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地方是買賠了？”李明洋笑道。
    “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心災樂禍的意思？”張薇冷冷的說。
    “沒有，我隻是關心你，怕你受打擊。”
    張薇麵無表情的凝視了李明洋一眼，沒說話，用高跟鞋踢開了大門，走進了一個白雪皚皚的大院子。
    “你把門踢壞了。”李明洋看著門上的小洞，說。
    “是該換了。”張薇不回頭的往前走，走進一棟兩層高的紅磚樓。
    房間內部的裝修，很普通簡約，一進門就是公司的形象牆，越過形象牆，左邊是一排辦公桌椅，右邊是樓梯。
    上了二樓。
    二樓顯然經過了一番精心的裝修，整體風格典雅而不失現代感。地麵全鋪了深棕色的實木地板，光滑的表麵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踩上去有一種沉穩的踏實感。
    正對樓梯口的牆麵上，掛著一幅裝裱精美的《八駿圖》。
    這一層隻有一間辦公室，張薇推開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等他進去。
    李明洋走進辦公室，一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占據了房間的中央位置，桌麵上整齊地擺放著幾份文件和一台筆記本電腦。
    桌後是一把高背真皮座椅，座椅後麵是一整麵牆的書櫃，櫃子裏擺滿了各類書籍和裝飾品。
    桌椅對麵是一套皮質的米色沙發茶幾。
    “這房間怎麽那麽怪？窗戶呢？”
    “原屋主可能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張薇拉出真皮座椅，示意李明洋坐。
    李明洋坐上去，很軟，很暖，這椅子是電動的，能按摩，還能加熱。“不會是凶宅吧……”
    “原屋主是財閥情婦，生了個男孩，換了新房。”
    “這你都知道？”
    “聽賣早餐的大媽說的，這附近很多華人，早餐味道還不錯。”張薇說著，抽出一份文件，擺到李明洋麵前。
    真是見麵了就是工作。
    李明洋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看完一份，另一份立馬就來了。
    就這樣看了一個多小時。
    張薇站了太久腿有點酸，彎腰伸手，捏了捏大腿，清冷的雙眼瞟向李明洋好看的側臉。
    眼神有點複雜。
    李明洋對美女很心軟，但從來對她不心軟。
    難道我不漂亮？
    張薇再次對自己的美貌產生了懷疑。
    “我以為你不累呢？”李明洋放下文件，轉頭對張薇說。
    張薇麵無表情的直起了腰。
    “你要是累了，就坐對麵。”
    “你做好選擇了嗎？”張薇說著，扶著桌子，一瘸一拐的坐到了對麵的椅子上。
    “我覺得還行。”李明洋笑道。
    “還行？”張薇皺眉道。
    當然還行了！
    目前Kakaotalk在棒子本土的市占率超過60%，而未來則達到95%以上！
    Kakaotalk的發展越來越好，FBTV的用戶數量也會越來越多。
    前景很不錯！
    雖然FBTV現在被本土電視台抵製，導致片源單一，體量不足，用戶黏性不夠。
    但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
    棒子這邊的流媒體竟然是一天一集的播。
    甄嬛傳76集，首日上線三集，此後每一天一集，現在才上線12集，後麵還有64集，能放兩個多月呢。
    而步步驚心有三十五集！
    滿打滿算，FBTV接下來三個月，不會出現數據暴跌，市場穩固。
