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我的身上結了一層白霜。
    一架軍方直升飛機迅速靠近。
    巨大的轟鳴聲，我努力睜開疲憊的眼睛。
    葉勇和一名醫生跳下飛機，繼續奔到我身旁。
    醫生蹲下身子，放好藥箱，把脈之後道：“李敏兒精力衰竭，有應激反應，需要緊急治療。杜子恒還好，隻是脫力了。”
    “這裏留給你照顧李敏兒。杜子恒的身份不能暴露，我先帶走。”
    “放心。”醫生從我懷中接過李敏兒。
    葉勇拍了拍我的臉，問道：“你還好嗎？”
    我用力點了點頭。
    “她生命特征平穩，會送入附近最好的醫院進行治療。但你必須先跟我回基地。”
    “好。”
    葉勇不顧我一身泥濘，帶我上了飛機，返回基地。
    在我們離開不久，又一架救援直升飛機到達。
    基地內部。
    “我們的人一直在農業公司外麵，但對方太狡猾。把你鞋上的定位球一直放在室內，最後一架直升機豈非的時候，我們隻當是客戶。”
    “那你們怎麽決定行動的？”
    “太安靜了，通過無人機的夜視儀在房頂發現三個人。雷鳥便迅速呼叫了支援。”
    “雷鳥？”
    “一個人的代號。而你這次任務後，也可以為自己去一個代號。”
    我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那血泥混合的手腕，低沉的問道：“張力怎麽樣了？”
    葉勇歎了口氣道：“求仁得仁。”
    我的頓時忍受不住，任憑滾燙的淚水，衝刷泥汙的臉頰。
    葉勇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先洗漱一下，做一下簡單包紮。”
    我閉上眼睛，猛吸口氣緩緩呼出，那顫抖的情緒迅速收斂。
    話語有些淡漠的道：“我的代號，就叫剪刀手。”
    葉勇點了點頭。
    洗漱完畢，兩個手腕上的捆綁塑料條，依然存在。
    我咬牙用力，猛地一掙，使出全身的力量終於掙斷塑料綁帶，鮮血再次流出。
    “該死！都該死！啊！啊！”
    我在房間內發出瘋狂的咆哮。
    醫生已經返回，問道：“隊長，剪刀手需不需要做一下心理治療。”
    “這才剛剛開始而已。你們也是這麽過來的。”
    “行！”
    醫生給我做了一個簡單粗糙的治療。
    醫生是他的代號。
    葉勇指著大屏幕道：“昨晚的騷亂我們封鎖了消息。除了張力，其它的人質隻是受傷。”
    “葉青君和林廣茂呢？”
    “交了2億美金贖金，被放回來了。”
    “暴恐組織還能放人？”為什麽不放張力，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我內心轟鳴。
    “這些小組織和國際間諜不一樣。他們需要資金，隻會養肥了會再殺。”葉勇似乎看出我內心的不平靜解釋道。
    “他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戴維和張力還有舊仇？”
    “原來是這麽暴露的，你這個消息很重要。”
    葉勇說完迅速調出張力的保密資料道：“張力隻參加過兩次特殊任務。越港任務分別是解救人質、圍剿‘水管工’。”
    “水管工？黑暗中的職業？”
    “水管工，就是疏通下水道。最凶殘汙穢的事情都是他們來做。每個人的手上都是血債累累。多是由退役間諜和雇傭兵組成。上次圍剿的那個是個退役間諜，嗜血暴徒。戴維看來是他的信差或者徒弟。”
    “至於那些打手，隻是一群被人誤導的暴徒。”
    最主要還是和那個神秘的網站有關係。
    “我能加入那個網站嗎？”
    葉勇微微一愕道：“你是想從內部搗毀他們？不可能的，很多國家機構也想搗毀他們，但從來沒有成功過。”
    “所以我想加入。”我沉默著道。
