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進入比提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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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波斯並不擔心雅典人的失敗,也不擔心安納托利亞盟友現在更加強大。哈基姆已經為他做了一些工作。他已經消除了對希臘穩定的最後一大威脅。

    他知道希臘人的城市現在正在與特洛伊人進行貿易,但他以後可以輕鬆處理這個問題。盟軍已經掌握了海軍優勢這一事實更令人擔憂,但並不嚴重。菲利普斯對海軍不感興趣。他的所有計劃都是以陸地為基礎的。

    他期待著針對哈基姆的競選活動。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值得尊敬的對手了,但結果是不可避免的。他擁有數量優勢,沒有其他部隊可以在公開戰鬥中與他的馬其頓人對抗。

    如果哈基姆沒有認真地擔心菲利普斯,那麽菲利普斯肯定會讓哈基姆擔心。

    哈基姆、赫克托和尼羅斯已經抵達要塞城市阿比多斯。對於盟軍來說,它的重要性僅次於特羅亞。它擁有狹窄的赫勒斯滂海峽中最好的港口

    它位於直道最窄的地方,寬度不到一英裏。正是在阿比多斯,他們早就感覺到菲利普斯和他的馬其頓人會強行渡河。

    他們在阿比多斯的作戰室與貝拉穆斯(精靈)、阿比多斯領主泰萊福斯和卡波斯·萊安德羅斯的長子會合。泰萊福斯是萊安德羅斯最優秀的將軍和前鋒部隊的指揮官。他指著桌子上鋪著的一張巨大的黑海航道地圖。

    “各位上議院議員,我將重溫你們已經熟悉的許多內容,這樣你們就能習慣我們特洛伊希臘人在當地如何命名事物,”他說。

    “這是從愛琴海到黑海的通道。有兩個海峽。赫勒斯滂托斯海峽在愛琴海的盡頭。”他指著地圖。 “‘pont’是‘海’的意思,‘hella’是傳說中的年輕女孩,據說她從飛翔的金羊身上掉下來並淹死在這裏。

    “在中間,通往黑海的通道在我們希臘人稱之為普羅蓬蒂斯的地方凸出,

    “大海之前”,盡管它本身就是一片小海。在黑海的盡頭是另一條狹窄的海峽,我們根據另一個傳說稱之為博斯普羅斯海峽(牛津淺灘)。

    “這條海峽更窄,也更危險。馬其頓人在博斯普魯斯海峽兩岸修建了堡壘,並設置障礙阻礙海軍通行。所以這是他們的,但我們的海軍控製著其餘部分。

    “阿納托爾海峽那邊有三個地區。比提尼亞包括博斯普羅斯海峽,帕曼紐就是從那裏進入阿納托爾海峽的。這裏靠近特羅德海峽的古老邊界,兩者之間是古老的密西亞地區。馬其頓人控製著對岸的整個色雷斯島。

    “我們一直以為菲利普斯會從這裏過河,也就是阿拜多斯。這裏是赫勒斯滂海峽最窄的部分。從這裏他可以進入特洛阿德,分散我們的兵力。那麽菲利普斯會怎麽做呢?當然,他占領了拜占庭,然後從博斯普羅斯海峽過河。這裏對他來說很不方便。”

    哈基姆點點頭。“我會選擇博斯普羅斯。雖然比直接前往特洛亞慢,但更安全。他無法控製海洋,這是他的主要問題。他的陸上補給線需要經過比提尼亞。如果他在沒有海軍支援的情況下在阿比多斯登陸,情況對他不利,他的處境就會非常尷尬。他需要我們這邊的強大基地。”

    “好吧,他肯定成功了,而且非常快,”卡波斯冷冷地說道。

    “我們無法發起任何有效的抵抗,而帕曼尼翁現在已經控製了比提尼亞的全部沿海地區。他擁有堅實的基礎,很難被驅逐。”

    “帕曼尼翁還能更進一步嗎?”尼羅斯問道。

    “不,”卡波斯說,看著哈基姆解釋。

    “除非他得到增援,”哈基姆繼續說道。 “他必須守住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所以他無法調動全部軍隊來承受。在與當地比提尼亞王子博泰拉斯的小規模衝突中,他總是表現不佳。他的重型步兵和騎兵在森林裏毫無用處,腹地的丘陵。

