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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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誌強一覺醒來,見田壯還沒有睡,坐著,透過玻璃望著星空出神,李誌強的心裏很難過,心裏想她一定是又在想起自己的雙親,這麽多年來,她沒有忘記自己的雙親,盼望著他們來接她。
他小聲地對她說:“還不睡啊”。
田壯麵對他:“我在想女兒們,甜甜不知現在過得咋樣兒,盼盼也很快要高考了,我很擔心她”。
李誌強:“快睡吧,放心吧,甜甜你不用擔心,為人母親了,知道過日子了,盼盼我更不用擔心,你看曲老師每個星期日都來陪她複習功課,她自己也很努力,估摸著考上大學是很有希望的,睡吧,明天還放羊的”。
田壯歎了口氣,躺下了,卻沒有困意,眼前出現了爸爸和媽媽那模糊的影子,她想起他們,太想他們了。
李爍聽妹妹說賈超表明態度和他所作所為,心裏總算平靜了些。
她高興的對李倩說:“看來賈超還是挺正義的,不像他的家人,不過我還是心裏沒底,就怕他爸爸不好辦,他是不會放手的,他爸沒有同意,不過我還是相信賈超的,隻要他堅持自己的立場,他爸也沒有辦法,賈超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他讓曲老師轉告我安下心來學習,爭取考上大學,我現在真的安心下來學習了”。
“那就好,他能做到這一點,我就放心了”。李爍歡喜地說。
“考上大學,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努力吧,妹妹,考大學的時間很近了,我相信你今年一定能考上大學的,因為曲老師那樣的不辭辛苦地幫你,你也努力,不要惦記姐姐,回去安心複習功課吧”。
這時李昕高興地來了,她還沒有進大門就高聲地喊姐姐。
謝玉華不悅地:“這小瘋丫頭真能起大早,我們才吃了早餐,她就趕來了”。
李倩迎了過去:“小妹,你咋這麽早就來了,家裏有事兒嗎?”
她給李昕擦去流下來的汗。
李昕笑著:“家裏好著呢,我和孫彩雲約好了,今天進城啊,對了,媽媽讓我把複習資料給你帶來,說著,她從自行車上取下厚厚的複習資料,考大學也太難了,這麽多的複習資料,一看就頭疼,我可沒有那種耐心”。
說著,她騎自行車兒找孫彩雲去了,李倩目送著她的背影,心裏就難過。小妹啊,小妹,天真的小妹,你還不知道你給姐姐帶來多麽大的痛苦。
賈超自從同爸爸吵架後,內心既矛盾又痛苦。是的,他暗自深愛著李倩,如果他按照爸爸安排的那種卑鄙的手段去做,也許真的能得到她,但她絕對不能像爸爸那樣做,那是失去人格,傷害無辜的女孩兒。他決定不能和爸爸硬來了,要做他的思想工作,爭取把照片兒取回來,可他知道很難很難,他的人格,他做的事兒很難讓他回頭,再難也要製止他。
李昕和孫彩雲來到了《草原綠色農貿公司》,見到了翟誌遠。
孫彩雲:“翟老板,我們想你了,想公司了”。
翟誌遠:“我不是說了嗎?不要總是到這裏來,要認真學習,對了,我已經給你們聯係了小短期文化的補習班兒,等會兒我帶你們去報到,學費、學習用具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孫彩雲:“又要學習,煩死了”。
李昕:“還是聽翟老板的吧,不要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翟誌遠笑著:“這就對了嘛,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學習,學業有成才能有更好的發展前途,你們現在有這麽好的學習條件,如果我像你們這麽大的時候有這麽好的學習機會,我一定會珍惜的”。
他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生活是那麽艱難,如今他發達了,一定要好好的培養她們。
賈超回到家,見爸爸眼睛都喝紅了,他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兒,覺得自己上次不該同他大吵大鬧,應該心平氣和地和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脫去外衣,坐在賈樹林的對麵:“爸,你少喝點兒吧,喝大酒會傷身體的”。
說著,他把賈樹林的酒杯拿了過去,一口幹了。
“小王八犢子,你把酒杯給我放這兒,給我滿上”。賈樹林用手指著。
他說:“爸,你就別喝了,我有話跟你說”。
賈超把酒杯攥在手兒裏不給他,對他說:“爸,你都喝多了,眼睛都紅了”。
