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職業武替的七顆星宿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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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行屹被一陣尖銳的頭痛驚醒。
他下意識抬手按住太陽穴,指腹下突突跳動的血管提醒著昨夜過量的酒精攝入。
陌生的天花板讓他瞬間警覺,宿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支離破碎的畫麵裏,他記得自己執意讓老孫把車停在麗思卡爾頓,記得踉踉蹌蹌找到她的房門,記得……那個帶著網球拍開門的身影。
“醒了?”
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陸行屹轉頭時頸椎發出輕微的響聲,看見宋悅笙環抱雙臂倚在門框上。
晨光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卻襯得她眉眼愈發疏離。
“既然醒了,”她指尖輕輕敲擊著手臂,“先去洗漱,餐桌上有醒酒湯和早餐。”
轉身前又補充道:“吃完我們再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關係。”
房門關上的輕響讓陸行屹攥緊了被單。
宿醉的眩暈中,那股熟悉的酸澀感又漫上心頭。
她怎麽能……怎麽能在記起一切後……用這麽公事公辦的語氣討論他們的關係?
仿佛昨夜那個被他擁在懷裏的人隻是個幻影。
客廳裏,宋悅笙將涼透的咖啡一飲而盡。
司述的來電還在耳邊回響:沈知讓那邊出了點兒狀況,有人想帶走他……不過已經解決了。
宋悅笙盯著杯底殘留的咖啡渣,有些頭疼地閉了閉眼。
除了昨晚那個醉醺醺找上門來的男人,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會做這種事。
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卻比不上她此刻的心情。
為什麽這些男人總愛擅作主張?
所謂的“驚喜”,對她而言不過是徒增煩惱的驚嚇。
——誰會想在難得的休假時間裏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位?
——誰會想在收工後獨自散步的寧靜時刻被所謂的“偶遇”打斷?
明明已經說過無數次,她不需要這些多餘的“關懷”,不需要過度的陪伴。
可每次清淨不到兩天,他們又會以各種理由出現在她生活中。
陸行屹這次的行為,似乎也印證了這個趨勢。
浴室的水聲停了。
宋悅笙無意識地咬住下唇,在客廳來回踱步。
或許……她做錯了。
不該把陸行屹牽扯進來,這不是又給她添麻煩麽。
身後傳來腳步聲。
宋悅笙迅速調整表情回頭,看見陸行屹已經換上了酒店提供的浴袍。
微濕的黑發淩亂地搭在額前,水珠順著脖頸滑入衣領。
她指向餐桌:“醒酒湯在保溫鍋裏,鍋和食材都是剛買的,可能比不上家裏煮的,你先湊合喝。”
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還是難受,待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她的目光移向旁邊的紙袋:“那是樓下買的早餐,你湊合吃。”
陸行屹的指節攥得發白,骨節處泛起青白。
她這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像一把鈍刀,緩慢地磨著他的心髒。
醒酒湯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卻驅不散他胸口的窒悶。
他大步上前,陰影籠罩住沙發上的宋悅笙。
“宋悅笙,”陸行屹聲音低沉,帶著宿醉後的沙啞,“你這樣對我……”喉結滾動了一下,“是不是太過分了……”
宋悅笙蹙眉抬頭,陽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醒酒湯給你煮了,早飯也買了。”她放下咖啡杯,瓷器與玻璃桌麵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這叫過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真過分的話,昨晚就該讓你倒在走廊上自生自滅。”
陸行屹忽然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他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眼神卻晦暗不明:“你男朋友……”每個字都咬得極重,“知道你收留別的男人過夜嗎?”
宋悅笙迎上他的目光,漆黑的瞳孔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我從來都沒說過……”她緩緩眨眼,“自己是個好人。”
“是啊,”陸行屹鬆開手,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你就是這樣的……”尾音輕得像歎息,“壞女人。”
空氣凝固了幾秒。
宋悅笙忽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陽光透過布料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
“那……”她轉過身,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壞女人有個合作找你。你想不想合作?”
陸行屹挑眉。
“找我要資源?你要拿出什麽……“他抬眸時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同等的付出?”
