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背後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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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敢與程拓這兩兄弟的不要臉著實是超出了在場幾人的想象,之前嘴巴有多硬,這會兒慫得就有多快。
為了那一瓶解藥,兄弟兩個人竟然當場翻臉,估計這會兒若不是被捆著,這兩兄弟沒準早就大打出手了。
這與桐山五鬼的兄弟之情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看著他們二人的樣子,邵曦與劉鐸、劉鬆隻覺得好笑。
“行!既然你們二人都願意回答我,那麽我就看誰回答的好,這瓶解藥就給誰。
“若是讓我聽出誰對我有所隱瞞,我就將他扔到地牢去,讓他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地上那兩兄弟一聽現在不是比誰先說了,而是比誰說的多,說的詳細,連忙都搶著開口,想要將自己知道的先說出來。
一時間二人趴在地上“嘰嘰喳喳”吵得不行,搞得在場幾人都聽得糊裏糊塗,劉鬆不耐煩地上去一人又給了一腳。
“吵什麽吵,一個一個說!程敢先說。”
一人挨了一腳,這兩個家夥也終於是消停下來。
既然劉鬆讓程敢先說,程拓趴在那裏自然是閉嘴不言,不敢再說廢話了。
程敢趴在地上,抬起他那胖胖的腦袋,眼巴巴地看著邵曦。
“行行行!別那麽多廢話了,我先問你,海湖幫那個七品武者可是你二人請來的?”
“沒錯,的確是我們兄弟兩個親自請的這位高人出山。”
邵曦聞言冷笑了一聲。
高人?在你們眼裏也許他是個高人,可是在我這裏就未必了。
“此人可是姓程?為何是你二人去請他,而不是海湖幫主楊萬斤去請的?”
程敢連忙點頭,可是這個家夥胖得連脖子都沒有,這一點頭整個身子都在地上晃起來,就像是一條脹氣的河豚。
“他是姓程,與我兄弟二人是遠房的本家,若不是有這層關係,幫主親自去請也未必能請得出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程敢的臉上竟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似乎忘記了此時自己的處境,看得邵曦心裏那個來氣。
“少廢話!我再問你,此人是不是叫程甫,是天昀宗的宗主?如今他的武功境界如何?”
聽到此話,程敢一臉的驚訝,仰著頭對邵曦問道:“這位小爺如何知道得這般清楚?
“我們將他請出來的時候,他曾囑咐我們不要將他的身份外泄,你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
邵曦彎腰湊到程敢的近前,笑眯眯地說道:“我說我是猜的,你信嗎?快說!他如今武功境界如何了?”
程敢怎麽都沒法想象邵曦是如何猜出程甫身份的,不過此時這些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秘密已經被人知道了,那麽也就沒有再保守的必要了。
於是痛快地點了點頭,回道:“你猜得沒錯,他就是天昀宗的宗主程甫,如今已是七品後期。
“昨日一戰若是他肯出手的話,現在五鬼門早就不複存在了,不過可惜高人有高人的脾氣。
“若非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隻有出現威脅到海湖幫的人物,他才答應出手相助。”
之前在驛館這個家夥是在門外被烏球兒收拾的,所以當時驛館內發生的事情他並不是很清楚。
若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也是七品之境的話,想必就不敢這麽講話了。
倒是此時趴在一旁的程拓對此十分清楚,聽到程敢還在大言不慚地替程甫吹噓,忍不住哼了一聲。
他可是知道邵曦是何等成色的,被邵曦摔的那一下,到現在他全身的骨頭都還像散了一樣。
若是換他回答邵曦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敢像程敢這樣說的。
邵曦聽了程敢的話,微微地撇了下嘴,又繼續問道:“他一個堂堂的天昀宗宗主,不老老實實地在宗門內修行,跑出來摻和這些江湖之事做什麽?”
