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孫權心思 拿下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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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荀彧的應承,馬超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他知道,這位“王佐之才”一旦下定決心,便能將關中的民生政務打理得滴水不漏——屯田的推行、勸學館的運營、府庫的調度,有荀彧在,便無需他再多費心神。
臨行前夜,他再次來到荀府。這次,門是敞開的,荀彧已換上一身素色官袍,正坐在案前核對各地屯田的名冊,見馬超進來,起身拱手:“主公放心,屬下已讓人清點過春耕的種子,各地驛站的糧草調度也擬好了章程,定不會誤了農時。”
馬超看著案上堆積的文書,笑道:“有令君在,我自然放心。長安的事,就拜托你了。”
荀彧點頭:“主公此去譙郡、江東,一路多險,還需謹慎。”
“我記下了。”馬超拍了拍他的肩,“待我歸來,再與令君細論關中的長遠之計。”
第二日清晨,長安城東門早已備好車馬。董白、甄宓、張符寶、公孫柔四女已整裝待發,徐晃、張繡勒馬立於陣前,身後是一萬西涼鐵騎,典韋帶著五百精騎護衛兩側,徐庶、魯肅正對著輿圖做最後的確認。
馬超翻身上馬,回望了一眼巍峨的長安城,城樓之上,荀彧與張琪瑛、蔡文姬等人遙遙佇立,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晰。他抬手一揮:“出發!”
馬蹄聲起,車輪滾動,隊伍緩緩駛離長安,沿著渭水向東而行。初春的風裏帶著泥土的氣息,道旁的柳枝已抽出嫩芽,偶有農人在田埂上忙碌,見了這支隊伍,紛紛駐足行禮,眼中帶著敬畏與期盼。
徐庶策馬來到馬超身側:“主公,荀彧肯出山,不亞於得一良將啊。有他穩住後方,我等此行便無後顧之憂了。”
馬超望著前方的路,笑道:“文若的才,豈止是穩住後方?他懂民生,知人心,更能看透這亂世的症結。有他在,西涼的根基才能紮得更深。”
魯肅亦道:“主公開放藏書、推行屯田,本就已觸動世家根基,如今有荀彧這等聲望卓著之人主持,既能安撫關中士族,又能惠及寒門,實乃兩全之策。”
隊伍行至潼關時,守關將領前來稟報:張遼大軍已過函穀關,正逼近洛陽,沿途郡縣望風歸附,進展順利。
馬超聞言,心情更暢:“文遠果然不負所望。傳令下去,讓他不必急於攻城,先肅清洛陽周邊的流寇,安撫百姓,待根基穩固再圖關隘。”
關外的風更烈了些,吹得旌旗獵獵作響。馬超勒住馬,望著東方的天際,那裏既有等待他的兒子,有需要理清的舊怨,更有這亂世棋局中難以預料的變數。但此刻,他心中一片清明——後方有荀彧坐鎮,前方有張遼開路,身邊有能臣猛將相伴,這趟旅程,無論前路如何,他都已做好了準備。
“繼續前行!”
馬蹄聲再次響起,帶著堅定的節奏,朝著譙郡的方向,一往無前。
南海郡的濕熱海風卷著鹹腥味,拍打著岸邊林立的戰船。孫權立於旗艦甲板上,望著遠處煙波浩渺的海麵,手中緊握的令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身後,呂蒙、呂岱等將領皆麵露不解,甲胄上的汗漬折射著正午的烈日,更顯焦灼。
“主公,”呂蒙忍不住上前一步,抱拳問道,“交州腹地已唾手可得,士燮遣使請降,正可趁勢收服嶺南。為何突然調轉船頭,要往那夷州荒島進軍?戰船征集了百艘,糧草備了一整個月,這般興師動眾,到底圖什麽?”
呂岱也附和道:“便是交州不取,江東故土尚需穩固。馬超在西涼虎視眈眈,曹操、呂布在中原廝殺,此時棄陸登舟,往海外用兵,怕是……”
孫權轉過身,年輕的臉上沒了往日的急躁,隻剩一種近乎沉鬱的平靜。他望著眾將,緩緩開口:“你們以為,南海郡是長久之地?”
呂蒙一愣:“主公剛克此地,士民歸附,糧草充足……”
“充足?”孫權打斷他,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一月前,馬超橫掃草原的消息傳到南海時,你們誰夜裏能安睡?”
這話一出,甲板上頓時安靜下來。誰都記得,那封從北方傳來的急報上寫著什麽——西涼鐵騎踏破鮮卑王庭,屠戮百萬之眾,草原千裏之地,盡歸馬超麾下。那等雷霆手段,讓身經百戰的將領們都心頭發寒。
“馬超連草原都能踏平,江東他會放在眼裏?”孫權的目光掃過眾將,“這等人物,一旦騰出手來,江東、交州,哪裏能擋得住?”
呂蒙眉頭緊鎖:“可往夷州去……那島上荒無人煙,瘴氣彌漫,就算占了,又能做什麽?”
“做退路。”孫權的聲音斬釘截鐵,“南海郡離中原太近,馬超若南下,一月可至。夷州遠在海外,隔著重洋,他縱有鐵騎百萬,難道能踏海而來?”