    “如果帕曼紐進入密西亞,他的後方將有王子的首都普魯薩和王子的大部分軍隊。前方則是該地區最後一座偉大的希臘城市基齊科斯。基齊科斯與他征服的那些城市截然不同。它建在一個島上,有一條通往大陸的堤道,是一座設計精良的堡壘城市。它已經有一個特洛伊駐軍,我們可以騰出手來增援它,並在必要時通過海上為其提供補給。”

    “菲利普斯還會帶多少人來?”埃克托爾平靜地問道。

    “我父親說至少還需要三萬五千美元,甚至更多。”卡波斯嚴肅地回答。

    “然後他們來到這裏,”埃克托平靜地說道。

    “我確信這就是菲利普斯的計劃,”哈基姆冷冷地說,“有了這麽多人,他就能牽製王子的軍隊,牽製基茲科斯,並圍攻我們。從阿比多斯,他可以威脅特洛伊或呂多伊的城市薩迪斯。

    “薩迪斯很弱,但距離艾歐利亞很近。以弗所和米勒托斯更加強大,也許三者會聯合起來阻止菲利普斯在薩迪斯。團結起來迎戰他們不是他的風格。這將是特洛伊亞,他總是出其不意,但總是合情合理。”

    “現在你的計劃是什麽?”卡波斯問道。

    哈基姆笑容滿麵。“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我不能公開麵對帕曼紐,所以我不會。我會拖垮他,破壞他的補給線。我會帶領三百名沙塔維人和二百五十名精靈步兵弓箭手,在貝拉姆斯的帶領下進入比提尼亞。”

    “你確定你沒有吃太多嗎?”尼洛斯問道,他完全吃了一驚。

    哈基姆不確定地看著他的新朋友。 “我不這麽認為。我想我至少需要那麽多才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埃克托隻是看上去很有趣。

    “你不覺得你會被這些人絆倒嗎?”尼羅斯堅持不懈。

    “哦!我明白了,”哈基姆突然明白了。 “你認為我應該拿更多。但我不會與帕曼尼恩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這已經足夠開始了。”

    這個我一定要看看!

    “介議我和我的一些手下一起加入嗎?”

    哈基姆熱情地微笑著。 “非常歡迎你,我的朋友。有你和我們在一起將是我的榮幸。我可以建議,比如三百個雅典娜盾牌嗎?”

    “三百?當然,”尼羅斯說。 “現在我們不想做得太過分,不是嗎?”

    ** **

    這隻是他們的第一支突襲隊伍,但哈基姆無意將大量人員帶入比提尼亞。

    這是哈基姆和他的小部隊登陸比提尼亞以來的第三天。他們小心翼翼地前進,沿著狹窄的林間小道,仔細地偵察著前方。一小時前,哈基姆一言不發地突然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貝拉姆斯示意停下來,轉向哈基姆,臉上沒有表情。 “我知道我們要去哪裏。我們不需要去那裏,為什麽不把它留給我們的球探呢?”

    其餘的精靈等待著,看上去顯然很不高興。

    哈基姆的臉色很嚴肅。 “你和我知道我們會發現什麽,貝拉姆斯。”

    “那我們就沒必要去那裏了!”貝拉姆斯生氣地堅持道。

    “是的,”哈基姆平靜地說。“我要問你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我可不想問任何人,尤其是你,貝拉姆斯。”

    哈基姆的部族成員坐在馬上,仿佛是石頭雕刻的。貝拉姆斯盯著哈基姆,幾乎因為憤怒而顫抖。哈基姆隻是坐在馬上,等待著,直視著精靈。

    其他精靈都沉默不語,但尼羅斯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憤怒,就像暴風雨前的閃電。他看著精靈與人類之間無言的意誌之戰。隨著憤怒的沉默持續下去,他的希臘人開始焦躁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最終,尼羅斯打破了沉默。“怎麽了?”他問道。

    貝拉姆斯的注意力突然轉移到他身上。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怎麽感覺不到?”他憤怒地回答道。 “好吧,人類,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哈基姆催促他的馬行走,他的部落成員排成兩列跟在後麵,沉默而冷酷。精靈們麵無表情地跟在後麵。所有的談話都停止了。桑塔維家族和精靈之間甚至沒有假裝的友誼。希臘人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可怕的不祥預感。

