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北宗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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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玄愁了愁依然倒在地上還有凍僵的弟子,幹笑了兩聲,顫抖著聲音道:“姑娘,好功夫,在下深表佩服!不知,姑娘尋司空有何賜教?”嗬嗬,這人就是犯賤,一定要在得了教訓之後,無論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才會學乖。司空玄之前高傲的氣焰悄然無存,現在更多的是畏懼和恭敬的態度。
    我滿意的一笑,依然威儀地說:“司空幫主客氣了,如今無量劍派已改為無量門,歸我逍遙派門下,在下逍遙派掌門、無量門尊主莫婼妍。”司空玄聽我介紹我的身份,連忙向我見禮。我點頭繼續道,“方才司空幫主可曾書信一封送到我無量門,說是想看看無量門的無量玉壁,不知可有此事?且不知司空幫主是從何得知我無量門的機密之事?”
    司空玄被我問得愣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兩名道士打扮的人,轉回頭尷尬地說:“呃……,其實是司空也是聽身旁的兩位道士說的,司空本人並不知情。”聞言我轉頭看向那兩位道士。這才注意到,兩人都穿著灰色道服,手持長劍,約五十餘歲的年紀,比左子穆稍大些。且兩人竟有七八分相似,想來應該是兄弟兩人。隻是一人左耳似乎缺了一角,看傷口形狀應該是人咬掉的。我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左子穆突然出聲道:“嚴師兄……”
    聽聞左子穆突然的叫喚,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他。隨後左手邊年齡稍大些的道士望了左子穆一眼,語氣相當不友善地開口道:“左師弟,終於記起愚兄了。”聽他語氣可知他的耳傷定於左子穆有關,且對方至今怒氣未消。
    “嚴師兄,我……,對不起!”左子穆尷尬地說。
    不想對方卻冷哼一聲道:“哼,對不起?一句對不起便能還我耳朵?”果然,這兩人與左子穆相識。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是北宗的人,且來人不止這兩位,因為剛才看向左子穆的時候,我發現旁邊的樹叢中有輕微的異動。
    左子穆聞言不再言語,那人又想說話,卻聽我道:“兩位道長想必是北宗的吧,不知如何稱呼?”無量派的人聽我說到北宗,不禁一驚,看看我又看看眼前的兩人。心道:北宗?北宗的人不是早在三十年前就消失了嗎?怎會又出現了?那人也看了看我,卻沒有說話。心想:適才聽到這小女孩說我無量劍派已歸入逍遙派門下,且看她的武藝確實很驚人,她究竟是何人?這時,旁邊的那位道士,見與自己同來的人沒有說話,自己便說:“不錯,我們的確是無量劍派北宗的人。”他轉眼看著左子穆卻對旁邊的那人說,“兄長,少跟他們廢話,別忘了此次咱們來的目的。”他一開口便讓人知道了此二人的關係是對兄弟,且語氣也相當的不屑。
    我朝那人望了一眼,不動聲色得笑了笑,向後退了幾步,既然別人不要我管,那我就先暫時不管。雖然無量劍派已歸入我門下,但仍是個獨立的門派,他們派內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為好,除非到了我不得不管的時候。
    “嗯!左師弟,咱們回山再說。”說著兩人不待任何人反應,率先往無量山方向而去。左子穆和辛雙清看看我,見我點了點頭才帶著所有弟子回山去。我也正打算去看看他們之間的恩怨,卻見司空玄好似也想跟來,閃身到他跟前攔住他,眼神銳利地直視他道:“司空幫主,人家幫內的恩怨就無需司空幫主摻合了,若司空幫主執意加入,莫怪在下手下無情。”說完我轉身離開。
    司空玄呆呆地看著我離開的方向,直到弟子叫他才過回神。一名神農幫弟子走到司空玄邊上,諾諾地問:“幫主,我們是否要繼續?”
