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叔父,戰延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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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旻笑著抱拳:“叔父大人,旻亦想出1計。”
    年過不惑的顏良,無心與剛過弱冠的侄子玩“手心寫字”的遊戲,他笑道。
    “我之計為:假冒曹軍,將計就計,誘於文則和樂文謙現身!”
    趙旻心中吐槽:你也說了,他倆既然帶著兵1直跑到西邊河內郡,又怎能1夜之間渡河3百裏殺回延津?
    於是他搖搖頭:“叔父大人,如今咱們既已占據主動,而於禁樂進又陷入被動,何不棄延津而走,轉而攻取原武城?”
    顏良虎目中精芒1閃。
    “妙!於禁和樂進必將回城駐守!而若回城,原武城必為首選!阿旻,咱們半途擊之如何?”
    趙旻仍舊搖頭:“叔父大人,黃河渡口眾多,咱們無從得知他們自何處渡河,況且,若他們已回原武城又當如何?”
    顏良哈哈笑著站起身:“你這孩子思慮當真周全!你且去吧!能否說服你家叔父,便要看你本事!”
    趙旻心中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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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有原身記憶,但1想到能親眼見見他偶像之1的趙雲,心情便激動萬分。
    他表麵平靜依舊,躬身抱拳道:“多謝叔父大人!”
    顏良1臉嫌棄:“阿旻,點齊本部兵馬!1曲人馬去請人過來?你也不怕寒酸!”
    趙旻笑著行禮:“諾!”
    顏良驀然想起1事:“阿旻且慢!你可有把握說服淳於將軍?”
    趙旻頷首:“叔父大人但請放心!旻雖無半分把握,但旻隻需說服家叔父即可。”
    顏良捋須笑道:“甚善!你且去吧!”
    趙旻拜別顏良,匆匆向顏良本部駐紮的縣衙後校場行去,沿途所見皆為土坯瓦屋,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值此亂世,人命賤如草芥,所以曹操才會寫下那首《蒿裏行》。
    自己若能盡快終結亂世,該有多好?
    我是給袁老板或者曹老板打工好?還是自主創業好?哪種方式耗時更短?還有,對殘害百姓的漢靈帝生的兒子劉協,我又該如何對待?
    漢靈帝或直接、或間接害死數百萬無辜百姓,我該不該鞭他的屍?
    劉協是父債子償?還是代父受過?
    真是扯淡的亂世!
    趙旻按捺下心中雜念…不,準確來說,是無君主的民主主義觀念,快步走上校場。
    待確認兵卒們皆已用過飯,他便匆匆點齊本部千餘騎兵,打上顏良的“顏”字大旗、自己的“趙”字大旗,向西疾馳而去。
    他沿著金堤西行,心中默默感念王景大恩之餘,也忍不住幻想,若自己利用前世在建設兵團學到的知識和技能興修水利,可否造福天下蒼生?
    後世人隻看到史書記載袁紹之胡言亂語,又有幾人能想到,袁紹待春耕完畢方出兵的苦心?
    曹操真比袁紹更偉大?
    正月,正是春耕忙碌之時!曹操若當真體恤民力,為何不待春耕完畢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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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到底是該打工,還是應自主創業?
    趙旻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曹操如此忌憚劉備,焉能給其喘息之機?
    趙旻心中,在打工和創業之間糾結了1路,直至遠遠看到“淳於”、“趙”字的旗幟在風中飄揚激蕩。
    他高舉右手,大喝道:“止步下馬!”
    原身或許不通文采,但治兵確實有方。
    他甫1大喝,身後騎兵便立即勒馬。
    趙旻牽著馬向黃河畔行去,隻見以圓木綁紮、頭部削尖、高達丈5的袁紹軍營寨,將黃河兩處渡口包裹得水泄不通。
    透過圓木寨牆,可以看到營寨中望樓林立,每個望樓中均有兩名斥候在瞭望。
    趙旻心中暗讚:若文醜有趙雲這兩下子,焉能在延津被曹操6百破5千?
    行至轅門前,見十幾名兵卒端起長槍對準自己,他便摘下軍司馬之印綬,雙手微微躬身呈向前。
    “偏將軍顏良麾下本部司馬趙旻,求見淳於將軍麾下屯騎校尉!”
    看官們千萬莫小看偏將軍。
    值此未至3國時期之際,將軍銜尚未濫發,真兩千石的偏將軍已是與州牧同級的極高之職。
    .
