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去趟禦門,把酒樓裏的書生抓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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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浩怎麽也想不到,在他昏迷不醒的這五天裏,郭芙蘭竟然會一直待在酒樓的三樓,寸步不離地守護著他。這五天裏,他就像一個失去意識的木偶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所有的拉車、換衣、擦汗、包傷口、換藥等事情,都是由白鶴真人來完成的。
盡管如此,程景浩依然覺得是愛的魔力,要不是自家婆娘愛他,就不會把他從死的邊沿拉回來,就不會痛扁那些道士與和尚為他出這口惡氣。就算她靜靜地待在三樓,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看著他。有時候,她會輕輕地撫摸一下他的額頭,或者幫他整理一下被子。這些細微的動作,都讓程景浩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臭婆娘嘴上不會說,但就是愛他愛得不得了,沒有旁人比得上他。
程景浩看著郭芙蘭,心中感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看似什麽都不在乎的女子,竟然會如此深情地替他出一口惡氣後還守護著他。而他自己,除了凡塵金銀珠寶外又何曾給過她什麽呢?就算讓他把心挖出來給她,他也心甘情願。
就在這時,一邊低著頭看著地麵的白鶴真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白鶴真人心中暗罵,這對“狗男女”,真是讓他恨得牙癢癢。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妖女會對這個混帳小子如此死心塌地,而這個混賬小子又為什麽會對這個妖女如此情深意重,不是禍害不聚頭。
然而,每當他剛剛想起一些什麽方式殺死他們倆時,郭芙蘭那如刀般銳利的目光就會立刻射過來,仿佛能夠看穿他的心思一般。這讓白鶴真人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的恨意卻愈發強烈。
沒法子,這確實是這個妖女太逆天了。她的臉相明明就是一個早死之相,而那混賬小子更是一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女孤身餓死相。按常理來說,這樣的兩個人,早就應該命喪黃泉了,可他們卻偏偏還活著,而且還如此恩愛,這讓白鶴真人實在是想不通。
午後西斜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程景浩倚在錦緞軟榻上緩過神來。樓下小二端來的清粥小菜尚未見底,他便吩咐人喚來石掌櫃。
當石掌櫃弓著腰匆匆入內時,程景浩指了指坐在窗前焚香看書的郭芙蘭,嗓音帶著久病初愈的沙啞卻不容置疑:"這位是當家主母,往後夫人踏進門坎,不必通傳,早午膳晚膳按一品閣的規格備上——燕菜要取頭茬官燕,魚翅須用南海三絲排翅,分量隻準多不準少。"他修長而幹淨的手指在紅木桌麵上輕輕叩擊,"花銷都記在我名下,誰敢斷了夫人吃食,就等著收拾鋪蓋出這酒樓。"
話音未落,身著月白襦裙的陸永怡已蓮步輕移而入。進來的時候,還偷偷看了看郭芙蘭,見其在扁了扁嘴巴,確實也搞不懂自己在害怕什麽。
這位被京城貴胄戲稱為"萬花公主"的公主剛要開口,程景浩已先一步截斷話頭:"賬房的爛攤子往後我親自過目。"他目光掃過案頭堆疊的賬簿,他也實在搞不明白這陸永怡的做法,這石掌櫃已被他調教得很好,賬目大致沒什麽問題。就這公主會折騰人,非從宮裏公主府裏拉一些什麽管家嬤嬤管賬之類,把簡單的事搞得複雜化,他在宮裏頭呆了一個月沒什麽管酒樓裏頭的事,就多出這麽多的問題出來。
程景浩掏出折扇"啪"地展開擋住半張臉,人長得太俊實在是罪過,自家媳婦在這裏,別的女人還是未來弟媳,他還是用扇子隔一下距離,"永怡公主隻管帶芙蘭去琉璃廠淘些精巧玩意兒,或是廣和樓聽曲兒。"忽然加重語氣,扇骨重重敲在檀木桌沿,"但若是敢把人帶去八大胡同,休怪我程某翻臉不認人!"
