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她想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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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容容穆戎!
    被徐容容推開,穆戎懷中少了些少女的體溫。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掩飾心中失落。
    提筆將已完成的量尺記在簿上,再說話時又帶了一絲歉意“是我粗笨,讓徐大小姐不自在了。”
    說這話時,他眼神坦蕩,仿佛剛才的摟抱皆是意外,並非故意。
    徐容容別過頭去不再看他,氣氛比先前更加尷尬。
    雖然有些不舍,但再留下去徒增嫌隙,穆戎無奈的走出廂房。
    布莊店主一直在樓下候著,見他出來,趕緊上樓去給徐大小姐量尺,心中腹誹若人人都像威遠侯這般,那布莊生意可太難做了。
    穆戎出了布莊,穆艾便將馬車駕了過來。
    看到自家爺的神情,不用問他也知道徐大小姐又沒給好臉色。
    哎,圖啥呢?穆艾心中腹誹。
    “去別院。”穆戎在車內坐穩後,丟下三個字。
    穆艾甩動韁繩出發,琢磨著今後怕是威遠侯府要長草了!
    馬車內,穆戎取出一本已被翻舊的書《追妻七十二式》
    他翻到第十二頁“量體裁衣”,上書若即若離的觸碰,即可傳情,亦可之意。朦朧如霧中鑒花,撩撥如隔岸點火。
    穆戎冷哼一聲,扯下此頁,捏在手中碎成齏粉。
    ……
    徐容容從楊記布莊出來後,沒有停留,直接帶著洛書回府。
    一路上,她始終心緒不寧。
    她與穆戎的婚期未定,成婚一事還算不上板上釘釘。
    若穆戎與前世一般,隻是迫於無奈才與她定親的話,一切尚有轉圜餘地。
    可若穆戎亦是重生,他帶著兩世記憶仍然要娶她為妻的話,她再想逃開便有些棘手了。
    想到自己做下的各種安排,她是萬萬不想被圈在那個男人的身旁,可如何才能在不被他懷疑的前提下,試探出他是否與自己一樣呢?
    徐容容按了按額角。
    回到房間後,她翻開記事用的小冊子,一頁一頁看過去,直到夜深。
    翌日清晨,負責府內采買事務的徐管家,在二門上等著回話。
    自從先前柳管事被打斷了腿之後,府中采買管事的缺就一直空著。
    徐容容接過管家之權後,直接將徐管事提了上來。
    徐柳氏把持徐府內宅,常將收益拿出去放印子錢充做私庫,因此徐府的賬麵多有虧空。因此,徐容容奪她的管家權不過是權宜之計,早晚還是要還回去,讓徐柳氏自己填坑的。
    因此,不管提拔誰對她來說都一樣。
    但對徐管家來說,這可是知遇之恩!因此,不管大事小情,都細細向大小姐回稟。
    徐容容看著回事單子,上麵的賬目清楚明白,於是便吩咐讓他自由支配。
    看著徐管家離開的背影,徐容容的腦中電光火石的閃現出一個人。
    她倏然起身,將洛書叫了過來“請你哥哥在京城的坊間酒肆,打探一個叫段川朝的人,要快!”
    見她一臉嚴肅,洛書不敢耽擱,領了回事牌子就走。
    而徐容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她知道,在當今天子的幾個子女中,穆戎和三皇子武天驍最為親近。
    可四年後,三皇子突然起兵叛亂,皇帝命穆戎領兵鎮壓,若遇抵抗格殺勿論!
    曆經三個月的征戰之後,穆戎將帶著血漬的皇子頂冠送入宮中。之後,他酩酊大醉了整整十日。
    再醒來後,愈加沉默寡言,除了林皎月更是誰也不見。
    不僅如此,他平日裏最愛的雲花糕也是一吃就吐,無人知是何原因,隻知道侯府從此再無雲花糕。
    而當年慫恿三皇子突然起兵的元凶,是一個名為段雲朝的謀士。
    事敗身死後,段雲朝的屍體被穆戎用劍斬成肉泥。
    皇帝下令夷其九族,但不管如何調查,此人仿佛孤兒一般,沒有任何親族蹤跡,隻曉得他口音是京郊人士,進京後曾在京城某間酒肆中學習釀酒之術,因頗有天賦,沒過多久便自立門戶,做過私房酒倌兒。
    更多的消息,便無人知曉。
    但徐容容卻十分清楚此人之所以如此神秘,是因為他一直用的都是化名。段川朝這個名字,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徐容容去京郊山脈尋找草藥時,曾在一處荒廢之地遇到了前來給兒子上墳的老婦人。許是因為悲痛,亦或是勞累,老婦人被她發現時,正暈倒在名為“段川朝之墓”的墳塋前。
    徐容容將老婦人送回家時,見到她屋中破舊的瓦罐和釀酒器材。
    老婦人哭訴著自己的獨子,說他從小聰明伶俐,一心想去京城賺大錢,沒想到錢沒賺到,反倒卷進大案中丟了性命,苦了她一個孤寡婦人,從此無人送終。
    徐容容見她的相貌亦與段雲朝的畫像有七分相似,當下心中有數。
    但因她活得淒涼,看似對兒子謀逆之事並不知情,徐容容便沒有對旁人提起。
    可如今想來,此時的段川朝應該尚未進三皇子府,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酒肆學徒,亦或是私房酒倌兒。
    用他來試探穆戎,豈不是再合適不過?
    若穆戎真的是重生歸來,見到那個禍害了三皇子的元凶,豈能忍得住?
    於是,這一整天,她都在緊張且心慌的情緒中度過。
    上燈時分,洛塵傳來了消息。
    找到了!此人先前在榮記酒肆學徒,去年起在南城租了間大院子,做起了私房酒倌兒,因釀酒手藝好,價格又低於酒肆,因此京城好些酒樓都從他那裏訂貨,甚至連樊樓也給他下訂單。
    如此,甚好……
    徐容容心中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