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慢慢布局，電視台走下坡路是可以預見的，不著急。”李明洋低頭想了想，“看李美金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們做大啊！”
    “沒有韓劇內容，FBTV基本上已經摸到頂了……”
    “凡事往好了看，我們進了這邊的審查委員會，這邊的流媒體收益也不錯，差的隻是內容。”
    張薇欲言又止，但多說無益，平靜的點了點頭。
    審查委員會，她調查過，這是一個民間組織。
    光有錢是進不去的，需要引薦人。
    早在一個月前，李美金就引薦她進去，當時她還挺高興，以為能大展拳腳，但是開過一次會後，她就找理由拖延了。
    這個組織基本上是電視台的人，他們對李美金的態度很複雜，不喜歡，甚至厭惡她，演都不願意演，但對她的到來，出奇的歡迎，態度好的令張薇感到汗顏。
    今天她算是明白了，審查委員會為什麽歡迎他了。
    這是擔心他們高價買劇，抬高棒子買劇的上限。
    張薇側目望著窗外。
    如果隻是這個原因，沒什麽好擔心的，一起壓價，對FBTV也有好處。
    但……那幫人的目的真的如此簡單嘛？
    ……
    半個多小時後，幻影停在一棟有些破舊的拍攝基地門口，李明洋下了車，前往《再見，我的靈魂伴侶》劇組。
    再見，我的靈魂伴侶已經開機了，3月底開機。
    小水晶和傑西卡這個組合不行，被李美金pass掉了。
    兩人是親姐妹，別說東大了，就是棒子都得十五禁，如果出格一點，十八禁都有可能。
    小水晶和傑西卡排除，還剩下兩組。
    李美金讓四女全都進組。
    先進組，再視情況，選擇女主。
    演不成女主的也可以演女配。
    四女都同意了。
    片酬嘛，都挺低的，林允兒、徐賢、金高銀、金智媛加起來，總共也就20萬……
    按照棒子這邊標準給的。
    真便宜，便宜到李明洋都感覺不可思議……跟白嫖的一樣。
    這四位可以說是棒子新生代最貴的四朵花了。
    李明洋最近有點忙，劇組的一切事宜由景恬負責，青龍團隊協助。
    內景拍攝說複雜，也複雜。
    說簡單，也簡單。
    李明洋對景恬的要求很低，能保持劇組正常工作就行了。
    沒想到，景恬幹的很認真，早睡早起，身體力行，青龍團隊裏好多人都誇她認真負責。
    “李導，好。”
    李明洋剛走進攝影棚，突然一道黑影從旁邊躥出，堵在他麵前，鞠躬問好。
    “好。”李明洋笑著點了點頭。
    李光洙露出靦腆的笑容，默默的退下了。
    他挺想和李明洋多聊聊的，奈何李明洋不會韓語，沒法聊。
    李明洋掃了一眼拘謹的長頸鹿，心裏不得不感歎一句，有些人真就是天生演喜劇的料。
    李光洙是再見的男主角。
    他怎麽看也不是帥哥，但美女配醜男，就挺有喜劇效果的。
    李明洋站在門口，目光一掃，很快就找到了景恬。
    隻見景恬穿著米色的長款外套，紮了個單馬尾，一手拿著劇本，一手拿著擴音器，指揮工作人員幹活。
    金高銀、金智媛、林允兒、徐賢坐在角落，安安靜靜，跟四個木頭似的。
    四女除了金高銀顏值欠妥，另外三妥妥的大美女。
    林允兒更可愛，金智媛更知性，徐賢更文藝。
    如果非要分個高地，那還是林允兒更漂亮。
    就是平胸，外號林平之。
    林允兒抬起手，捂住嘴，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
    她是衝著李明洋來的。
    然後就沒見過導演李明洋……劇組的老大是景恬，要求多，凶巴巴，真討厭。
    “允兒，那個人是不是明洋歐巴？”徐賢用手肘捅了捅林允兒的胸說。
    林允兒抬起胳膊，對著徐賢，氣呼呼的說：“你不要老捅我！我胸都被你捅小了。”
    “不要在乎那些沒有的。”徐賢指了指不遠處的李明洋，“看那，看那，是不是明洋歐巴？”
    林允兒順著徐賢手指的方向，眯著眼睛一看，眼睛猛地睜大，“真的是明洋歐巴，還是沒戴墨鏡的明洋歐巴。”
    說完，林允兒就站起來了。
    而金智媛和高金銀直接跑了，直奔李明洋。
    徐賢坐著，呆萌的抬頭看向林允兒，“我們要不要也過去。”
