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為了誰 第157章 開源節流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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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你一個人開不了,要三五個人。”雅克布雖然沒上漁船,但從外觀也能判斷個大概。
“加上我老伴就兩個人了,看看大家誰還願意跟我去。”
“我….”尚小南率先舉手。
“還有我…..”
“我….”其他孩子立刻炸了鍋,各個奮勇爭先。
“別瞎起哄,熊孩子,比高腳椅背高了沒多少,你上船幹啥!”藍奶奶一巴掌拍在旁邊一個小男孩屁股上,孩子咧著嘴蹦遠了些。
“現在想起我了,老東西過去還不讓我上船。”藍奶奶笑著對大家道。
“過去你看誰家漁船帶女人出海的。”老頭辯解道。
“我和老張也去,島上暫時也沒什麽活好幹。”保潔員王慧替丈夫拿了主意。
“那領配給怎麽辦?”廚子張新平沒想到媳婦會自告奮勇,遲疑了一下。
“今天上午不是剛領過嗎!”王慧道。
易風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島上人每周一次領基地配給的日子,難怪一早上酒店都很安靜,大概是早早起來去了基地,而自己一家是按月取用,也就沒人來打擾自己。
“現在有漁船,別墅還有柴油,跑一趟看看,如果沒魚就回來不耽誤領配給,如果有魚,那就是大收獲,就跟基地報備說人病了,下周再領。”老頭藍光顯然早就開始盤算。
“我就不去了,我準備把酒店的冷庫檢修一下,如果打到魚,估計立刻就要用。”電工老邊說到。
“我去,風哥不帶我上岸,那我去下海。”尚小南再次舉手報名。
“我們也可以。”車麗、趙倩、宋南南也紛紛表態。
“女孩子不用,怕海上遇到壞人,小南要去先要裝啞巴。”雅克布對尚小南及宋倩等人說到。
“為啥?”尚小南撓頭
“漁船原本是三角洲的,小風說那裏大都是些特殊人群,冒充他們去打漁應該方便一些,至少遇到盤查也可以一問三不知。”雅克布解釋道。
“大家小心點,遇到船別靠太近,我來答話,如果有漁獲,我們兩周內一定回來。”藍光說完看看張新平兩口子,又看看尚小南。
任何事都是有風險,即便是和平年代上了漁船也是要靠天吃飯。
有船、有坐標、有人手,大家有手有腳,再讓易風一個人在荒原裏冒險就不合適了。
墓島上從來不養閑人,當然以家庭為單位的自然是按家庭來衡量。
基地裏一樣因營養不良疊加生病或受傷在天天死人,墓島的人有了點儲備,暫時能吃飽了更要抓住每一個機會獲取資源,這就是開源節流,這就是生存之道。
沒有人問易風幹什麽,也沒有人會有資格問。
“藍爺爺,這事您全權負責。挑人,準備,但最好盡快出發,三角洲淪陷的消息一旦擴散開,怕漁船會受到別人懷疑和盤查!”易風看了看餐廳裏聚攏的人,尤其是準備上船的人,最後定格在藍光臉上。
“好,我的意思,今晚就出發,直奔漁場去看看,萬一不成功也好快去快回。”藍光點點頭。
“我倆行不行?”關鍵時刻張新平已經習慣了媳婦拿主意。
“又不讓你開船,藍叔讓咱幹點啥就幹點啥,有啥不行的。”王慧大大咧咧道。
“我可以,我開過摩托艇。”尚小南見沒人反對他上船,興奮異常。
“那就今晚出發,先把我送到三角洲,你們從三角洲出發會更穩妥一些,我繼續去找果樹枝,順便把周邊的局勢探一探,以免將來吃虧。”
“風哥,你的遊艇咋辦?”尚小南很中意那艘豪華遊艇,當然是個孩子都中意。
“就停在金蓮,不論哪裏有緊急情況,從島上劃船過去開了就走,也好有個接應。”易風隨口道,眾人尤其是藍光幾個連連點頭,心裏也更踏實了些。
下午,易風把借蓉蓉的高利貸給換了,蓉蓉接過變多了的泡麵和罐頭,問還要不要再借,易風婉拒。