    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了哈基姆帶他們去的地方。

    ** **

    這件事肯定發生在三天前。村民們沒有任何警告。

    地上散落著在陽光下浮腫的屍體;他們走近時,密密麻麻的蒼蠅飛了起來。大部分建築物都已被燒毀,隻剩下空殼。氣味令人震驚。一些雅典人開始幹嘔。

    村民們在試圖逃跑或保護自己或親人時被殺害。有些人躲進了簡陋的廟宇。廟宇的門被堵住,廟宇被點燃。

    哈基姆用他們的方言對他的士兵們咆哮了幾句嚴厲的話。部落士兵們仍然騎在馬上。他們麵色陰沉,任由精靈和希臘人從屠殺中穿行而過。

    哈基姆的臉色陰沉,身體一動不動,隻有眼睛來回掃視。旁觀者看不出他思緒萬千。隻有他的眼睛在移動,他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襲擊者是步行而來的。天一定亮了,因為村民們還沒有出去做早間的勞作。直到士兵們幾乎接近他們時才被發現。村莊毫無防禦能力。襲擊者來自北方,一些無辜者試圖逃往南方,但襲擊者已經包圍了村莊。他們準備好了。

    一名小女孩和她的小弟弟在逃跑時被從後麵砍倒。有一個懷著大肚子的女人,睜著眼睛,蒼蠅在她身上吃。當一名士兵打開她的腹部時,血跡表明她還活著。

    一對老男人和女人躺在一間小屋前,他們的女兒倒在附近,而那包可憐的血跡斑斑的破布就是她的孩子。

    附近有兩個淺墳,還有一把農用斧頭,上麵有幹血,周圍都是陳舊的血跡。他們把一個老人吊起來,然後用刀砍他。他的傷口沒有流血,所以他是先死的。

    哈基姆的嘴角幾乎掛起了一絲微笑——在他們抓到他之前,老人已經殺死了他們中的兩個。

    他們花時間燒毀莊稼,殺死動物,並確保所有村民都死了。他們是為了財富和奴隸而來,但他們也需要做這些事情。

    這讓他們的士兵變得更加堅強,能夠戰鬥。它教導人們不要抵抗他們,甚至可能會刺激守軍,在憤怒和痛苦中,放棄他們的據點,在空曠的地方麵對馬其頓人。

    “啊!”貝拉姆斯痛苦地尖叫道。 “你們人類必須對小孩子發動戰爭嗎?

    你們一定要殺死老人和手無寸鐵的女人嗎?為什麽你們背叛了動物的信任,甚至殺死它們?你們到底是什麽樣的怪物?我們精靈為什麽在這裏?我們應該讓你們這些肮髒的殺人犯去打自己的戰爭。”

    哈基姆沒有回答。

    他的想象力不斷湧現,重新構建著當時的場景。他該如何保衛這個村莊?他需要多少人?他應該把他們安置在哪裏?他又應該在哪裏設立了望台?

    但他卻想象到了別的東西。

    他聽到了小孩子的笑聲和動物的叫聲。孕婦對即將出生的孩子感到驕傲和興奮。她的臉上一定洋溢著健康、快樂的光芒。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嗎?

    工作很辛苦,人們很窮。但他們很快樂,對陌生人和需要幫助的人很慷慨。他們的能幹男人被征召參戰。這個小女孩以前很漂亮

    馬其頓人已經找到了她。她死去的弟弟是一個很好的小男孩。哈基姆看到他們在一起玩耍。

    現在隻剩下一片空虛、令人痛苦的荒涼,除了蒼蠅的嗡嗡聲外,一片寂靜。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另外一個東西,那是那麽的生動!他可以看到恐慌並聽到可怕的尖叫聲。他能看到其中的恐怖。

    他眨了眨眼睛,但這並沒有消除他腦海中的畫麵。孕婦瞪大的眼睛指責他,你怎麽不早點過來?

