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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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李誌強卻沒有一點困意,也許是他為小女兒的孝心感動了,她感覺到小女兒昕昕的性格舉止相貌同她的兩個姐姐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她的膽大、心野像誰?
像我?他馬上否認了自己,人家都說:“孩子隨父母,那是遺傳,血緣關係是不可改變的,他的腦子裏亂極了,他極力地克製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覺天已經快亮了,身邊的田壯睡得很甜,很沉,耳邊又傳來她的夢囈:“誌遠,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她大喊了一聲,坐了起來,”她大汗淋漓、心慌意亂,她後悔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說夢話了,夢中她拉著翟誌遠的手鑽進了玉米地裏……。
李誌強的眼淚流了下來,他仍在背靠著她一動不動地睡,裝睡時而發出輕微的呼嚕聲,田壯說的夢話使他清醒了許多,怪不得他總覺得昕昕很像一個人,倆腦袋翟誌遠,他相信遺傳基因了,難怪昕昕那麽小,膽子就那麽大,敢到城裏去打工,那不願待在大草原想闖天下的野勁,不正是倆腦袋翟誌遠的基因嗎?怪誰?怪自然災害動蕩的年代,虧她那麽相信翟誌遠這個正人君子。什麽寧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見鬼去吧。
田壯又輕輕地躺下了,用被子蒙住了頭,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流在一起,她覺得對不起李誌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有所言,怪她對翟誌遠的感情太深了,她曾試著忘掉他,可做不到,她怕誌強聽到她說的夢話,那樣他會傷心的,她不敢想下去。
不知誰家的公雞發出了一聲啼叫,隨之啼鳴聲四起,李務農起來給牲畜添草料去了。
張傑和於蓮準備起來做早餐,今天昕昕去上學,她們要做點好吃的,讓孩子吃好,高高興興地上學。,
這一夜李誌強沒有合眼,眼睛有些紅腫,這讓田壯的心裏不安,黑子忠實地在羊群的旁邊守著羊群,百十隻羊在大草原撒歡,沒有一隻羊走散離群的,它們都怕黑子汪汪地追咬。
田壯和李誌強放羊省心多了,她們可以放心地打羊草,累了可以躺在草堆上休息,可以睡上一覺。
李誌強一夜沒睡太困了,躺在草地上就睡著了,他似乎把昨夜的事忘掉了。
田壯在不遠處掄著大鐮刀,唰唰地打著羊草,用手帕擦著臉上的汗。
大草原的九月陽光明媚,微風習習,送來陣陣的花香,此時她無心欣賞這裏大草原的美景,而是回憶昨夜的夢境。從李誌強的眼神,她看得出來,昨夜她說的夢話,他聽到了,該怎麽辦?她長歎了一口氣,放下了鐮刀來到了李誌強的身邊。讓她想不到的是他睡得那麽安穩,她看得出來昨夜他是裝睡,現在他才是熟睡,他睡覺是那麽的自然安靜,她控製不住自己流淚了。
汪汪汪——黑子叫著去追羊群去了。
李誌強被驚醒了,田壯擦去眼淚坐在他的身邊:“誌強,我對不起你,她嗚嗚地哭了。
李誌強急了,流著口水心疼的說:“不哭,我最怕你流淚了,你沒有錯,人是有感情的,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記得小時候我就發誓,不能讓你受到一絲委屈,當我知道你是個女孩子時,我就下定決心一輩子照顧好你,可我沒做到,
田壯在他的懷裏哭得更傷心了:“你做到了,一般男人做不到的,你都做到了。是命運,是命運不該讓我遇到翟誌遠,他和你一樣是個好人。”