    “歐巴又聽不懂我們說話，去幹嘛呢？”林允兒嘴上這樣說著，腿卻很老實，往李明洋走去。
    徐賢連忙跟上，然後追不上林允兒。
    林允兒一開始還是走的，沒過一會直接跑了。
    最後一個走到李明洋麵前的徐賢，撇了一眼林允兒，心裏直翻白眼。
    然後，她就驚了，林允兒和金智媛也驚了。
    三女驚得長大了嘴，嘴巴能塞進雞蛋。
    金高銀竟然會說中文，還說的很溜。
    “你中文說的不錯。”李明洋眉頭一挑，笑道。
    “我小時候是在燕北長大的，直到初中才回到棒子。”金高銀說。
    “難怪了……”
    “李導，我很喜歡你的電影和你的歌，很榮幸能和你合作。”
    李明洋笑了笑沒回話，掃了一眼懵逼的三女。
    就懂中文這一項，金高銀就在李明洋心中上了大分。
    “歐巴，你不會因為她會中文，就選她了吧？”林允兒撇著小嘴，委屈的說。
    李明洋撓撓頭，就聽懂前麵的歐巴了，後麵一句都沒聽懂。
    林允兒愁的低下了頭，完蛋了。
    徐賢也心涼了，她和林允兒是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是一組的。
    金智媛閉上了嘴，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心裏有點小慶幸，金高銀竟然會中文。
    同時心裏暗暗提防，兩人相處了五天，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演戲。
    她竟然渾然不知金高銀中文說的那麽流利。
    掩飾的太好了！心機太深了……
    李明洋和四女打過招呼後，就去找景恬了。
    “你總算有空了。”景恬一臉興奮的拉著李明洋來到一張桌前，給他看自己最近拍的素材。
    李明洋看了一分鍾不到，就忍不住想抽煙了。
    拍的啥玩意……
    這鏡頭也太穩了吧……
    懟臉拍，也不要拍那麽近啊！
    衣服也穿的太少了吧。
    林允兒這熊也不小啊！是個A，不是林平之。
    徐賢這有點浪了。
    這在床上打鬧，怎麽跟小電影似的，還是那種很老的小電影！
    一點不藝術。
    景恬是個人才，林允兒和徐賢更人才……感覺要調教很久。
    林允兒和徐賢的快進看完，李明洋開始看金高銀和金智媛的素材。
    兩女現在很稚嫩，金智媛已經出道了，金高銀還沒出道。
    但金高銀天賦碾壓啊，這哭戲很有段位，目中含淚，卻不掉。
    一瞥之間，仿佛有什麽情緒在醞釀，眼神戲很有層次。
    金智媛有點放不開，懟臉拍，有點僵，美中不足。
    但好，也是好在美。
    顏值即是正義！
    兩女的搭配，比林允兒和徐賢更好。
    因為兩金不是一個類型。
    而林允兒和徐賢都是甜妹，有點撞型。
    “親愛的李導，我拍的怎麽樣？”景恬虛心笑道。
    李明洋轉頭撇了一眼，正襟危坐，挺直胸膛，睜著大眼睛，一副接受他教育的景恬。
    貓係女友的感覺，立馬就上來了，很不錯。
    不過拍的真糟糕，完全不知道在拍什麽。
    “你這拍攝手法跟誰學的？”李明洋問。
    “書上看來的，怎麽樣，還不錯吧，虛實結合，若隱若現，有種朦朧的美感，令人過目難忘……”
    “停停，別說這些，拍電影首先是高級感，不是什麽朦朧美。還有你補光用的太多了，陰影都沒了。”
    “你不就是那麽拍的。”
    “你的名字和天氣之子是那麽拍的，因為它們是魔幻災難電影，可以不考慮明暗對比，但再見是現實青春電影，要用花束的拍法，用色彩美學渲染人物內心，用明暗對比，來表現電影的立體感。”
    景恬歪頭不解道：“感覺好難啊……怎麽做？”
    “抄啊！”
    “……”
    ……
    所有的電影大師都是抄出來的，然後抄著抄著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抄電影，並不是單純的拿著別人的電影畫麵直接複刻。
    還要抄結構，抄內核，抄節奏，抄劇情，抄分鏡。
    周星星那麽天才，拍西遊降魔，最後一幕的大戰，不還是抄襲阿修羅之怒。
    一樣一樣的，連分鏡都抄，抄的太徹底了！
    李明洋看完景恬拍攝的素材，沒有強行拍攝的必要了。