    周瑜至死都是偏將軍!
    那十幾名兵卒當即收起長槍。
    其中1個屯長走上前,先仔細驗過趙旻手中本部司馬的銅印黑綬,又定睛打量1番趙旻、以及其身上皮甲、頭上兜鍪及佩飾後,方才抱拳行禮。
    趙旻做為比千石的軍司馬,雖不屬同1軍,但也不容他這小小屯長不敬。
    “趙司馬請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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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屯長恭恭敬敬將印綬還給趙旻,抱拳行禮後匆匆進入營寨。
    未幾,“嚓嚓”的甲葉碰撞聲中,1名繡袍鐵甲、頭戴兜鍪、佩銀印青綬的武將匆匆奔來。
    那武將4旬上下年紀,身高約有8尺5寸,也就是後世1米9多,他體型雖略顯瘦削,但自帶1股勃勃之英氣,使人不敢小覷。
    他5官與趙旻相似,但臉型較後者方正不少,因此他少了幾分俊秀,卻增了不少威嚴。
    他正是趙旻的嫡親叔父、無數人的偶像趙雲。
    趙旻頓生孺慕之情。
    他疾趨上前,不顧身上皮甲束縛,拜倒行了個稽首禮。
    “叔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子1拜!”
    趙雲未想到侄子竟會行如此大禮,當即將他扶起,口中嗔道:“趙司馬,軍營重地焉存私情?速速起來!”
    趙旻心中感慨:這就是名將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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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仔細為趙旻撣去塵土,方才凝視著比自己略矮的侄子,手扶著佩劍問道:“從文既已至此,想必白馬城已易主?”
    趙旻正要行揖禮,想起叔父方才嗔怪,這才改為抱拳軍禮:“回趙將軍,我家將軍已打退曹賊、攻下白馬,故遣末將至此,請淳於將軍至白馬城紮營。”
    趙雲並未答話,而是1把攥住侄子的手。
    “從文,此何人所為?”
    他指著趙旻那被麻布裹住的虎口,蹙眉問道。
    趙旻體會到趙雲那濃濃的關懷之情,心中登時1暖,便簡略說了1遍白馬城下之事。
    這對叔侄委實有趣。
    趙旻絕口不提進轅門,而趙雲也未主動邀請其進入。
    2人便這般立於轅門攀談。
    聽罷侄子的講述,趙雲欣慰1笑:“從文做得甚好!兄長有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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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擔心這句話引得侄子心傷,旋即又道:“從文,你且為我講上1講,那於文則如今何在?”
    趙旻撿起1支長樹枝,以現代地圖的方式,在地上畫出河內、汲郡、官渡、穎川等地的局部地圖。
    他在黃河以北的獲嘉、黃河以南的原武上各畫了個圈。
    “叔父大人…趙將軍請看,於文則最有可能出現之地有2:河北之獲嘉、河南之原武!”
    趙雲也找出1根樹枝,將獲嘉輕輕劃掉。
    “於文則不可能在獲嘉。”
    趙旻悚然1驚:“叔父…趙將軍,獲嘉莫非已被於文則焚毀?汲縣如今又如何?”
    趙雲既驚且喜地看向侄子:“從文,我們不過旬月未見,你竟已有這般見識?你且說來聽聽!”
    趙旻將他對顏良分析之言複述了1遍,趙雲連連頷首。
    “然也…果真如此…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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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拍了拍侄子寬厚的肩膀,笑得甚是開心。
    “士別3日,即更刮目相待。阿旻,叔父送你之簡冊,看來你確實已用心苦讀!”
    他轉向北麵,蹙眉看向滔滔大河,沉吟道:“從文,於文則大有可能已至原武,且極有可能夜襲!我軍營寨俱為木製,這幾日不但無雨,且風不弱!於文則若火攻…”
    原武至此處渡口,不過78十裏,以於禁和樂進治軍之嚴,趁夜行軍8十裏毫無問題。
    趙雲似是打定了主意,他神情平靜地看向侄子。
    “阿旻,你且回白馬城,我與淳於將軍商議1番後,自會至白馬城議事!”
    再次強調:漢末時期,因王景之金堤,黃河尚未改道。彼時黃河之河道,遠比咱們今日之黃河靠北。
    看官們休要小覷原武城,官渡之戰後期,於禁自此出兵,直接截斷了袁紹後路。
    官渡之戰,曹操軍正麵戰場第1功臣,非於禁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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