    最後他從原地回來,看到貝拉姆斯正用憤怒和厭惡的目光看著他。精靈永遠不會忘記人類戰爭的恐怖。當米克奈人洗劫特洛亞時,精靈們被出賣了。他們被徹底打敗了。米克奈人沒有接受投降,也沒有要求他們前來尋求的財富。精靈們願意付出他們所有的一切,甚至更多,來阻止他們可愛的城市被摧毀。

    相反,這些劫掠者陷入了瘋狂。他們殺戮如同慶祝,他們淹沒在鮮血之中,沉醉於神明般的力量中,他們不僅摧毀、屠殺和焚燒戰士,還摧毀婦女、兒童和老人。無價的知識被毀,一座永恒美麗的城市被夷為平地。

    哈基姆騎在馬上,麵無表情地等待著他們看完他帶他們去看的一切。

    “你們人類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貝拉姆斯更加平靜地問道。

    希臘人和精靈們轉向哈基姆,等待他的回答。哈基姆回答道,起初語氣很輕柔,幾乎像是在交談,仿佛在討論一些平凡的事情,一件簡單的事實。

    “貝拉姆斯說得對。這就是人類戰爭的邪惡。我需要你看到它。”

    他停頓了一下,專注地看著貝拉姆斯,臉上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容。然後他大聲喊道。

    “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他環顧四周。“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你們想離開,我不會讓這成為我對你們的愛的阻礙。

    “我不會責備你,但如果你想走,就現在就走!因為……如果你留下來,我會給你看這個。

    “我向你展示這個,這樣你就會明白事情應該是怎樣的!

    “我不會為死者伸張正義。這不是我的任務。

    “我會以任何方式阻止這場屠殺,無論是殘酷的還是仁慈的。我唯一不會做的就是對這些無辜者發動戰爭。

    “除此之外,我將不擇手段。

    “在我即將要做的事情中,我不會尋求榮譽。我會很高興在人們熟睡時從背後開槍或割斷他們的喉嚨。

    “在我即將要做的事情中,我不會手下留情。我不會俘虜任何囚犯,我不會伸張正義。我不會決定誰應得什麽,誰不應該。”

    “我不需要你喜歡我要做的事,但如果你跟隨我,我需要你毫無疑問、毫不猶豫地做我說的事。

    “現在感受你的憤怒!讓它奪走你的決心。然後把它放在一邊。我沒有時間關注英雄或憤怒的人。我自己並不對我們的敵人感到憤怒。我更感到憐憫。為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感到遺憾給他們。

    “我為我們以及我們將因此而成為的人感到悲傷。最重要的是,我為這些無辜者、這些無助的人們以及他們的痛苦感到悲傷。

    “現在!你願意幫助我嗎?”

    貝拉姆斯驚恐地看著哈基姆,吐了口口水。他厭惡地、近乎仇恨地喊道。

    “詛咒你!你這個怪物!你不生氣嗎?你是什麽?你還是人嗎?我和你一起笑過。我和你分享過食物。我以為我認識你!我很抱歉遇見你!”

    哈基姆對這次襲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我不需要你喜歡我,貝拉姆斯,”他輕聲說道。 “你願意跟著我嗎?”

    貝拉姆斯低下了頭。 “願偉大的母親保護我的靈魂!就我而言,我會留下來。

    我也想阻止這件事。它絕不能降臨到我的人民身上。我會阻止它,即使這意味著加入像你們這樣的人。”他提高了對他的部下的聲音。“精靈們,你們和我在一起嗎?”

    精靈們大聲喊道:“是!”憤怒的聲音中。

    “還有我們。”尼羅斯喊道,聲音卻更加柔和。 “我們埋葬他們嗎?”他溫柔地問道。

    “不,尼羅斯,我們要去埋葬那些幹這事的人。”哈基姆說道,他的臉毫無表情,就像刻在石頭上一樣。 “他們有整整兩天的開始時間和第三天的一部分時間,但他們會進展緩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推了推馬,一言不發地繼續前行,事實上並不關心是否有人跟蹤他。桑塔維人作為一個人跟在後麵。其他人看著眼前的殺戮,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跟了上去。

    這是軍閥的一麵,他們從未見過……並且他們希望自己從未見過。

    * * *

    天氣炎熱,步兵們背負重擔,汗流浹背。這是一個小村莊,並不富裕。寺廟裏有一小堆金幣和銀幣,婦女們有嫁妝裏的薄銀或金臂環,需要時可以賣掉。

    嗯,有需要。有些士兵需要他們的金銀。

    他們帶走了牲畜、幾個農民小夥子和一些年輕女子和兒童,把它們賣為奴隸,這就足夠了。一些士兵正在笑他們如何強奸女祭司,或者笑那個乞求饒命的女人。兩個新來的士兵沒有笑,但給他們時間,他們會變得堅強。

