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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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道門當二五仔!
    張澤宇有些氣餒,他在學校認識的人不多,魏瑄羽是女生,很多事不方便說,滕俊皓和沈飛很明顯也幫不到自己,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要和一根竹杠日日相對,朝夕共處,按照雲歸鶴大三來算,最少也要相處一年。
    沈飛看張澤宇實在難受,有些不好意思“我有個辦法對付他倆,你按照我說的辦,不好用你把我丟丟到你的宿舍和他倆一起抬杠去。”
    “你聽我說…………”
    張澤宇半信半疑的記下了方法,心想死馬當活馬醫,回去試一試。
    “對了,入學檢測。”張澤宇想起來正事,“因為前幾天的襲擊,學校把入學檢測推遲到下個星期五,成績不好的會掉等級,每年都有成績差的被分到外院,你最好準備一下。”
    沈飛哀嚎一聲。
    張澤宇抱著借來的書,心情沉重地推開宿舍的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對鋪的雲歸鶴,他正抱著一把長劍念念有詞,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張澤宇心裏默默對比了一下魏瑄羽,同樣都是劍修,他們兩個的差別就好像金魚和自行車的差別一樣大,相同的就是抱著劍的時候同樣的念念有詞。
    好在雲歸岫不在,這讓張澤宇麵對的難度直接降低了一個水準。
    張澤宇還在思考要不要裝作看不到雲歸鶴,自己直接上床休息,一扭頭就看到雲歸鶴因為看到自己回來一霎那亮起來的眼睛。
    “張學弟,我們繼續談那個關於道的話題………”
    張澤宇“你說得對。”
    “恕我直言你說得……”
    “你說得對”
    “我既然說得對,那麽就可以看張學弟你的觀點,屬實是空中樓閣,子虛烏有……”
    “你說得對。”
    “依照我的拙見……”
    “你說得對”
    “………”
    “你說得對。”
    雲歸鶴“?”
    “你說得對。”
    張澤宇平靜的抱著書,爬上了自己的床鋪“學長還有什麽指教?”
    多謝沈飛給他出的主意,這小子屬實是有點蔫壞在身上的,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關鍵時候還挺給力。
    雲歸鶴沒能從張澤宇身上得到抬杠的快樂,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蔫了,有氣無力道“你記得把學生證升級一下,加入校園網裏,過幾天你們新生入學檢測和檢測之後的選課都要用到它。”
    張澤宇點點頭,道了一聲謝。
    雲歸鶴沒過多久又忘了剛剛的挫敗,如同一隻鬥勝地公雞,又昂起了脖子“不過依照我的愚見,學校這樣做很是不好,一則助長學生之間攀比的風氣,二則…………”
    眼見著雲歸鶴舊病複發,大有要說好幾個則的架勢,張澤宇也不問學校這樣做怎麽就讓學生攀比,又怎麽不好了,趕緊說一句
    “你說得都對。”
    一句“你說得都對”,便讓雲歸鶴如同被針紮漏了氣的氣球一般,雙目無神,失去了接著往下說的欲望,隻能回到正題“學生證的事,以前直接找蕭主任便好,不過蕭主任前幾天殉職了,你去學工辦,這幾天應該有新的老師臨時代理蕭主任的工作。”
    緊接著,雲歸鶴又交代了一下新生入學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事無巨細的講了一個遍。
    終於講完後,雲歸鶴又提醒了一句“最近孟主任負責學校的大部分事,她剛剛被校長從校外叫回來,聽說她的父親快羽化了,還被緊急叫回學校,這幾天又是處理遇難的學生的後事,又是負責道門那邊的交接,還要處理妖族安插的奸細,很忙,所以孟主任脾氣大壞,簡直是滅絕師太附體。你最近老實點,別犯事,最好躲著她點。”
    張澤宇點了點頭,明德大學的生活和想象的大學生活不同,無論是學校的風格和管理方式都趨向於嚴格的高中,他剛從高中出來,適應起來自然是問題不大。
    孟主任張澤宇之前遠遠的見到過,是一個清瘦的中年女人,眼角有淡淡的皺紋,看起來是一個嚴肅古板的人。事實上,他遠遠的見到的幾次孟主任,沒有幾次是心情好的時候,不是在訓斥教職工就是在罵學生,要不就是在生氣的路上,學生們遠遠得看到孟主任就躲開,孟主任皺著眉頭,一看就心情很壞,當孟主任身邊出現其他老師的時候,心情看起來更壞。
    簡直是一個河豚,如果誰真的犯到孟主任的手裏,估計會被河豚的刺紮得渾身是血。
    在孟主任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雲歸鶴不再像漏氣的氣球,雙眼重新亮了起來,恢複成充滿氣的樣子,甚至隱隱有將張澤宇引為知己的架勢,主動約張澤宇請他晚上一起去吃飯。
    張澤宇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這個室友和自己以前的同學不一樣,並不像以前的同學一樣態度冷漠,甚至可以說是熱情,當然,這不是以前同學的錯。
    以前的同學對待張澤宇,一直是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不欺負他,但是也不搭理。趙欣蕊是少有的會對他笑會和他說話的人,所以老板娘問他為什麽喜歡趙欣蕊的時候他會沉默。
    張澤宇也不能說什麽,畢竟同學們一沒有打他,二沒有罵他,沒有像講校園霸淩的書裏那樣把他關在廁所潑髒水或者是要保護費不給就打一頓,頂多是躲著自己,不和他說話,偶爾聽到有人在背後說自己如何如何不合群,如何如何眼睛長在頭頂上,張澤宇的耳朵很好使,不小心聽到了不少。
    不過總歸是自己不合群,既不和他們打交道,也不和他們說話,整天的表情就是麵無表情,被孤立——直到畢業張澤宇才意識到過去十幾年這種行為叫孤立,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雲歸鶴自己一個人就能說很多話,也不怕自己冷場,更沒有自己不願意捧場的自覺,不會尷尬,一個人也很歡樂地抬起杠來,這也算一種本事。
    因此,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雲歸鶴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