其實邵曦這就是明知故問,之前他們已經猜到了程甫會摻和此事的原因,不過猜終究是猜,他隻想從程敢的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因為在邵曦看來,程甫身為天昀宗的宗主,就算因為當年的比武失去宗門至寶想要尋找一方勢力投效,怎麽也不可能選擇海湖幫這樣一個不入流的江湖幫派。
可是此次為何又會選擇出山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跟麵前的這兩個家夥是親戚關係?怎麽看這兩個貨也沒那麽大麵子。
他選擇出山必定是得到了某個人的授意,而這個人正是程甫選擇投效的勢力。
那麽程甫背後的這個人,或是這一方勢力又為何會讓他出麵來支持海湖幫呢?
能夠想到的答案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海湖幫也與程甫一樣選擇了投效這方勢力,這樣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
在地方上扶持宗門幫派勢力,使其為自己所用,這讓邵曦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當初的鬼帝府和萬刀門不也和如今的海湖幫差不多嗎?
被人扶持、掌控、利用,成為某人手中的鷹犬和工具,如今看起來這套路何其相似?
再加上程甫這天昀宗宗主的身份,邵曦相信海湖幫與五鬼門之爭應該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選擇打壓哪一方,扶持哪一方,這裏麵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此時邵曦也不好當著程敢和程拓的麵去問劉鐸,於是便暫時將這個想法放了下來。
程敢見邵曦有此一問,似乎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趴在地上轉著他那滾圓的腦袋也答不上來。
當初他們兄弟二人去天昀宗請程甫出山的時候,其實也沒抱太大的希望,隻是受楊萬斤指派到天昀宗去試試看。
可是讓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程甫在考慮了兩天之後居然答應了他們,竟真的下山與他們一同來到桐山相助海湖幫。
當時他們兄弟兩個還因此而沾沾自喜,在幫中吹噓程甫與他們是遠房本家的這層關係。
可沒過多久,二人便被程甫警告不準再提起他們這親戚的關係。
原本便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遠房本家,想必程甫也不願意跟這兩個貨丟人現眼。
不過因為此事,二人在幫中倒是得到了幫主楊萬斤的格外重用,畢竟人是他們請來的,這層關係不管是真是假,楊萬斤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但是說心裏話,他們兄弟二人心裏也不是不清楚,就憑他們兩個如何能請得動天昀宗的宗主?
至於程甫為何跟他們下山?他們到現在自己都還在納悶,隻是在外人麵前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如今被邵曦這麽一問,他們自然不敢再吹牛逼,可真要讓他們說程甫出山的原因,他們還真是說不出來。
邵曦見程敢趴在那裏兩眼直勾勾的發呆,就知道問他也是白問,於是將他撂在一邊不管了,轉頭又看向了程拓。
程拓這會兒可是憋壞了,邵曦剛才說了,誰答的好那瓶解藥就給誰,可是這麽半天邵曦一直隻是在問程敢話,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會兒見邵曦看向自己,連忙將身子向前拱了拱,仿佛這樣就能與邵曦拉近距離一樣。
抻著細長的脖子,揚起那張驢臉也是一副討好的表情。
邵曦看到他們兄弟倆的樣子,也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是親兄弟,二人的樣貌卻是如此迥異,可是做人的這種無底線卻是如出一轍。
若說之前邵曦還曾懷疑過他們是不是親兄弟,此刻卻不再有這種懷疑了,這兄弟兩個的德行還真是證明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隻是為了一瓶解藥,這二人便能拋下兄弟之情於不顧,一門心思隻想討好自己。
邵曦真不知道應該說他們是識時務還是無恥?
“說說吧!昨日你們突襲五鬼門明明已經形勢占優,為何沒有乘勝追擊一舉覆滅五鬼門,反而撤了回去,這是誰的主意?”
“小爺,這事你問我算是問著了,若是問那個蠢貨,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說著,程拓還瞥了一眼趴在旁邊的程敢。
程敢見自己的兄弟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踩自己一腳,別提心裏有多火了。
開口便對著程拓罵道:“你他娘的平日裏在老子麵前大哥長大哥短,真有事了就將大哥扔下不管,你還是人嗎?”