    前方山頂上,他們看見一名孤獨的騎兵。太陽在他身後,他們眯起眼睛看清細節。比提尼亞沒有敵軍,他們沒有遇到抵抗,是馬其頓騎兵嗎?慢慢地,更多的騎兵走上前來,加入等候的騎兵。很難看清。

    然後他們看到了他們的穿著。

    他們是 Shantai!

    士兵們驚慌失措,開始尖叫和大喊。這就像一場噩夢。騎兵們調轉馬頭,朝他們衝過來。他們緩慢而隨意地移動著,一邊解開弓,開始搭箭,準備迎戰他們。

    “衝向森林!”洛卡戈斯人大喊。他們在空曠的地方無法防禦騎兵弓箭手。兩百人開始瘋狂地衝向森林,拋棄了他們的馬車和奴隸。

    騎兵們並不著急。他們小跑在後麵,小心地保持著距離。

    然後他們選擇了目標。

    桑塔維人默默地發起攻擊。沒有人喊出命令。沒有戰爭的呐喊或勝利的呼喊。士兵們被擊中後,要麽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要麽絕望地大喊大叫。一些人到達了森林附近。就在這時,隱藏在樹林中的精靈弓箭手瞄準了目標。混亂籠罩著一切。有的轉身打鬥,有的試圖逃跑或躲進草叢中。洛卡苟斯尖叫著讓他們形成盾牆。他們沒有機會,根本沒有機會。

    哈基姆的手下殺死了兩百人。他的手下隻有一人被殺,兩人受傷。

    是他追蹤了襲擊者,也是他策劃了這次襲擊。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任何人都不允許投降。這是一場滅絕,冷酷無情。

    尼羅斯的手下釋放了奴隸,精靈們一動不動地看著哈基姆的手下逐一檢查,確保所有劫掠者都死了。他們會拿走一些食物,但把其他東西,兩輛馬車、少量的黃金和動物,留給村子裏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你想讓我們安全地帶你去附近的任何地方嗎?”哈基姆在一位名叫翁法勒 (omphale) 的呂多伊 (Lyoi) 年輕女子旁邊下馬時詢問她。

    她的臉因為被打而淤青腫脹。她說她是他們頭目的孫女。

    “你還要去殺更多的人嗎?因為,我們不會耽誤你!”奧法勒說,稍微鞠躬致意。“我應該感謝誰幫助了我的人民?”

    “我的名字是哈基姆,你們現在是我的人民。”

    “啊,山塔維的軍閥。”她低下頭。“你離家很遠,部落成員。但我很高興見到你,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拿著這個,這是我能給的所有東西。”

    她遞給他剛剛歸還的金臂章,然後傾身親吻他的臉頰。

    “他們殺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我沒有一個兄弟姐妹還活著,所以我還需要這些嗎?”

    她看著他,眼中無淚,充滿自豪。“我還在行走,但我的內心也已死去。但我會繼續前行,照顧我的人民,照顧剩下的少數人。”

    “翁法勒,女士。”哈基姆深深鞠躬。“我接受。作為您禮物的交換,我承諾幫助您的人民並阻止您的敵人。以我的榮譽起誓,您一定會對我的服務感到滿意。”他親吻了臂章,並將其貼近心髒。

    翁法勒對他微笑。“哈基姆,你就像人們說的那樣言辭流利。願旅途女神,我稱她為赫卡忒,指引你的道路!”

