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仙門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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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魔尊狂妃的修真之路!
路笙禾輕輕抱起她,步入靈舟之內,傾沐緊張地詢問“這是要去何處?”
“怎的?怕我將你賣給妖獸不成?”路笙禾故意戲謔道。
傾沐拭去眼角的淚珠,哼聲反擊“賣我?隻怕你得賠本!”
路笙禾輕笑,將她安置於靈舟後座,自己隨之坐下,隨即吩咐駕馭靈舟的馬洋啟程。
靈舟如離弦之箭,迅速遠離了仙醫閣,胡胖子氣喘籲籲地衝出閣門,眼看就要追上傾沐,卻未料她已被路笙禾帶走。
傾沐眼尖,瞥見胡胖子似在追趕,正欲讓馬洋停下,卻被路笙禾按住“我帶你去一秘境,他不便同行。”
聞言,傾沐狐疑地望向路笙禾,滿腹疑問卻終是按下未問。
靈舟駛入雲霧繚繞的仙山之路,傾沐靠窗而坐,望著窗外掠過的古木,她微微推開窗縫,清風湧入,吹亂了她的發絲。
“你體內邪火未消,不宜受風。”身旁伸出一掌,輕輕合上了窗。
傾沐轉頭看向他,嘟起嘴,卻未言語。
路笙禾被她盯得無奈,搖頭輕笑,解下外袍,輕輕披在傾沐肩上,再將窗留出一線縫隙。
微風拂麵,輕觸她的鬢角,鼻尖感受著一絲涼意。
忽然鼻癢欲嚏,傾沐揉了揉鼻子,正待發作,一張靈符紙巾已遞至麵前。
“多謝。”傾沐接過紙巾,聲音因鼻塞而沉悶。
路笙禾凝視她泛紅的鼻尖,嘴角微彎,“想打便打,於我之前,何需拘謹?”
傾沐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就難忍,被他一說更是憋得難受。
世間之苦,莫過於噴嚏難出!
路笙禾見她一臉鬱結,不禁失笑。
仙山之路行近一辰,終至目的地,傾沐抬首,隻見一座牌樓,上書“靜心修養洞府”。
“下車。”路笙禾先行躍下,向她伸出手。
傾沐拍開他的手,自行跳下,立於車前,仰望牌樓,問路笙禾“帶我來此何意?”
路笙禾唇邊勾勒出一抹神秘,“隨我來便知。”
傾沐滿腹疑惑,跟隨路笙禾步入洞府,一名侍女早已恭候,見路笙禾至,連忙行禮“路少主,您來了。”
路笙禾點頭,目光轉向傾沐,吩咐道“引我去見她。”
侍女應聲,領路前行。
傾沐略一遲疑,路笙禾似有所感,未回頭,隻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不容抗拒地與她並肩而行。
穿過悠長的廊道,一間間靜室掠過,內中或躺或臥之人,皆發出痛苦的低吟,傾沐眉頭緊鎖。
“勿視。”路笙禾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傾沐低低應了一聲。
行了片刻,終於停下,麵前是一片碧波蕩漾的靈池,一位坐於輪椅之上的女子背對著他們。
“嵐師姐,路少主又來看您了。”侍女半跪,溫聲對輪椅上的女子道。
輪椅上的女子聞言,先是一陣沉默,良久,緩緩轉頭,目光觸及不遠處的路笙禾。
傾沐看清了女子的麵容,一頭齊耳短發,身形消瘦,眼窩深陷,顴骨突出,眼神略顯呆滯,木然地注視著路笙禾,嘴唇蠕動,似有言辭?
“吱,吱……”輪椅上的女子艱難地發出兩個音節,同時伸出了手。
路笙禾上前,握住她幹瘦的手,鳳眸中流露出柔和的笑意,“師姐。”
他神色溫柔,那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女子溫柔包裹。
傾沐首次見到如此的路笙禾,他仿佛瞬間卸下了所有防備,變得柔軟,宛如一隻溫順的小靈獸。
聽見路笙禾喚出那二字,傾沐心中一震,師姐?
