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為了誰 第159章 北地荒原騎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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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剪刀裁開絲綢般絲滑,又如同拉開上衣拉鏈一樣爽利,薄厚不均的行屍群竟然連滾帶爬的向兩側避讓開去。
一人一車把行屍群劃開了一道人字形的缺口。
說實話,有時候人類當然也包括很多動物,“人從眾”的潛意識能讓人或者動物克服某些恐懼隨大流,也算是頭羊效應,當然也會不自覺間脫離理智。
行屍群裏,人字形的缺口打開了,而且近在咫尺,追了一路,放了一路嘴炮的四個人,眼瞅著騎單車的家夥乘風破浪衝過去了,你說人多勢眾裝備精良的他們跟不跟?
跟,不僅跟,還要給自己法力加持。
畢竟“急急如律令”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的天師教道術法門,“滾開”兩個字更是簡單粗暴,莫非這就是高人們常說的“大道至簡”?
“急急如律令,滾開。”第三輛摩托車後座上的長毛平舉著手裏的自動步槍,盡量用國語把七個字說的字正腔圓一些。
七個字大家都會,易風又喊的大聲,親眼目睹一項新技能,哪有不試一下的!
“急急如律令,滾開。”駕駛第一輛摩托車跑的最快的家夥,距離易風最近,學的也最像。
前五個字一組斷句,“滾開”也用上了怒氣值,右手還特意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匕首,平舉向前,直指易風的後背。
還別說,學的像,聲音大,確實有效果。
他指著易風後背喊滾開,易風真就聽話閃開了。
衝進行屍群的自行車突然一個急刹,刺耳的摩擦聲後,車身以一個近乎不可能的角度,瞬間直角拐彎,從公路中間原地向左直角拐彎,切入了公路側方的行屍群。
然後矯健的身影扛起自行車的大梁,前後輪撥開左右的行屍,看似也就斜跨了三五個大步,綠色身影扛著自行車就從主幹道路旁的護欄上跨了出去,推著自行車,貼著護欄消失在了行屍群裏。
三輛尾隨自行車衝鋒的摩托車這下老慘了,易風直角拐彎溜了,他們都是跑直線的,沒料到有這一出啊。
“急急如律令,滾開。”
“都他媽給老子滾開,急急如律令!”
四個家夥吱呀亂叫著就硬著頭皮撞了上去,易風一拐彎不給開路了,他們直行就隻能撞向一層層的行屍牆。
時間仿佛突然慢了下來,三輛車上的四個人撞上去的一刻感覺自己突然清醒了。
從騎自行車的家夥念咒語、切開行屍群衝進去,眾人先喜後驚,對方直角拐彎溜了,自己撞上了,前麵一切像是大腦按了快進鍵,沒反應過來。
現在反應過來,似乎自己人一行人被裝在行屍群的口袋陣裏了。
第一輛車的騎手驚恐地瞪大雙眼,看著無數張腐敗的臉孔近在咫尺,一雙雙或慘白或烏黑的手在身上抓撓著。
第二輛車試圖轉向,結果一條黑大漢把他連人帶車壓倒在了公路上。
第三輛車跑在最後,車上的騎手技術不錯,已經瞬間完成了原地旋轉掉頭,可惜旋轉甩尾有點太激烈,後座的長毛被甩丟了,給扔地上了。
長毛不愧是個瞎了一隻眼的狠人,生死時刻很是頑強,兩隻手緊緊抓著摩托車的後座金屬杆沒撒手。
人在死亡恐懼刺激下確實能激發潛能,已經有四五個行屍抱住了長毛的腿和身子,這家夥還是死死抓著摩托車的尾巴,搞得摩托車像拖了一串手指葡萄,最後也沒跑了。
“不——”
“急急如律令”
都這時候了,還想試試咒語,效果自然不太好。
“啪….啪啪啪……啪…..”爆豆般的槍聲響起來,這才是幾個人該有的正確方法和處理狀態,可惜有點晚了。
“嘭!”摩托車碰撞聲
“噗嗤”手裏的砍刀劈骨切肉聲
“呲哢”身上衣服被撕扯聲
“啊、啊…..”被咬住、撕扯肉條的慘叫聲。
“啪….啪啪啪……啪…..”自動步槍最後的拚死抵抗聲。
種種聲響在屍群裏爆開,四個人如同幾滴水落入沸騰的油鍋,跳躍幾下,很快就被淹沒了。
“停車。”
勻速爬坡的三輛越野車和兩輛摩托車瞬間停下來,所有人停車、下車回頭觀望。
他們被突兀的、連續的、爆發性的槍聲打亂了行進節奏,四對一,也沒見騎自行車的身上有自動武器,怎麽就演變成激烈槍戰了呢?