盧花趕緊走過來,搶下賈超手中的酒杯,放在賈樹林的麵前說:“二,你爸沒有喝多,正在興頭兒上呢,他喝酒是臉紅開始喝,臉紅興頭上,臉白才喝多,來,我給你滿上,慢慢的喝,臉白了可就不能再喝了,二,我炒幾個菜,今晚你和你爸一醉方休”。
“好吧,我陪我爸少喝點兒,爸爸你也少喝點兒吧,我看你都有點兒喝多了”。賈超看著他說。
賈樹林:“喝多了?早著呢,剛開始,不過你小子陪我喝酒,我高興,可照片兒的事兒免談”。
“好,好,喝酒”。
賈超和他碰杯,來:“爸喝酒”。
盧花在廚房很快炒兩個菜,心裏很高興,難得兒子回來陪他爸喝幾盅,她也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來,我陪你們爺倆喝幾盅。
她喝了一大口:“這馬尿湯似的,辣死我了,你說這玩意兒也怪,無酒不成席,交好友,大事小情還真離不開這玩意兒”。
賈樹林:“這酒算你說對了,酒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累了解乏兒,困了提神,怕了壯膽,有不開心的事兒喝上幾口,什麽td不開心的事就都忘了,我這一輩子是離不開酒了,男人都離不開。來,兒子陪你爸把這杯酒幹了,這是名酒茅台,還是td苟旺去年送給我的,今年沒戲了,都是td甜甜告的狀,把他的製油廠查封了”。
他瞪著血紅的眼睛喝了一大口酒:“提起她,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臭小人,你等著,有你哭大鼻子的時候”。
“爸,你別喝了,再喝就多了,賈超搶過他的酒杯”。
盧花:“老頭子,兒子說得對,再喝你就喝多了,臉都白了”。
“放屁,臉白了嗎?我還沒有感覺呢,喝”。
賈樹林抓起酒瓶子,自己倒了起來,他一晃悠,酒灑在桌子上,他抬起屁股,用狗樣的舌頭舔著:“好酒,別白瞎了”。
盧花笑著:“看到沒,他一點兒都沒喝多,看他舔酒那架勢和咱家大黃母狗舔食一模一樣”。
“你個老母豬敢罵我,看我咋收拾你”。
賈超:“你們都別打嘴架了,我還有正事兒沒說呢,爸,你別恨人家甜甜了,人家做得對,抓壞人,作鬥爭有什麽錯”。
“你說什麽?壞人?你爸是壞人,他用手指著他,你們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賈樹林把筷子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兒子,分不出來裏外拐了”。
賈超:“爸,我是你兒子,不過同你的人品,做人的標準不一樣,你知道村裏的人背後在議論你嗎?當了這麽多年的村長,給咱們村兒老百姓辦啥好事兒了,沒有一件好事兒,光顧自己掙錢了,難怪現在流傳著這麽一句話,現在鄉下個別父母官東遊西逛琢磨錢,賣荒地頭兒、賣草原,大把撈錢”。
&nd臭屁,我辦的好事兒多了,都td眼瞎”。
賈樹林火了:“撈錢,誰不撈錢?哪個村長不去賣土地、不撈錢?那些當大官兒的,貪官多的是,我和他們比就是芝麻和西瓜”。
嘖嘖,嗯,盧花點點頭:“這老百姓的眼睛不瞎,你也太貪了,荒地草原是大夥兒的,人人都有份兒,也要把錢攤給大夥兒點兒,不至於落下這些話柄”。
賈超:“我媽說得有道理,在你的心裏根本沒有百姓,隻有你自己,賈樹林氣急了,把酒杯裏的酒一口喝了,上茶,我這麽多年啥事兒沒經曆過,上麵下麵都得處理好,就賣上那點兒錢,除了上麵兒的下麵兒的,哪還有老百姓的份兒?那麽做,我還能開公司、辦農場?你們哪兒來的樓房小車,沒良心的東西替別人說話”。
看來他是酒生火,氣攻心。
賈樹林一仰頭喝下去了一大杯茶水說:“看來我是家裏外頭都td不是好人”。
賈超:“啥也別說了,你該收斂了,心裏想著點兒老百姓吧,用不了多長時間,反腐抓貪運動就會來了,俗話說喝髒水、使贓錢,始終是隱患,啥也不說了,你還是把照片兒給我還給人家吧,別讓人家著急上火了,她們姐妹也夠可憐的,李爍的不幸遭遇,李倩正在苦讀考大學,李昕還那麽小,你就發發善心,積點兒陰德吧”。
“你要氣死我呀,賈樹林抓起茶杯摔在賈超的身上”。
盧花急了:“你個死鬼,你要燙傷兒子”。
她急忙給賈超擦去上衣的茶漬:“兒子快脫髒衣服,燙著你沒有”。
賈超也急了:“不管怎麽說,你逼婚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李倩我是堅決不娶了”。
“這個家算是完了,小二不吵了,好不容易回家聚一聚,這是啥事兒啊,你們都打住吧,算我求你們了”。
盧花拉著賈超說:“兒子,到媽那屋兒去,你爸瘋了,改天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到了裏屋,她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有話順著他說,別在他喝酒的時候說,他和甜甜結的那怨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慢慢的來吧”。