路笙禾握著女子枯瘦的手指,如同嗬護珍寶,略帶責備道“師姐近日又未好好用膳,愈發消瘦,不聽話,師弟要生氣了。”
女子混沌的目光忽現清明,同樣緊握路笙禾的手“吱,吱……瘦。”
路笙禾仿佛讀懂了她的話語,笑著將臉貼近她的手背,道“我沒瘦,是你瘦了,師姐不聽話,師弟要生氣了。”
女子喉間發出咯咯聲響,似要辯解,顯得激動,甚至有淚光閃爍。
路笙禾連忙安慰“我不生氣,師姐莫哭。”
他溫聲勸慰許久,女子的情緒才漸漸平複。
待她平靜,路笙禾為她蓋好錦被,推她回到靜室,將她安置在床上,又親自取來靈泉,擰了靈巾,為她擦拭手腳。
女子睜著大眼,緊緊盯著路笙禾,一刻也不願移開視線,仿佛害怕路笙禾會突然消失。
“師姐,安歇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路笙禾坐在她身旁,拉著她的手,輕聲道。
女子躺在那裏,似乎理解了路笙禾的意思,緩緩閉上眼睛,不久便沉沉睡去。
傾沐立於門外,默默注視著室內,路笙禾的身影高大,卻在小凳上顯得有些委屈,他卻無絲毫煩躁,靜靜地望著床上的人,眉眼間盡是溫柔。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傾沐的雙腳幾乎麻木,正欲尋處歇息,路笙禾忽然起身,為床上的人掖好被角,走向傾沐。
“累了吧?”他問道。
傾沐抿了抿唇“些許。”
“傻瓜。”他笑,拉過她的手,引領她離開。
傾沐被他牽引,回頭望了一眼沉睡的女子,盡管心中疑惑重重,卻還是忍住未問。
路笙禾並未急於離去,而是牽著她,漫步於林間小徑。
“不想問些什麽?”路笙禾低頭看向她。
傾沐咦了一聲,抬頭迎上路笙禾含笑的鳳眼,心跳不由加速。
“她,是你的師姐?”傾沐遲疑問道。
路笙禾輕應一聲。
傾沐咳了兩聲,尷尬地問“哪位師姐?”
路笙禾輕笑“我僅有一位師姐,還能是哪位?”
傾沐愣住,“她不是被你……抱歉!”
意識到失言,她連忙道歉。
路笙禾並未動怒,反而笑著幫她接下去“她不是被我所殺?對吧?”
傾沐心虛,不敢接口。
“是啊,世人皆言我路笙禾為爭仙門繼承之位,親手殺害師姐,他們厭惡我,謾罵我。”他不屑地笑道。
傾沐皺眉“但她分明活著,你並未殺她。”
她有些困惑,既然他並未殺害師姐,為何不向世人澄清?
“活著,卻生不如死。”路笙禾眼簾低垂,滿是落寞。
傾沐不解,追問“何意?”
路笙禾凝視她,道“她大腦受損嚴重,一生都將如活死人般躺在床上,依賴他人照料,稍有不慎便是汙穢滿身,如此毫無尊嚴地活著,豈非生不如死?”
傾沐心痛,“怎麽會這樣?”
路笙禾語調微沉,似是咬牙切齒“當年她被人強行按頭撞地,顱骨碎裂,命懸一線,即便僥幸得救,腦部損傷已無法挽回。”
傾沐倒吸一口冷氣,顱骨碎裂,那是何等的仇恨才會下此毒手。
她心中的同情更甚。
“是誰做的?”傾沐憤憤不平。
路笙禾望向她,笑容莫名“我們的父親。”
傾沐僵住,從路笙禾的表情中,找不出玩笑的意味,他是認真的。
“你父親?他怎能如此!”傾沐感到不可思議,怎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