    葉勇笑了笑說：“你前一段時間上過黑名單，但又轉白了。但這樣沒用，你頂多算是一個使用者。而四大職業才是它們的職員，它不介意你的身份，但你必須完成它交給的任務。”
    “維森這個身份如何？”
    葉勇點了點頭道：“無論任何身份，你將會陷入危險之中。”
    “那也比家人陷入危險之中好。”我極其平靜的說。
    “維森這個身份可以。他的雙親本就去世了，而戴維是他最親近的人。隻是還要登陸那個網站進行確認，比預交下麵的任務，否則你不一定能成功，它們組織隻看重能力。”葉勇道。
    “這個網站不是不好找嗎？”我記得園丁說過。
    “你說的是‘權杖’隻有受邀權限才行。但四大職業走暗網便可以登陸。”葉勇道。
    “這裏麵隻有這園丁、裁縫師、廚師、水管工這四個職業嗎？”
    葉勇哈哈一笑道：“它對照的是整個現實，這可不是遊戲。這四個比較出名而已。”
    我點了點頭。
    “堡壘雖然是從內部攻破的。但你要記住，恪守紀律。保護國家和人民的安全，才是我們的責任和使命。”
    “是。”我立正敬軍禮。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它們為了保護這些得之不易的人，一般一個國家使用一次之後，便會換人的。”葉勇道。
    葉勇這時打開一個普通的電腦網站，輸入從維森那裏得來的密碼郵箱。
    一封郵件剛好彈出，全部是法文。
    葉勇讓我看看。
    親愛的維森，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如果我還在那說明我即將完成任務，我們在港見。恭喜你，你也會成為我的信差，也就是見習裁縫師。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畢竟裁縫師更著重於謀略，打打殺殺還是讓別人做比較好。
    到時你按這封信的網址、密碼、賬號、重新登陸，之前的預約作廢。
    如果你沒見到我，那說明這次我的任務可能失敗了。你趕緊離開內地去港，就用我們所開的公司安享晚年吧！
    再見 愛你的戴維。
    當我念完，葉勇笑了笑道：“這個戴維對於那個維森挺上心的。這下你可以登錄了。”
    “不，他很狡猾。如非看他沉入泥潭，我都不敢相信他死了。”
    “你懷疑這封郵件有問題？”葉勇道。
    “先不管這個。那個種子的事怎麽說？”
    “他們使用了一些病毒，但不致命。處於安全，培育親本原種的公司，會對各種農藥進行檢查。”葉勇道。
    “那哪些親本種子呢？”
    “你懷疑他們的目標是親本種子？”
    “畢竟李文還沒有找到。”
    “這個人物也許是戴維虛擬出來的。”
    “許秀文那邊能調查一下嗎？”
    “她的通話記錄顯示，撥打的是境外電話。”
    葉勇琢磨了一下苦笑道：“這兩個人還真有意思，用人也有意思。”
    見我一副請教的眼神。
    葉勇分析道：“你看這個許秀文是留學生、而你也是，但你們聯係的都是境外電話。很明顯你們都是信差或者代理人。但你和戴維的工作，無論是調查基地還是劫持人質更像是武，而許秀文的筆杆和李文的神秘，更像是文。按說這兩者不是競爭，更像是合作。”
    葉勇不知不覺的說到這裏，眼神猛地一亮。
    我們對視一眼，皆露出恍然的神色。
    “裁縫的任務還沒有結束，而是在繼續。縫合重組，這才是真正的裁縫任務。”葉勇道。
    “李文和戴維也許隻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他們的角色都是為這個任務而量身打造的。”我道。
    “武的不成，一定還有文的。這是他們的手段。”葉勇道。
    我思索道：“破壞隻是武力的體現，而真正的結果一定是得到。”
    “所以他們的目的一定是那些親本種子。”葉勇興奮的一拍手掌。
    “親本種子？”
    “每一段時間，我們會根據生物和氣候特征培養一部分親本種子，這些種子會密封封存在特殊的環境之中，保證幾十年內都可以使用。但新一批親本種子培育後，會留下一部分繼續做實驗。而實驗室在農場基地，一般外人無法知曉。他們基本不可能得到！”葉勇沉思。