賈超歎了口氣:“我爸咋就一點兒都不為別人著想呢?真的是那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盧花:“你也不能怪你爸,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從古到今,從高官到百姓,就拿孩子來說吧,除了大人教會他叫爸爸媽媽外,見到啥好東西都說是我的,你們小時候都是這樣,為了搶吃的,你們哥倆不是打就是鬧”。
賈超覺得有些頭疼:“算了,媽媽,啥也不說了,總之,我是不能眼看著我爸用不正當的手段對李倩逼婚的。”“孩子,你真的放手了”。
“自從我知道我爸用這些照片兒,這種不正當的做法要挾人家,我就鐵了心對李倩放下了,不然我怎麽做人又有什麽臉麵站在學生們的麵前,我頭痛,睡覺去了”。賈超含著眼淚淌下了。
孫彩雲同李昕在《草原綠色農貿公司》忙了一陣子,正準備回家,翟誌遠來了:“孫彩雲、李昕,你們吃完飯再回去吧”。
她們都說:“不用了,我們急著回家”。
翟誌遠說:“那也好,吃了晚飯,天黑前可能就趕不到家了”。
他讓司機由徉把大米和麵粉給她們裝上汽車,說:“你把她們安全送到家”。
孫彩雲說:“翟老板,我們不能再要大米和麵粉了”。
李昕:“是啊,翟老板,我不能再拿大米了”。
翟誌遠:“不要客氣,你們那兒不產大米,不能總是吃粗糧,我們公司是經銷糧食的,員工們當然要適當地享受一些待遇了,況且你們對公司也付出了很多”。
李昕:“翟老板,你也隨我們去吧,我媽很想見你,上次你去的時候兒沒有到家,她看你在玉米地,從她的眼神就能看的出來,在那裏我媽望了你很久呢”。
翟誌遠有些難為情地說:“不了,給你們家人問好”。
孫彩雲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擺了擺手兒,上車了。
李昕道了聲兒:“翟老板,再見”。
小車飛馳而去,此時翟誌遠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他是不會忘記他們相遇那四年裏雖然見麵不多的日子,讓他懂得了什麽是愛情,他是那樣想見到她,他更怕見到她,這種愛隻能記在心裏。
這些日子李爍的心情好多了,她對賈超的態度也很緩和,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她知道賈超是喜歡妹妹的,男人們不一定靠得住,況且他爸爸那麽強硬的態度,她還是有些擔心,歲月是無情的,人們的青春是不會停住的。
李誌強和田壯已經進入中年,他們感到生活很累,李誌強更是這樣,也許是病情的變化,吃了晚飯躺下就睡,睡得很沉,每夜都在做夢,夢裏多半是小時候兒和田壯在一起那快樂的日子,也有斷斷續續的記不完整的夢,有時候在牧羊,有時候兒在追著田壯,但總也追不上。
田壯跟他不同,睡得很晚,總是睡不著,腦海裏總是有翟誌遠的影子,但更多的還是爸爸媽媽記不清楚的影子,幸好小女兒昕昕總是陪在她身邊,不然這日子就更難熬了。
賈超最近的心情很好,雖失去了追求李倩的信心,但覺得堅持正義,成人之美是為人之道,問心無愧,他滿以為和爸爸大鬧了兩次,他對照片兒的事就放手了,沒想到的是爸爸讓他晚上回家,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這讓他心裏很不安。
中午他趕回了家,急著問媽媽:“媽,今晚爸爸叫我回來有啥事兒?
盧花笑了笑:“兒呀,你爸心裏想啥,明鏡的,還不是為了你和盼盼的婚事,他那種人要做的事兒絕不回頭,不是,二兒,你就依你爸爸,他也是為了你好,都知道你喜歡李倩的”。
“媽,我相信你不是我爸那種人,李倩我是喜歡她,可愛情是雙方情願的,我寧願失去她,也不能用我爸那種手段得到她,那是在害人,是不道德的”。
盧花:“得了,我說不過你,你再好好兒地想想吧,我去做晚飯去了,晚上沒有幾個好菜,你爸會生氣的,對了,我得去找謝玉華要根兒黃瓜,聽說她家裏的黃瓜已經上市了,你看人家真是過日子的人,年年大棚裏蔬菜都趕上好價錢,就連甜甜以前挺著大肚子也下地幹活兒了”。
賈超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個家呀,我是待不下去了,老爸不顧百姓撈錢貪,老媽不勞而食寄生蟲”。
李爍在塑料大棚裏摘了一會兒帶刺兒的黃瓜,覺得有些頭暈,高俊傑把她扶出塑料大棚:“你也真是的,不讓你來,你非要來,快歇會兒,我送你回去休息”。
“沒事兒的,涼快一會兒就好了,這大棚裏的溫度也太高了”。李爍說。
這時,盧花扭著肥身子對高俊傑說:“俊傑呀,你媽呢?