“啪——”
宋悅笙拍掉他伸來的手,力道不輕不重。
“和資源無關。”
她往後撤了一步,確保自己處在隨時可以反擊的位置。
“我挺喜歡現在的工作……”她的指尖無意識地繞著發尾,“不費腦子。”
陽光在地板上劃出一道分界線,兩人各站一邊。
“你昨晚答應要幫我牽製他們,”宋悅笙觀察著他的表情,“還記得嗎?”
記憶碎片突然閃現——昏暗的燈光下,她泛著水光的唇,那句含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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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屹臉色驟變。
他原以為那隻是醉話。
“到底……”他聲音發緊,“有多少男人圍在你身邊?”
“算上你四個。”宋悅笙坦然道。
她需要他牽製另外三個,所以沒必要隱瞞。
陽光忽然變得刺眼。
“近兩年發生了太多事……”她垂下眼簾,長睫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所以一時間沒想起來是你。這件事……我很抱歉。”
陸行屹的呼吸變得粗重。
“但既然你在意我……”宋悅笙抬起眼,目光清明得像一泓秋水,“你幫我牽製他們,不要讓他們隨便煩我。”
她向前一步,主動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會對你好……”指尖輕輕劃過他的領口,替他整理歪斜的衣領,“但未必能給你想要的感情……”
最後幾個字輕得像羽毛:“你好好考慮。”
她的氣息近在咫尺,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陸行屹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能數清她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卻看不透她眼底的情緒。
落地窗外,城市的喧囂被隔絕在外。
這一刻,房間裏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四個?”
陸行屹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眼底瞬間結了一層冰。
他看著她平靜說出這個數字的模樣,胸口像是被鈍器狠狠擊中。
她怎麽敢?
怎麽敢這樣理所當然地利用他的感情?
“宋悅笙。”他個字都咬得極重,像是要把這些年的不甘都傾注其中,“你覺得我憑什麽答應你這種條件?”
窗外的陽光忽然變得刺眼,陸行屹看見她微微眯起的眼睛。
“憑什麽認為我對你念念不忘?”
他向前逼近一步,陰影完全籠罩住她,“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以為是個男人就該圍著你轉?”
宋悅笙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哦。”她突然笑了,那笑容漂亮得刺眼,指尖指向門口,“請便。”聲音輕飄飄的,“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她後退一步,陽光重新落在她臉上:“放心,以後在劇組遇見,我會裝作不認識。絕不糾纏。”
“絕不糾纏”四個字像刀子一樣紮進陸行屹心裏。
他太清楚她說得出就做得到。
這五年她忘得幹幹淨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理智告訴陸行屹,這是沈家十四年造就的她。
可胸腔裏翻湧的情緒像硫酸般腐蝕著五髒六腑。
他恨她這副輕飄飄不在意的模樣,更恨自己明明知道原因卻還是控製不住心疼。
“你怎麽還沒走?”
宋悅笙已經換了一身米色針織裙,看到他還在原地時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表情徹底擊潰了陸行屹的防線。
他猛地將她按在牆上,手掌墊在她腦後。
壁紙冰涼的觸感透過真絲裙料傳來,混合著他掌心的滾燙。
宋悅笙的後背撞上牆麵,發出一聲悶響,針織衫的領口因為動作歪斜,露出半邊精致的鎖骨。
“我要先看看……”他的呼吸灼熱,拇指重重擦過她的下唇,“你準備怎麽‘對我好’。”
宋悅笙怔了一秒,隨即踮起腳尖。
她的唇貼上來,手指插進他的發間,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碎。
陸行屹沒有感到半分喜悅。
她是在多少個男人身邊學會的這些?是被多少人這樣“教導”過?
這個念頭像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理智。
更讓他憤怒的是她這種近乎自毀的態度——明明最該被珍視的是她自己,但仿佛這具身體隻是談判的籌碼。
可下一秒,熟悉的灼熱感從脊椎竄上來。
五年了。
他的肌膚饑渴症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身體像是幹渴已久的沙漠旅人終於找到綠洲,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更多觸碰。
理智的弦“啪”地斷了。
他想把她揉進骨血裏,想用唇丈量她每一寸肌膚,想用體溫熨平她所有偽裝,想在晨光中確認這具身體每一寸都屬於自己。
踉蹌著跌進臥室時,宋悅笙的後腰撞上床頭櫃,悶哼聲被他吞進口中,昂貴的骨瓷花瓶晃了晃,“咚”地滾落在地毯上。
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隔絕在外,昏暗的空間裏隻剩下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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