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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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急委情報部的審訊室裏,一張寬大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具男屍,那正是王小兵,情報部部長周哲和行動部部長文斌站在桌邊,盯著這具屍體。旁邊站著兩個情報部的下屬,一個下屬正在介紹說:“死者的頸部有明顯的勒痕,這說明他在被人丟下樓的時候已經死亡,或者至少是昏厥了。經檢驗他的體內沒有任何的藥物或者毒物,另外他的雙手手指呈彎曲狀,說明當時凶手勒住他時,他曾經奮力掙紮過,我們在他右手的指甲裏找到少許衣服的纖維,經過分析對比,這是行動部的人員常穿的製式服裝。”
文斌的臉色鐵青,他說:“行動部出外勤的人員都穿著此款製服,有沒有可能是他在掙紮中抓到自己的衣物?”下屬說:“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但概率很小,從手指彎曲的方向來看,我們做了現場模擬,更可能是凶手身上的衣物纖維。”周傑說:“那就是說,凶手是行動部的人嘍!”下屬說:“據王小兵的組長韓軍說,他給王小兵打電話時,正是是半夜12:17,當時王小兵告訴他已經抓到了朱兵,就關在事發的那棟廢棄建築裏。韓軍帶著兩個人趕到事發地點時是12:30左右,他們發現王小兵的屍體時,是12:45,屍檢結果也顯示死亡時間是在12:30左右。我們還原了整件事情的過程和時間線,我們推測如下,王小兵在那棟建築裏抓住朱兵詢問後,得到一些信息,就在這時凶手也出現在該處,他知道王小兵已經獲得了某些信息,所以立即下手殺死了他。他應該還想殺死朱兵,但就在這時候韓軍也帶人趕到,凶手無奈之下隻得逃走。”
文斌的眼角跳動了一下,他鄒著眉問:“現場勘察有沒有什麽發現?”下屬回答道:“建築物頂樓有一根鑄鐵的排水管,上麵有人踩踏的新鮮痕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那一帶的攝像頭早已損壞,我們嚐試去追查附近的攝像頭,目前還沒有什麽發現。”周哲問:“你們追查了行動部人員的手機軌跡沒有?”下屬轉向他,回答道:“已經全部篩選過了,在12:00到1:00之間,以案發地為中心的2公裏範圍內,行動部人員出現在該範圍內的一共有16人,這幾天他們正在忙著追查FHA會員,城南是重點區域。”他把一張清單遞給周哲,這是那16個人的名單,周哲隻掃了一眼就說:“對這16個人進行全麵的背景調查,安排人員跟蹤。”文斌也瞟了一眼清單,他抬頭對周哲說:“這個朱兵一定知道一些很有價值的信息,我建議由我們倆人親自來提審他。”
四方科技大廈頂樓的辦公室裏,淩小妹站在一個嶄新的生化機器人前麵,她仔細審視著機器人的皮膚,並伸出手撫摸著,旁邊的趙宇介紹說:“這是最新設計的生化複合有機組織,無論是外觀還是內在的結構肌理,都和人類極其相似。”他向身後的一名工程師略一示意,工程師走上前來,從桌上的托盤裏拿過來一把鋒利的不鏽鋼手術刀,他用手術刀在機器人裸露的手臂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切口,皮膚被切開,切口外翻,露出裏麵淺灰色的結構層,沒有紅色的血液流出來,切口處滲出來少許米色的液體,趙宇指著切口說:“您看,皮膚下的結構層類似於人類的組織,不同之處是沒有血液,米色的液體是組織液。”