李誌強撫摸著她的頭發說:“我不怪你,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在我心裏隻要你高興,幸福。他流淚了,流下的口水更多了。”
田壯忙給他擦去留下來的口水:“別說了,什麽都別說了。”
李誌強喃喃地:“是我不好,我都現在這樣子了,你不嫌棄我,照顧我,是我連累了你,你也可以有選擇,隻要你能幸福。”
田壯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說了,什麽都不要說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你今天又讓我重新回到了我們小的時候,回到了我們難忘美好的歲月,讓我重新回到那難忘美好的記憶裏,她們緊緊擁抱著流淚,但更多的是笑語。”
李倩盼到了星期日,像出籠的小鳥飛到了曲誌文的身邊,曲誌文:“李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要到省城副刊編輯部舉辦的《文學創作學習班》去學習一個月,參加的學員都是報刊發表過作品的,有培養前途的作者。”
祝賀你曲老師,一個月對於我來說有些太漫長了,我會想你的,李倩說。
我也會想你的,他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取出一頁稿紙:“一次在我看書的時候忽然想起你那美麗可愛的影子,於是我激情地寫出了《心中的你》
你似春風拂麵撩得我好不安
你似夏季綿綿細雨滋潤著我的心
你是秋季碩果累累我永遠的期盼
你似冬季漫天飛舞的雪那樣潔白
李倩把那頁稿紙貼在了胸口:“謝謝你曲老師,我真的好愛你,在你的心裏我是那麽完美、純真。你用一年四季寫出了我,是你的心裏時刻都有我,那在我的心裏又怎樣才能表達出來我對你的真情、真愛。我隻能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愛,永遠的愛,她撲到了他的懷裏哭了,”這少女的哭聲像美妙動聽的歌曲,像小溪在輕輕地流淌。
金秋是收獲的季節,也是崔誌偉同紀茜喜結良緣的大喜日子。
10月。1日那天陽光真好,明媚溫暖,隻有這樣的陽光才能充滿生機盎然。
清晨,草原屯組織了車去城區裏接崔誌偉和紀茜,李誌強高興地穿著中山裝,開著自家的三輪小貨車在最前頭,李務農、張傑、田壯坐在自家的三輪小貨車上,心裏非常地高興。
張傑:“誌偉也真是的,自家有好車,不用,非得用咱這三輪小貨車接新娘子。”
李務農:“這你就不懂了,這才是咱大草原人實在、樸實,把自己還看作是咱大草原的人,人們對崔誌偉的做法讚不絕口。”
上午9點,迎親的車隊駛過了崔誌偉原來住的小土屋,門前插著兩麵紅旗迎風飄揚,草原屯的男女老少多坐在院子裏去迎接她們。
崔誌偉下了車,拉著紀茜的手走了過來,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人們歡呼雀躍,喝彩聲聲。
上午。10點崔誌偉和紀茜結婚典禮正式開始,黨支部書記郝睿清了清嗓子:“草原屯的父老鄉親,今天是咱大草原大喜的日子,崔誌偉和紀茜馬上要喜結良緣了。崔誌偉在我們草原屯風風雨雨,生活了十幾年,大家都盼著她有個家,今天他終於要成家了。他雖然工作在城裏,離開了我們草原屯,但他的心還在咱草原屯,人還是咱草原屯的人。”
現在我宣布:“崔誌偉,紀茜結婚典禮開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紀茜看著屋裏大紅喜字滿意的說:“不錯,新房布置的不錯,走咱們喝酒去,她拉著崔誌偉的手說。“好,喝酒去,”崔誌偉高興地說。
村長於富貴主抓後廚,早已經準備好了酒席,草原屯的人實在,頭道菜,烤全羊、接著雞、鴨、魚擺滿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美酒飄香、紅粉佳人、,草原屯熱鬧極了
崔誌偉和紀茜給各桌敬酒。
李務農陪著他,怕他喝多了,一個勁地對村民說:“你們多喝,我崔兄弟點到為止。
張傑、李誌強、田壯、李春花她們忙到天黑才吃上飯。
崔誌偉是個細心的人,他見李爍沒有參加他的婚禮,他理解她的心情,對張傑:“嫂子別忘了給甜甜多帶點喜糖。”
