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張郃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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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禁本是濮陽鮑信的人,鮑信和曹操是鐵哥們,鮑信圍剿青州黃巾時遭到賊兵包圍身死,曹操緊急來援救,最後發生了收編青州兵的事情。這是曹操崛起的一個基礎。在這一役中,於禁也投入了曹操陣營。

    他本來是和樂進一起出發的。和樂進這一隊不同,於禁即便是在追擊,但也緊緊保持著隊形,因而也落在後麵。但是突遭埋伏,於禁的表現可要鎮定許多,迅速整理了隊形,朝著正在戰鬥的雙方湧了過來。

    袁熙見對方軍容齊整,又看清楚了對方旗幟,曹操兩大悍將都在場,這仗就不能打下去了,於是吩咐趙雲道:“通知田予,收兵。撤。”

    若是其他部隊,已經和對手犬牙交錯了,咬著牙也要戰鬥下去。但袁熙早就將各種戰鬥場景演練了一遍,兵員之間早就對這一套熟練了,加之是騎兵,若是下馬的,必定有騎兵的掩護他上馬,然後一對一掩護,迅速脫離戰場,就近組成戰鬥小組。

    不到三分鍾,袁熙的部隊便重新集結在一起。田予吹了一聲口哨,大家便循著來路撤退。

    於禁的部曲這時候才慢慢圍上來。一個被殺得頭盔都掉了的男人破口大罵道:“你怎麽現在才上來,我的人差點被殺光了。”

    於禁身材頎長,臉龐有點瘦,兩個顴骨高聳,眼窩深陷,望著袁熙逃走的方向,道:“袁軍還有戰鬥力,我們不可冒進。”

    頭發披散下來的樂進大聲道:“廢話!不冒進怎麽拿戰功,你快點上來,我繼續追上去。”

    樂進大聲吆喝著:“胳膊沒有斷的,腳沒有斷的,跟我上。”

    剛剛被殺得心有餘悸的眾將士被他這麽一吼,頓時狂吼一聲,跟著樂進衝了上去。

    於禁紋絲不動,淡淡道:“瘋子。”手一揮,手下部隊慢慢便跟了上去。

    張郃一直跟在袁熙身邊,目睹了一切,對袁熙這支部隊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等追上了逃亡的部隊,騎隊慢行,這才對袁熙道:“若是二公子信任我,末將願意統合舊部,堅守白馬津。”

    “唔……如今兵馬四分五裂,也隻有借助張校尉的部眾了。”

    張郃頓時感激涕零。他本來已經投降了曹操,又被袁熙截住,頓時變成了裏外不是人,正愁自己未來的去向。這時候袁熙一句話,給了他將功贖罪的機會。

    若是其他人必然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張郃,但袁熙從好感度上可以看到張郃對自己已經有80的好感度,必然不會再次反叛。況且,從後世的成就看,張郃作為曹魏的著名將領,忠誠度其實不是問題。問題其實主要出在懷才不遇上。

    袁熙道:“如果……假如……張校尉不想為我爹效力,不妨就在我手下做事吧。”

    這句話其實袁熙也籌謀已久,眼見好感度到位了,這才說出口。但是這時候心境又不一樣了。當初是為了招兵買馬,盡量將當世英傑收歸囊中,好讓自己能夠度過官渡大劫。但現在烏巢已失,袁紹將敗,自己再多招一個人,背上其實是多增添了一個負擔。鬼知道將來自己能發展成什麽樣子?

    若是真如曆史發展,自己被曹操所殺,那麽張郃跟著自己,豈不是阻礙了他的前程。

    張郃想了想,突然下馬拜倒在地,道:“郃願為二公子效力。”

    唉,看來是對袁紹失去了信心。

    又收了一員虎將,袁熙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安慰張郃道:“張校尉,形勢危難,你若是堅持不下去,還想投降曹營,我也不攔著你,但請務必將這些河北的兒郎送過河去。”

    張郃頭皮一緊,連忙叩首道:“末將不敢再有異心。”他以為是袁熙故意試探他。

    袁熙歎了口氣,道:“你出發吧,提前去白馬津主持秩序。”

    “喏。”張郃飛速上馬趕了上去。

    沮授又靠了上來,在他身邊道:“二公子看人很準,我料張儁乂絕不會有二心。”

    袁熙嘿嘿一笑,道:“那沮授先生不妨也為我效力算了,此戰過後,若是大難不死,咱們一起去經營幽州。”

    沮授搖頭道:“在下和張儁乂不一樣,二公子就別白費口舌了。”

    袁熙道:“先生何必固執,你回去,我父親也不會再重用你了。”

    沮授道:“這我自然知道。不過二公子真想讓我為你效力,你不妨繼承了你爹的盤子,或許到時候我們仍能君臣相見。”

    袁熙心中一震,這個沮授的心思轉得好快。他還在想著如何度過眼前這一劫,他已經想到了戰後河北的局勢。如今自己老爹袁紹威望一落千丈,河北勢必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走向前台,這個人必然不可能是袁譚或者袁尚。但自己老爹,必然是被三弟袁尚給把控了。到時候整個河北弄不好便要由盛轉衰。沮授這個時候說這個話,相當於是勸自己逐鹿河北,將權力從自己三弟袁尚和大哥袁譚手裏搶過來。

    他不由笑道:“談何容易。”

    沮授也微微一笑道:“總之,這一段時間,讓我為二公子出計策。”

    “好。”

    白馬津已然大亂,前方的消息隨著敗兵傳來,早已人心惶惶。守備烏巢的大將淳於瓊據說已經死在了曹操手裏,而白馬津的守兵大部分是他的手下。

    白馬津倒是有一些船隻,但風高浪急,誰敢在夜裏公然渡河?不少潰敗的散兵猶如土匪一般,到了白馬津就開始搶船。白馬津的守兵聞風喪膽,秩序都亂掉了。

    一個倉庫裏麵,韓莒子召集手下的心腹,商議事情。如今他的心腹,也就隻有十幾人,都是隨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韓莒子道:“要我說,如今袁軍這邊是待不下去了,說不定還會死在這裏。咱們不如投靠曹公去……曹公心胸寬廣,想來對降將來者不拒,咱們兄弟一場,你們跟不跟我去博一場富貴?”

    有個手下道:“可是現在周圍都是袁軍,怎麽去?”

    韓莒子道:“我已經想好了,隻要咱們放火將岸邊的船都燒了,到時候沒有人能渡河,這些人就被曹公的部隊一網打盡。這份功勞,就當是咱們的投名狀,說不準一過去,就能憑著這份功勞封侯拜將。”

    他手下的小弟頓時眼中透出狂熱來。

    突然有人在門外朗聲叫道:“小人,想得倒是不錯。”

    隻見一個青袍老者掀開簾子就走了進來,鼻子中一哼:“還想憑著功勞封侯拜將?”

    韓莒子莫名一陣緊張,等看清了進來的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田豐,這才鬆了一口氣,獰笑道:“原來是田參議,你也是被主公貶職的人,不如咱們一起合作,分你一份功勞,當是給曹公的見麵禮,這樣可好?”

    田豐道:“卑鄙小人,我田豐怎麽可能和你同流合汙。”

    韓莒子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將這老頭給打倒。”

    突然從田豐背後湧出一大堆人,都是百姓軍,袁熙臨走前給他留下的人馬。田豐早就看韓莒子這賊眉鼠眼的家夥不爽,派了人時刻盯著,果然露出了馬腳。

    韓莒子麵色一變,頓時沒了生氣。

    田豐的人一個打三個,將他們一眾全部綁了起來。

    “全部仍河裏去!”田豐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