趙宇轉身從托盤裏又拿起一小瓶無色液體展示給淩小妹看:“這是最新研發的瞬間愈合劑IH-5,其作用是使有機體的受損部位在數秒鍾之內快速愈合。”他把液體倒在機器人手臂的切口處,果然如他所言,幾乎就在一瞬間,切口外翻的皮膚迅速地閉合,隻留下一道極淺的痕跡,痕跡很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淩小妹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有了這種瞬間愈合劑,我們的機器人在戰鬥中可以獲得極大的優勢。讓工廠開足馬力生產這種最新型的機器人,在兩周內生產3000台,然後投入使用。”趙宇麵有憂色:“‘勇者’的密碼不能解開,我們的算力始終會受到限製,恐怕最多也隻能支持1000台機器人同時運行。”淩小妹微笑著道:“這確實是我們的大麻煩,不過很快就會解決了,劉主任他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他會報告詳細情況的。”這時候,外麵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他們看到一架緊急委的直升機正在緩緩下降,落在頂樓的停機坪上,趙宇一揮手,工程師會意地帶著機器人離開了辦公室。
這是一次重要的會議,緊急委的五位最高層人物和淩小妹都參加,周哲正在介紹說:“林越現在在526基地裏,他受到嚴密的保護,我們派出的情報人員無法接近他,但是現在我們有了重大的突破。就在昨天,行動部的同事抓住了一名FHA的成員朱兵。”這時顯示屏上出現了朱兵在審訊室裏的畫麵,周哲繼續說:“據朱兵交代,他和林越曾經做過一年多的鄰居,對林越的私人情況很熟悉。林越曾經有過一個女友叫唐瑩,他們同居了幾個月,半年前唐瑩和林越分手了,我們很快在係統中定位了她。”顯示屏上出現了幾幅畫麵,是一個年輕的孕婦,周哲說:“唐瑩,24歲,已經懷孕7個半月,目前在市三醫院當護士。我們查到了她的孕檢記錄,從受孕時間和血型檢測結果來看,她懷上的是男孩,而且有極大的概率是林越的孩子,如果要100%確定,就必須要做**穿刺檢測。不過暫時我們不想打草驚蛇,情報部有兩班人馬正在24小時嚴密地監視唐瑩。”
大家都麵露喜色,淩小妹笑著說:“你們做的很好,大家都辛苦了。那你們還在等什麽呢?趕緊把唐瑩帶到這裏,保護起來呀!”文斌說:“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商量過了,這裏還要牽扯到另外一件事,行動部內部有FHA的奸細,我們已經掌握了可疑人員的名單,情報部的同事正在做內部排查。我們計劃利用這次機會抓住這個奸細,並且把市區裏的FHA組織一網打盡。我們已經在行動部內部很小心巧妙地把唐瑩的信息泄露出去,當然我們也很謹慎地選擇所透露的信息內容,他們隻知道唐瑩對FHA很重要,我們相信FHA一定會去營救她。警備區的士兵也已經安排妥當,在唐瑩的住處外麵的1公裏範圍內,我們已經布置好了一個大口袋,加上內圍的情報部人員,就隻等FHA鑽進去。我們預計明天中午或下午就會有事情發生,如果過了這個時間段,FHA還沒有出現,那我們就會直接把唐瑩帶回來。”
黃磊這兩天進進出出都格外小心,不出他的所料,行政部的不少人員都在被懷疑,情報部安排專人對他們進行秘密調查。他仔細地留意,他自己並沒有被跟蹤,他很慶幸自己在和王小兵見麵的那天晚上,他的手機落在了車裏,如此一來,當晚他的行動軌跡就一直停留在他的住處,這個無心之舉讓他免於被懷疑,少了很多的麻煩。朱兵被行政部二組組長韓軍帶回去,連夜進行審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情報部接管了。朱兵的案子,情報部沒有再讓行政部的任何人參與,黃磊不知道審訊的具體結果,但他花了一點時間從二組的組員口中探聽到了一些重要消息。據朱兵交代,林越曾經有個同居的女友叫唐瑩,現在情報部很重視這個唐瑩,他們安排人手輪班來日夜監控她,而且不讓行政部的人插手。有了唐瑩的姓名和基本信息,黃磊很快查到了她現在的住址,他需要立即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張文武,但他不能直接去找他,他還不能100%確定自己的身後沒有人在盯梢。他在大樓裏進出了幾趟,下午5點快下班的時候,他這才看到那個熟悉的清潔工的身影,他趕緊跑進一樓的衛生間,趁機把這個消息交給清潔工,並讓他捎信給張文武,一定要盡快救出唐瑩,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唐瑩這麽重要,但既然情報部肯花費如此大量的人力去監視她,她一定有著極其重要的價值。
