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強壓怒火，沉聲問：“接下去呢？這事兒怎麽就跟現在這案子扯上邊了？”

    胡野接著說：“李揚沒錢還債，孫景濤就派手下把李揚家裏洗劫一空，管他一家死活，能搬的都搬走了，家當全沒了。

    可怪就怪在，搶完後的第三天，郭明就沒了，然後其他人也一個接一個地遭殃。我悄悄問過孫景濤，這些死掉的人，都參與了那次搬東西……”

    張小凡愣愣地看著胡野，聲音都有點抖：“你……你這話啥意思？”

    胡野回道：“你怎麽還沒懂？這些人死得這麽邪門，無緣無故開始互相殘殺，還在現場用自己的血留名，這不是撞邪是啥？我猜啊，肯定是李揚的鬼魂怨氣衝天，回來找孫景濤的人算賬了。”

    張小凡後脊梁一涼，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這案子比想象中還亂糟糟。

    “怪不得你急著找我爺爺，估計是怕那個厲鬼找上門，畢竟最先推他們一家三口下深淵的是你。”

    胡野心虛地辯解：“這……這關我啥事，孫景濤才是主謀，我隻是跑腿的，他要報仇也找不上我啊……”

    張小凡本就對他意見不小，他這態度更是讓張小凡火大。

    “行，咱們就瞧瞧，看看衛國之後還會不會有事，屍體旁邊會不會寫上你的大名。”

    “別別別。”胡野慌得直擺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認錯，張兄弟，你幫我查查這案子，我一定重金酬謝。”

    張小凡絲毫不為所動：“比起錢，我更想親眼見到你們這類人得到報應，多少無辜的人命葬送在你們手裏！”

    胡野連忙繞過桌子，貼到張小凡身邊，苦苦哀求：“張兄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張小凡猶豫了，幫還是不幫？他們的確罪有應得，但也不能讓真凶逍遙法外，不能再讓無辜的人枉死了。

    沉默良久，張小凡無奈地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來了就不能袖手旁觀，隻能硬著頭皮查下去。

    張小凡對胡野說：“我醜話說前頭，我隻查案，你的小命我可不管，自己小心點。”

    胡野聽了張小凡的話，心裏涼颼颼的，畢竟現實殘酷，就算張小凡想救他，也得看命。他緊張兮兮地問張小凡：“那你對這案子怎麽看？莫非真是冤魂索命？”

    張小凡搖搖頭，輕鬆地說：“雖然調查還沒開始，但我敢打包票，這背後是人為的連環謀殺。至於手法嘛，還得深入調查研究才知道。”

    這話一出，胡野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但神經還是繃得緊緊的。

    “接下來咋辦？去哪兒找線索？”

    張小凡心中早有打算：“當務之急是找到下一個目標衛國。凶手和死者之間就像個無盡的食物鏈，隻要掐斷其中一環，案子就迎刃而解了。趕在下一個凶手動手前找到衛國，破案就是小事一樁。”

    胡野擔憂地追問：“連警察都找不到他，我們行嗎？”

    張小凡輕笑一聲：“警察能找到，你何必請我出場呢？”

    說幹就幹，巨獸開著車，載著張小凡他們直奔衛國住的小旅館，那是個破舊不堪的地方。

    衛國和之前的死者一樣，混跡於孫景濤的圈子，為了省錢，蝸居在這每月僅需三百塊的廉價旅館。

    胡野亮出他的身份牌，輕易從小旅館老板那兒拿到了房門鑰匙。

    他們推門進了衛國的窩，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麵而來，讓人直犯惡心

    屋裏亂得像被龍卷風席卷過，一看就知道好久沒人打掃了。

    胡野雖是個律師，哪兒見過這種場麵，不禁感慨：“怪不得都說這種旅館住不得，實在太髒了。”

    張小凡沒說話，踢開腳下的雜物，走進屋內細細查看。四周除了垃圾，沒什麽值得注意的。

    胡野一邊扇著手驅散臭氣，一邊問張小凡：“發現啥沒有？”

    張小凡搖了搖頭：“沒啥收獲。看這地上的泡麵**程度，他至少有半個月沒回來了。想知道具體多久，問問旅館老板這房間的用電記錄就知道了。”

    胡野擰著眉毛，一臉疑惑：“這就奇了怪了，這些小混混兜裏本來就沒幾個子兒，不住這兒，能跑去哪兒？”

    他這麽一說，張小凡倒是靈光一閃，連忙吩咐他：“你趕緊去孫景濤那兒探探，問問誰最後見著衛國，啥時候的事。”

    胡野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旅館，邊走邊撥起了電話。

    張小凡則跑到前台，跟老板打聽衛國房間的用電情況。可老板告訴張小凡，旅館用的是公用電表，房間沒單獨裝。

    不過，老板斬釘截鐵地說，確實好久沒見過衛國了，因為衛國的房租到期了，他想找人收租，卻一直不見人影。

    張小凡站在門口琢磨，要是衛國真是殺了謝寧的凶手，他能躲哪兒去呢？而且，他這麽久不露麵，到底跑哪兒浪去了？

    沒過多久，胡野回來說：“查清楚了，孫景濤手下最後一個見到衛國的是孫洪，大概一周前，這都一個星期沒人見著衛國的影兒了。”

    張小凡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衛國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回顧前麵四個死者的情況，發現他們都在死前一周左右沒了音訊。這麽看來，衛國很可能也遭遇不測了。

    奇怪的是，死者被發現的時間和死亡時間基本一致，也就是說，他們並非在過去這一周內被殺。那這消失的一周，他們在幹嘛呢？

    張小凡仔細一盤算，發現問題了：前四個人從第一個到第四個，間隔了十五天，相當於每五天就有新人中招。

    但每個人失蹤卻是在死前七天，也就是說，下一個死者在上一個死者死前兩天就已經不見了。

    張小凡算了算謝寧的死亡日期，距今剛好五天。要是按他的推測，衛國今天可能就遇害了。

    張小凡對方誌君說：“馬上讓孫景濤的人四處去找衛國，他今天可能有危險。另外，查查孫景濤的手下有沒有失蹤兩天的，特別是之前去過李揚家搬東西的那些人，都報給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