    哈基姆二話不說,騎上馬,帶領士兵深入比提尼亞。

    * * *

    沒有任何預警,一百多名 Shantai 雇傭兵從樹叢中衝出來,一邊發出戰鬥口號,一邊從後方襲擊車隊。

    三百名馬其頓重騎兵爭先恐後地去拿長矛,但還沒等他們拿上,山塔維人就已經過去了,他們一邊跑一邊射箭,在馬鞍上扭動身體,向後射箭,然後飛奔而去。

    很快,馬卡多尼河就在他們身後咆哮著。他們的長矛需要兩隻手,因此他們將小盾牌掛在左肩上,依靠縫有鐵或青銅的亞麻和皮革防彈衣,但在如此短的距離內對抗馬其頓人的尚塔維射箭

    裝甲沒有效果。

    當重型馬其頓步兵追趕他們時,尚塔維人四散奔逃。他們一邊盤旋,一邊繼續以驚人的準確度發射重型戰弓。由於沒有衝鋒陣型,馬其頓人發現他們笨重的長矛毫無用處。大多數人都丟棄了他們,抓起盾牌,拔出彎曲的砍刀。馬其頓人無法與敏捷的對手接近。

    哈基姆的世紀正在迅速摧毀這支更大的軍隊。

    尼羅斯在躲藏中觀察時,意識到桑塔維人並不完全作為個體進行戰鬥。他們分開,然後在需要的時候突然聚集在一起,通常伴隨著口哨信號或無聲的喊叫。當較重的馬其頓人試圖追擊他們時,如果有任何人與其他人分開,桑塔維人就會突然伏擊,同時從幾個方向射擊。

    起初,這似乎是幸運的、隨機的,但後來卻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最終,四名部落成員被殺,三人受傷,但這隻是因為馬其頓人訓練有素,是他們所做的事情中最好的。

    哈基姆示意其他部下抓住馬匹並檢查是否有幸存者。他用一半的力氣轉身,慢慢騎回馬車旁。司機和剩下的幾個守衛發現自己被尚塔維包圍了,他們的弓拉得很緊。

    “我沒必要留你們任何人活命。”哈基姆大聲說道。“你們已經見識過我們幾個人能做到什麽,而且我們隻用了這裏所有資源的一小部分。

    “以我的榮譽起誓,如果你放下武器,按照我們說的做,你就能活下來。同樣,以我的榮譽起誓,如果你用任何方式抵抗我們,我們都會毫不費力地殺死你。快點選擇,我發現我沒什麽耐心。”

    * * *

    船隻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劃船者小心翼翼地緩慢劃槳,槳聲被布料遮住了。這是哈基姆登陸後的第三周。

    他們在前方左側看到一盞帶蓋的燈籠發出了約定的信號,五次長閃,隨後兩次短閃。他們用六次短閃回應,指揮官命令他的手下迅速劃船,將他的 triērē 擱淺。其餘船隻則退縮了。

    尼羅斯和他的手下正等著他們。當他從戰艦上爬上繩梯時,他的希臘朋友希羅多德向他打招呼,並對他的童年好友尼羅斯咧嘴大笑。

    “尼羅斯大人!我聽說您在這裏。我帶著兩百名混合海軍陸戰隊員和弓箭手來加入你們。我們會守住這個基地。你怎麽樣了,我們損失了很多雅典人嗎?”

    “希臘人?到現在為止一個也沒有。我們總共有七人受傷,六人死亡。

    哈基姆對我們的所作所為有著非常嚴格的控製,”尼羅斯回答道。

    “那麽你沒看到太多行動?這就是掠奪嗎?”

    “是的,但不是我們的,我們不會攻擊村莊或傷害無辜者。這是我們從馬其頓人那裏學到的。我們已經與大批士兵進行了四次交戰。”

    希羅多德看上去很震驚。那裏有三百多匹駿馬。有二十輛馬車和一些囚犯。三周內全部完成!

    希羅多德帶來了兩艘平開的貨船,設計成可以拖曳,但它們隻能裝載等待著他們的一小部分貨物。他前後看了幾眼,然後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

    尼洛斯微微顫抖了一下。 “希羅多德,如果你有同情心,請為我們的敵人祈禱。”

    希羅多德用近乎恐懼的目光看著他的朋友。 “他在特羅亞對我們所做的事。那不是偶然,不是嗎?”

    尼羅斯無言地搖搖頭,凝視著夜色。

    “囚犯並不多,”希羅多德低聲補充道。

    尼羅斯點點頭。

    “他是人類嗎?”希羅多德終於問道。

    “我不知道。”尼羅斯搖了搖頭。“他從各方麵來說都是個男人。他對男人和村民都很友善,甚至對那些在這裏投降的人也是如此。除此之外,我不確定。他殺人毫不留情。我願意為他獻出生命,但他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男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