    甚至步步驚心很可能還會創造比甄嬛傳更好的收益。
    甄嬛傳強在長尾效應，熱度長久，而步步驚心的短期爆火程度還在甄嬛傳之上。
    甚至因為步步驚心在棒子太過火熱，引起了棒子SBS的注意，買了步步驚心的版權，翻拍了個步步驚心·麗，轉手賣給優酷，40萬美元一集，20集賣出800萬美元的天價。
    最重要的是棒子這邊財閥對流媒體很敏感，製裁所有潛在威脅，壓製FBTV的同時，還不錘奈飛！
    FBTV能在棒子上線，奈飛連上線都找不到路……
    看了一個多小時的資料，李明洋覺得FBTV發展的還行。
    甄嬛傳過後，還有步步驚心。
    但張薇不是他，不知道步步驚心在棒子多牛逼。
    “流媒體是互聯網沒錯，但它最大的價值是內容，二十萬付費用戶，足夠FBTV正常運營了，雖然每個月都要虧一點錢，但不多。”
    “FBTV靠的是訂閱賺錢，一旦訂閱不理想，收益會跌的不成樣子，而且廣告這一塊，被財閥壟斷，我們連湯都喝不上。”張薇皺眉道，“Kakao沒安好心，FBTV的數據都被Kakao複製了，一旦我們沒達到預期，他們就會自己上。”
    張薇有很多擔心，從資本的角度去分析FBTV，商場如戰場。
    在財閥的世界，資本尤其惡劣，沒有底線，沒有法律。
    就像國內的90年代。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整治越來越嚴苛，現在環境好了很多。
    張薇絮絮叨叨，擺事實，擺數據，說了兩個多小時。
    李明洋又是開導，又是忽悠，答應新世界上映之後，會把心思放在FBTV上，整合棒子這邊的資源搞電視劇，張薇才點頭同意，不離開棒子。
    “流媒體的事情先這樣定了，女團那邊你搞得怎麽樣了？”
    “正在進行。”
    “具體點。”
    “在棒子本土我們搞女團，基本上賺不到錢。”張薇露出一絲苦笑，“這邊的女團經濟基本上被財閥控製了，想賺錢必須出海，小日子和東大是Kpop文化主要出口地。”
    “女團我沒想過賺錢……”
    “我不食人間煙火的老板，你有錢，不在乎錢，賺不賺錢無所謂，但是公司沒有錢途，底下的人怎麽好意思提加工資？提福利？提期權？”
    “……”
    “你有什麽辦法？”
    “四個字，入鄉隨俗。”
    李明洋眉頭一挑，好奇道：“怎麽說？”
    張薇身體往後靠，翹起二郎腿，淡漠的說：“改變經營思路，用財閥的玩法生存。”
    “我們的主戰場是國內，時間太短了，我們不可能成為財閥。”
    按照韓國公平交易委員會的劃分方式，不是隻有三星、SK這種資產總額超過100萬億韓元的企業集團才算財閥，Netmarble、Naver這種總資產介於5~10萬億韓元之間的準財閥也屬於財閥，絕大多數財閥的資產都是幾十兆韓元。
    “雖然我對棒子的經營環境不看好，但不可否認，對於流媒體而言，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國家，民眾付費意識非常強，付費率高，而且在內容創作方麵，尺度非常寬……即便電視台打壓流媒體，依然給足了流媒體生存空間，三大電視台還想拉攏我進審核委員會……”
    “拉你進審核委員會？你憑什麽！”李明洋驚訝道。
    “憑我懂他們的想要什麽，韓流文化出海的背後是財閥們的海外貿易。”
    “等等……給我解釋一下。”
    這是個盲區了，李明洋不懂了……
    “太複雜了，你有空可以請教一下李美金，她是行家。”張薇把左腿放下，換了一個姿勢，右腿搭左腿。“我舉一個簡單的比方，韓國文化產業出口每增加100美元，就會帶動其他韓國產品出口增加410美元，至少四倍的回報率。”
    李明洋明白了，就是文化出海，帶動外貿。
    但是當財閥，會被老牌財閥圍剿的啊！
    財閥幹的都是壟斷的買賣。
    猥瑣發育才是王道啊！
