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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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來到無量峰崖頂,站上峰頂上山下情形可得一清二楚。隻見山下四名白衣男子被十幾名無量山弟子包圍。那四名男子一人手持大刀,一人手持長劍,一人輕搖扇子,一人手拿長棍。我站在山頂雖然看不清四人的樣貌,但從四人的武器上已能分辨出他們的確是我的四大護衛。確認了來人的身份,我隨即縱身跳下,從無量峰上直徑朝山下飛去。段譽見我跳下,毫不猶豫地隨我一起跳下山峰。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已見我和段譽跳下崖頂向山下飛去,本也想跟上但輕功又不及我和段譽,隻能通過山路下山。
    頃刻間,我和段譽已來到山腳下,這時那名守山弟子也剛好趕到。剛到山下,我及時出聲阻止了即將爆發的打鬥。那四名白衣男子見我和段譽出現,立刻收起武器並單膝下跪齊聲對我倆行禮道:“屬下參見小姐、公子。”我輕抬手示意他們起來,道:“東西都送到了嗎?我不是讓你們在府上等我們嗎,你們怎會來這兒?是不是府上出了什麽事?”
    四人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話,而是對望一眼,又看看周圍的無量山弟子,不知該不該當著那麽多外說。我看出了他們的顧慮,道:“但說無妨!”四人得到我的首肯,便不再猶豫,朱丹青上前說道:“啟稟小姐,東西已送到,大夫已著手製藥。隻是屬下剛送到,尊上那裏就收到傳訊,說是不日大敵將至,尊上命屬下等前來保護小姐和公子安危,並阻止小姐和公子回府。”
    聽他的話我隨即猜到父皇的大敵是誰,也是唯一的,他們是西夏一品堂最頂尖的高手,人稱“四大惡人”:分別是“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他是我大理國前太子,段譽的親生父親,正是因為他和父皇的敵對關係,才帶著其他三名惡人一同前來;“無惡不作”葉二娘,也就是虛竹的娘,排第二;“南海惡神”嶽老三,由於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隻能從他的排名上稱呼;第四位便是“窮凶極惡”雲中鶴,聽說此人的輕功很厲害。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段譽插在我之前說:“不行,尊上那裏既然出了此等大事,我爹爹與娘親畢然前去相助,我們豈可對他們置之不理,如此豈是不孝。”
    “可是,公子,這是尊上的命令,屬下等豈可不從。”
    我麵容收緊厲聲道:“沒有可是,尊上的命令自然不可違,但先人有雲‘將在外君命有報不受’,更何況你們是我的護衛,自然是以我的命令為先。譽哥哥說的在理,尊上是我爹爹,我亦不可置他的性命於不顧。我在這裏還有幾句話要交代,之後我們即刻回府。”四人對望一眼不再多言,退至一旁等候。
    我剛說完,便見虛竹、槿夕和傅盛全、左子穆等人以及黎伊和黎敏趕至山下。我看見他們下山,上前對黎伊和黎敏說道:“二位專使,在下有事要即刻離開,怕是不能等到貴派的消息傳來,還請二位專使將消息告之敝派的左宗主。”
    黎伊和黎敏抱拳道:“好,我們記下了,貴主正事要緊。”和黎伊和黎敏說完,我轉而對左子穆道:“二位專使的住處就勞煩左宗主安排了,待收到消息後,還請左宗主代本尊記下,下次本尊來時告知即可。”
    左子穆聽後恭敬地道:“是,屬下遵命”。說罷,立刻命人給黎伊和黎敏帶去休息。
    無量山的所有事交待完,我們隨同四大護衛離開了無量山,不過在回府之前我們還要去玉虛觀接刀白鳳,並從朱青臣的口中得知父皇他們遇到的大敵果然是我之前猜測到的“四大惡人”。隻是我們沒想到的是剛下無量山,我們就碰到了“四大惡人”中的雲中鶴。
    話說我們一行人告別無量山上眾人,在無量山下找到藏匿起來的車馬,剛準備上車馬便聽到遠處傳來猥瑣的聲音:“嗬嗬,好是兩人俊俏的小娘子,尤其是那較小的。若是劫了回去玩耍,真是一大樂事,即使讓爺不再劫也值了。”說完又是一陣陣奸笑。