高俊傑說:“盧嬸兒,我媽在那頭兒摘黃瓜呢”。
李爍沒好氣地:“又來貪便宜,這一家子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忽然覺得心裏不安了起來,她是為了來拿蔬菜,還是……
她想到了小妹照片兒的事兒?她覺得,雖然賈超在盡力阻止他爸爸,可賈樹林不會輕易放手的。
“哎,村長夫人,我正準備給你去送各種新鮮蔬菜呢,讓你辛苦地跑來了”。謝玉華笑臉相迎地說。
盧花兒:“這爭分奪秒的趕行情,我來拿就夠實在的了”。
她看著大棚裏綠油油近人高的結滿了黃瓜的秧子:“你家真是種菜的能手兒,照這樣下去,離小康的日子不遠了,這大棚裏是熱了點兒,但是清香的黃瓜味兒真讓人心醉”。
說著,她摘了一根兒黃瓜放到嘴裏吃了起來:“正宗的綠色黃瓜真鮮”。
謝玉華說:“我給你摘了各種各樣的菜,純綠色的,都是用的農家肥”。
她小聲對她說:“我看最近甜甜消停多了,你家小二的事兒咋還沒信兒呢?我等著喝喜酒呢”。
盧花:“俺家那死鬼正想辦法呢,你想啊,小二也真是的,死活又不同意娶盼盼了,他說喜歡她歸喜歡,不能用不擇手段的辦法逼人家,那是不道德的,是害人家,他的心眼兒倒是怪好的,這不,今晚俺那死鬼下很茬了,非逼俺的小二不可,這不,我來摘點兒鮮菜給他們做晚飯,估計會出結果兒的”。
“好,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謝玉華小聲地說:“你家二小子也真的是挺精明一個人,在這事上可就缺心眼兒了”。
盧花:“可不是咋的,我得回去做晚飯去了,俺那死鬼口急,進屋兒就得張口,不然又發火兒了”。
李爍見婆婆同盧花聊得火熱,一定又是為了妹妹的事兒,她的心裏更加不安了。
回到家,盧花忙裏忙外地炒菜擺桌子。
她對賈超說:“二兒,幫媽媽把茶沏好,你爸進屋先喝杯茶,估摸著他快回來了”。
賈超躺在炕上一動也不動,他在想,爸爸一定又在逼他和李倩的婚事,他又使出什麽意想不到的手段呢?他想不出來。
曲誌文幫助李倩在老房子裏衝刺地複習功課,高考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曲誌文對李倩抱有很大的希望,她的文化課提高很快,李倩也有信心,當然她沒有忘記小妹照片的事兒,她從心裏感謝賈超為這件事付出的努力。
曲誌文:“李倩,你在想什麽?學習時間不能想任何事情,時間,半個月的時間就將決定你一生的命運”。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樣語言和表情對她。
曲老師:“對不起,我又在想小妹照片的事情,雖然最近沒了動靜了,但是我知道小鬼子賈樹林的為人,他是不會輕易地放手的,我好怕,真的好怕”。
“相信賈超,他隻要真心地幫助你,總會有辦法的,記住,在你的內心裏,隻有學習,不許想任何事情,你一定要做到,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
這時田壯敲門進來:“曲老師,我給你們帶來開水,休息一會兒吧,都半夜了,哎,你們也太累了,明天你還要趕早去上班呢”。
曲誌文接過暖瓶:“嬸子,你也夠累的,快休息吧,我們還要再學會,時間太寶貴了”。
“是啊,媽媽,你快去陪我爸休息吧,明天還要放羊呢,李倩拉著媽媽的手,我覺輕,不像你爸,早就睡了”。
田壯歎了口氣:“最近你爸的身體不如前幾年了,以前他是見你學習完了都睡下了他才睡的。好了,你們學吧,我去睡了”。
曲誌文:“當老人的總是為孩子操不盡的心,你媽你爸都不容易呀,你爸更不用提了,身體那樣還是這麽起早貪黑的勞累,典型的勤勞,樸實的農民”。
李倩感慨地:“是啊,我爸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付出太多了,自然災害運動那年,不忍見我們挨餓,為了我媽犯了錯誤,四年的牢獄生活,我能想象他是怎麽熬過來的,我一定要考上大學,回報他們對我的養育之恩”。
她眼中含著淚水。
“會的,你一定會實現你的理想的,努力吧,十幾天的衝刺,光明就在你的眼前。”
曲誌文深情地看著她。
賈超和爸爸吵得不可開交,盧花勸說不了他們,隻好坐在飯桌上唉聲歎氣。
賈樹林:“你小子在那兒翻啥?找照片兒,你死了心了吧,照片兒沒在我手裏,有專人為我保管著”。
他冷笑一聲,發狠地喝了一大口酒:“看來你小子徹底讓我失望了,好吧,你該幹啥幹啥去,這件事兒和你無關。老大不小了,還不找個相中的女人過日子,好不容易看中的女人又td放手了,就看我的了”。
盧花笑著:“你個死鬼,你這招兒是陰損了點兒”。
賈超:“你們都說了些什麽?我把話放在這兒,損人不利己的事兒我絕不做”。
他把寫字台抽屜狠狠地摔在地上,兩隻手攥緊了發抖的拳頭對著他:“爸,我求你了,放手吧,我給你下跪了”。他帶著哭腔說。
賈樹林:“好小子,你有種,你還想打我了?你想啥做啥都不管用,照片兒的事兒我是不會放手的,李爍那個臭小人把老子害得夠苦了,村長的位子差點兒沒了,苟廠長,那損失也不小,他的損失就是我的損失”。
賈超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不是我爸,你太讓我失望了,他摔門而去”。
盧花:“兒子,這麽晚了,你幹啥去?她追了出去,我去死,不活了”。
賈超打開車門,發動小汽車,盧花張開雙臂站在汽車麵前,不讓他開過去,賈超推開她:“媽,我不能去死,事情還沒有辦完呢,我進城去找我哥”。
賈樹林也擔心兒子,聽到他進城去找他哥,知道他絕對沒有好事兒,回到屋子裏,取出筆和紙寫了起來,最後期限十天,答複李倩和賈權的婚事,否則照片滿天飛,另外還有超生罰款的準備,他從衣兜裏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張李昕和客人的照片,連同那張紙條兒一起放在了信封兒裏對盧花說:“把這封信放在老高家的大門縫兒裏去”。
盧花說:“你個老死鬼,我才不去呢,半夜三更的,讓人家看見拿我當賊抓呀”。
賈樹林:“媽了個巴子的,一家人都跟我作對”。
賈樹林仰脖喝了一口烈性的白酒,拿起信封搖晃著出去了。
賈超撥通了賈權的手機:“哥,你在哪兒?我是賈超,找你有急事兒”。
賈權正摟著小姐邊跳舞邊親:“啥事兒啊,老二,哥正樂嗬呢,明天再說吧”。
“哥,真的有急事兒和你商量,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在《勿忘我ok廳》,過來吧,啥事兒這麽著急,火燒房子了”。賈權生氣地關掉了手機。
於得水、陳林他們見賈權不高興的樣子,陳林說:“大哥,啥事兒你不高興了?