把小南瓜的回信交給小雅琪,小姑娘高興地連蹦帶跳,搞得蓉蓉扯著烏蘭的手,非要給爸爸寫封信讓易風送去,易風隻好立刻閃退。
準備必要的出海物資,攜帶足量的食物,尚小南像一隻勤勞的蜜蜂圍著藍光打轉,一直忙到夜幕降臨。
宋佳劃著小船,把易風送上對麵金蓮的廢棄碼頭,兩輪月亮一輪藏起來,一輪時隱時現,微光裏易風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岸邊。
整個金蓮自治區在易風的感應中比夜空中的繁星更加璀璨,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光點。
易風是不會去捅馬蜂窩的,上岸是為了肅清一下偽裝暫停於此的遊艇與漁船周邊行屍,要想藍光等人在夜幕中順利登船,清理工作是必須的,昨晚泊船靠岸的聲響還是引來了一些行屍。
“噗、噗、噗”易風的動作幹脆利落,兩根鋼筋一手一根,一根長而尖銳,一根帶彎鉤,尖銳的用來突刺,彎鉤用來拖運。
遊艇和漁船周圍的行屍被快速清理,快速挪開。畢竟其他人可不知道地上的屍體會不會咬人,黑燈瞎火如果把人絆倒了,徒增驚擾。
以自己為中心,又給附近做了個扇形掃描定位,隻有行屍沒有其他變異體。
顯然昨晚船舶即停即走沒有引起金蓮自治區感應光點紅的發紫區域不明生物的注意。
易風手電筒閃了兩下,宋佳的小船這才穩穩靠近棧道,藍光一行人借著手中的一點微光,快速向漁船移動,然後登上了船。
尚小南站在甲板上觀望,目送宋佳的小船漸行漸遠,然後就見一團黑影從遺棄船隻縫隙裏那艘白色遊艇上快速上岸,向自己移動過來。
“風哥?”尚小南小聲問道,黑影上寬下窄,跟一隻張開翅膀的黑鷹一樣。
“是我。”易風登船,肩膀上的東西放在甲板上,尚小南仔細一瞅,是一輛自行車。
“開船了。”藍奶奶的聲音傳來,這艘拖網漁船緩緩離開了金蓮廢棄的簡易碼頭,駛出港灣一路向前。
AC228年10月9日
天光放亮後,從三角洲繼續北行的易風騎行多時終於發現了下一個定居點。
難怪吳用也不知道該聚居地的具體位置,因為這個所謂的聚居地原本就是漂浮在江麵上的。
一座水上船村。
易風自從下了漁船,沿著河岸公路前行,時不時就會瞄一眼河麵看看漁船遠去的方向,結果一個木排闖入了視線,易風就這樣遠遠綴著,這才發現這個在西江上飄蕩的水上船村。
水上遊牧者,易風如此給這幫家夥定義。
好在這群聚居者並不難打交道,易風原本的一些郵件也有幾封被幸運的人取走了,免不了一番痛哭流涕、感慨萬千。易風郵包裏也增添了一些新的期盼。
尤其是易風還沒吃別人的飯,主要是這個小船村實在太小、太弱,無根浮萍,勉強度日罷了。
當然,小船村如此漂流也有些用處,各種似是而非的信息知道的比較多。
一頓飯的規矩易風減免了,讓船老大有些過意不去,把知道的信息一股腦都倒給了易風,還給易風畫了個船村移動路線的草圖,或許下次易風有需要了,船村剛好就飄在附近。
當然,這時候的易風又變成了“呂布”。
根據船老大的介紹,此地已經開始算是險地,據說每當夜幕之後,一些恐怖的存在便會在這片淪陷之地肆虐。
盡管人們大都猜測是那些變異體,但沒有人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麽,因為遭遇到的幸存者,不管是單個個體還是小型聚居地,很多都遭了難還不知道是被誰害的。
周圍聚居地不斷有噩耗傳出,船老大帶著一幫人這才未敢離船上岸,堅持漂泊在水麵上,隨波逐流艱難的支撐者。
當易風坦言,自己準備繼續北行,計劃至少去一趟江山市時,船老大和周圍人的臉色個個變得煞白。
“呂兄弟,最多到北嶺就回來吧,你一個人單槍匹馬,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船老大拍著易風肩膀。
“我就是從江山市逃來的,以北嶺為界,往北是一片死地,放眼一望全是四處遊蕩的行屍,一行20多號人,到北嶺就活了我們兩個,另一個後來也死在了北嶺。”一個少了兩顆門牙的中年漢子補充道。