    聽到這些話我已經知道這聲音是來自“四大惡人”中排行第四,人稱“窮凶極惡”的雲中鶴。但其他人是否知道我就不知道了,但從他們的言行中可以判斷出他們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詳細,所以一時間想不起來。
    隻見四大護衛已經上馬的立刻下馬,亮出自己的武器護在我們身前,虛竹也拉開架勢準備隨時開打,槿夕和傅盛全分另守護在我和段譽的身旁,段譽則將我護在懷裏,大家都警惕地留意著周圍的動向。而我一是因為我知道來者是誰,二則是因為我被段譽護在懷裏,改變了我的觀察角度,從我現在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見躲在遠處樹上的雲中鶴。
    知道了來者是誰,我立即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對大家說道:“別找了,你們應是找不到他的,若我所料不錯,此人應是‘四大惡人’中排行第四的‘窮凶極惡’雲中鶴,聽說此人輕功是四人最好的,現可能躲在某處看著我們。既然此人已到,那說明其他三名惡人亦在附近,因此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在此多停留一會兒父皇他們的安危就多加劇幾分,還是盡快請回叔母回宮支援為要。”
    大家聽了我的話,立即收了武器,虛竹和褚四兄弟隨即翻身上馬,傅盛全和槿夕也正準備伺候我和段譽上馬車,卻見我輕輕掙開段譽的懷抱,邊卸著馬車上的韁繩邊道:“馬車速度有限,怕是趕不及回去支援。傅盛全、槿夕你們二人各騎一匹馬,這樣或可快些。”
    “可是,小姐,您將馬匹讓給了我們,那您和公子怎辦啊,莫非小姐是想與公子留下,好拖延時間?”說著槿夕立馬跪在了地上,搖著手著急地說,“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您與公子身份尊貴,怎可做這等事,若是讓尊上知道非要了奴婢的小命不可啊!小姐,此事還是讓奴婢和傅盛全來做吧,小姐與公子趕緊上馬,我們段後。”
    她剛說完,傅盛全也跪下來道:“奴才覺著槿夕說得在理,請小姐與公子上馬,這裏就交給我們吧。”
    槿夕這話讓我真是哭笑不得,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留下來段後了,搖搖頭卸了韁繩,再拿出兩幅馬鞍套在馬上,最後準備從通靈納玉戒中祭出赤兔馬。段譽聽我這麽說,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但見我不說話,便替我說道:“你家小姐說的不是你想的意思,這兩匹馬你倆就安心騎著吧,我和妍兒自有代步工具。”
    槿夕和傅盛全對望一眼,仍跪在地上有些不明所以,心想能用得上的代步工具都在眼前我們用什麽代步工具。正想再勸我們些什麽,卻見我已從通靈納玉戒中祭出了赤兔馬,隨即翻身上馬。段譽見我上馬也躍上馬,坐在我身後,夾下馬腹率先衝了出去。虛竹和褚四兄弟見我們出發,也夾了馬腹跟在我們身後。槿夕和傅盛全見我從通靈納玉戒中祭出了赤兔馬,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趕緊起身翻身上馬跟了上來。
    之後,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先往玉虛觀找刀白鳳,但還是被雲中鶴在不遠處追著,感覺他似乎是在耍著我們玩,並未用全力追趕。又感覺雲中鶴主要追的我,隻要我把雲中鶴引開,想必槿夕他們便安全了。於是,我輕夾了下馬腹,赤免馬會意,即刻急奔出了數步,瞬間和槿夕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我通靈納玉戒中的赤兔馬不是當年呂布所騎的那匹,而是神馬,即便是在兩人同騎的情況下,也可日行萬裏,夜行千裏。
    不多時我們轉過了一個山崗,迎麵筆直一條大道,並無躲避之處,隻見西首綠柳叢中,小湖旁有一角黃牆露出。奔到近處,那黃牆的匾額上寫著“玉虛觀”三字。段譽不等馬停穩已飛身下馬,衝到門前拚命敲門,口中還喊道:“玉虛散人,快開門。娘,快救人啊!娘,娘,娘!”