    司空玄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道:“收拾東西回去!”那名弟子還有些不死心,勸說道:“幫主,其實我們何必怕他們,我們還可用毒。”
    司空玄冷笑一聲,道:“毒?無量山的人我當然不怕,可有那個女孩在,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們十幾個人竟過不了人家一招半式,你認為用毒有用嗎?”那名弟子聽後低下頭不再說話,轉身組織所有人收拾東西返回神農幫。
    當我們回到無量山時,便看見左子穆和那個左耳缺了一角的嚴姓道士對打,而山上又多了十幾位背著包袱的持劍男子,我們詢問了辛雙清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來那個和左子穆對打的人叫嚴子毅,另一位是他的弟弟嚴子豫,都是北宗洛易梵師叔的弟子。那十幾位持劍男子是他們帶來的北宗弟子。本來要按傳統五戰三勝製的,但考慮到昨天剛比過劍會,所以決定由兩宗掌門對壘,一戰定勝負。他們這次是來奪回劍宮,所以帶上了所有弟子。
    看著他們打鬥的過程,我皺了皺眉感覺嚴子毅的武功有些眼熟,似乎是我授予左子穆的純正的無量劍法,隻是他怎麽會此劍法。不知道為何,我會想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場大火,突然想明白了些什麽,也許我該找問問那個人。
    雖然左子穆和嚴子毅用的都是無量劍法,但左子穆練得時間不長,很快就落了下風。正當左子穆被打得節節敗退時,我隨手拔出了辛雙清的佩劍,一個閃身衝向左子穆。另一手從袖中擲出一條布條,纏住左子穆的腰,用力向後一拉,左子穆被我拋到了空中,並傳音給段譽道:“譽哥哥,接住!”同時,再輕輕一抽將布條收回袖中,自己則同樣以無量劍法向嚴子毅刺去。
    嚴子毅本來見左子穆已經抵擋不住,想一劍刺中他,一來可以報三十年前的咬耳之仇,二來結束這場比劍,奪取無量劍宮,完成師父遺願。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劍竟然會刺空,左子穆被我拉走,劍勢還來不及收住,迎麵一劍已經迎來。嚴子毅隻待急急地側身閃過,隨即一劍揮出,轉而向我展開攻勢。然而,令他更沒想到我使出的也是無量劍法,而且我的功力遠遠要大出他許多,沒有多久便有些招架不住了。隻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我也會無量劍法,而且明顯比他還熟練。他自然不會明白我為什麽會無量劍法,我也沒有必要讓他知道。趁他分神之際,用巧勁挑掉他的劍,掌風即出打在他的胸口。當嚴子毅回神已經來不及反應了,被我一掌打飛。
    在一旁觀看的嚴子豫也是一愣,剛才還看見左子穆漸漸開始招架不住,心裏也漸漸地興奮起來,心想奪回劍宮即將水到渠成。可是下一刻,卻看見哥哥已經被打敗了,打敗哥哥的人還是剛才在後山無量劍派和神農幫的公共空地上看到的那個小姑娘。
    那時,他已經對我打心眼裏佩服,神農幫的功夫雖然不及無量劍派,但在他們不用毒的情況下,即使師父親自出馬也不能一次應付得了十幾個神農幫的弟子。而眼前的這小女孩,卻隻用了一招就解決了對方十幾個人,一個小女孩竟有如此功力,不得不讓人心生敬佩。
    此外,他還發現剛才左子穆和這小女孩使用的都是無量劍法。記得,當時師父拿出全套的無量劍法讓他們練時,才知道那年的那場大火是師父使的障眼法,為的就是能將無量劍法占為己有,並能在某次的劍會中拔得頭籌,奪取劍宮。因為自師父的師父以來,北宗就再也沒有在劍會上取得勝過。因此,師父才想出用放火為掩護,將劍譜偷出,並抄錄了部分劍法仍放在劍宮之內,以作掩飾不讓人發現完整的劍譜已被盜走,日後等待時機回來奪取劍宮。然而,不久之後師父與他們兄弟兩人交待了這些便離世,他們兄弟兩人亦是苦練多年,後才使北宗上下所有的弟子都學會全套的無量劍法。可是,為何今日卻發現左子穆和這小姑娘也會全套的無量劍法。他尚未想明白這些,而哥哥已被我製服。
    這邊,我一掌打在嚴子毅胸口,順勢逼近他,持劍架在他頸上,注定了他的敗局。嚴子毅被我一掌打在胸口,身體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剛想爬起來卻被我持劍逼了回去,但還是坐直了身子,怒視著我奇怪地說:“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我無量劍法?”我麵無表情地說:“這句話該我問你才是,你又是如何學會的?”
