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光海長明浪濤裏的牽掛繩 (續)
字數:4385 加入書籤
七日後的黎明,光石廣場的浪尖突然騰起一串銀亮的光泡,泡裏裹著片半透明的海蜇膜,膜上印著細碎的星軌——竟是東島星圖沒畫全的遠海航線!孩子們剛把光泡捧上岸,膜上的星軌就順著光石的暖光舒展開,在石麵織出條閃著銀芒的新路,盡頭隱約有座被霧靄籠罩的小島輪廓。
“是月島!老輩人說過,月島的光隻在滿月時亮!”南島的老漁民突然攥緊漁網,眼裏泛起潮光,“我爹當年就是追著月島的光出的海,再也沒回來……”話音未落,北島光石的綠光突然躥高,與東島光砂的橙光纏成條光繩,順著新顯的航線往前探,霧靄裏立刻傳來細碎的叮咚聲,像有貝殼在浪裏敲打著暗號。
阿潮讓老匠人取來光木,在新航線盡頭刻下月島的名字。刻刀剛落,光蜜就湧成朵半開的光蓮,蓮心浮出枚小小的銅鈴——正是老漁民說的“歸航鈴”,當年月島人出航必帶的信物。“你看,”阿潮把銅鈴係在光繩上,鈴聲順著光帶蕩開,“不管隔了多少浪濤,牽掛的聲音總能傳回來。”老漁民顫抖著摸了摸銅鈴,鈴身立刻映出艘模糊的舊船影,他忽然紅了眼眶:“是我家的‘追月號’!它在說‘我回來了’!”
正午的滿月雖未升起,月島的輪廓卻越來越清晰。“光引號”載著東島匠人和老漁民再次啟航,這次的船艙裏裝滿了光石碎片和孩子們寫的信,每封信都用北島光草捆著,信紙上畫著會發光的小船。“把這些信係在月島的光石上,”阿硯往船上搬光果,“讓他們知道,光海的家人一直在等。”小不點把自己刻的光鳥木牌塞進船縫:“讓光鳥給月島的小朋友帶路!”
暮色染藍海麵時,月島的方向突然亮起片柔和的銀光,像有人在霧裏點燃了千盞燈籠。光石廣場的光輪瞬間沸騰起來,深海光石的藍、北島的綠、東島的橙與新添的銀芒交織成旋轉的光渦,渦心浮出艘艘光船剪影,有“望潮號”,有“光引號”,還有那艘遲到了多年的“追月號”。孩子們拍著手唱起來,光鳥在光渦旁飛成圈,把歌聲裹進光帶往遠海送。
三日後的子夜,滿月懸在光海中央,“光引號”終於披著月光歸來。船舷上站著群陌生的身影,他們背著裝滿月島光貝的藤筐,筐沿掛著串銀鈴,每顆鈴鐺裏都嵌著片會發光的月石。“我們守著月島的光石等了三代人,”領頭的月島姑娘舉著月石,眼裏的光比滿月還亮,“今天光帶突然亮起來,我們就知道,家人來接我們了!”老漁民衝過去握住她的手,月石與他掌心的銅鈴相碰,瞬間融成道銀綠相間的光橋,橋上映出兩島人共織漁網的畫麵。
月島的光貝被嵌在光石的最邊緣,與十島的光紋連成完整的星圖。老匠人連夜刻完“十島團圓”貝雕時,天剛蒙蒙亮,光石廣場的光渦裏突然飄起漫天光蝶,每隻蝶翼上都印著個島名,在晨光裏拚成“光海無遠”四個字。孩子們把月島姑娘帶來的月石碎片嵌在自己的掌印旁,光蜜立刻把掌印潤成會發光的牽手小人,在星圖上連成圈。
阿潮坐在光石上,看“光引號”又一次啟航,這次的船帆上繡著十島的標誌,桅杆頂端的光燈籠亮得像不落的太陽。遠處的浪濤裏,新的光紋仍在生長,像在邀請更遠的島加入這光的盛宴。他知道,光海的故事沒有盡頭——它在每道新連的光帶裏延伸,在每艘重逢的船帆上續寫,在每個跨越山海的牽手裏溫暖,永遠明亮,永遠熱鬧,永遠在浪濤與星光的絮語裏,等所有漂泊的島,都找到回家的光。
