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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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立楚國這種大事,肯定少不了慶祝。
    祭天儀式結束,衛嘉瑞帶著群臣返回王宮,就開啟了慶典。
    一眾將領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把現場氣氛推向了高潮。
    相比武將們的粗獷,文官那邊就要優雅的多。
    同樣在慶祝楚國成立,許多文官的笑容都非常勉強。
    長期生活在以文禦武的環境下,他們早就習慣了壓武將一頭。
    可是楚國這邊情況截然相反,武將的話語權遠高於文官。
    尤其是那些跟著衛嘉瑞起家的武將,更是仗著自己老資曆,不把同級別的文官放在眼裏。
    “王爺,禮不可廢!”
    見有人拉著衛嘉瑞下去喝酒,一名老者忍不住上前諫言道。
    實在是太放肆了,連君臣有別都不知道。
    這種挑戰三綱五常的行為,在儒生眼中,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
    倘若不及時製止,楚王和下來的將領處成了兄弟,他們哪來的翻身之日。
    “都是自家兄弟,今天不用計較那麽多!”
    衛嘉瑞笑嗬嗬的回應道。
    大家聚集在一起,無拘無束的喝酒吃肉,正是他最喜歡的生活。
    酒肉是其次,享受的就是這種氣氛。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文官們的決心,既然有人出頭,大家自然要跟上。
    勸誡君主,可是士大夫風骨的體現。
    盡管從背叛大虞開始,他們的文人風骨,就不複存在。
    “王爺,聖人有言……”
    “少扯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們自家兄弟喝酒,關你們什麽事!”
    喝高了的衛嘉良,當即開口打斷道。
    這話沒有毛病,看名字就知道,他和衛嘉瑞的關係不一般。
    不是嘴上客套,兩人真兄弟。
    “三弟,不得無禮!”
    衛嘉瑞當即訓斥道。
    作為一名有誌於天下的主,該做的姿態,必須要給做足了。
    哪怕他也認為,這些文官過場多,明麵上還是要予以鼓勵。
    這些人的加入,才讓他的造反團隊脫離草台班子,逐步走向了正規化。
    “大哥,幾名腐儒的話,你還真當一回事啊?”
    衛嘉良的話,把衛嘉瑞氣了一個半死。
    這種事情,私底下想想沒關係,但是別不分場合的說出來啊!
    當著群臣的麵這麽說,這不是在為難他嘛?
    遵循本心實話實說,估摸著投奔他的文官,都要離心離德。
    嚴厲處罰自家弟弟,且不說他能否下得了手。
    就算能夠狠下心,也要考慮武將們的想法。
    扯大道理沒用,大部分將領的知識水平,都非常的有限。
    儒家那一套,他們根本不熟悉。
    大家隻遵循自己樸素的認知,對事情進行分析評價。
    “報!”
    “前線緊急軍情,永州告急……”
    憋了許久的中年將領,終於找到了遞交戰報的機會。
    眼下局勢陷入僵持,稍有不慎就會影響到楚國內部的團結,衛嘉瑞正需要一個台階下。
    永州告急的消息,出現在今天這種日子,固然不是一個好兆頭。
    可內部的團結,遠比麵子更加重要。
    “諸位愛卿,偽朝大軍直奔永州,前線戰事告急。
    本王要處理公務,就不和大家一起慶祝了。
    朝中二品以上官員,隨我一起到偏殿議事。”
    衛嘉瑞順勢轉移了話題。
    對創業團隊來說,內部矛盾越晚激發越好。
    至於化解矛盾,那是不可能的。
    看似是文武之爭,實際上是權力之爭。
    涉及到切身利益,不是他這個楚王一句話,就能夠讓大家罷手的。
    即便是真能化解矛盾,他也不會那麽幹。
    沒有了利益衝突,下麵的人抱成團,沒準哪天他就被架空了。
    在這種背景下,他最需要做的是盡可能維係平衡,充當矛盾的仲裁者。
    ……
    “轟隆隆……”
    伴隨著炮火聲響起,新一輪的永州攻防戰,正式打響。
    “閔將軍,敵軍攻城了,現在該怎麽辦?”