“為什麽不呆在江山市?”易風問。
“因為災難爆發前的新聞通報裏,海珠市是最後淪陷的。”
“還有這回事兒!”易風當初醒來就在海珠市了,與葉天語三個平素溝通也沒具體到這種細節。
難怪狄雲說自己是從大北方一路南下千裏迢迢流浪到海珠市的,原來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問題是海珠市的三處基地似乎也沒那麽多人,大概北邊的很多人都折損在南下路上。
易風聽大家七嘴八舌的把信息補充完,收拾好郵包辭別了水上船村騎上自行車繼續北行。
一路上也沒聽人說有蘋果樹或柿子樹,尚小南都上了船了,果樹嫁接其實已經沒那麽緊迫,繼續向北與其說是讓尚小南對父親的期望有個結果,不如說是易風對墓島、對海珠市周邊進行的一次摸排。
因為墓島不隻是個島,更是個家,易風的家,他必須捍衛的地方。
尤其是五桂山的灰皮猴子把行屍群截停引走之後,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危機感始終縈繞在易風心頭。
與屍潮相比、與望海樓遭遇策馬狂奔的黑袍人軍團相比,灣仔基地可能隻是海邊的一顆椰子樹,而墓島最多隻是顆椰果。
岌岌可危。
坐吃等死不是易風的做派,所以他再次行走在大地上。
這一路行來,易風又到訪了幾個人類聚居地,混個臉熟的好處之一是他們相當於成了墓島的前哨站。
易風暫時沒打算向東西兩側方向的拓荒者聚居地前進,去打開更廣闊的郵路,而是執著的一路北上。北方潛在的高危風險點在哪裏才是易風要窺探並早做準備的。
尚小南家所在的“醫穀”是個已經完成的階段性目標,醫穀因為有山有穀,有田有樹,當然也有水,也就有了一個較大規模的拓荒村落。
能率先想起來醫穀拓荒聚居的自然有本地人,當易風拿出尚小南的信,詢問尚小南的父親尚正時,一個原來醫穀的熟人告訴易風,為躲避行屍潮父子失散後,尚正很快就跟著幾個要去海珠的人沿著河邊一路搜尋著南下了。
在對方指引下易風也找到了尚小男家的鋪子和果園,對於尚小南要從自家果園裏委托郵差“呂布”移植兩顆不大的果樹這樣的訴求,村落裏的人很幹脆就答應了,沒有人覺得不妥。
當然,易風真要移栽帶走兩棵樹隻能是從北嶺返回時再來一趟,畢竟繼續北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大約下午6點鍾,淒冷的夜風已經開始往易風脖子裏灌。
太陽沒落山,但卻已經隱進了紅色的雲霞裏,或許就是這種雲彩裏,已經承載了諸多核輻射的微粒,很多身體羸弱的人大概已經開始與病魔做抗爭了,隻是核爆點離自己較遠意識不到罷了。
易風終於看到了沿途眾人眾說紛紜的所在北嶺。
北嶺,與其說是嶺,莫過於說是被削尖了的山。
出了江山市北界之後,進入季華市的管轄範圍。江山市的規劃圖東窄西寬,因為易風北上的路線基本是沿東邊的河海畔,所以過了“醫穀”北上穿過江山市轄區的時間會短些。
南粵省的兩條水道,馬寧水道和榮貴水道一個從西,一個從東,在季華市南端的大良區逐漸靠近,原本是該親密接觸的。
結果兩條河道卻一頭撞上了同樣東西走向的並排7座山丘,結果兩條河道全都改了道,這才一個向北,另一個向南。
而這東西走向、隔斷南北的七座山丘就被人們習慣性的稱為北嶺。
大災難爆發前,當地政府把這七座山嶺精雕細琢再加工,再接上兩條河道的的山水便利,建成規模宏大的影視城。結果山尖削掉、影視城建起來,軟硬件剛開始配套,有些附屬建築還沒怎麽進一步裝修就被荒廢了。
而如今,呈現在易風麵前的北嶺完全是一番宏偉的景象。
被刀砍斧剁般的山腰上,一塊塊巨石做底座,高高的黑灰色水泥牆巍然屹立在巨石之上,儼然一座截斷南北的中世紀城堡。
就在七座山丘的中間一座,一個高大的古堡城門出現在長長的巨牆中間,黑漆漆的城門,高高的城門塔,蕭殺威嚴。