夜深了,崔誌偉躺在溫熱的炕上看著雪白的牆和那鮮紅的大喜子心裏高興,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雙親,南京多麽美麗繁華的城市,罪惡的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殺了多少無辜的百姓,毀壞了這座城市,他相信新中國一定會把南京建設成更加雄偉壯觀,美麗繁華的新南京,他很想回去看看自己出生成長的故鄉,但是還需要時間使他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紀茜依偎在他的懷裏:“誌偉,你在想什麽呢?媽媽爸爸在天之靈一定會高興的,她們的兒子有家了。”
崔誌偉流著眼淚:“是的,爸爸媽媽看到會高興的,她們的兒子終於有個家了、更沒讓她們失望的是,他們的中醫世家得到了延續,她們的兒子合法行醫,治病救人,造福於社會了。”想到這她們相擁的更緊了。
李昕聽說明天要去給她大姐送羊肉,她高興極了,十一放假她可以去陪姐姐,當然李倩也要去,她們都很想大姐。
張傑心疼大孫女,給她留了一大盆香噴噴的手把羊肉,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手把羊肉,還有一包喜糖。
李誌強今天太高興了,喝多了點,為了安全李誌剛開車去了,他惦記早點回來幹農活,眼下莊稼秋收到了,農活正是大忙的時候。
李誌剛說:“媽媽大樹屯快到了,她們菜農都是扣塑料大棚的,棚內溫度高,菜下來的早,能趕上賣個好價錢。”
張傑:“那當然了,聽說大棚裏的溫度可高了,在裏麵幹活穿短褲背心還流汗,受不了。”
她歎了口氣:“可憐的盼盼在那裏受苦了,我那大寶貝孫女。”
“是啊,農民在哪生活都不容易的,人們說要讓農民從土地裏走出來,走哪去?”於蓮搖頭說。
到了高俊傑的家,門鎖著,一位鄰居老太太說她們家的人都下地幹活去了,我喊他們回來。
“那就謝謝你了,我們也跟著你去看看那塑料大棚是個啥樣子。”張傑笑著說。
李爍見到奶奶她們來了高興地擦著臉上的汗說:“奶奶你累了吧,這麽遠的路,”
張傑愛憐地捧著李爍被汗水濕透的濃發:“奶奶的乖孫女,別太累了,咋出這麽多汗,她的眼淚含著淚花。”
李爍笑著說:“奶奶,菜農活沒有咱們那裏的農活那麽累,就是塑料大棚裏的溫度太高了,說著她把塑料大棚的門打開,奶奶您進去看看,我們正在下豆角,這已經是種二茬菜了,都下來了。”
張傑把頭探了進去,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讓她喘不過氣來:“我的天這也太熱了,人受得了嗎?”
李爍咯咯笑著:“習慣就好了,不過不能在裏麵待的時間過長,適當地出來透透氣,不會發暈,缺氧的。”
見李爍家裏來人了,高俊傑和他爸爸汗流浹背,滿臉大汗地走了過來。
高俊傑說:“甜甜,你陪奶奶她們回去,我們再摘一會豆角,下午來取菜的,我們都預定好了。”
李誌剛聽他說一會兒有來取菜上貨的,說:“甜甜不急著回去,別耽誤了人家上貨。”
我們也來摘豆角,說著他進了塑料大棚,於蓮她們也都跟著進去了,幫著他們摘起菜來。
高俊傑說:“奶奶你可不能在這高溫下幹活,趕快回去,甜甜,快把奶奶她們領回去,我媽領著平平不知道去哪串門了,你把媽媽找回來做飯,多炒幾個菜,等會我們也回去。”
張傑:“肉就不用買了,我們帶來了手把羊肉,做兩道素菜就行,李爍帶著奶奶
張傑回去了,”
李誌剛是個勤勞能吃苦的人,他邊擦著臉上的汗,邊摘豆角,人真有辦法,這近三十平米的塑料大棚都是用圓鋼焊接組成的,這綠油油的豆角秧都爬到頂了,夠不到上麵的豆角。
高俊傑說:“上麵的豆角先不摘,背上小木梯子摘,都說你們大田裏的農活累。我們菜農也夠受罪的,在塑料大棚裏流大汗,蚊子咬你,快出去歇會吧,時間長了會受不了的。”
李誌剛說:“沒事的,都是農民,沒有吃不了的苦。”他擦著汗,李倩和李昕剛進塑料大棚裏就跑了出來,喘著粗氣,擦著臉上的汗跑到路旁樹底下去乘涼了。
於蓮走了過來笑著對她們說:“我們的二位小公主哪能吃這樣的苦,走,咱們回去,出了一身汗,都沒地去洗!