今天上午,黃磊在情報部參加組長例會,會上各個組長在輪流匯報這兩周以來對FHA成員的抓捕和審訊進展,黃磊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著張文武是否已安排人員前去營救唐瑩。會後文斌把他單獨留了下來,文斌的臉色不好看,他說:“黃磊,幾天前王小兵被殺,相信你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我們行動部內部有FHA滲透進來的奸細,按照上頭的意思,情報部也一直在調查我們。”黃磊的心有些緊張,心裏砰砰亂跳,他強裝鎮定,隻是略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文斌又說:“你是我親自找來的人,在整個行動部裏麵,你是值得信任的。”黃磊立馬表態:“謝謝部長的信任。”
文斌壓低聲音說:“你應該也聽說了,情報部安排了一堆人在日夜監視著一個叫唐瑩的女人,這個女人對FHA很重要。實話跟你說吧,情報部現在對她是圍而不抓,消息早已故意泄露出去,警備區的士兵已經在外圍布好口袋,就等著FHA的人往裏鑽呢。”黃磊的腦袋嗡地一聲,他想到自己昨天下午傳遞給張文武的消息,這個消息會讓他們鑽進這個早已設計好的陷阱裏。”文斌又歎了口氣說:“這樣的行動,本來應該是由我們來負責的,但是現在由於王小兵的事件,整個行動部都受到牽連。我想派你過去現場盯著,這樣也算我們行政部也有派人參與這件事,否則就太丟臉,太失顏麵。”黃磊說:“部長請放心,我現在就去現場,有情況隨時向您匯報。”
黃磊心急火燎地趕往泉水小區,他駕著車,在泉水小區外圍的幾條主路上慢慢開著。他看到在四周幾條路上都停著幾輛長長的廂式貨櫃車,全身是淺灰色的,沒有任何標誌,後車廂門緊閉。他瞟向駕駛室,裏麵坐著的司機耳朵上都戴著耳機。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職業軍人,他們應該是警備區的士兵,他相信,在車廂裏也全部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以泉水小區為中心半徑1公裏內,都已被他們所控製,看來真的如同文斌所說的,現在隻等FHA的成員鑽進這個大口袋。泉水小區有兩個出入口,門口不時有些年輕人走過,他們有的喬裝成情侶攜手散步,有的牽著狗在遛狗,當黃磊仔細觀察以後,他明白這些人都是情報部的暗哨。
黃磊調頭離開了泉水小區的路口,他來到3公裏以外的一條街區,他靠邊停了車,進了一家不起眼的“伊人”西餐廳。張文武以前告訴過他市區裏的幾個FHA的聯絡點,“伊人”西餐廳是距離泉水小區最近的一個點,他猜想,FHA的成員也許還沒有出發,他們很可能會在這裏集結。現在正是午飯時間,西餐廳裏還有不少顧客,餐廳裏有一條長長的吧台,吧台後麵有個年輕豔麗的女孩,她穿著天藍色的襯衣,襯衣下擺利索地紮進短裙裏,更顯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她紮著馬尾辮,正在擦拭著本來已經很幹淨的台麵。
