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一架飛機隱身的效果高低，跟什麽有關？”
    回到了辦公室，方想便提起水壺開始泡茶。
    雖然手裏忙著，但也不耽誤聊天。
    “這我還真研究過，最主要的就是塗料了。
    這塗料居然可以屏蔽雷達信號，屬實是沒想到過。
    我也特意針對這個塗料做了很多次實驗，發現怎麽說呢，相當一部分雷達頻段從這個塗料塗過的地方，壓根就不反射。
    沒有了反射信號，可不就隱身了嘛。”
    王晉陽坐下後，就看著方想泡茶，麵對方想拋出的這個問題，也說的頭頭是道。
    “不愧是師兄你，一眼就看到了本質！
    那師兄你有沒有研究過，為什麽j10的隱身效果不好呢？
    或者說，不如j11呢？”
    方想先是讚同了王晉陽的發言，但很快，又問到了問題的核心。
    “我。。。
    這就是我為什麽來找你的原因。”
    王晉陽張著嘴愣住了。
    剛剛宕機的腦子，三秒之後重新上線。
    “你有沒有發現這兩款飛機的不同之處？”
    方想比了一個等一等的手勢後，先是將倒好的茶，放在了王晉陽麵前。
    然後起身走到櫃子麵前，從裏麵取出兩份飛機的照片，然後也放在了桌子上。
    “設計理念不同，他們的功能也不同，外形自然也不盡相同。
    有什麽問題嗎？”
    王晉陽看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j10和j11，眉頭緊鎖。
    他似乎沒有搞明白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如果拋開設計理念和功能。
    僅僅從外觀上來看呢？
    嗯？說說看？”
    方想回到位置上，一隻手指開始敲打著桌麵。
    臉上則是非常平靜，又帶了一些微笑，看著王晉陽。
    “給點提示。。。”
    王晉陽一隻手拿著一張照片，同時將兩張照片舉到眼前，左右看了半天。
    雖然是熟悉到不看圖也能隨手畫出來的程度，可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機身更多的都是直來直去的棱角分明。
    而j11不一樣，因為考慮到中低空的機動，再加上空氣動力學應用的多。
    所以機身看起來更加平滑一些，沒有像j10一樣那麽多的直角。”
    方想用手摳了摳鼻子旁的痘痘，估計是最近天太冷，火鍋吃的多，有些上火了。
    “你是說，直角線條太多，那麽就會相比較於平滑的弧度，沒那麽容易隱身？”
    王晉陽猛地一下將舉在眼睛前的照片放下，然後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方想。
    “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方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
    笑著指了指王晉陽麵前的茶杯，示意他喝茶。
    “難道機身設計會對隱身效果產生影響？”
    王晉陽此時哪裏還顧得上喝茶，手上的照片一扔，直接抓住了方想的手。
    “這話可是你說的。
    是或者不是，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方想拍了拍把自己手抓的生疼的王晉陽的手背。
    “你這家夥別跟我打馬虎眼。
    是不是已經做過類似的測試了？
    有什麽結果？”
    王晉陽這才鬆開手，但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認真。
    “我本來想做來著，但空軍給拒了。
    我覺得他們可能認為現在用不到這麽先進的技術。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不妨試試看。”
    方想說完，將之前畫的f35草圖，從桌子上那一堆滿滿的圖紙下麵，抽了出來。
    推到了王晉陽麵前。　　“好家夥，這玩意兒可真漂亮。。。
    你這人的腦子怎麽長得，怎麽就跟別人不一樣呢？”
    王晉陽一把抓過這張圖紙，湊到了麵前仔細的看了起來。
    就連方想遞給他的煙都沒發現。
    “看樣子，這款機型的流線型比j11更要圓滑一些。
    所以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王晉陽貪婪的看著這張圖紙。
    嘴也沒停著。
    “那。。。你為什麽不自己搞？”
    終於，王晉陽將快埋到圖紙上的頭，抬了起來。
    “我的時間精力不夠嘛。
    而且，你不是總想著自己設計一款機型不是？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牽個頭？”
    方想抽著煙，微笑的看著震驚的王晉陽。
    “哪兒有那麽容易。。。
    這件事，我可沒那個能力牽這個頭。
    我看啊，倒不如你牽頭，我來給你幹活得了。
    要不這樣，你發個函，我借調過來給你打下手，如何？”
    王晉陽看著手裏的圖紙，心裏雖然頗為不舍，但他卻很清楚，憑技術，他不如方想。憑人脈，那更不用提。憑資源，那就更不用說了，兩個王晉陽捆一起，都抵不過一個方想。
    真要是想把圖紙上的機型搞出來，還非得方想牽頭不成。
    這麽好的設計，放到自己手上，別說三年了，五年能搞出來個原型機，都算他王晉陽厲害！
    “你可拉倒把，還借調函把你借調過來。
    你要今天來132廠，我估計112廠明天就得掀桌子罵娘。”
    方想頓時樂了，這王晉陽早幾年就是112廠的總工，j10的專項設計師、負責人。
    他要是來132廠，別說112廠了，整個東北的體係都得罵娘。
    “要我說啊。
    反正空軍和總裝都不急。
    你就拿回去慢慢研究，慢慢折騰。
    什麽時候搞出來原型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今年從老米那裏買來的技術，整合進去。
    要知道，這款機型，可比機庫裏停著的那台，技術含量高的多。”
    方想抽完了最後一口煙，才對著那張圖紙點了點。
    “怎麽說？高到哪裏去了？”
    王晉陽再次跟著方想的手指頭，低下了頭，看向圖紙。
    “機身材料。
    我做過初步的研判，從理論上來說，這樣的機身想造其實並不難。
    但如果想符合下一代戰機的標準，普通的合金材料就不能作為機身的組成部分了。
    得用更高科技、更先進的材料才行。
    你想，老米的f110發動機的性能，可是比咱們現在陷入瓶頸期的太行發動機都要強的。
    要是f110發動機裝到這款機型上麵，你覺得各方麵的性能，會達到什麽程度？
    普通的材料，能否承受得住壓強和撕扯？”
    方想將煙頭丟進煙灰缸裏後，煙頭馬上被裏麵的水淹沒，發出滋的一聲響。
    “那你覺得，需要什麽樣的材料才行？”
    王晉陽此時的思路已經被方想帶著走了。
    說起f110，他也是看過圖紙，做過審核的，f110這款推重比接近10的發動機，裝在j10上會產生什麽樣的效果，他早就做過測算。
    隻不過限於j10的體型，沒辦法同時將兩台f110裝上去，不然的話，j10將直接成為一台性能猛獸。
    但j11卻沒問題，直接可以裝上f110，那性能，說是現在正在使用的渦噴9發動機的兩倍有些誇張。
    可1.5倍，還是沒問題的。
    那麽發動機的性能強了，自然是要對機身材料的強度要求，更加高。
    王晉陽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