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參與的三宗案件，橫跨三個省市，聽著不少，但跟全國範圍裏時不時冒出來的惡性案件比，就這三個，數量上簡直九牛一毛。

    案件少，當然用不了太多人手。

    一念及此，調查局人丁稀少的謎團算是解開了。

    趙局長見狀：“看樣子你心裏有數了。”

    張小凡應了聲：“調查局接的都是硬骨頭案，這種案子哪能天天有，所以警力需求自然少。”

    “分析得對。”趙局長拿起筷子，邊吃邊聊：“這鍋包肉是蔡大媽的拿手菜，地道東北味兒，涼了口感就差了。”說著，他夾了塊肉嚐。

    張小凡忙說別客氣，心裏暖洋洋的，他這是真把他當後輩看待。

    肚子餓得慌，他狼吞虎咽了幾口飯，胃裏才舒坦些。

    就像你剛剛講的那樣，咱們調查局一年到頭接手的活兒不多，人手也就那麽十三個，扣掉張小凡和暫代局長，再加上一個整天對著機器的和技術檔案室那位幾乎不出門的大哥，就隻剩下九個活躍在前線的兄弟姐妹了。

    這九個人，分成三支小分隊，一支歸他帶，一支歸暫代局長管，等你正式加入，就會成為這三個小隊中的一員。

    “那剩下那支隊伍呢？”張小凡好奇地問。

    老趙笑了笑，解釋說：“本來是老局長親自操心的，可現在局長的位置空著，暫代局長就臨時管著。不過那隊有點特別，大部分情況都是從我和暫代局長的隊伍裏挑人。”

    聽他這麽一說，張小凡覺得這機構真是精打細算到家了，全省大事小事就靠這九個人扛著，人均工作量大得嚇人。

    老趙跟張小凡掏心窩子說了這麽多，他哪能不懂他的意思，趕緊表態：“趙叔，你放心，我肯定選那支隊伍。”

    老趙愣了一下，隨後扶額苦笑：“你爺爺沒跟你提過他在調查局的那些事兒？”

    張小凡一時摸不著頭腦，隻能搖頭：“沒，爺爺以前連案件的邊兒都不讓我沾。”

    “也難怪，別怪你爺爺，他一切都是為你好。”老趙抿了口酒繼續說，“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隻是簡單介紹一下調查局的情況。實際上，你去哪個組，不是我和暫代局長說了算，得你自己拿主意。”

    張小凡一愣，沒搞懂他這話什麽意思。

    “你和小蓉那件案子辦得不錯，按理說調查局的考驗你已經過了，但因為你爺爺的關係，沒直接讓你進門，現在算是正式轉正了，這一關你算是過了。

    但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過了這一關，你才有機會被兩個隊長挑中，不然的話，哪兒來回哪兒去。”

    哎呀，張小凡就知道想進調查局沒那麽容易。他盯著老趙，等著他往下說。

    老趙瞅了他兩眼，點點頭：“你覺得，咱們調查局的案子都是怎麽來的？”

    “那還用問，肯定是案。

    趙局長輕笑一聲：“看來你把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想得太簡單了。你知道調查局是哪年成立的不？”

    張小凡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97年，到今年也就二十來年。因為處理的案件非同一般，調查局得保密，所以很多人壓根就不知道咱們的存在。但這隻是其中一點原因。

    設想一下，要是你們局裏碰上個棘手的案子，短時間破解無望，你會馬上通知調查局嗎？”

    “應該不會。”張小凡坦白回答。

    趙局長這麽一說，張小凡恍然大悟。除非是那種特大案件，時間緊迫，不然一般的小案子卡殼了，也不會急著找調查局求援。

    畢竟調查局裏隨便一個成員的級別都不低，和咱們平級甚至更高。通常情況下，大家都會先拚盡全力，實在山窮水盡了才會考慮請調查局出手。可那時候，案子已經拖了一陣子，萬一調查局來了也束手無策，責任算誰的？

    再者，就算請動了調查局，難題解決了還好說，萬一是個簡單的案子，那不是顯得自己無能嗎？沒有個明確的標準告訴你說哪種案子該交給調查局，很多警察局索性就選擇不報了。

    趙局長接著講：“地方上的警察局不積極上報，我們又沒有足夠的人手分到每個省市，結果調查局雖然級別聽起來響當當，但實際上處境挺尷尬的。

    剛成立那會兒，我和你爺爺他們為了給調查局打響名號，不知道陪了多少警察局局長喝酒套近乎，就為了多攬點活兒，現在落下個酒精肝，平時連杯小酒都得控製。”

    聽到這兒，張小凡愣住了。在他印象中高高在上、人人都是處級以上的調查局，那個似乎無所不能的調查局，竟也有這樣的難處。

    按理說，警察局都忙得案子堆成山，哪有像咱們異案調查局這樣，想接活兒還接不著的。

    當然了，這也跟調查局接案子的高標準有關，一般的小偷小摸、殺人放火哪用得著他們出馬。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趙局長長舒一口氣，“這些年發展下來，調查局總算有了點名氣……”

    多虧了網絡發達，咱們調查局和各地警察局之間搭起了橋梁，溝通起來那叫一個順暢，誤會少了，名聲好了，都知道跟咱們合作是件光榮的事兒。

    這樣一來，案子自然源源不斷。

    不過，調查局的老規矩還在，新來的同誌得自個兒不靠局裏的資源破一樁案，這才算正式進門。之後，兩位組長才會根據表現，琢磨著要不要留下你這位生力軍。”

    “關係網？”張小凡一聽，好奇心上來了，真想不到調查局還有這能耐，把全國的地市公安局局長都攏一塊兒了。

    “微信群啊，大哥。”劉偉在旁邊插話，一句話給張小凡逗樂了。他還以為是啥高端操作呢，結果是微信群！

    “小張，你用微信吧？”趙局長掏出手機，亮出群二維碼讓他掃碼。

    張小凡還能說啥，乖乖點頭，入了群。

    群裏人真不少，快兩百號人了，群名還特霸氣——“華夏警察局長聯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