說罷,他從暗格裏取出一遝銀票,足有寸許厚,盡數塞進郭芙蘭掌心。指腹擦過她微涼的指尖時,聲音不自覺放柔:"莫學尋常婦人精打細算,胭脂水粉要挑蘇州進貢的,珠釵首飾隻管往最好的選。"見郭芙蘭臉無表情看著他,他索性將銀票盡數塞進她袖中,眼底泛起笑意,"知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可全京城最好的廚師都在咱們酒樓裏,外麵的吃食不衛生。你盡管痛快花,等我病好了,賺銀子的事兒自有我擔著。"
程景浩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那銀兩這頭剛到郭芙蘭的手,她轉頭就讓陸永怡這名流公主帶她去象姑館。郭芙蘭不單止自己去,蘇民強駕車也把蘇紫嫣給帶上。
一路上,馬車裏的陸永怡與未來婆婆你望我我望你,好一會兒陸永怡才低聲發問:“我們三個去象姑館,好像不太合適。”
“那好像不是良家婦女去的地方。”蘇紫嫣紅著臉低聲勸說道。
“怕什麽,你未嫁,你寡婦,我有銀兩,你們跟著享受。”郭芙蘭沒看她們倆人,繼續翻著手中的小人書。
陸永怡瞪大眼睛,心裏頭吐槽這女人,自己的心上人在外麵駕著車,未來婆婆在身邊,她以前可是象姑館的常客,若是跟婆婆去象姑館,那不是連剩下能嫁的機會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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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嫣則是雙臉羞紅,心跳得快從胸口跳出來,“這怎麽成?”
“口不對心!”郭芙蘭看了看她們倆冷冷地說道。
程景浩剛將沉甸甸的銀票塞進郭芙蘭掌心,還未從她難得溫柔的淺笑中回過神,轉身便不知這位的當家主母已打起了別樣主意。午後斜陽給青石板路鍍上暖光時,郭芙蘭已拽著陸永怡登上其專屬的雕花馬車,又差人將蘇紫嫣從廚房裏喚出,全然不顧蘇民強握著韁繩的手驟然收緊,眼睛死死地盯住陸永怡。
車廂裏,檀香混著陸永怡月桂香粉的氣息縈繞不散。陸永怡絞著絲帕,杏眼盯著車簾縫隙漏進的碎光,喉間滾動半晌才憋出句話:"咱們三個這樣招搖去...怕是不妥當。"她餘光瞥見蘇紫嫣正襟危坐的模樣,暗歎這位未來婆婆還不知,自己曾是象姑館最常光顧的座上賓,此刻若真踏足那風月場所,這幾個月辛苦經營的賢名怕是要毀於一旦。
蘇紫嫣蒼白的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緋紅,指尖將裙擺絞出褶皺,聲音輕得像要融進車軲轆碾過青石板的聲響:"聽說那地方...都是些尋歡作樂的紈絝子弟。"話未說完,郭芙蘭已將手中話本重重合上,透明平滑的指尖劃過書頁發出刺耳聲響:"少裝模作樣!你未出閣,她是寡婦,我揣著銀子,有什麽好怕的?"
她淡淡一笑,那雙漆黑的眼底閃過狡黠的光,並沒接著出口嘲諷。
陸永怡渾身一僵沒想這女人跟黃鼠臉的程景浩一樣黑心肝得很,睫毛劇烈顫動。車外傳來蘇民強趕車的吆喝聲,卻蓋不住她劇烈的心跳。
蘇紫嫣攥緊帕子,滾燙的血直往頭頂湧,結結巴巴道:"這...這成何體統!"回應她的隻有郭芙蘭輕蔑的嗤笑:"口不對心!漂亮的東西誰不喜歡看,若是怕丟臉,你倆身材差不多對換一下衣服再不戴副麵具便是。看戲看男人又不是讓你們去摸去親,別一副貞婦模樣。"說罷重新翻開話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任由馬車朝著京城最熱鬧的風月之地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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