“是我弟弟不知有啥事兒非要見我不可,哥們兒,不管他,來,繼續喝、跳、玩兒個通宵”。
賈權醉意地親了口那位小姐,很快賈超開車過來。
於得水說:“賈超,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來,咱們喝個痛快”。
賈超我可沒那興致,他抓住賈權的手:“哥,外麵兒去說”。
到了門外,賈超說這事兒你一定得聽我的,咱爸逼著我和李倩成親,我死活不同意,因為爸爸的目的不純,是要報複李爍,爸爸也夠陰的,讓你來娶李倩,我知道你一定會同意,但是你一定要緩一緩,因為李倩很快要高考了,不能讓她有壓力影響高考,另外,人家已經處朋友了,你也不該忍心去害他”。
賈權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高興極了,誰不知道大草原三朵花?聽了弟弟說的話,他沉默了許久,也許是他發現自己的良心,對李昕、李爍的愧疚,他點點頭。
賈超又撥通曲誌文的手機:“曲老師,你一定在幫助李倩複習文化課呢,真對不起,高考馬上就到了,我爸爸這樣做已經失去了人性,他見我不從他,他又決定讓我哥賈權娶李倩,我已經勸我哥表麵同意,在高考之後再說,我怕李倩知道實情會影響她高考,所以想跟你溝通一下,讓她安心複習功課,我會全力幫助她,不會讓我爸的陰謀得逞,此事還得通知李倩,望你斟酌情況處理,總之,要相信我”。
曲誌文:“好的,我會處理好的,謝謝你了,賈老師”。
曲誌文放下手機,臉色變白,喘著粗氣,但是很快冷靜下來,李倩隨著他的表情,已經無法控製到自己。
這個該死的小鬼子,賈樹林,我和他拚命了。
曲誌文:“你看你又不冷靜了,賈超怕影響你的情緒,所以才通知我,他說了,相信他,他會盡全力的,難怪說他爸爸沒人性,他確實不夠人字的一撇一捺,真讓人好笑,世上還有這種人”。
“他又打什麽鬼主意?李倩瞪大眼睛。
曲誌文笑了:“賈樹林他真不夠人字一撇,賈超沒辦法,又決定讓他哥賈權娶你,不過你放心,賈超已經勸說他哥哥了,等你高考後再考慮,看來事情有緩了”。
李倩瞪著眼睛,咬著嘴唇兒,血流了出來:“我寧死不嫁賈權,在運動期間,他打砸搶,調戲女青年,他們老賈家沒有好人”。
曲誌文一拍腦門兒:“對呀,他們這樣做已經觸犯法律,應該用法律和他們做鬥爭,如今社會主義國家是絕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的”。
李倩搖了搖頭:“我和姐姐早已經這樣做了,可你想過沒有,小鬼子賈樹林會狗急跳牆的,他把小妹的照片公布於眾,小妹怎麽做人?
她趴在桌子上哭了,曲誌文摟抱著她:“哭吧,哭出來心情會好一些,辦法總會有的,你還是得好好複習功課,準備高考,堅強些,一定要堅強,現在隻有相信賈超了”。
“我好怕,真的好怕,怕小妹受到傷害,更怕失去愛情”。
她眼淚汪汪地望著曲誌文:“我最親愛的親人,我該怎麽辦?