畢竟是同夥,他們有責任停車看下四個同伴發生了什麽。
兩個望遠鏡舉了起來,其他人則手打涼棚,從坡上極目遠眺。
“呲”拿望遠鏡的兩個人一起嘬牙花子。三輛摩托車找到了,都陷落在行屍群裏,在摩托車附近,有四個很明顯的鼓包,那是行屍聚集地,顯然是正在熱火朝天的聚餐。
槍聲就是從人堆裏傳出來的,先是三支槍在響,很快兩支、一支,最後槍聲消失。
不是槍戰,隻是自己人在突圍,顯然失敗了。
“老大,你看行屍群後麵,遠處道路。”後輛車拿望遠鏡的立刻提醒。
中間車下來的男子望遠鏡向後移動,一個墨綠的渺小身影奇跡般出現在這一波行屍集群後方的公路上,踩著自行車時不時躲避一下零散的行屍,正沿著公路遠去。
所有人都開始皺眉頭,尤其看著中間阻隔的行屍群,想不通。
“他媽的,見鬼了,咋回事兒?”另外兩輛摩托車的騎手咒罵道。
大家都在趕路,誰也沒有一直關注身後長毛幾個究竟幹了啥,怎麽就三輛摩托車陷在裏麵,騎自行車的反倒越過了行屍群?
是長毛四個引開了行屍群?
問題是就算遇到親爹也沒有這麽舍己為人的!
“先回城。”
中間車上的男子評估了一下行屍的規模及與自行車的距離,放下望遠鏡,上了車。
離奇減員的車隊再次啟動趕路,也許城裏有他們想要的答案。
當太陽從天空中劃過了差不多三分之二軌跡時。
一條市級公路上,一輛拆了警燈的警用吉普車在前開道,兩輛高大威猛的東風泥頭車尾隨。
小小的車隊,因為泥頭車而顯得氣勢非凡。
“叮鈴鈴!”
自行車的響鈴聲,由遠而近,慢悠悠貼著公路的邊沿蕩過來。一個墨綠色製服的郵差,騎著一輛自行車正對向而來。
“吱”
伴隨著三輛車的刹車聲,小小的車隊在自行車旁停了下來。
“什麽人?”泥頭車的高大車箱裏,有人吆喝,有人忙著抓槍,之後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突然出現的製服男。
車隊的成員們越看越覺的奇怪,按道理就算遇到打劫的,也不至於就一個人,還騎輛破自行車。
“都把槍收起來,別大驚小怪的。”
從吉普車裏一推門下來一個30多歲的男子,寸頭,紅臉,高鼻梁,厚嘴唇。
“你是郵遞員?”來人右手揣在衣服口袋裏,說話還算客氣。
“沒錯,要不要看看有沒有你們的信?”易風從自行車上跨下來,推著車站在路邊。
“那就麻煩你了!”車隊打頭的男子也沒太靠近。
“趙海生…….”
易風十分敬業的把郵袋裏的信件一一拿出來宣讀,引得車隊的人都個個端著槍,凝神靜聽。
口幹舌燥的費了半天勁,結果一封信都沒派出去。
“不好意思,看來沒有。”易風無奈的衝車隊的人笑笑,把信件放回原處。
“你是從北嶺下來的吧?請問要寄信的話,該如何付費?”帶頭的男子依舊一臉微笑的問。
“我才從北嶺下來。郵資是一頓飯,管飽就行!”易風隨口答道,腿一抬,跨上自行車就準備趕路。
“我們也該走了,再會。”
紅臉龐的家夥這才把右手從口袋裏掏出來,微笑著上了吉普車。易風不用看也知道,那口袋裏鐵定是一把打開保險的的手槍。
三輛車組成的小車隊一起點火,準備出發。
就在易風從吉普車旁滑過的時候,正開車門準備上車的頭領衝後麵喊了一嗓子。
“三毛,扔瓶水給這郵差兄弟,這麽多封信念一遍也不容易。”
易風一抬頭,高大的東風卡車上,一個一臉憨厚的小夥子,咧開嘴一笑,丟下一瓶礦泉水來。
“謝了!”易風禮貌性的向車隊人舉起了握著礦泉水的手。
兩撥人背向而馳,措身而去。
“寧哥,你咋對那家夥這麽客氣?”