    “農藥和病毒，也許隻是想逼出我們拿出親本種子監測？”
    我輕描淡寫的一句，葉勇點了點頭道：“如果是這樣，他們太低估那裏的警戒程度了。軍事化管理，幾乎沒人能帶出來。”
    “十幾顆吃在肚子裏也能發現？”我道。
    葉勇扭頭深深望了我一眼，道：“你快畢業了。”
    葉勇帶我進入網絡信息部，三體虛擬屏幕上打出各種信息界麵。
    葉勇不斷揮手調動屏幕信息。
    “找到了。今天的接觸人員和警衛信息。可想從裏麵分辨究竟是誰，也很困難？”
    我看著一排排字幕，以及操作中的監控畫麵。
    警衛打開房門，冷庫調取種子，然後進行基因檢測，整個流程都很正常。
    我最開始關注著監控畫麵，人員都帶著口罩和防護服，沒看出特別的異動。
    真正有可能的發生異常的便是在警衛關閉第二層冷庫門的時候，因為那裏空間狹小，無菌真空，更不可能安放攝像頭。
    而一名警衛，側身扭轉，又擋住了外麵的攝像頭，看不清動作。
    中間有30多秒，足夠了。
    我道：“這個警衛是誰，從哪裏來的？”
    葉勇這邊查看警衛名單，道：“一個是趙明，一個是李超。值班隊長是張偉。”
    “張偉！”我警惕的問道“是，我新兵連那個張偉班長？”
    葉勇查了一下調入部隊，眼神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麽，皺眉道：“還真是。調到這裏剛好一個月。”
    “我不是聽說，他調到邊防去了嗎？”
    “應該有人打了招呼。怎麽？你認識他有問題！他可是老兵。”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確定。但戴維臨死前和我說過一句話，那時他顯得很得意，似乎這件事十拿九穩。”
    “他說什麽？”
    “腐爛往往是從內部開始的。”
    “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葉勇跟了一句，怒哼了一聲。
    “還有他的出事風格，當時因為他違反紀律處罰我，他想的不是自身問題。而是給我一個小兵塞銀行卡，想平息這件事。”我道。
    葉勇急聲說道：“當時，你為什麽不向上級反應這件事？”
    “我想他畢竟是老班長。”
    葉勇一揮手，嚴肅的道：“杜子恒，我現在告訴你。進入紀律部隊，就是非黑即白，沒有灰色地帶，否則將會害人害己。”
    “你所謂的人情世故，隻能用你殘破的人生來縫縫補補。”葉勇似乎還不解氣，恨聲道。
    看著他嚴厲而憤怒的表情，我怔在原地。
    若是我當初就告訴上麵他受賄我，是不是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葉勇繼續道：“戴維為什麽知道你是杜子恒？你在新兵連剛結束就獲得了一等功，誰會嫉妒，誰會打聽消息。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一股電流充斥全身，我感到莫名的心痛之後，又是一陣麻木。
    張力是因為我的疏忽而死啊！
    “原則，為什麽要堅守原則。原則就是我們生存的根本。”葉勇拍了拍我的肩膀，沉聲道。
    “你休息半個月，我會讓人跟著張磊，把幕後的人調出來。那封郵件也許有假，暫時不要碰。”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
    “這個案子還能不能跟進？”
    “你現在最好的狀況就是消失。我會掐斷關於你的所有信息，你也不能聯係伊人，我會給她報你平安的。利用這個時間，好好在基地培訓一下。”
    “是。”
    我扭身要走，忽然返回道：“如果對方掌握了一切，說不定會試探我的手下，你最好讓林伊人暗中點醒一下。”
    葉勇搖了搖頭道：“最好的偽裝，就是真的不知道。”