    “哼,笑話!我是無量劍派的弟子自然會無量劍法。”嚴子毅不屑地道。
    “是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再不說實話,之後我問一次殺你一名北宗弟子。我說到做到!”我看見嚴子毅不肯說,又用餘光看見嚴子豫和其他北宗弟子想上前為他解圍,我伸出另一手輕彈一指,所有北宗弟子都被我隔空點穴得定在了原地,然後冷眼飄向嚴子毅道。嚴子毅看看我,轉過頭不再說話。
    不知何時我手中多了枚一寸長的銀針,臉上洋溢著微笑,可那笑容卻讓人越看越滲人。“你說是不說?”我等了嚴子毅五秒種,見他仍無反應加深了笑容,隨手輕輕一揮,銀針射出直入一名北宗弟子的心髒“入木三分”,當即那名北宗弟子倒地身亡。
    嚴子毅轉眼看了一眼那位瞬間被我射殺身亡的北宗弟子,心中不由地一顫,怒視著我說不出話來:“你……”
    我看著他淡淡地說:“我說過我說到做到。不如下一個直接是你的弟弟如何?”說著又一枚銀針捏在手中,準備隨時射出去,“怎樣?準備說了嗎?”看他還不想說,作勢準備射出銀針的樣子。
    嚴子毅突然叫道:“不要,我說,我說!”我聞言諷刺地笑了笑,果然還是自己的親人最有效,可是我銀針並沒有收起,等他說。
    “你……,能不能先把劍拿開?”嚴子毅很沒底氣地說。我看了他一會兒,隻是收了劍擲回辛雙清的劍鞘,手裏仍捏著銀針,退後幾步能他開口。我量他也耍不出什麽花樣,即使有我也能應付。
    嚴子毅挺直了身板,娓娓道出自己會無量劍法的原委,跟我所料絲毫不差。原來三十年前的那場大火真是嚴子毅的師父、當年的北宗掌門洛易梵所為。由於北宗鮮少在劍會上勝出過,為此洛易梵不甘心如此,才想出了此方法,將無量劍法劍譜占為己有,但是又不敢在無量劍派中公然練習,因而選在劍會之前放火,偷梁換柱將完整的無量劍譜盜出,然後又在之後的劍會上故意敗北,帶著所有北宗弟子退出門派,前往山西表麵上是消聲遺跡,其實是想暗自勤練無量劍法,隻可惜自己與無量劍法無緣,最終沒有練到,臨終前將劍譜和北宗掌門之位都傳給了嚴子毅,讓所有北宗弟子務必勤加練習,並囑咐他們練成後銷毀劍譜,還要他們回無量劍派奪回無量劍宮。兩個月前,在所有北宗弟子練成無量劍法後,銷毀掉劍譜,風塵仆仆回到無量山,本想一洗前恥奪回劍宮,卻不想剛至無量山就聽聞我大戰左子穆的情況,因此才想借神農幫之手奪宮。
    我聽後不以為然得笑了笑,事情果然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而左子穆和辛雙清聽後感到十分震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三十前的那場大火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心中雖然非常痛恨北宗的行為,但是如今一來他們已歸順於我,二來自己也學會了全套的無量劍法,便不再追究北宗的行為。兩人又同時看了我一眼,竟然又被我說中了,心中相當佩服我的料事如神。
    嚴子毅說完北宗的情況,想到左子穆和我都會無量劍法,心中不免起了疑惑,看著我道:“不過,在下亦有一事請教,為何你和左師弟都會無量劍法?”他頓了頓,視線越過我看了辛雙清一眼,“想必辛師妹也會了吧!”