墨綠色的背影從後視鏡裏消失之後,吉普車開車的司機問帶隊的老大,那個紅臉龐男子。
“你忘了咱們故意讓過去的董驃一夥了?”紅臉漢子反問了一句。
“記得,之前說讓董驃給咱們開道,把沿途的行屍引開些!”司機回答道。
“但從這兒到北嶺就一條道了,董驃可在咱們前麵。”姓寧輕輕說了一句。
“也對,按說以董彪子的德行,剛才那個郵差應該會吃苦頭!”開車的司機嘿嘿笑。
“吃苦頭?你看郵差的樣子,覺得像嗎?”車前反光鏡裏,紅臉漢子一臉平靜。
“不像,身上除了點灰塵,頭臉沒啥異常,前後包裹也都鼓囊囊的。”吉普車的司機剛才距離易風不遠,看的就仔細清晰些。
隨即司機就聽到自己的大哥悠悠的說了一句話:
“董彪子都沒下手,咱們自然也不亂觸黴頭。北地荒原敢單槍匹馬的都不能小瞧。”
夕陽西下的時候,騎著自行車東行西繞的易風出現在了一座水庫頂上。
一路行來,易風盡量避開了行屍密布的所在,尤其是有大批光點的地方,北地荒原確實名不虛傳,但好在行屍集群和怪物們大都集中在一片固定區域,不像半年前那種四處遊蕩巡視的狀態。
易風沿途標識好危險區域,盡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更安全的地方。
而且他的身份還是名郵差,行屍越少的地方,才可能有人類幸存者,尤其是當夜幕降臨,需要一個暫時居留地的時候,而且萬一狄雲真就傻愣愣的一根筋呢!
所以拐來水庫,是他看到一個人影提著一桶水從水庫大壩頂上走過,這才尾隨著下來。
站在水庫上左右觀望,易風終於發現了沿著水庫的壩頂,一條小路通往山腰的一處別墅。
一座連同圍牆在內,被爛泥、草木灰徹底塗成黑色的單棟別墅。
“叮鈴鈴”
易風標誌性的響鈴聲從壩頂上閃過,向著別墅行過去,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從別墅窗戶的一個縫隙裏探出來,槍筒後麵是一隻警惕的、布滿血絲的眼睛。
“有沒有活人,送信的。”
易風站在大鐵門外,吆喝一聲。
“薛立…..”
也不管裏麵有沒有人應和,易風自顧自的停放好自行車,一封封念信上的名字。
當然,這純粹是瞎貓碰死耗子的作派,其實在易風看來,不管裏麵的家夥是好人壞人、搭不搭理都無所謂。
他這番舉動不過是證實一下自己的身份。
等夜幕降臨,就算別墅的主人不請他進去,易風也早做好了夜宿的準備。
大不了繼續住樹上。
悄悄選個距離別墅不遠的山腰,找棵大樹就算是歇腳的床,至於別墅裏麵的人不管多少,就都算是幫他守夜的警犬了。
“肖強….”
易風在別墅門口像模像樣的拿著最後一打信,繼續較勁兒。
“哪個肖強?”
就在易風打算讀完後上山找棵大樹的時候,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從別墅裏傳出來。
“是北嶺叫肖方的,找他堂哥。”
“我就是,把信放門外,你可以走了。”男子聲音冷冷的從裏麵傳出來。
易風笑了笑,把信丟進鐵門的縫隙裏,推著自行車轉身離開了。
之後,別墅裏的人眼瞅著身著墨綠色製服的郵差鑽進山腰的林子裏,不見了。
……….