    宋澤濤一臉慌亂的問道。
    人的名,樹的影。
    “李牧”兩個字,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
    當年白蓮聖國高層,就因為戰略誤判,導致中央政府被此人一鍋端。
    作為主心骨的白蓮聖皇,一下子人沒了,讓所有人都無所適從,這才有後麵的三王分白蓮。
    倘若沒有這次大敗,現在義軍們的聲勢,比現在還要浩大的多。
    搞不好此刻,聖國大軍主力已經殺了入中原大地,提前鎖定了勝局。
    “宋大人,算算時間的話,求援信此刻應該交給了楚王殿下。
    後續王爺要怎麽處理,暫時不得而知。
    反正敵人都打了過來,我們也不能被迫迎戰,先守住城池再說。”
    閔五六大大咧咧的說道。
    嘴上說的輕鬆,內心深處他同樣慌的不行。
    聖皇當初十幾萬大軍,都被逼的隻能突圍,他這一萬大軍真心不夠用。
    現在隻能期待援兵快點抵達,不然後麵的仗就難打了。
    ……
    永州城外,聯軍大營。
    李牧拿著望遠鏡,站在眺望台上,靜靜的觀看戰場。
    “畫麵太過模糊,根本看不清前線具體發生了什麽,要不然我們把指揮部前挪一些?”
    李原皺著眉頭說道。
    此地距離永州城,足有十幾裏之遙,早就超過了常規炮彈的射程。
    把營地放這麽遠,純粹是李牧怕死。
    戰場上各種突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作為一名謹慎型將領,自然要盡可能規避風險。
    “沒必要!
    攻城戰沒有什麽新鮮的,能夠看個大概足夠了。
    現在帥營前移,就把指揮部暴露在了敵軍的火炮射程之內。
    萬一運氣不好,一枚飛彈打到了帥營,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牧麵不改色的解釋道。
    作為一名統帥,在戰場上表現的“謹慎”一點不是罪,超勇才是一場災難。
    隱藏營地沒用,敵軍炮兵準頭慘不忍睹,炮彈打到任何地方均有可能。
    最佳選擇就是把帥營設在戰場之外,隨便敵人的火炮怎麽亂飛,都無法威脅到指揮係統的安全。
    “嗯!
    小心無大錯,確實應該謹慎一點。
    火炮技術的進步,直接改變了戰爭模式。
    傳統的軍事經驗,到了現在已經變得不合時宜。
    把你的作戰經驗,整理編纂成一本兵書,留在族中供優秀子弟學習。”
    意識到自身的不足,李原沒有任何掩飾,直接承認了自身缺陷。
    軍事知識滯後,對武將世家來說,無疑是災難性的。
    “等到戰爭結束後,閑下來了再說吧!
    現在這種時候,當以破敵為先。”
    李牧略加思索之後就答應了下來。
    宗族社會,這種事情必不可少。
    他就是靠著先輩們遺留下來的寶貴經驗,才能夠一步步走到現在。
    靠著前世的記憶,加上自己的摸索,在火器運用上,他絕對站在了時代的最前端。
    整理一下語言,搭配上以往的案例,就是現成的兵書。
    憑借這份貢獻,宗族家史中,肯定少不了濃墨重彩的描述。
    族譜單開,那隻是基本操作。
    從封侯開始,他代表的那一脈,在族中地位就已經飛漲。
    沒有鬧出矛盾,那是李牧這一脈早就遷徙去了漢中,同京中各房拉開了距離。
    接觸的越少,發生矛盾的概率就越小。
    核心利益衝突,暫時是不存在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產業,不會惦記族田那點兒收益,各房的戰略重心都放在官場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火炮聲越發的頻繁。
    麵對沉重的心理壓力,甭管能不能打中敵人,守軍士兵都選擇先把炮彈打出去再說。
    “轟”的一聲巨響,城牆上的火炮,發出了劇烈爆炸聲。
    亂飛的彈片,對周邊的士兵,展開了誤差別的攻擊。
    “怎麽回事,火炮為何會炸膛?”
    閔五六厲聲質問道。
    針對火炮愛炸膛的問題,白蓮聖國時期,就采取了多種措施。
    對火炮的使用,日常維修保養,製定了嚴格的規範。
    按照操作流程進行,炸膛概率大幅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