易風一路上聽人說過,這北嶺先前曾經被幸存者們建成了一座小型基地要塞,後來迫於給養不足,又剛好堵在行屍軍團出入的門戶上,這才不得不將基地的人員疏散到大型基地裏。
隻是沒想到,他們把“小型”兩個字說小了,如今北嶺的聚居者們把這裏真搞成了一座小城,猛一看還以為穿越到了騎士遊俠的城堡時代。
當易風推著自行車走到城堡門下,兩個背著自動步槍的家夥,一身黑色的製服,一左一右靠在兩側的巨大門框上,隻是偶爾對進出城門的男男女女們瞅一眼,或者有豐乳肥臀的性感女人免不了多看一眼,僅此而已。
易風本以為守門的會盤問一番,至少對自己這身郵差製服發表一番看法,誰曾想渾然沒那回事兒。
自己被完全無視。
等易風往裏麵這麽一走,越看眼睛越大。
周圍的世界屍橫遍野,北嶺卻把影視城假戲真做變成了一座真實大城。
一座燈火通明的簡約版城市,向易風徹底敞開了它厚重石牆砌成的心扉。
一個個大敞著衣襟的短發男或刀疤男,帶著滿身的酒氣揚長而去,而一個個或妖豔、或陰森、或邋遢的女子們裹挾香風或臭氣,倏忽而來又擦肩而去。
“啪”不遠處一座三層木樓的拐角處,一聲槍響,讓易風的目光移過去,卻看見三個身影狠狠的踩了地下的屍體一腳,憤憤而去。
就這功夫,兩個頭戴黑色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一張嘴,身著黑色製服的家夥,從某個角落裏冒出來,向著三個殺人者迎麵走了過去。
“黑鷹衛隊!”其中一個家夥嘀咕一聲,三個家夥的速度立刻放緩下來。
兩波人迅速靠近,兩個黑衣製服的家夥很快站到三個家夥的麵前,而對麵三個人雖然腰不駝、頭不低,但顯然老實不少。
“記得支付清理費。”一個黑衣製服的家夥,抬手一指不遠處,易風一瞅那裏停著5輛四輪垃圾車。
“沒問題。”三個家夥答應一聲,一起向垃圾車存放點走去。
很快三個家夥推著一輛四輪垃圾車噌噌噌走回去,兩個家夥一彎腰,把地上的死屍丟進垃圾車裏,仨人推著就走掉了。
中途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兩個黑色製服的家夥,其中一個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攝像頭小聲嘀咕些什麽。
三人漸行漸遠,兩個製服男子一轉身,易風看到了對方右臂上都有一隻白色的飛鷹標誌。
易風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綁著的“赤兔”,暗自好笑。而兩個家夥徑自從易風身旁一擦而過,轉幾個街角就要不見了。
易風正不知道往何處去,幹脆推著自行車就遠遠墜在兩個製服男的身後,他們大概就是治安官的角色。三五個拐角走完,易風頓時被投入到一片光亮之中。
一個巨大的露天廣場出現在易風的眼前,廣場中心豎著的一根高大燈柱上,四方各有一根矮些的燈柱,頂端巨型的廣場燈照亮了整片區域,四周邊角遮擋處則不可避免的出現一些陰影處。
易風推著自行車往裏麵一擠,發現這片廣場跟雜貨市場差不多。
廣場盡頭正東麵,最顯眼的一個所在是一處熱鬧的酒吧,大大的迎門招牌上方是一個燈火璀璨的魚美人造型。
門外有兩個穿著妖豔的女子,當然還有守門的4個彪形大漢,男男女女們讓酒吧門口變得川流不息。
廣場正南麵又一處燈火通明的所在,高高的“當”字燈箱迎風飄舞,乃是一處當鋪。
廣場另外兩麵,北麵一處的招牌上是兩隻交叉的一起的自動步槍,下方還有一個迫擊炮的圖案,顯然是武器店。
至於西麵,粉紅骷髏的黑色旗幟高高飄起,竟是一處雇傭兵俱樂部。
易風從海珠榮總醒過來,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大部隊或小分隊奉命而動、聽令而行,看到眼前這一幕,竟然生出一絲恍若置身國外的念頭。
莫非隻是影視城原本搭建的攝影建築?武器店和傭兵俱樂部出現在東華的領土上有些太突兀了。
“問下,這是幹什麽的?”