夜幕深沉,易風樂滋滋的躺在大樹頂上兩個粗大的樹枝之間掛起的吊床上,吊床是藍奶奶揀選合適的舊漁網給改造的,結實耐用。
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尤其是目光所及之處,好歹還有人給自己站崗放哨。
盡管至今沒弄明白,行屍們除了眼睛究竟是還靠何種感官方式來發現幸存人類的,但對絕大多數的不死生物而言,隻要它們摸到這裏,總會優先照顧別墅裏的人。
吸收了黑袍人獻祭小光點的易風,似乎心平氣和就能在行屍群隱身了,但終歸小心無大錯。
當然,這種愜意隻持續到上半夜,大約淩晨2點鍾左右,易風就不得不睜開朦朧的睡眼。
兩個灰皮猴子的光點,一隻在前一隻在後,正驅趕著一群行屍沿著水庫的壩頂逐漸靠近,易風在意的是後方遠遠綴著的第三個光點,黑袍人。
“唉,又來。”易風翻了個身兒,暗自嘀咕。
在他看來,別墅裏麵人數不超過十個的話,這幫行屍小部隊足以把別墅裏的家夥給困住。當然假如別墅經過專門改造,裏麵的糧彈儲備充足那就另說了。
如果想要逃跑,以行屍們現在的速度,也是有機會逃脫活命的。
易風眯縫著眼看著山下的別墅,等著看裏麵人如何抉擇。
結果一分鍾過後,雙方的舉動卻讓易風從吊床上坐起了身。
“噗通…噗通……”
先是一連串的跳水聲,雖然昏暗的星光下,壩頂上一片黑糊糊的難以分辨清楚,但易風還是很明確的判斷出那幫行屍正往水庫裏蹦。
“我去,來個跳水教練?”
如果對麵來的沒有兩隻灰皮猴子,而隻是一個黑袍人,易風一定會懷疑黑袍人是我方臥底?
一幫吃人啃骨頭的家夥,不去別墅裏找人肉吃,卻被灰皮猴子驅趕著擠在壩頂上半夜跳水,後麵遠遠還跟著一個監工,任誰看了都覺得詭異。
“啪、啪”
夜空裏傳來兩聲清脆的槍響,在一片寂靜中顯得分外清晰、空曠。
別墅裏的家夥不悄悄貓著,這時候開槍就更詭異了,純粹找死。
“見鬼,這是雙方都不想活了?”易風還糊塗著,別墅裏又有了動靜。
一隻手電筒的光柱亮了,隨後在手電筒光影裏,一支自動步槍的槍口隨著光柱移動,之後別墅的大鐵門竟然敞開了。
“瘋了!”易風看清楚了,一個中等身材的人影,竟是孤身一人舉著手電筒,向著壩頂行屍聚集處衝了過去。
易風再也睡不下去了,帶好手槍、匕首從吊床上一躍而下。
“狗娘養的,你們過來啊,過來吃我啊!”
沙啞的聲音嘶喊著,聽嗓音正是那個叫肖強的家夥。
“啪…啪…..”
手電筒映照下,自動步槍一陣掃射,有行屍中彈摔倒在壩頂上又爬起來,但更多行屍抬起頭看著光源低聲怒吼著,大家都不跳水了,開始向肖強撲過去。
兩隻灰皮猴子頓時吱哇亂叫、張牙舞爪,似乎在維持跳水秩序。
“啪….啪…啪.”肖強手裏的槍怒吼著,與行屍群越靠越近。
就在距離20米左右時,行屍群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啪…”
隨即肖強正前衝的身影像被風吹倒的秸稈一樣,瞬間摔倒在地,而行屍群裏,那個披著黑披風的家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握槍的手垂下來,準備放回口袋裏。
忽然手中一空,槍不見了,口袋裏也沒有沉甸甸的感覺。
口袋漏了?
黑袍人伸手進口袋裏上下左右摸了摸,沒有裂縫?
立刻低頭去地上找,一道微型手電筒的光在行屍群裏閃了一下立刻關掉,地上除了碎石、塵土、髒兮兮的腳,啥也沒有。
不敢一直開著,就這一瞬間所有準備跳水的行屍都直勾勾的看向他,頗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而距離肖強最近的一個行屍晃晃腦袋,正兩手前伸,蹣跚向鮮美的人肉靠近過去。
剛才似乎看到一雙幹淨整潔的軍靴?眼花了嗎?