    這幾天我拚命的在基地內訓練以發泄我的情緒。
    張力的死如一個烙印打在我的心底。
    我不是無敵的，即便有再多的錢，也挽回不了一個死去的人。
    這天我放下所有，在黑暗中靜坐。
    張力的頭七我無法參加了。
    墓地在這張力的老家。
    杜元參加了葬禮，頭七讓李濟民、王會計、李虎去了。
    李虎在墓地上灑了一杯酒。
    王會計和李濟民三鞠躬。
    張力還沒有結婚，還有一弟一妹都在上大學。張力的錢多是來資助弟妹上學了。
    至於他的母親早年病逝，父親獨自一人在外做勞力。
    公司按我的要求出了三百萬，張力父親還要推卻。
    張力父親要留三人吃飯，帶著李虎、王會計和李濟民、李虎回到家中。
    這是一個依山傍水建好的獨院，距離鎮子一裏多路。
    李虎說，這大半年張力掙的錢是往年的幾倍，家裏的房子剛蓋好，卻沒有人住了。
    大學開學的晚，請了假的弟弟張華和妹妹張曉都在，見到李虎就哭，李虎經常陪張力回來，如同他們的哥哥一樣，咬緊牙關抱了抱兄妹兩人。
    從墓地回來，張曉邊去鎮上買菜，到了中午還沒有回來。
    張華便去找。
    不一會，警車開到了家裏。
    張父嚇壞了，顫顫巍巍走出去。
    兩名警察走了進來道：“你是張華的父親？”
    “是。”
    “他涉嫌故意傷人把人砍傷了。我們來取證一下。”警察說。
    張父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有點駝背。一聽這話就嚇壞了，話也說不好了，大兒子才出事，怎麽小兒子又砍傷人了，一旦進去多年辛苦的學業就白費了。
    還好這事李濟民在旁邊，詢問之後，不久就把這件事情擺平了。
    賣肉的老板原來是個鎮上的地頭蛇，被張力教訓過。張曉去買肉被老板調戲，還說他哥死的不冤，都是那個杜子恒害死的，要找就去找這個老板的麻煩。
    張曉和他吵了兩句，一氣之下不買了，就要走。老板說肉都割了，一定要買。老板娘出來了，罵張曉是狐狸精在這勾引他老公。
    張曉個子高身材正，但還是大學生，本身就老實，被老板娘的話差點氣哭了。偏偏老板娘一雙油膩的手拉著她衣服。張曉推了她一下，她便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說張曉打人了。
    張華趕到的時候，看到老板正拿刀逼著張曉，張曉抓著老板娘的頭發就是不鬆。
    他一腳拽向老板，老板回身揮舞砍刀。張華順手操起一把刀砍了下去，切肉刀極快，老板的手都被砍斷了。
    李濟民心中的自責正無處發泄，道：“這事不僅是正當防衛，我還要告對方尋釁滋事，如果不成，我這個律師也不用幹了。”
    李濟民的是有理由的。因為張華隻是去尋人，也沒有帶武器，看著五大三粗的老板拿刀對著自己的妹妹，屬於正當防衛。
    同時，由於張力生前和這個地痞有恩怨，對方就是尋釁滋事。
    這個時候當地民政部門也接到了一個通知，授予張力英雄模範的稱號。
    這個老板在療傷之中得知還要判刑，試圖和張華和解，最後被判了兩年，緩期執行兩年。
    李濟民也從肉鋪老板這裏得知，其實是一個人讓他試探一下張力的親人，給了兩萬塊錢。
    具體什麽人他也不認識。
    看來是李文那邊的試探。
    果不其然，當年許秀文就買了機票回澳洲。
    這邊沒有確鑿的證據和她有關，隻能放任她離去。
    葉勇奇怪，既然這個信差走了，難道李文已經得逞了。
    監視張偉那邊的情況非常複雜，隻能暗中收集證據。
    這半個月來，我的大部分時間花費在對各種器械的掌握和操控上，比如病毒學研究和智能係統操控，以及一些特殊裝備的運用。
    個人的能力，別說在戰場上，就是應對突發情況，也有些力不從心。
    現在是比拚科技的時代。
    半個月後，葉勇這說這邊的調查已經停了。
    “為什麽？”我非常的詫異。
    “有人手握公器，心懷私欲。需要上麵來調查。”葉勇道。