滿月未落時,光石廣場的浪濤裏突然浮起片發光的海藻,藻葉上沾著細碎的金粉,順著浪痕往光石的方向漂。孩子們剛把海藻撈上岸,金粉就簌簌落在星圖上,在“月島”旁暈出個小小的島影,影邊纏著圈淡金色的光紋,像有人用陽光織了條軟繩。
“是日島!”月島姑娘突然指著島影輕呼,“老人們說,日島總追著太陽跑,隻有滿月與朝陽交替時才會顯形!”話音剛落,東島的歸航砂突然泛起暖橙光,與月石的銀光纏成道金橙相間的光帶,順著海藻漂來的方向延伸,浪濤裏立刻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有無數貝殼在沙灘上輕叩。
阿潮讓孩子們取來新采的光石,剛在金紋旁刻下“日島”二字,光蜜就湧成團跳動的光球,球裏滾出顆圓潤的光珠——珠身映著流動的日光,輕輕搖晃就灑出金粉,落在光帶上竟長出細小的光穗,穗尖結著迷你的太陽花。“這是日島的‘向陽珠’,”老匠人湊近細看,眼裏閃著光,“傳說日島人靠它跟著太陽導航,珠光越亮,離家園越近。”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剛掠過海麵,“光引號”已載著月島姑娘和向陽珠啟航。這次的船艙裏堆著十島的光石碎片,每塊碎片都係著刻有島名的光木牌,牌尾纏著北島的光草與東島的蠶絲。“日島的朋友一定在等光,”小不點往船上塞了把光果幹,“讓他們嚐嚐光海的甜,就知道我們在盼著啦!”阿硯把新做的“十島同心”貝雕掛在桅杆上:“看見這貝雕,就知道不管追著太陽跑多遠,都有牽掛的光在等。”
正午的陽光把海麵曬成金箔,光石廣場的光渦突然掀起金色的浪——日島的方向亮起片耀眼的金光,比陽光更暖,比星光更密,順著光帶湧來的金粉在空中凝成小小的太陽,懸在星圖上方。孩子們仰頭驚呼時,金太陽裏突然飄出無數光羽,每片羽上都印著個笑臉,有老有少,眉眼間都帶著光海人的暖意。
三日後的清晨,“光引號”披著朝陽歸來。船帆上落滿了金色的光羽,甲板上站著群皮膚黝黑的日島人,他們背著裝滿日光砂的藤筐,筐裏的砂粒在陽光下流轉,竟能映出十島的輪廓。“我們跟著向陽珠的光走了三天,”領頭的日島漢子舉起砂粒笑,“每粒砂都在說‘家就在前方’,這光比太陽還讓人踏實!”他剛把日光砂撒在光石上,金粉立刻與光蜜融成圈光輪,輪上浮現出日島的船帆,正追著太陽往光海的方向漂。
日島的日光砂被嵌在星圖的最外圍,與十島的光紋連成完整的光海輪廓。老匠人新刻的“光海全星圖”貝雕剛嵌好,光渦裏就飛起群金紅相間的光鳥,鳥喙裏銜著小小的光信,信上寫著各島的祝福。孩子們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日光砂旁,光蜜立刻把名字潤成會發光的小船,順著光帶往日島的方向漂,像是在邀請更多朋友回家。