黃磊徑直走過去,坐在吧台的高凳子上麵,那女孩抬起頭看看他,微笑著露出一口整潔雪白的牙齒,她問道:“先生,你需要點什麽?”吧台後麵的牆上有一張酒類和飲品的清單,黃磊仰頭看著清單說“我先看看。”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吧台上輕輕地敲著,他敲的是莫斯電碼‘F’,這個方法是張文武教他的,這個法子可以試探對方是否是FHA的成員。他敲了一遍,隔了幾秒鍾又開始慢慢地敲,他的眼神落在那女孩的臉上,女孩的臉色一變,瞬間又恢複了正常,她嬌笑道:“先生,你還沒有選好嗎?”她的右手指也輕輕地在台麵上敲擊著,隻敲了一遍,黃磊就分辨出這是個‘H’。黃磊看到她的胸前掛著的銘牌上有她的名字-白玉玲,他笑道:“白小姐,你的名字好美呀,真是人如其名,好一朵美麗的白蘭花。”
白玉玲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霞,她的嘴微微一撇,沒有說話。黃磊叫了一杯酒,他似乎對她很感興趣,坐在吧台前不肯走了,和她搭訕,逗得她咯咯地笑出聲來。其實在這外人看似調笑的過程中,黃磊的手指在台麵上不停地輕輕敲著‘停止,有包圍’,他反複敲了兩次,白玉玲顯然聽懂了,她的臉色一變,手中停止了動作,黃磊看向她的眼神,盯著她的眼睛微微點頭,然後一口喝幹杯中的酒轉身出了餐廳。
白玉玲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當他消失在門口後,白玉玲立即離開櫃台,她拉開後門,穿過後廚邊的一道狹長的走廊,來到雜物間門前,她拉開門走進去。雜物間裏有兩排貨架,一個十六歲左右的男孩正在貨架上整理物品,他看到白玉玲進來,露出笑容說:“玲姐,你找我嗎?”白玉玲反手關上門,站在他的麵前鄭重其事地說:“石頭,你仔細聽我說,現在有一項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石頭的家原本住在城西入口附近,他和父母三人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半年前那次在城西的戰鬥中,萬文明的二團和警備區的士兵在此交戰。當時石頭一個人在家裏,父母從市中心往家裏趕,街道上已經戒嚴,拉起了兩道封鎖線,他父母被擋在封鎖線外,由於心係兒子的安危,父母鋌而走險,憑借著對路線的熟悉,他們從小巷子裏穿過去,爬過兩道矮牆,來到離家門口不到一百米米的地方。正巧石頭這時候也偷摸著跑出公寓樓,準備去市區裏找爸爸媽媽。不幸的事情發生了,父母被無人機落下的炸彈命中,死在石頭的麵前。白玉玲和三個FHA的成員正在該處執行偵察任務,白玉玲救下了石頭,還把他帶回FHA,從此石頭就一直跟著她,順理成章的他也成了FHA的一員。
白玉玲愛憐地看著這個男孩,她焦急地說:“石頭,你知道的,老徐帶著20個人已經出發去泉水小區執行重要任務,就在剛才我收到消息,這是一個陷阱,那裏有埋伏。現在來不及通知他們,店裏隻有你能出去行動,你馬上去後巷,開那輛拉貨的小麵包車,你開到泉水小區門口,鬧出點動靜,比如一起輕微的車禍,引起別人的注意,老徐看到這輛車,就會知道怎麽回事。你快去吧,希望還來得及!”石頭點點頭,他脫下身上的餐廳製服,白玉玲遞給他一件便裝和車鑰匙,又叮囑他說:“石頭,你小心點,不要暴露自己,還有,千萬注意安全!”石頭重重地點點頭,他走到門口,又停住,回頭看著她,咬著下嘴唇,他的臉通紅,他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玲姐,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白玉玲笑了,她走上前,在石頭的額頭上輕輕叩了一下指關節:“你這個小鬼頭,你知道什麽呀?”石頭的眼中隱含著淚光,他囁嚅著說:“玲姐,是真的,我可以抱你一下嗎?”白玉玲微笑著摟住他,還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石頭渾身一震,他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玲姐,那我去了。”