    其實，當財閥很簡單，和十大財閥的名媛來一場政治婚姻，就進了財閥圈子。
    這個是最快的。
    還有一個比較慢的辦法，就是在棒子投資，然後對外輸出韓流文化和產品。
    當隱形財閥，比如企鵝和阿裏。
    韓流文化在東大的輸出，這兩個公司居功至偉。
    從12年開始，以企鵝為首的國內資本就開始大舉介入韓娛，影視公司和互聯網巨頭，試圖通過投資、入股韓國影視娛樂公司，全程介入韓國文化產品的產業鏈。
    華誼兄弟分別將“繡球”投向以藝人經紀事務見長的SIM和曾推出過《來自星星的你》的HB娛樂兩家棒子公司。
    蘇寧環球分別投資韓國Redr公司和FNC公司。
    華誼嘉信投資，獲得SIGNAL12.62%的股權，並成為其最大單一股東。
    萬達、搜狐、網易、酷狗等也參與了投資，金額均在1000萬美元以上，合作涉及電影、電視劇、音樂、演出、藝人培訓、演員經紀等業務。
    其中投資規模最大的就屬企鵝了。
    Kakao差點一統韓娛，背後就是企鵝的幫忙，企鵝持股的韓娛公司太多太多了！
    最難啃的就是SM了。
    SM背後是三星和國家養lao金機構……即便企鵝和Kakao都間接或者直接持股SM。
    一旦過線，就是圍剿……
    李秀滿……就TM一臭打工的！
    SM、JYP、YG、大黑、CJ、Kakao……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企鵝阿裏的身影。
    但兩家從來都是被坑的……然後國內更坑。
    於是企鵝和阿裏有段時間一直合計著一統韓娛這件大事，內鬥個毛線，打來打去都是他們的錢。
    好好幹活才是真的……
    國內互聯網大廠都下場參與過，包括雷俊也是身不由己，被派去和三星談判。
    可惜三星在國內沒市場了，再加上老美爹阻攔。
    Kakao的娛樂產業就完蛋了……但Kakao的網上支付產業沒人敢動。
    財閥敢動一下，企鵝和阿裏這兩個最大的股東，會讓棒子感受到真限韓令的厲害。
    阿裏和企鵝甚至都做好了洗劫財閥們東大產業的準備……
    你斷我財路，我搶你產業。
    誰怕誰？
    張薇靜靜的等待著李明洋的答複。
    別看張薇表麵風輕雲淡，實際上她心裏挺煎熬的。
    她今天去找李明洋，就是為了給當財閥鋪路。
    審核委員會的名額就是財閥的門票。
    “我覺得現在很好，繼續保持吧……我不想和這邊牽扯太深。”李明洋抬頭看向張薇，說。
    張薇早有預料，李明洋更享受當導演，當偶像。
    但她想當財閥啊！
    張薇嘴角一翹，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幹練的站起來，越過李明洋，來到書櫃最左邊，打開了麵前一人高的櫃門，裏麵空無一物。
    張薇伸手一推背板，竟然是個暗門。
    借著辦公室的燈光，李明洋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有點像床？
    張薇回頭看了李明洋一眼，然後走了進去，打開了裏麵的燈。
    從門口望去，裏麵不僅有床，還有沙發茶幾，地上鋪著深色木地板，牆上貼著歐式花紋牆紙。
    挺別致的臥室。
    張薇見李明洋站在門口，遲遲不進來，招了招手，“進來啊……”
    “我們就是上下級關係，沒必要吧……”
    “這是原屋主留下的，財閥的惡趣味。”
    李明洋一聽，頓時感興趣了，低頭走進了臥室。
    臥室是五星級的套房設計，進門口旁邊是一個玻璃淋浴房。再往前是休息區，兩張沙發，一個茶幾，再往前就是一張大床。
    整個房間最突兀的是床頭的那麵牆，是整麵牆的玻璃窗，從地麵到天花，大概2.5米，頂天立地。
    “這是雙麵鏡？”李明洋問。
    “嗯。”