午飯很豐盛,李誌剛和高俊傑很投緣,他們邊喝酒邊吃手把羊肉,談說著農民美好的前景。
李倩小聲地對張傑:“奶奶我去給我姐姐拿喜糖。
張傑碰了她一下沒有回答,李倩心裏明白了,奶奶有心思沒動身。
李爍沒有聽清楚她們在說什麽,仍然高興的吃著奶奶親手做的手把羊肉,李倩知道姐姐最喜歡奶奶做的手把羊肉了,一年隻有入冬和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到手把羊肉。她忽然發現姐姐的臉上有幾處小小的雀斑,難道姐姐又懷孕了?又是個男孩,她的心裏難過極了,命運對她太不公平了。
如果不發生那種事,如今姐姐早已經大學畢業了。在她們屯,姐姐的學習成績是最好的,崔誌偉說過她很有學習天賦,是大學生的好苗子。曲誌文老師也經常表揚姐姐的文科好,作文寫得更好,有文學方麵的才華。可如今都怪自己不懂事,纏著姐姐到蘆葦塘裏去洗澡,是自己害了姐姐,毀了她的一生幸福,她的心裏是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她把自己碗裏的手扒羊肉放在姐姐碗裏說:“姐姐你吃,昨天我們都已經吃過了。”她來到外麵雙手捂著臉哭了。
李爍跟著她出來:“妹妹你怎麽了?姐姐生活得很好,真的,”她也忍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
李倩聽姐姐這麽說更無法控製自己:“姐姐,我最親最可憐的姐姐,無論我怎樣做怎樣自責,都無法挽回自己的過錯,是我不懂事,毀了你一生的幸福。“”
李爍停止了哭聲,給她擦去了眼淚:“妹妹,姐姐今天很高興,謝謝你們都來看我,奶奶那麽大的年紀了,也來看我,好感動。奶奶做的手把羊肉真香,好吃極了,和咱小妹候吃的手把羊肉一個味道,走,回去,時間長了,奶奶她們會有想法的。”
吃完了午飯,李誌剛急著趕回去,於蓮,張傑,已經上了三輪小貨車,李倩和李昕就先不回去了,在這裏陪姐姐一天,三輪小貨車發動了,高俊傑他們一家人都出來送她們。
張傑這才把那一包崔誌偉結婚的喜糖拿了出來,聲音沙啞地對李爍說:“甜甜這是你崔叔昨天結婚的喜糖,讓我帶給你,他說很想你,改天來看你,聽說你在寫書、寫小說他很高興,說你一定會成功的,從小就看你有出息,有前程。“
李爍含著眼淚接過了那包喜糖:“奶奶代我,謝謝崔叔,有空我去看她。”
張傑緊握了一下大孫女李爍的手,揮淚告別了她們,三輪小貨車啟動了,李爍她跑著追著喊著;“奶奶、大爺、大娘、再見,”
張傑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奶奶的寶貝大孫女好好的過日子,別累著。”
李誌強和田壯在大草原邊放羊,邊打著羊草,黑子忠實著守著羊群。此時她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盼著媽媽她們早點回來,都想知道甜甜現在的生活怎麽樣,其實她們都想去看看自己的大女兒。李誌強怕去了,因為自己的樣子會讓女兒傷心,會讓親家看不起自己。而田壯怕去了,誌強會誤會自己是想見翟誌遠,其實她自己是想見到翟誌遠。她確實沒有忘掉他,這些年來他的影子總是在她的眼前,難怪時常在夢裏呼叫著他的名字,想起來她自己也覺得好笑。記得那次在玉米地裏,她說他:“我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我,可自己呢?怕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他了,她太懷念那4年來不常見麵的日子,總覺得同他見麵在一起的時間是那麽的短暫,像是在瞬間,又是那麽的甜蜜幸福。
李誌強打羊草很吃力,左胳膊使不上勁,主要的力氣都放在右胳膊上,但是他堅持著。
田壯放下了大鐮刀,說:“誌強休息一會,她用毛巾給他擦著臉上的汗和流下來的口水。”
我自己來吧:“李誌強接過她手中的手帕,讓它流吧,這口水是治不好了,總也流不盡,她生氣的用手帕堵住了嘴。”
天快黑了,李誌剛忙著幫於蓮做晚飯。
張傑惦記著李誌強和田壯就去看她們。
這時李誌強和田壯已經趕著羊群回來了,李誌強急著問張傑:“媽媽甜甜現在還好嗎?”
田壯急著問:“媽媽甜甜在那過得開心不?公婆對她好不,受不受氣?”