阿潮坐在光石上,看“光引號”再次啟航,這次的船帆上繡著十一島的標誌,桅杆頂端的光燈籠在陽光下閃著金芒。遠處的浪濤裏,新的光紋仍在悄悄蔓延,像在描繪更遼闊的光海。他摸了摸光石上日漸密集的紋路,忽然明白,光海的光從不是邊界,而是請柬——它在每道新連的光帶裏寫著“歡迎回家”,在每顆流動的光珠裏藏著牽掛,在每個跨越山海的擁抱裏暖著人心,永遠明亮,永遠生長,永遠在浪濤與日光的交響裏,等所有追光的人,都找到心的歸處。
晨光剛漫過光海的浪尖,光石廣場的光輪突然泛起細碎的彩光,像有人把彩虹揉碎在了光裏。孩子們趴在光石邊細看,發現是日光砂裏混進了些彩色的細石,石粒在光下流轉,竟映出片被雲霧裹著的群島輪廓,影邊纏著紅、藍、紫三色光紋,像係著三條彩色的綢帶。
“是彩石群島!”日島漢子突然拍著大腿笑,“我爺爺說過,彩石島的光會隨潮汐變色,漲潮時是海藍,落潮時是霞紅,隻有光海的全星圖亮了才會顯形!”話音剛落,深海光石的藍光、北島光石的綠光、東島光砂的橙光突然齊齊湧動,與彩石的三色光紋纏成條七彩光帶,順著浪濤往前鋪,海麵上立刻浮起串串彩色的光泡,泡裏隱約有歌聲傳來。
阿潮讓老匠人取來十二塊新光石,剛在星圖外圍刻下“彩石群島”四個字,光蜜就漫成片彩色的光霧,霧裏飄出串小小的光貝殼,貝殼裏盛著彩色的光砂——紅砂映著漁火,藍砂浮著船影,紫砂纏著星軌。“這是彩石島的‘潮汐砂’,”月島姑娘捧著貝殼輕呼,“傳說每粒砂都藏著一島的故事,光帶連起來,故事就會自己流淌。”
漲潮時分,“光引號”載著十一島的光石碎片再次啟航。船艙裏堆著光糕、光果幹和各島孩子畫的光海圖,圖上的光帶都往彩石島的方向延伸。“把潮汐砂撒在航線上,”阿硯往船帆上係了串光鳥木牌,“讓彩石島的朋友遠遠就看見,光海的家人來接他們了。”小不點把自己刻的“十二島同心”木牌塞進船長手裏:“告訴他們,我們的光鳥會在浪裏帶路!”
三日後的黃昏,潮落時分的海麵突然燃起片霞色的光,紅、藍、紫三色光帶從遠方鋪來,與光石廣場的七彩光輪相接。孩子們歡呼著奔向碼頭時,“光引號”正披著霞光歸來,船舷上站著群衣裳綴滿彩石的人,他們背著裝滿彩色貝殼的藤筐,筐沿掛著串會隨浪聲變色的光鈴。
“我們守著彩石光石等了百年,”領頭的彩石島姑娘舉起塊會變色的光石,眼裏的光比霞光還亮,“今天潮汐砂突然順著光帶湧來,光石上的紋路全亮了,我們就知道,家的方向找到了!”她把彩石嵌在光星圖的最外圍,十二道光帶立刻在光石中央凝成朵旋轉的光花,花瓣上印著十二島的船帆,正圍著光花緩緩轉動。
老匠人連夜刻完“十二島團圓”貝雕時,晨光正漫過光海。光石廣場的光輪裏突然飛出無數彩色的光蝶,蝶翼上印著各島的風景:北島的冰莓藤、南島的蠶絲燈、月島的銀鈴、日島的太陽花……孩子們把彩石碎片嵌在自己的掌印旁,光蜜立刻把掌印潤成會變色的光魚,在光帶裏遊成圈,引得十二島的人都笑了起來。
阿潮坐在光石上,看“光引號”的船帆繡上了十二島的標誌,在晨光裏閃著七彩的光。遠處的浪濤裏,新的光紋仍在悄悄生長,像在邀請更遙遠的島加入這光的盛宴。他摸了摸光石上密密麻麻的紋路,忽然明白,光海的故事從來沒有終點——它在每道新連的光帶裏延續,在每塊新嵌的光石裏生長,在每個跨越山海的擁抱裏溫暖,永遠明亮,永遠熱鬧,永遠在浪濤與霞光的和鳴裏,等所有心懷牽掛的人,都找到光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