曲誌文也流淚了,懷中這不該受傷害的少女讓他心碎。
我們寧願犧牲自己的一切,也不能傷害小妹,因為她很小,李倩發瘋般地用兩手拍著桌子,我們的愛情,我一刻也離不開你,她吻著他臉上的汗水,用手解開他的上衣扣子。
曲誌文抓住她的雙手:“你瘋了,你就不記得我講的什麽是真正的愛情嗎?他目光炯炯地,溫柔地像媽媽愛撫自己的心愛女兒。
李倩:“記得,永遠銘記在心裏,真正的愛情,不一定是占有對方,不一定生活在一起,而是時刻想著對方,為對方勇於付出乃至生命,她無法割舍將要失去的愛情,真正的愛情,我心愛最心愛的親人,我不能失去你,那樣我不知如何生活下去”。
他們擁抱得更緊了,親吻更強烈了,哭聲震動著老房子,傳到沉寂的大草原,電壓不足的燈泡兒忽隱忽現,像是個打瞌睡的老人。
李誌強一覺醒來,見田壯不安地穿衣服:“你這是咋了?
“你呀,這最近的覺是越來越大了”。
她穿好衣服看出去了:“他們這是咋了?深更半夜哭什麽?
李誌強也急了,急忙穿衣服,見到媽媽,李倩猛撲到媽媽懷裏,她沒有語氣,隻有流淚,流不盡的少女淚,少女無法忍住的淚,田壯的心碎了:“我的好女兒,你這是為什麽?有啥事兒,委屈,告訴媽媽,媽媽給你擔著啊”。
李誌強:“是啊,盼盼,有啥不順心的事兒說出來,別憋在心裏,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是啊,二姐,不就是考大學難嗎?考不上咱就不考了,跟翟老板那兒去打工,先打工後當老板”。
不知道啥時候兒,李昕也過來了。
田壯:“這孩子你咋還來了呢?快回去睡”。
李倩拉著李昕的手:“小妹呀,你還小,不懂生活,聽媽媽的話,快回去睡覺吧”。
“姐姐……
“沒事兒的”。
她擦去眼淚,堅定地:“媽,爸,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一定要考上大學,我要複習功課了”。她安靜地坐在學習桌前,認真地看起書來。
曲誌文,李倩,好樣兒的,你一定能夠實現你的大學夢”。
李倩:“有你在身邊,我永遠都是強者,不過我也很擔心我姐姐,她的壓力更大,可以說她麵對小鬼子賈樹林,她能否挺得住?
“是啊,你是無辜的,你姐是不幸的,但願你們的陰霾日子早日見到曙光”。
曲誌文信心地說:“我相信賈超會有辦法”。
李倩點頭:“我想去看姐姐,我擔心她了”。
“好吧,現在抓緊時間,明天我陪你去看姐姐”。
賈超忽然想到了照片藏匿處,他覺得他爸說在別人手裏保管那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放在公司他董事長辦公室裏,他很為難,爸爸隨身帶著那些鑰匙,是從來不離手的,除非睡覺的時候脫衣服,他想到了媽媽,他又搖頭,他不相信媽媽真心地為他做事,如果讓爸爸知道了,事情就更不好辦了,他決定自己找機會下手,為了不傷害李倩,他深愛著的女人。
李爍收到那封信,限期十天和小妹的照片,她的精神崩潰了,眼前模糊了,她有些站立不穩,看來自己惹的禍是躲不過去了,她真的有些後悔了,如果當初不寫那些上告信,就不會害了妹妹,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眼前的事情。
她捂著臉自語:“妹妹呀,是姐姐害了你”。
高俊傑早上起來見李爍傻坐在炕上發呆,他有些心疼:“看你明顯的見瘦了,臉小了一圈兒,咱媽說的也在理,盼盼嫁給賈大村長的兒子是好事兒,樓房汽車要啥有啥,工作更不用說了,主管公司財務大權,要是不依了他們,小妹敗壞了名聲不說,咱家還得因為超生罰款幾千元”。
李爍:“你們也太自私了,為了讓我妹妹攀高枝兒,你們借光就不管我妹妹的死活?你知道我妹妹和曲老師的感情有多深?如果他們之間失去一方,心裏會有多麽痛苦,會怎樣地生活下去?”
高俊傑冷笑著:“男女之間有什麽感情?愛情就那麽回事兒,都是結婚生孩子,咋活都是一輩子?我媽說了,小鬼子賈樹林這次可下狠心了,到時候照片兒雪片似的滿天飛,那可不是在嚇唬你們”。
李爍哆嗦了一下,她心裏知道小鬼子一定會這麽做的,他已經失去了人格兒,那唯一的希望就是賈超怎樣幫助他們了,她覺得要馬上讓妹妹來商量如何對待這件事。
她對高俊傑說:“我想讓你去一趟我媽家,把盼盼帶來,看她對這婚事的意見”。
高俊傑:“眼下這麽忙,哪有時間去,你就別瞎操心了,你妹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想啊,賈超能不同那個姓曲的通話嗎?