張傑:“她們一家人對她都很好,那是咱們甜甜懂事能吃苦,還像小的時候那樣,啥都搶著做,她歎了口氣說:“甜甜又懷孕了,她們那是菜農,都說比咱們種大田的農活清閑,我看那也輕不到哪去,在塑料大棚裏幹活熱得透不過氣來。”
聽了媽媽說的話,田壯心裏很難過,李誌強說:“在哪種地都是受苦受累的,熬吧,咋活都是一輩子,要不崔叔說
來時呱呱叫,
人生苦難降臨了。
掙脫苦難與困境,
去時靜悄悄。
張傑苦笑了:“你崔叔說的話你還真記著,不過這話也不全對,有能耐的人就是不一樣,像小鬼子賈樹林、倆腦袋翟誌遠這不都富起來了嗎?”
李誌強說:“不管怎麽說如今的日子好過了,有盼頭了,咱們不也是置辦上了三輪小貨車了嗎,我相信隻要肯出力氣,發展畜牧業,多養羊,咱們也能富起來,郝書記不是說了養羊,養奶牛,辦乳品廠,他看著自家的羊群滿懷信心。”
張傑:“看著兒子高興、自信的心情,心裏很高興,是啊,兒子說得對,如今的日子有奔頭了。”
崔誌偉和紀茜的蜜月是在大草原度過的,幾天來,紀茜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還有兩天她們的假期就到了,該回去上班了。
崔誌偉對紀茜說:“明天咱們去大江劃船,下網捕魚去,李大哥已經同那裏的專業捕魚戶說好了,對了,那裏的山裏紅也可能熟了,咱們品嚐去。”
“那可太好了,咱們的新婚假期過得也太有意義了。”紀茜高興地說。
早飯過後,李務農一家人都做好了準備,油、鹽、醬、醋……
紀茜不解地說:“帶這些東西做什麽?”
崔誌偉說:“中午在野外就餐,你還沒有體驗過野外就餐的品位,江水燉江魚,再放點野菜吃過一次讓你一生都忘不了的。”
“野遊!太好了,長這麽大還沒有到野外生活過,她深情地看著他,嫁給你真好,”
本該李務農全家都去的,可得留下人放羊,張傑:“你們都去吧,我去放羊,
田壯急了:“媽媽我是不會去的,我去放羊,她語氣堅定地說。
李誌強懂得她不去的原因,說:“媽媽你們都去,我陪著田壯留下來去放羊。”
李誌剛開著三輪小貨車,她們高興地去嫩江裏捕魚去了,一路上她們談笑風生高興極了。
張傑:“田壯這孩子怎麽一說到大江去,就那麽地不高興?”
於蓮歎了口氣說:“媽媽你就慢慢地琢磨,很快你就知道為什麽了。”很快她們就來到了江邊,高山崗上那片山裏紅樹,好大的一片山裏紅樹,那點點的紅色說明山裏紅已經成熟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來摘山裏紅的果子,冷清清的。
張傑忽然明白了田壯不來這裏的原因,她的心情有些傷感起來,紀茜說:“誌偉,那片發紅的樹就是山裏紅樹吧,走,咱們到哪裏去采山裏紅。”
不急,等咱們捕魚回來的時候再去,正好路過那裏,張傑急忙說。
李誌剛懂得媽媽的心裏是怎麽想的,直接把車開到了嫩江邊一處的土房門前。
她們下了車,從土房裏走出一位五十開外,麵龐黝黑的男人。
李務農上前打招呼,“衛兄弟,我們給你添麻煩來了。”
“好說,好說,你們隨便,網在船上,注意安全就行了。那人笑著和崔誌偉揮手,我叫衛強,歡迎你這位大名醫來到這裏,你們盡興,打不到魚沒問題,我在江邊養的魚足夠你們享用了。”
李務農對崔誌偉說:“人家是捕魚專業戶,是有捕魚執照的,不過也快失業了。如今大江裏的魚越來越少,前幾年排放的汙水死了不少魚,現在有些好轉了,看來不治理生態環境是不行了。”