    我心中一琢磨，肯定是超越了葉勇的級別。沒有組織命令，他不好在做調查。
    我問道：“那張偉這邊的消息就這麽斷了？”
    葉勇道：“那批種子出不去的，從數量上來講並不是很多，也隻能從事基因研究，反向推導，借此研究基因缺陷，培養針對性細菌病毒。”
    這句話我好像聽過。
    李家發賣我種子的時候也說過這種事。
    “等等！”我忽然揚起手。
    “我想起戴維說過的話，他查了網絡，知道了張力，確定了我，然後在確定了軍功，故而推導出維森被抓了。”
    “你那麽出名，上網查查就知道你是誰了，有什麽問題？”葉勇道。
    “有問題，不知道名字怎麽查？”
    “你們當時不是有公司加入嗎？”
    “不，那個公司隻是連夜收購的。不可能查到我。”
    “那就是王會計和李濟民的簽名暴露了。”葉勇說到這裏，吸了口涼氣。
    “現在我不清楚是誰暴露了這個簽名，如果是李文，維森會不會告訴他我就是戴維。”
    “如果按你這個思路推下去，他們一開始就在做局，戴維、維森、許秀文、李家發都在局內。不過這不可能，那時他們還不知道你是杜子恒！”
    “而且戴維也說了，他是知道張力後才去尋找線索的。假如是戴維從李家發那裏獲得李濟民的信息，那也不應該告訴李家發你就是維森。”葉勇思索著說。
    這一點我是相信的。在沒發現我的身份之前，戴維對維森還是很上心的。
    “那就在做一個假設，李家發就是李文。無論戴維和李文都是一個代號，我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裁縫’成功，所以李家發一直在局中。晚會時李家發也在。”
    “我之前查過李家發，從事科研工作十多年了。一直沒機會進入兵團主實驗室，才自己單幹的。”葉勇疑惑的道。
    “是的。戴維也說過李文是一個日裔，那個時候他應該還不知道我是杜子恒，不會在這一點上騙我。”
    “我先從李家發的身上查一查線索。”葉勇說。
    不一會，葉勇收到消息：“他去港島了，參加幾所大學聯合舉辦的植物基因研討交流會。”
    “這麽巧。”
    “他還帶了你們公司的人去。”
    “誰？”
    “陸明遠。”
    “？”
    “我會派人去調查的，你安心訓練休息。”葉勇道。
    “能不能讓我去？”我問。
    “你還是放不下張力的死？”葉勇沉重的語氣說。
    我沒有回答。
    葉勇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記住，我們是紀律部隊，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不允許動武，明白嗎！”
    “明白。”
    “不過若是危及生命，也不要手軟。”葉勇認真的道。
    我點了點頭。
    “我會給你個新的身份！”葉勇盯著我道。
    “明白。”
    “港島最近的氛圍有些不對，異國滲透的勢力跳的越來越歡。但他們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長了。你去到那邊，一定要注意個人安全。”
    “是。”
    “如果李家發真是李文，那些種子在港島會不會被轉移？”我有些擔心。
    “已經確認過了，那不是第一代親本種子，一旦試驗，基因便會性狀分離。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葉勇道。
    “這麽說來，對方一切的行為，隻是為了造成一種假象。在棉花行業內部引起恐慌。”
    “你在經濟上的操盤不錯，如果有可能就給予他們一定打擊。”
    “是！”我敬禮。
    葉勇笑了笑道：“你不會是在這裏等著我的指示呢！”
    “隻要讓對方痛苦，我會想盡千方百計。”我沉聲道。
    葉勇歎息一聲，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