李爍:“那我也不放心,過了今天我妹妹不來,明天你一定去接我妹妹來”。
“那好吧,就過了今天再說”。
高俊傑說:“我下地幹活兒去了”。
李務農一家都下地去了,李倩自己獨自在學習桌前,曲誌文去上班兒,沒有他在身邊,她的心情總平靜不下來,麵對逼婚,她更擔心姐姐現在的情況,也許她正拿著小妹照片流淚呢,田壯和李誌強在牧羊場上,他的心裏很亂,總覺得女兒盼盼有心事瞞著他們,那天夜裏是不會因為高考和曲老師哭得那麽傷心。
家裏隻有女兒一個人在家裏,她不放心:“誌強,我回去看看盼盼,我總覺得這幾天盼盼的情緒不對勁”。
李誌強笑了笑,流著口水:“有啥不對勁的,你又多心了,那天昕昕不是說他二姐了,高考難,考不上大學也會有出路,先打工後到老板”。
“不對,事情沒那麽簡單,這裏麵肯定有隱情,我得回去看看盼盼”。田壯說著就回去了。
李倩坐在學習桌前流淚,她的心裏難過極了,她無法接受將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事實,生活、命運對於她來說也太不公平了,愛情、小妹她都放不下,她邊流淚邊忍痛複習文化課,無論結局如何,她也不能放棄這次高考,這是她生命的光。
田壯在她身後站了許久,她不忍心見到女兒,不忍心見她默默地流淚,“我的女兒”她終於忍不住地呼喚著。
“媽媽”李倩撲到媽媽懷裏痛哭了起來,這是痛苦、委屈,無法訴說的淚水。
田壯流著眼淚:“我的女兒,媽知道你心裏的苦,可是為什麽不說出來?是為什麽,是什麽事情讓你這樣為難?是姐姐還是高考,你總不能讓媽媽猜謎呀”。
李倩搖頭:“媽媽不要問為什麽,不要擔心女兒,去陪爸爸放羊去吧”。
她冷靜下來,複習功課了。
“人都說女兒是媽的小棉襖,和媽最親了,無論啥事兒都不能瞞著媽媽的,你這是”。田壯焦急地說。
見媽媽難過的樣子,李倩:“媽媽真的沒有事兒,我難過是怕考不上大學,對不起大家,擔心姐姐超生了,超生麵對罰款,我想去看看姐姐”。
田壯總算鬆了口氣:“我當啥大不了的事兒呢?這也不值得你傷心難過,你小妹說的對,考不上大學,先去打工,後當老板,你小妹早有這樣的想法了,你姐超生不是有小鬼子賈樹林嗎,她婆婆早就和賈樹林通氣兒了,他能弄生育指標兒,不然他那老高家也不會生小三兒,你就安心下來學習吧,我去陪你爸放羊了,對了,你要去看你姐姐,你就去吧,我也挺想你姐的,你姐不容易呀,這麽年輕就養三個孩子”。
李倩更不忍心看到媽媽眼睛裏的淚光,媽媽的生活更難更苦,從小就離開了親生父母,李倩的心靜不下來,她帶上複習資料,騎上自行車去看姐姐。
賈超來到《時代建築公司》工程公司,迎麵遇到了蘭花,她麵帶桃花兒地說:“是您,賈老師,您好,您是來找我們董事長的吧?很不巧,他不在,請到我們財務科辦公室喝杯茶吧”。
“不麻煩你們了”。賈超站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前思索著。
精明的蘭花:“哦,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是董事長鎖著的,即使董事長到公司來,也都是到我們財務科喝茶檢查工作的”。她笑容可掬地說。
她的話讓賈超更準確地判斷,照片兒存放處一定是在爸爸的辦公室裏,他向蘭花點了點頭兒:“你去忙吧,我到這兒來也沒啥事兒,就是順便走走,我回去了”。
見到妹妹,李爍無法忍住內心的痛苦和不安:“妹妹,你可來了,我連死的心都有了”。她流出眼淚,取出那封信和照片兒。
李倩:“姐,我不看了,我已經知道了,是賈超電話通知曲老師的,他在想辦法,讓我們相信他,不過很難,我也不抱有多大希望,我知道他爸的為人,不過我主意已定,寧可失去愛情,也不會傷害小妹,曲老師也是這麽想的,因為我們懂得什麽是真正的愛情”。
她表情很冷靜,沒有難過,沒有眼淚,她不想再傷害姐姐的心,姐姐已經夠痛苦夠難過的了。
“好妹妹,但願老天開眼,你不能失去愛情,小妹更不能受到傷害,曲老師的話,相信賈超會有辦法的”。
李爍的表情平靜,眼裏含著渴望的淚光。
吃完午飯後,賈超駕車回到家裏,時間很緊,十天內他一定要取到照片兒,給李倩一個滿意的答複,雖然他得不到心愛的女人,可他絕不允許傷害他愛著的女人。
賈樹林自斟自飲地喝起悶酒,他真弄不懂自己的二兒子賈超怎麽就沒有一點兒像自己的地方,他和自己對著幹不說,還去說服他哥和盼盼的婚事推遲到她高考以後再說,沒料到他哥竟然還同意了,這不是他的性格,他恍惚大悟,這小子還記得那年在蘆葦塘所做的事情嗎?想到這事兒,他覺得自己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兒,他一口幹了杯中的烈性白酒,小聲地嘀咕,開弓沒有回頭箭,況且自己也已經答應苟廠長要報複李爍給他出氣了。