    直接收工。
    青龍團隊回酒店。
    李明洋帶著景恬、林允兒、高金銀一行人去花束科技。
    景恬去小觀影室看《花束般的戀愛》，李明洋則在隔壁，跟劇組的主要演員開劇本會。
    說是開會，其實就李明洋一個人在說。
    從電影的藝術性、完成度、拍攝難度來說，金高銀和金智媛，雙金是最佳答案。
    但從商業上考慮，林允兒和徐賢才是最佳答案，少女時代在國內可太火了，火爆了……
    國內觀眾比棒子觀眾寬容多了，並不抵製女團偶像電影。
    一邊拍電影，一邊拍林允兒和徐賢的互動照片，往微博上一發，那宣傳效果杠杠的，流量絕對會炸。
    能省下上千萬的宣傳費。
    “小高，你有經紀公司嗎？”李明洋問。
    金高銀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李導在說自己，她點了點頭，“有的，BH。”
    BH是李秉憲的公司，後來被Kakao收購了。
    這個公司還有韓佳人、秋瓷炫。
    “你老板是李秉憲吧，我來棒子有段時間了，還沒見過他。”李明洋說。
    “李社長非常崇拜李導，一直都想見你一麵，您想見隨時可見的。”金高銀說。
    李明洋擺了擺手，笑道：“以後有機會的……我覺得你很不錯，很有天賦，想簽你，你有興趣嗎？”
    金高銀一愣，尷尬道：“我有公司的……”
    “解約費，我幫你出。”
    李明洋說的很自信，然而金高銀卻沉默了，低頭不敢看他，如坐針氈。
    這結果，令李明洋很意外。
    函數組合不願意跟他混，可以理解，SM畢竟是棒子第一的偶像經紀公司。
    金高銀無聲的拒絕，就令李明洋很費解了。
    他作為亞洲大導演，對於演員的誘惑力可是拉滿的。
    國內一大票人上趕著想拜入他的門下。
    棒子一個還沒出道的新人，竟然不願意入他的門。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哈哈。”李明洋說完，笑了起來。
    幸好其他四個聽不懂他說什麽，不然這麵子往哪放。
    “李導……我很想加入花束科技，成為花束科技的一員，我也相信您會重點栽培我，隨便一點資源，都可以讓我受用無窮。”
    金高銀鼓住了勇氣，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可是公司領我入行，給我找資源，讓我進了李導的劇組，我不能說走就走……這屬於叛徒行為……”
    叛徒……
    這個詞把李明洋幹沉默了。
    韓國明星那麽忠誠的嗎？
    不會吧……
    李明洋看了一眼林允兒……真就是把根紮在SM了。
    而傑西卡和徐賢則先後離開了SM，去了小公司。
    棒子藝人要麽在一家公司待到老，比如林允兒、宋倩。
    要麽就是獨立出去和老東家攜手共進。
    比如Rain。
    要麽加入新公司，自己開公司。
    並沒有忠誠一說……
    如果非要說忠誠，也可以說的通，比如忠誠於財閥。
    李明洋印象裏，棒子明星放棄棒子，去東大發展事業的不多，好像就一個被國民抵製的克拉拉李成敏。
    迷霧重重啊！
    李明洋感覺韓娛有什麽奇怪的潛規則在束縛這些明星。
    即便賺不到什麽錢，還要被各種潛規則脅迫，被財閥當玩具，年年都有抑鬱自殺……
    大多數棒子藝人依然不願意離開韓娛。
    心裏的好奇心，火燒火燎。
    李明洋看向能和自己無障礙溝通的高金銀，想從她身上找到那條束縛她的線。
    談了一個多小時……
    李明洋得出一個很匪夷所思的結論。
    在金高銀心裏……
    內娛比韓娛還可怕？？！
    這是汙蔑啊！
    你們才是最慘的好吧！
    ……
    一個地方，一個玩法。
    內娛和韓娛，玩法的差距有點大。
    韓娛雖小，但其獨特的娛樂圈環境，應該說是世界上最另類的。
    內娛其實和好萊塢很接近，非常像。
    李明洋宣布林允兒和徐賢當女主，兩女很開心，跳起來，擊掌。
    二金很遺憾，但隻是很遺憾。
    並沒有像周薰當年那樣哭的撕心裂肺……
    那一瞬間，李明洋腦海裏瘋狂閃過無數畫麵。
    財閥、電視台、經紀公司、檢察官、演員、女團、夜店、黑蛇會、版權、審查委員會……