    我沒有任何言語地笑著,左子穆恢複了一會兒,在辛雙清的摻扶下來到我身邊,指著我開口道:“此乃逍遙派掌門莫婼妍,無意中尋回我派缺失的劍法並傳授於我們,因此我東西兩宗已歸入逍遙派門下,改名為‘無量門’,莫掌門為本門尊主。”嚴子毅聽完左子穆的解釋,驚訝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對著天空大笑兩聲,道:“師父,弟子有虧您的重托,隻有以死謝罪您在天之靈!”說著突然站起身衝向插在石壁上的劍,拔出劍就要自刎謝罪。
    我看著眼前的情景,伸手輕彈一指,解開嚴子豫的穴道。
    嚴子豫被我解開穴道後,正好看到哥哥將要自刎的一幕,立刻衝到嚴子毅跟前,抓住嚴子毅的手驚呼:“哥哥,……”
    嚴子毅愣愣看著自己的弟弟許久,奮力一把推開嚴子豫,對天長嘯道:“師父,等我!”隨即舉劍一抹脖子自殺倒地。嚴子豫被嚴子毅推開十米之外,又踉蹌了幾步,想再次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得跪在地上抱著嚴子毅倒下的身體,痛苦地說:“哥,你為何要如此,不要扔下我,不要啊!”
    嚴子毅緊緊地抓者嚴子豫的一隻手,聲音顫抖著斷斷續續地說:“子豫,師父那裏我一個人去交代即可。原本我對那女孩的功夫還半信半疑,但如今看來她真的很強,強到可怕。適才左子穆與我對打時,雖是我占了上風,但左子穆的劍法卻比我淩厲許多,若不是我憑借練功多年,隻怕早就輸給了他。而那女孩雖不知曉她是如何會我派劍法的,但她的內功深不可測,我相信她絕對沒有用全力,就僅是這微小的功力連師父也占不得上風。因此,子豫答應我不要為我做無謂的犧牲,替我帶領好北宗弟子,好好活著。子豫,記住一定要活著,活著……”說完,還不等嚴子豫有反應,手輕輕地從嚴子豫手中滑落,頭一偏,死了。
    嚴子豫抱著自己的哥哥,痛苦地低泣,隨即轉頭憤怒地看向我,好像是在指責我殺了他哥哥似的。這時我也解開了其他北宗弟子的穴道,所有北宗弟子看著剛才的一幕一幕,都很震驚,待感覺穴道被解開後,所有人立即衝到嚴子毅身旁。剛才的事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掌門便死了,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小姑娘。
    嚴子豫盯著我許久許久,直到北宗弟子都聚齊到他身邊,才慢慢放下哥哥,抓起身邊的劍突然向我衝來。我沒料到他會有此動作,而我又離他們不遠,劍鋒差點刺傷我,好在我反應夠快,收回手中的銀針,立即身體向斜後方滑出,躲過了劍峰。嚴子豫見沒有傷到我,又劃出劍花向我刺來。
    我本來想收服無量劍派後,再去山西尋找北宗的蹤跡,將北宗一起收歸。然而,北宗卻意外的自己出現在我跟前,這讓我感到意外的同時也有一份歡喜,如此我可以提早將無量劍派統一。可是,沒想到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不是要逼迫嚴子毅說出實情,我也不至於殺了那名北宗弟子。因此在麵對嚴子豫的屢屢進攻,我隻是閃躲並不曾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