紀茜站在江邊向著遠處眺望白浪滾滾,水流東去,結對的覓魚鳥兒一會兒紮入江中,一會飛上藍天,李務農:“看著鳥兒:“這叫魚鷹子,你看本體色同江水差不多,別看它飛在高空,眼力特別的好,見到魚兒紮下去,紮進水裏準能叼到魚,你看那隻魚鷹子紮進水裏去了。
紀茜拍著手說:“我看到了,看到它的尖嘴裏叼著一條小白魚。”
李誌剛說:“咱們該下網捕魚了,說著他上了木板船,試了幾下劃船的雙槳,人家的木船比咱們家的小木船大多了。”
“那還用說,人家是在大江裏捕魚的,大風大浪地,船小了能安全嗎。”
李務農邊說邊下網,船不易坐多人,於蓮和張傑坐在江邊上看他們下網,紀茜緊靠著崔誌偉,表情有些害怕和不安的,過了一會兒她就適應了江裏波濤推船的波動,穩定了不安的情緒,她太高興了,這是她第一次在大江裏坐船,看撒網捕魚,看到網上掛著活蹦亂跳的鯉魚、鯽魚,條條都有半斤多重,她激動地喊著:“江裏的魚可比蘆葦塘裏的魚大多了。”
李務農說:“那可不,過去小河裏多的是這麽大的魚,還有比這大得多的魚,咱們這是下了中號眼的絲掛網子,隻能掛上這麽大的魚。他用手指著嫩江大橋,那橋墩底下的水深處有十幾斤重的大鯉魚,那裏的水深流急,為了大橋的安全,守橋人員不讓到哪裏去捕魚,除非發大水的時候,那裏的大魚遊了出來,有心人才能捕到。”
這時衛強喊著;“大哥回來吃江水燉江魚了。”
李務農:“崔兄弟咱們回去吃午飯,衛兄弟已經把魚燉好了,那人可熱心了,是大樹屯的老光棍,冬夏在這裏捕魚為生,如今城裏有錢人常常到他這裏買高價魚,他看了看船裏捕到的幾條魚,如今這江裏的魚也太少了,咱們這麽長時間才捕到了這麽幾條魚,他笑了,開心,來就為了開心,走,咱們去吃江水燉江魚。”
“太好了,我這是頭一次吃江水燉江魚。”紀茜高興地說。
崔誌偉帶來了幾瓶好白酒,張傑和於蓮忙著炒菜。李務農說:“來,衛兄弟今天打擾你了,咱們一醉方休。”
“我打心眼裏歡迎你們來,我這幾天沒有啥事,除了下網就是睡大覺,悶得慌,”衛強說。
帶有一股清香的野菜味的大鯉魚端了上來,衛強說:“不足斤的鯉魚味道不鮮,這都是足斤上的活鯉魚,管夠吃。”
紀茜說:“這也太實在了,用這麽大的盆裝魚,”她笑著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太好吃了,又嫩又鮮,在城裏的高檔飯店也做不出這種特有的味道。”
崔誌偉:“當然了,這種味道是獨特的,隻在江邊用江水才能做出這種味道來,不過這鮮美的味道還是沒有小河沒被汙染之前的味道更鮮美。
衛強歎了口氣說:“誌偉說得沒錯,如今的江水燉江魚再也做不出來以前那種味道來,因為如今的江水沒有以前那麽純清了。”
崔誌偉:“看來治理生態環境是有多麽重要,它關係到國計民生,子孫後代。”
他們喝著、吃著、品味著、說笑著、不覺陽光把江水鍍上了一層金色,這時他們才覺得該回去了。
李倩和李昕陪姐姐待了一天,就想陪著大姐李爍去下地幹農活。
李爍說啥也不同意:“妹妹,大棚裏的溫度太高,你們受不了的,這些日子我的心情不太好,白天下地幹活,夜裏看孩子,書稿也實在是修改不下去了,曲老師不是說了寫不下去,不要硬寫,要放鬆體驗生活,這樣你來幫助我修改作品,說著她把書稿放在了李倩的麵前。”
李倩:“對了,曲老師到省裏參加文學創作學習班一個月,他說回來後幫你修改作品。
李爍點了點頭,昕昕呢?