後巷裏停著一輛舊麵包車,這輛車的車牌和車架號早已經被處理過,無從追蹤,石頭駕著車朝泉水小區開去。他開得不是很熟練,這也難怪,他僅僅參加了一個月的強化訓練,上路也隻練過三次。他掛念著老徐他們的安危,著急地朝目的地趕去,麵包車歪歪扭扭的差點撞上了旁邊前行的一輛轎車。他顧不得這許多,不斷加快速度,他經過一輛滿載士兵的廂式貨車時,駕駛室裏的士兵馬上注意到這輛可疑的車輛,他拿起步話機吩咐了幾句,很快的,從右側的小巷子裏衝出來兩輛交警的摩托車,這兩輛摩托車一左一右追上了麵包車。交警看到麵包車裏的司機是一名稚氣氣未脫的少年,他打著手勢,讓石頭靠邊停車,石頭暼了他一眼,反而重重地踩下了油門。
前麵是個路口,過了路口50米就到了泉水小區的正門處,這時紅燈亮了,石頭不管不顧,他剛要全速衝過路口,兩輛特警的巡邏車從路口左右兩側分別開過來,並排堵住了路口的大部分。巡邏車上下來五六個士兵,他們手中端著槍,口中大叫著“停車!停車!”石頭一咬牙,他猛打方向盤,麵包車上了右側的馬路牙子。他感到車身一陣顛簸,前輪的輪胎應該破了,車身猛地一歪,他用力握住方向盤,繼續下到馬路上前行。前麵又開過來一輛巡邏車,徑直向他撲來,他又向左打方向盤,麵包車失去了控製,一頭撞在路邊的電線杆上,轟的一聲巨響,麵包車終於停下來了,車頭周圍散落著塑料和金屬的碎片,車頭冒出一股蒸汽,那是發動機散熱器破裂後泄露的冷卻液。
十幾個士兵手持著槍,呈扇形包圍過來,兩名士兵小心地拉開後車廂門,又嚐試拉開駕駛室的車門,車門已經變形卡住。他們發現駕駛員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那少年臉色蒼白,他的頭無力地靠在方向盤上,一名士兵抓住他的頭發往後一拉,他的頭往後仰去,又無力地低垂下來,他的嘴角和鼻子裏有流出的血跡。他顯然已經沒了呼吸,他的胸膛直接撞到了方向盤上,胸前的外套上有殷紅的血跡正在滲出。士兵注意到那少年的左手緊緊握著脖子上的一個吊墜,他掰開少年那已經變硬的手指,吊墜顯露出來,那是一個廉價的塑料製品,透明的塑料裏麵封著一張小小的心形照片,照片上一家三口幸福地微笑著麵向鏡頭,父母中間的那個男孩隻有七八歲,下麵有幾個隱約可見的數字‘20130804’,這顯然是一個日期。
泉水小區正門入口對麵的馬路邊,正在進行一項市政建設工程,一輛小型挖機正在地麵挖槽,挖機上麵印有‘安順市政’的字樣,十幾個工人在已挖好的槽內安裝汙水管道,旁邊停著兩輛滿載著水管材料的中型貨車。老徐在現場指揮施工,他一邊大聲安排工人作業,一邊瞟向小區的正門入口,這十幾個人都是FHA的成員,他們的武器現在就藏在貨車車廂的底部。老徐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動手的信號,另外一組人已經在小區的後門處埋伏,按計劃,再過十幾分鍾,他們就會在後門引爆一輛舊車,吸引周邊的警察和士兵前去搜尋,隻要聽到後門的爆炸聲,老徐就會帶著這十幾個人從正門衝進小區救走唐瑩。
等待中的聲響來了,但聲音卻不大,老徐的手一抖,但他馬上發現不對,這個聲音不像是爆炸的聲音,而且方位也不對,似乎就在附近。他循聲看去,左邊街道的路口處,有一輛車出了車禍,人群正在向那裏聚集,老徐放下手中的工具匆匆跑過去。他推開人群擠到最前邊,他一眼就認出了那輛麵包車,士兵們正在圍著麵包車檢查著什麽,兩個士兵開始拉警戒線,驅散周圍圍觀的群眾。老徐明白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那輛麵包車,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回施工現場。他向旁邊的一個工人吩咐了幾句,那個工人點點頭就離開了,行動取消,這是一個陷阱,小石頭用他自己的生命給他們發出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