    “對麵是什麽？”李明洋來到玻璃窗前，好奇道。
    “練舞室。”
    張薇抬起右手，抹了抹袖子，看了一眼時間，“快到她們練舞的時間了。”
    首爾的淩晨四點。
    一群穿著瑜伽服的女孩們，走進了練舞室。
    在舞蹈老師的要求下，青春靚麗的女孩們站成一排，來到一麵落地鏡前，抬起腿，搭在壓腿杠上，開始壓腿練習。
    練習了大約半小時，女孩們開始跳女團擦邊舞，甩臀，慢搖，一字馬，
    從熱辣性感的肚皮舞、到元氣滿滿的體操舞，再到小天鵝芭蕾舞、妖嬈魅惑的孔雀舞、活力四射的街舞……
    每個女生展示完自己的練習成果後，三四個人一組，換上性感的短裙黑絲，開始跳女團齊舞。
    其中一個小組，舞蹈中有拉開短裙拉鏈等動作，展現出極致的性感與誘惑。
    其中一個小組，通過扭臀等熱舞動作展現性感與嫵媚。
    韓國女團舞蹈動作出了名的十八禁，國內跳舞主播跳的那些舞，幾乎都參考了棒子女團舞。
    然後跳的沒人家好看，沒人家妖嬈，沒人家會嗯哼，沒人家勾人……
    “李導，財閥的感覺如何？”
    “這就財閥了？”
    李明洋看的心頭邪念四起，尤其是看到矜持保守的好兄弟譚鬆昀，跳擦邊舞，那視覺享受拉滿。
    真厲害，好兄弟竟然跳擦邊舞跳的那麽賣力，李明洋以為她不願意呢。
    沒想到跳的還挺享受！
    嫂子就不行了，明顯放不開。
    “玻璃練舞室，財閥選秀的地方，隻要你喜歡，她們都是你的玩具。”張薇淡淡的說道。
    李明洋嗯嗯點頭，不敢看張薇，怕把持不住。
    平心而論，張薇挺漂亮的。
    滅絕師太年輕時候，那也是大美女呢。
    “你心裏挺扭曲的，喜歡小姑娘，這裏有很多小姑娘哦……鄭秀晶十五歲出道並不是特例，十三四歲出道的都有。”張薇轉了轉手裏的紅酒瓶，微醺的笑道：“我原來以為你的童年那麽糟糕，應該會比較喜歡年紀大的女人……”
    上輩子喜歡，這輩子……
    “男人都喜歡十八歲的。”
    “棒子這邊十九歲成年，十八是犯法的。這些小女孩是財閥的快樂。”
    李明洋將手裏的雪茄掐滅，又點了一根。
    十支裝的高希霸魔術師，一轉眼都抽了一半了，李明洋心裏挺煎熬的。
    誠如張薇所說，這都是財閥的快樂。
    三星老大在家招雞，每個女的服務費才五百萬韓元，折合人民幣才兩萬五。
    國內那什麽海兲盛筵，出一趟海，一個要五六十萬元。
    性價比真低。
    張薇緊盯著李明洋，心裏默默歎了口氣，李明洋能忍到現在真了不起，但你忍著，我怎麽當財閥啊！
    要不我自己上？
    算了，這家夥心裏有點變態。
    “財閥有財閥的快樂，我有我的快樂。”李明洋將雪茄搭在煙灰缸上，端起紅酒杯澆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因為刺激過多，天賦異稟。
    令張薇很是詫異，沒想到李明洋不是繡花枕頭。
    器宇軒昂！
    “你慫恿我當財閥，其實是你自己想當財閥吧。”李明洋居高臨下的望著張薇，輕笑道：“其實你挺適合當財閥的。”
    “你願意支持我？”
    “那就要看你給我什麽好處了，我喜歡白嫖別人，但不喜歡被人白嫖。”
    張薇忽然笑了。
    十幾分鍾後……
    譚鬆昀被李明洋騙進了暗房。
    小鬆鼠站在鏡子前，一牆之隔的女孩們一無所覺，扭動著妖嬈的身姿，驚得目瞪口呆，小臉紅撲撲的，特別誘人，特別可愛。
    李明洋本以為小鬆鼠會正義感爆棚，罵兩句。
    沒想到她隻是咬著嘴唇，眼神複雜，雙腿糾結，想說什麽，卻又沒說。
    突然，她的心理做出了某種決定。
    跳到了李明洋身上，抱著他的頭，火熱的吻了過來。
    “滿意嗎？”張薇在李明洋耳邊輕輕呢喃道。
    “你厲害！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