程拓一聽就不服了,扭頭抻著脖子也對程敢罵道:“閉上你的臭嘴,少他娘的在老子麵前放屁!
“平時老說你是大哥,有什麽好處都是你先占,如今性命攸關,你還不是將我這個兄弟扔下不管,要跟我爭那瓶解藥?
“你算個狗屁的大哥,這一次能不能活命咱們就各憑本事,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
邵曦幾人在旁邊一瞧,這可倒好!如今都不用他們在中間架秧子了,這兩個貨自己趴在地上就先掐起來了。
這樣也好,他們兩個爭得越凶,就越會將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倒是不用自己再去連哄帶騙了。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沒問話的就消停在一邊呆著,可別惹得小爺我不開心了。”
邵曦這麽一開口,程敢和程拓兄弟兩個立馬都不吱聲了。
這會兒他們誰都敢得罪,唯獨不敢得罪這位活閻王,此時自己都身中劇毒,若是沒有邵曦手中的那瓶解藥,他們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死的時候會是如何的慘相?
“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不問了。”
程拓一聽就慌了,連忙答道:“是是是,不說廢話,不說廢話!
“小爺問到昨日之戰,原本的確是我們海湖幫占了優勢,五鬼門的劉炬和劉塘也都傷在了我們兄弟手中。
“不過正在我們要攻入五鬼門之時,那程甫卻讓幫主停止攻打五鬼門,說是有人不希望五鬼門這麽快覆滅。
“那個人希望海湖幫能夠吞並五鬼門,將劉家兄弟都收入麾下,將來也可為其效力。
“至於程甫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誰,我們就不知道了,整個海湖幫大概也隻有幫主才知道他口中之人。”
邵曦聽了程拓的回答,心中一動。
心想自己果然所料不錯,看來的確是有人動了心思,想通過程甫之手收攏桐山一帶五鬼門和海湖幫這兩股勢力為自己所用。
這感覺何其熟悉?
至於是什麽人會做這種事?為什麽做這種事?邵曦已無需再去多做猜測了。
在江湖武林中招攬勢力,無非是有所圖謀,隻是不知道如今要招攬五鬼門和海湖幫的,與鬼帝府和萬刀門背後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眼下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想要清楚這些事情,必須要通過海湖幫主楊萬斤和程甫才能得知,而這兩個人卻並不好對付。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來對付他們兩個。
“我想你們海湖幫不會就這麽算了,接下來你們幫主可有什麽打算?是不是還要繼續攻打五鬼門?”
程拓一個勁地點頭,附和地對邵曦回道:“小爺神機妙算所料不錯,接下來幫主會帶領海湖幫隔三差五地攻打五鬼門。
“不給五鬼門任何喘息的機會,直到逼得五鬼門肯低頭拜服,若是五鬼門死不低頭的話,才會在最後時刻選擇滅掉五鬼門。
“這都是程甫與幫主談論此事時,我在無意中聽到的,好像是說五鬼門若不能為其所用的話,也絕不能為他人所用,所以若是招攬不成,最後也必要將其滅掉。”
邵曦聽到這個消息,偷偷地吸了口涼氣。
如今看來這海湖幫與五鬼門並非隻是爭奪桐山一帶的地盤這麽簡單,海湖幫的身後是有人在策劃此事。
這也就意味著,就算是將海湖幫從桐山一帶消滅,五鬼門也不可能有太平日子過,因為從一開始五鬼門便被人盯上了。
就算這次消滅了海湖幫,想必還會有其他的勢力在此地冒頭,目標仍然是直指五鬼門,到時候當地的百姓又將是永無寧日。
“你們海湖幫下次攻打五鬼門是在什麽時候?”
“據我所知,大概是在五日之後。”
“五日?你們幫主性子倒是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