黑袍人擰腰回頭,身後原本影影綽綽站著幾個行屍,就感覺脖頸一涼。
“啊”一聲慘叫,驚恐又短促,黑袍人一手捂著自己呼呼竄血的脖子,一手指著身後委頓在地。
“為什麽?”這三個字想說又沒說不出來,黑袍人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為什麽行屍、螻蟻會殺自己呢?難道這些螻蟻有了智力想造反?自己隻是一個剛轉化的低階血侍從,為啥會遇到這麽高級的詭異!
這沒道理、不科學啊!
帶著滿腦袋的豆腐花,黑袍人趴在地上激動地抖了抖,死了。
慘叫把兩隻灰皮猴子嚇的向遠處猛竄兩步,然後互相嘀咕著湊到一處,莫名其妙又小心翼翼的向黑袍人處蹭過來。
“啪、啪”又是兩聲槍響,一個黑影掠過行屍群,向肖強處竄過去,有個行屍眼瞅著就要撲過去上嘴啃了。
………….
“唧唧…..唧唧…..”
先是一陣鳥鳴,隨後就是刺眼的陽光將緊閉的眼簾燙的一片溫熱。
肖強睜開眼,猛地坐起身,自己還在大壩上,但槍不見了。
渾身上下摸了摸,胸口的外套上多了個彈孔,但防彈衣還在,身上既沒少零件也沒有哪裏少塊肉而感到刺啦啦的疼,莫非防彈衣防住了行屍撕扯,但四肢頭臉可是露在外麵的?
視線立刻就轉移到了那片水庫上。
一身墨綠色製服的家夥,正像一個漁夫一樣,架著一個竹排在水庫裏拉網。
而壩頂上,橫七豎八的行屍鋪滿了整個通道,一個個死的不能再死了,更有一個割斷脖子的黑披風男子被兩隻灰皮猴子壓在行屍上麵。
“不好意思,我在你別墅院子裏找到了竹排和漁網,就用上了。”
水麵上的易風見肖強醒了過來,大聲吆喝道,然後竹排輕輕一撐之下,緩緩靠了岸。
之後易風用力把漁網往岸邊一拖,漁網上各式各樣的鉤子又搞上來一些行屍。
“你在幹嗎?”肖強晃兩晃,站起來問。
“這不是你想幹的嗎?”易風咧嘴一笑,已經上了岸。
漁網拖上來的行屍不管能動的還是不能動的,都被易風用一根鐵棍給刺穿了腦袋。
“你…..你怎麽知道?”叫肖強的家夥,年紀20出頭的樣子,中分發型,細長臉。
“昨晚,我就在那邊樹林宿營。你要沒點想法,能拚命鬧出這麽大動靜?”易風指了指大壩頂上的死屍,尤其是黑袍人和兩隻灰皮猴子。
“謝謝你救了我!”肖強看看四周的一片狼藉,自然也就明白了,他又不傻。
“甭客氣,趕緊找個地方把這些家夥丟了,免得爛在壩頂上,就白忙活了。”易風一般給人的印象是三兩句話就感覺像熟人了。
或許是因為易風的人皮麵具顯得成熟許多,肖強連連點頭,快步回到別墅推了一輛小車出來,車裏有鐵鏟,有兩雙手套還有一小桶汽油。
跟易風一起把一具具爛了半截的屍體丟在了水壩側麵幹枯的泄洪溝裏點火燒了。裏麵原本就鋪著一層枯枝敗葉,隱隱能看到溝渠兩側曾經被燒的一片片烏黑痕跡。
“請進,昨天對不住了。昨天之前,打死我都不信,現在還有郵遞員!”
推開別墅的鐵門,肖強摘下手套,不好意思的搔搔後腦勺,這才把忙碌了半上午的易風請進了門。
易風已經收拾好了樹上自己的自行車和裝備,推著自行車進了別墅的大門。
“就你一個人?”易風把自行車往院子裏一停問道。其實,易風這算是明知故問,別墅他大概探過了。
“是,我是部落的哨兵。”
“部落?”易風好奇心上來了,誰會想到今日的東華國連部落這種曆史教科書裏的組織都出現了。
“是的,火炭部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