之中，連收都收不回來。”
    “天地都在為他們悲鳴，我方宇宙的核心都在震顫，漫天的血雨下了整整八萬年 —— 那是至尊的血、大帝的血，他們到死都放不下這片生養他們的家鄉，這是他們的執念，刻在真靈裏的執念。”
    它停頓了片刻，語氣裏帶著一絲懇求，又帶著一絲決絕：
    “而今，你機緣巧合得到了大帝在決戰前創出的完整極道體係，你怎麽能放棄？怎麽敢放棄？”
    陳玄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他抬起頭，眼神裏再沒有半分猶豫，隻有堅定：
    “如你所說，我熱愛龍夏的族人，熱愛那生我養我的文明，更熱愛這方包容萬物的宇宙。為了它們，我願意拚盡一切去修煉極道。”
    陳玄從未見過小塔這樣，也是凝重道，“若是將來詭異生靈再度入侵，我也會像仙古聖賢、大帝那樣，為了文明戰死，絕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