“你這老死鬼喝美了,自己瞎說啥呢?”盧花端著一盤肉撕茄子說。
“炒你的菜吧,我說啥了,你耳朵邪了”。賈樹林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盧花生氣了:“誰聽邪了?我的耳朵好使著呢,明明你在嘀咕什麽,真是邪門兒了,也許你在和鬼說啥呢?這個家是沒法兒待了,不是吵就是鬧”。
這時賈超走過來。
“兒子,你可回來了,你爸精神不正常,自己喝酒不說,還添彩了,嘴裏叨叨咕咕不知道說啥呢,問他還不承認發脾氣”。盧花沒好氣地說。
&nd精神不正常,要說不正常也都是你們氣的”。
他瞪著兒子:“你回來幹啥?回來氣我?你個小兔崽子,我就是想不通了,你咋就那麽幫著盼盼,他給你啥好處了?你想娶她都不娶,還做你哥的工作”。
賈超:“我那是為了別人著想,也是做人的標準,她們姐妹夠可憐的,一個本該考大學的苗子過早地出嫁,一個正準備高考,你怎麽就不想著點兒別人呢,放手吧,爸爸”。
“放手?晚了,信發出去了,再有幾天不回話,照片兒可就滿天飛了”。賈樹林瞪著血紅的眼睛。
“好,我也阻止不了你那壞心、黑手,來,我陪你喝酒”。
說著,賈超盤起腿坐在炕上,給自己倒滿了一杯白酒:“來,老爸,為了你那個壞心黑手的陰謀沒得逞,幹杯”。
說著,他和賈樹林碰杯,把杯中的酒幹了,他又給賈樹林斟滿了酒,自己也倒滿了杯中酒:“來,老爸繼續幹了”。
他給賈樹林斟滿了杯中酒。“好長的時間沒有陪老爸喝酒了,今天得陪老爸一醉方休”。
盧花急了:“我的傻兒子今天咋耍起來了,你哪陪得了你爸,快別喝了,你是從來不貪酒的”。
賈樹林冷笑:“我看這小兔崽子沒安啥好心,陪我喝酒,喝吧,我看你跟我耍啥心眼兒”。
他們左一杯右一杯,賈樹林的臉白了,身子也有些晃了,嘴裏不停罵著:“你個小兔崽子,你灌我”。
突然,他一張嘴哇的一聲吐了滿桌子,一頭歪在炕上。
“媽呀,你個老死鬼,白瞎了我這一桌子好菜”。
盧花照著賈樹林的後屁股打了幾拳:“老不死的,今天咋喝多了,從來沒吐過”。
她哈腰地看著桌上的菜,看看還有沒有沒吐著的。
賈超:“算了吧,媽,收拾都喂狗吧”。
他趁機取下了賈樹林別在褲腰上的一串鑰匙。
盧花:“兒子,你咋樣?喝多沒?”
賈超:“媽,我沒事兒,今天我爸是咋了,這麽不擔酒量?”
其實他並沒有喝下去多少酒,都是趁他爸不注意倒在桌子底下。
“媽,讓我爸睡吧,他喝太多了,我也有點兒不舒服,到外屋去睡,你也早點兒睡吧”。
此時,賈超的心裏很不安,他擔心爸爸醒來發現自己的鑰匙被他拿走了,幸好媽媽也貪睡,很快就睡著了,他發動了小汽車,向城裏駛去。《時代建築公司》在城邊,深夜來往行人車輛很少,打開了公司大門,直奔爸爸的辦公室。房間不大,隻有一個寫字台和穿衣櫃,他先看了穿衣櫃,隻有幾件衣服。寫字台的抽屜都空著,連一頁紙都沒有,隻有中間的大抽屜鎖著,他拿鑰匙打開,裏麵是一大遝的百元大鈔,他心裏好笑,這個所謂的董事長不學無術,隻知道撈錢。他在錢底下找到了一個大信封兒,鼓鼓的,裏邊是李昕陪客人的照片,還有底板。他終於鬆了口氣,他本想給曲誌文打手機,心想不急,還是回家把鑰匙偷放在爸爸的腰裏。
玫瑰酒吧,賈超靜坐在那裏等著曲誌文和李倩的到來,此時他的心情極其複雜,自己說不清楚,總之還是高興欣慰的,因為他心愛的女人終於解脫了,自己即使得不到她,但也是自己心裏情願的。
曲誌文和李倩應約來到玫瑰酒吧,曲誌文熱情地和賈超握手:“謝謝你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我們相信你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賈超:“應該是我感謝你們,從你們身上使我懂得了什麽是愛情,懂得了怎樣做人”。
李倩:“我再一次地向你道歉”。
“我替我爸爸道歉,說著,他把厚厚的信封取了出來,照片和底板都在這裏,銷毀吧,一切都過去了”。
李倩流著眼淚把信封兒捧在胸前,一個勁兒地鞠躬:“謝謝你,賈老師,你挽救了我們姐妹三個人的命運,您對我們的幫助是不會忘記的”。
曲誌文:“真的感謝你,你可幫助他們三個姐妹大忙,不過你爸那關是很難過去的”。
賈超笑著:“沒什麽,早已經和他鬧翻了,由他去吧”。望著他們一步一回頭擺手的背影,他的心情極好,舒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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