    答案就在其中。
    卻琢磨不透。
    一切似乎太順利了……
    ……
    定下了雙女主。
    李明洋來到隔壁，景恬坐在沙發上，小拳拳抵著下巴，炯炯有神的看著電視機播放的花束般的戀愛。
    大腿上還擺著一個筆記和一支筆，李明洋以為她就是做做樣子，腦袋空空。
    沒想到她還真記了不少東西，把花束色彩美學的顏色給拆解了出來。
    李明洋不由的重新打量景恬。
    沒想到景恬竟然真的想當導演，堅持而努力，性格都變好了……
    李明洋打消了接手劇組的打算，讓景恬再適應一下導演的身份。
    “甜甜，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劇組還沒開工呢……”景恬心裏咯噔一下，她可不想走。
    “我最近有點忙，你繼續負責劇組。”
    景恬一聽，重重的點頭，“老公，你好好忙自己的事情，劇組就交給我吧。”
    “你挺有天賦的，好好加油，多找一些同類的電影看，別找國內的，找國外的，動畫也可以看看，日漫的分鏡有的很神。”
    景恬邊點頭，邊記下來，“還有嗎？”
    “既然要抄，就不要有什麽顧慮，多找一些自己喜歡的電影片段，然後照著拍，什麽都抄，千萬別遺漏，因為你遺漏的東西，有可能是最重要的，你現在還無法分辨，哪些是主要的，哪些是次要的。”
    “那很容易被人發現，多尷尬啊！”
    “導演是我，又不是你，尷尬也是我尷尬啊！”
    “老公，你對我真好，我以前還懷疑你，以後再也不懷疑你了。”景恬柔柔的落到李明洋胸膛，幸福的抹著眼淚說。
    李明洋摸了摸鼻子，這也沒挨錘啊，咋那麽可愛，咋那麽溫柔啊！
    被錘的時候，都挺硬氣的，也沒見那麽溫柔啊！
    善解人意的貓係景恬，才是好景恬。
    李明洋開心的同時，又有點擔心，貓係景恬能堅持多久……
    “誒，對了，老公，女主定好了嗎？”
    “定好了，林允兒和徐賢。”
    “啊！”
    景恬刷的一下直起了腰，眉頭大皺，“老公，她們好笨的，我要說好多遍，才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領悟力差，演技也差。”
    “金高銀和金智媛很好的，尤其是金高銀演技好厲害的，金素媛差了點，但她能懂我的意思。”
    “我覺得還是用金高銀和金智媛。”
    景恬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變了，有點咄咄逼人的感覺。
    剛剛還擔心貓係長不了呢，一不合心意，轉眼就虎係了……
    ……
    接下來的幾天，景恬代她繼續負責劇組。
    白天在劇組忙，晚上回家充電。
    閉關找電影，看電影，做筆記，看書。
    還給林允兒和徐賢找了演技老師，逼著兩女學表演，還要求兩女每天寫日記，把自己的想法全寫下來。
    這招還挺好的，翻譯一下，就能了解兩女拍戲的感受、迷茫、需求……
    李明洋自己都沒想到。
    景恬忙著劇組的事情。
    李明洋則親自操刀FBTV的運營。
    步步驚心正式登陸棒子，一經播出，就是大爆。
    雖然因為TVN分流，FBTV的步步銷售下降了很多，但步步驚心的熱度，帶給FBTV更多的人氣。
    許多老用戶回歸，停滯不前的用戶總數，大幅增加，帶動了整體的活躍。
    也帶動了其他劇的銷售，其中甄嬛傳尤為突出。
    4月6日，FBTV的單日總訂閱數突破100萬，日銷售額突破240萬！
    其後，銷售額一路下滑。
    4月7日，FBTV的注冊用戶數突破55萬，新用戶增幅，再次龜速。
    步步驚心和甄嬛傳都是國內的大爆劇。
    雙劇齊出，隻能衝到55萬，李明洋就是再不信邪，也終於認了。
    目前，棒子的東大古裝劇市場的流媒體天花板，就是55萬左右！
    強行去衝，沒意義，不如等觀眾改變習慣。
    發現這一事實後，李明洋不等了。
    4月8日，中午十二點，直接上線，‘趙文卓VS甄之丹世紀大戰’預約。
    首頁彈窗，再加大幅動態定製海報，一個光頭法海，一個詠春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