易風打量一遍四周,低頭看腳下,一個酒糟鼻子的中年人盤膝坐在地上,旁邊一個14歲上下的清瘦小姑娘,也算長相可人、麵龐清秀,但一臉蒼白,眼中也沒有豆蔻年華應有的光彩。
“喏。”酒糟鼻子一抬頭,指了指小姑娘頭頂,女孩腦袋上插著一段枯樹枝。
“啥意思?”易風問。
“新來的?”酒糟鼻子立馬直起身來,一臉親切的笑容,很是熱情。
易風微微笑了笑,一臉好奇、鼓勵的神色,靜等這男子開始他的表演。
“我閨女,她媽死的早,我又養不起她,一看您就是有本事的,把她買了吧,好歹給口飯吃。”酒糟鼻子努力擠擠眼睛,咧咧嘴,可惜眼淚和表情不配合。
易風把自行車挪了挪,擔心地上這家夥會忍不住伸手。
“你是賣閨女的?”易風盯著男子的眼,麵無表情。
“活不下去啊,20包泡麵,或者等價的其他東西,都行!”酒糟鼻子抬頭看一眼易風,見對方正盯著他,心裏莫名一緊,立刻低下頭。
“太貴了,我沒這麽多,隻有兩三包口糧。”易風看似開啟了商人模式,蓋著人皮麵具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動。
“租,可以租啊!兩包麵的價格,租您一個晚上,一整個晚上,隨便您用,隨便您玩,你看怎麽樣?”
酒糟鼻子渾濁的眼神開始發光,一把抓住女孩子的肩膀,把嬌小的身子扯到身前,像是送出去一個皮包。
“我知道了,你是人販子兼老鴇子。”易風做恍然大悟狀。
“老袁,別拿你那個假閨女騙人,有種你把她褲子褪下來給人看看,那地方都爛的快趕上泔水桶了,還拿出來賣。”
旁邊,一個30歲上下的瘦高個,戴個眼鏡瞎起哄,而男人手裏的小姑娘則是一臉木然。
“杜峰,你個兔崽子,當初你在老子公司裏當司機,老子可沒虧待你,你再給老子拆台,我剁了你!”酒糟鼻子被人戳到痛楚,惱了。
“有本事你來啊!”瘦高個舉起自己瘦弱的胳膊,示威一下。
“你是賣什麽的?”易風一扭頭。
“大哥,看,別看我這個年紀大些,但保證沒病,保證沒病!”瘦高個一把掀開了委在他身旁的一個紅蓋頭,露出一個20多歲的少婦來。
“這位是?”易風盯著搭茬的瘦高個,又看看一旁的少婦,推著車又走了兩步。
“我不像老袁,弄個假閨女來害人。看到沒,如花似玉,不像沒長開的幹巴雞,而且很會伺候人。”
瘦高個也看出易風是新來的,似乎感興趣,立刻開啟搶客模式:
“我老婆,我親老婆,怎麽樣?兩包麵,一晚上外加一上午。怎麽樣?”
易風看看一臉木然的少女,又看看委頓在地的少婦,心頭一陣陣泛涼,恍若上一次在女人島看到滿坑滿穀的帳篷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