李倩:“她能待得住,瘋著呢,早去她同學孫彩雲那裏去了。”
“她的膽子也太大了,敢到城裏去打工,就是孫彩雲帶她去的。”李爍不悅地說
“不過小妹也是很懂事的,用打工掙來的錢,給爸爸買了那麽多條小手帕,爸爸很是感動,小妹就是學習不上心,總說將來走出大草原,她聰明、有膽識、有經商頭腦,或許將來會闖出一條路。”李倩說。
李爍笑了:“但願如此,不過,還是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沒有文化是不行的,市場經濟更需要文化科學知識,我出嫁了,和你們在一起的機會很少,就靠你們幫助小妹了。”
她想起了一樁大事,說:“妹妹,我婆婆總是讓我勸你和賈超的婚事,都被我拒絕了,我說你已經有了心上人,可我婆婆總是不死心,你姐夫也勸我說服你,她們太勢利了。”
李倩歎了口氣說:“謝謝姐姐在幫我、理解我,其實我就是沒有和曲老師相愛,我也不會嫁給賈超的,因為我不喜歡他們家裏的人,姐姐你幹了一天活太累了,休息吧。我不困,再讀一會你寫的長篇小說《大草原的女兒》。”她們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李爍睡覺去了,李倩認真地讀姐姐撰寫的那部長篇小說《大草原的女兒》,時而被書中女主人公的不幸命運難過、流淚。
曲誌文一個月的學習回來了,這次學習他的收獲太大了,結識文學界的前輩名人,開闊了視野,對文學創造的方向,主題的選擇,寫作技巧等方麵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為今後的創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李倩為他高興,感到姐姐的那部書稿在他的幫助下會有希望了,同時她們的愛情更深更甜蜜了,每個星期日她們都在一起研討文學創作,練習寫作,然而更多的時間還是幫助她補習文化課,愛情使雙方的心總是分不開的,也許是李倩的心裏把愛情的位置放得太多了,最近的學習成績下降了,她在不斷克製自己,可是曲老師的影子總是在她眼前。
她好不容易盼到了星期日決定不回家去了,來到曲誌文的辦公室,她像花蝴蝶般撲到了曲誌文的懷裏,想你愛你,
曲誌文:“李倩,我也是同樣的想你愛你,但不要忘了學習,再學習,努力,再努力,很快就要高考了,你的大學夢,我的深造進修夢一定都要實現的。”
李倩難為情地說:“我總是想你,無法克製自己,另外高中的課程太難了,有些地方聽不懂,因此我的學習成績又下降了。”
曲誌文嚴肅地說:“那絕對不行,熱戀不但不能影響咱們學習,而是要促進我們的學習,我知道高中的課程是很難,但那不是理由,不要有為難思想,要下決心學下去,我們現在開始學習吧,有哪些不懂的題我來輔導你,高中課程我還是有基礎的。
李倩為難地:“我不知為什麽曲老師,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一點學習的興趣都沒有,特別是遇到難題的時候,那就完了,你是我的影子、學習的精神支柱,你不在我身邊,我什麽也做不下去,”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曲誌文笑了:“我們都要為愛情、為命運、為生存,而努力學習,要懂得愛情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也不一定是永久的,當然真正的愛情是經得起考驗的,無論遇到什麽困難,意想不到的困難,都要正確地對待愛情。”
李倩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靜下心來,為了愛情幸福,要努力刻苦地學下去。她學習了一會兒有些累了,每次都這樣,一遇到難題就信心不足,她抬頭看了一眼曲誌文:“他是那樣的精力充沛,臉龐略有紅潤,濃眉舒展,有神的眼睛注視著書裏麵的字裏行間,筆直的鼻子呼出的氣息是清馨的,略微紅的唇動帶有笑意,那一定是被書中的詞句妙語所感染,像是在要讀出聲來。
李倩終於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甜甜的唇。
曲誌文笑著說:“看來你又不集中精力學習了,一定要靜下心來,時間是寶貴的,要珍惜時間分分秒秒。”
她笑著;“你那學習的樣子真可愛,我遇到難題真不忍心打擾你。”
他放下書本:“哪道題,我們共同研討,直到弄懂為止。”
李倩歎了口氣說:“多著呢,我實在是學不下去了,數學、化學、物理難死了。”
“是的,數理化是難學,文科也不是那麽好學的,死記硬背,”曲誌文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再難也要堅持學習,記住,堅持學下去就會有收獲,它如同農民種地一樣,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李倩總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快了,太陽把最後一縷霞光灑滿了校園,爸爸開著三輪小貨車來接她來了,她歎了口氣自語:“要和你分開了,一周隻有這麽寶貴的一天。”她坐上爸爸開的三輪小貨車離開了校園,她的目光仍然留在校園,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他仍然坐在那裏認真地讀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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