他指著遠處的海平麵:“拿下夷州,便有了一處容身之地。將來若真到了萬不得已時,我們帶著兵馬、百姓渡海而去,總好過在陸上被人追著打。”
“可……”呂蒙還想說什麽,卻被孫權抬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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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不解,”孫權望著戰船上升起的帆,“但這亂世,活下去比什麽都重要。傳令下去,三日後拔錨,目標夷州!”
令旗揮下,百艘戰船漸漸升起風帆,在南海的烈日下,朝著未知的遠方緩緩駛去。海風依舊濕熱,卻吹不散眾將心頭的沉重——他們或許不懂主公的深謀遠慮,卻能感受到,那來自西涼的威壓,已像一張無形的網,悄然籠罩了這片海域。
而孫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馬超,你能踏平草原,我便去海上辟一片天地。這亂世,誰也別想輕易吞了誰。
孫權站在船首,望著漸漸清晰的夷州海岸線。海風卷著鹹腥味撲在臉上,他身後,呂蒙、呂岱率領的船隊列成整齊的陣列,帆影蔽日。
“傳令下去,午時登陸。”孫權的聲音透過傳令兵傳遍各船,“呂蒙率左軍攻東城門,呂岱帶右軍繞後截斷他們的退路,我親率中軍直取王宮。記住,少殺無辜,拿下王庭即可。”
午時的陽光曬得甲板發燙,登陸的號角聲刺破海麵。呂蒙一馬當先,親率甲士踩著淺灘衝鋒,東城門的守衛雖奮力抵抗,用削尖的竹矛和石塊投擲,卻根本擋不住江東甲士的鐵蹄,不過半個時辰,城門便被撞開,守軍潰散如潮。
呂岱的右軍則趁著漲潮,乘船悄悄繞到夷州王都的後側海灣。這裏的防禦本就薄弱,士兵們攀著岩石上岸,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很快便控製了通往城外的山道——夷州王想逃也逃不掉了。
孫權親率的中軍直撲王宮。王宮建在一處小高地上,用珊瑚石和夯土築成,雖不算宏偉,卻也算堅固。守衛王宮的是夷州王的親衛,他們穿著藤甲,手持短刀,悍不畏死地衝鋒,試圖用血肉之軀擋住江東軍隊。
“不必戀戰。”孫權揮了揮手,身後的弓箭手齊發,箭矢如雨點般落在親衛陣中,藤甲雖能擋些刀劍,卻擋不住鋒利的箭矢,親衛們紛紛倒地。很快,王宮的大門被撞開,孫權帶著親兵踏入宮殿,隻見夷州王正抱著王冠縮在王座旁,臉色慘白。
“拿下了。”孫權站在王宮的台階上,望著陸續被押解過來的王室成員和大臣,又看了一眼城中漸漸平息的混亂——江東士兵雖控製了局勢,卻並未燒殺搶掠,隻是有條不紊地收繳武器、登記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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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夷州三日了,夷州的碼頭邊,孫權扶著夯土圍成的城郭不算小,街道雖簡陋卻橫豎有序,市集上擺著海魚、椰果,還有些粗陶器皿,幾個頭戴羽冠的官吏正拿著竹簡登記往來貨物,看得出是個有規矩的地方。
“將軍,您看這城牆,”呂蒙拍了拍身邊的土坯牆,牆皮簌簌掉下來幾塊,“連塊像樣的石頭都沒有,比咱們江東的縣城還差著遠呢。”
呂岱在一旁附和:“就是,百姓住的多是竹樓,連磚瓦都少見。說是王國,依我看,頂多算個大點的部落聯盟。您帶這麽多船馬來,真是……”他沒說下去,但那眼神裏的“小題大做”藏不住。
孫權沒接話,踱到市集邊。一個老嫗正用貝殼跟商販換鹽,見了他們這些外來人,也不驚慌,隻是好奇地打量著。街角有幾個孩童在玩木刻的小船,船舷還刻著簡單的花紋,倒有幾分靈氣。
“你們看那船。”孫權指了指岸邊停泊的幾艘獨木舟,舟身挖得極規整,首尾還雕著魚紋,“能在浪裏行得穩,手藝不差。”又走到登記貨物的官吏旁,見竹簡上的字雖歪歪扭扭,卻一筆一劃認得清,記的是“漁獲三十擔”“椰酒五壇”,條理分明。
“是落後,但不荒蠻。”孫權轉過身,望著呂蒙二人,“你看這街道,橫平豎直,是按著規矩修的;你看這登記,有章法。就像個剛學走路的孩子,看著不起眼,可骨頭架子是正的。”
呂蒙撇撇嘴,沒再反駁,隻是對著那低矮的竹樓搖了搖頭。呂岱則走到那幾個玩船的孩童身邊,拿起木船掂了掂,哼了一聲:“做工是還行,就是太小兒科了。”
夕陽落在城郭的輪廓上,給夯土牆鍍了層金。夷州確實簡陋,沒有雕梁畫棟,沒有甲胄鮮明的軍隊,連空氣裏都飄著鹹腥的海風味,但那錯落的竹樓、有序的市集、甚至孩童手中的木船,都透著一股踏實的生氣,算不上繁盛,卻也絕不是“不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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