    卻猛聽得身後一人哈哈大笑,正是雲中鶴的聲音,相距已不過數丈,此人輕功果然了得。隻聽雲中鶴笑道:“這當兒便是叫奶奶爺爺,也不中用了。”說罷縱身撲上。我見狀暗道不好,隨即左手一抖,指間已多出幾枚銀針,腳下一蹬躍離馬鞍,借勢身轉對準雲中鶴撲來的方向射去。由於我的速度太快,雲中鶴正撲上來時,隻看見半空中出現三道亮光,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還是後躍避開。
    此時,觀中走出一個道姑,見段譽剛從地上哎唷聲的爬起身來,便上前伸臂攬住了他,笑道:“又在淘什麽氣了,這麽大呼小叫的?”段譽伸右臂圍住了那道姑的腰,更是一臉的喜歡之狀,而我此時也穩穩地落在了玉虛觀門前,見刀白鳳出來走上前去請安:“聖元,拜見叔母。”
    雲中鶴避開我的銀針又見刀白鳳出來,姿容美貌,心中一喜,道:“今日運道來了,又來一位美人,三個娘兒一並擄了去。”刀白鳳聽聞不悅得皺了皺眉,拂塵隨手甩了過去,拂塵瞬間變長像一條絲帶向雲中鶴纏了過去,人亦隨後撲了出去,我順勢將一枚銀針隱在拂塵之下,隨著拂塵的帶動向雲中鶴射去。
    雲中鶴左手鋼抓一擋,以長攻短,反擊過去。如此雖然是擋住了拂塵的攻擊,卻沒發現藏在拂塵下的銀針,下腹中了我的暗招——銀針。雲中鶴下腹中了銀針,但依然與刀白鳳纏鬥著,可過不了多久明顯有些吃力,隻待急步撤離。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由遠至近的馬蹄聲,該是虛竹、槿夕、傅盛全和四大護衛到了,果然馬蹄聲至我們跟前停下,七人從馬上翻身下馬,來到我們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玉虛散人身手果然不凡,能擊退那賊人。”
    刀白鳳微微一笑,道:“哪裏身手不凡,十多年沒動兵刃,功夫全擱下了,若不是有聖元出手相助,怕是我也抵擋不了多時。朱護衛,這人是什麽來曆?”朱青臣道:“聽小姐說這賊人是位居四大惡人之末,武功已如此了得,其餘三人可想而知。請您還是同我們回到王府中暫避一時,待料理了這四個惡人之後再說。”
    刀白鳳沒有馬上答應,而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聖元,你又是從何得知此人身份的?”被刀白鳳這一問我頓時尷尬,偷瞄了一眼段譽,我的事他知道的最詳細,其他人就隻知道一點點而已,為了掩飾自己尷尬親昵地挽上刀白鳳的胳膊,討好地笑道:“哎呀,叔母您就別計較妍妍是怎麽得知的了,嗬嗬!”
    刀白鳳白了我一眼不再計較,轉而慍道:“我還到王府中去做何?若四大惡人齊來,我敵不過,死了也就是了。”朱青臣不敢再說,向我和段譽連使眼色,要我們出言相求。
    不侍段譽開口,我掩嘴一笑,半撤嬌著道:“叔母,據消息所知這四大惡人同以前一樣是衝著我父皇來的,怕是此時已會合趕往皇宮去了,就算你不顧及叔父,難道連我父皇也不聞不顧了嗎!。再者,若叔父真出了何事,您確定您會不心疼!還有啊,父皇原本是命四大護衛護送我們離開的,可是我們不能不孝不顧父皇、叔父的安危,還是決定回去幫忙,雖然不確保能幫上何忙,但多一個人總是好的。叔母,您是最疼聖元和譽哥哥的,您就當陪我們保護我們唄!”
    刀白鳳聞言好不氣地瞪我一眼,伸手在我腦門上用力戳了一下,無奈地道:“你這丫頭,真真是比譽兒還鬼靈精!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不回嗎!”聽聞刀白鳳答應調皮地對眾人比了勝利的手勢,轉而對眾人嚴肅地說道:“此地不宜留,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傅思謙道:“屬下先去報訊。”奔回去解下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向北急馳而去。
    我收回了赤兔馬,又從通靈納玉戒中祭出了烏雅、飛龍、飛電、驚世四匹馬,驚世由我和段譽同乘一匹,飛龍和飛電則換給傅盛全和槿夕,烏雅則給了刀白鳳。如此我們一行人沿途趕赴大理皇宮。行出數裏,迎麵馳來一小隊騎兵。褚千裏策馬搶在前頭,向那隊長說了幾句話。那隊長一聲號令,眾騎兵一齊躍下馬背,拜伏在地。段譽揮了揮手,笑道:“不必多禮。”那隊長下令大家回城,自己率領騎兵,當先開路。鐵蹄錚錚,向大道上馳去。
    早牌時分,離大理城尚有二三十裏,迎麵塵頭大起,成千名騎兵列隊馳來,兩麵杏黃旗迎風招展,一麵旗上鑲著“鎮南”兩個紅字,另一麵旗上鑲著“保國”兩個黑字。
    段譽叫道:“娘親,爹爹親自迎接你來啦。”刀白鳳冷哼了一聲,勒停了馬,瞥過頭去不理會。禇千裏等一幹人一齊下馬,讓在道旁。段譽帶著我縱馬上前。片刻間雙方馳近,段譽大叫:“爹爹,我們把娘帶回來啦。”
    兩名旗手向旁讓開,隻見一個紫袍人騎著一匹大白馬迎麵奔來,此人正是大理鎮南王、保國大將軍段正淳。不多時來到我們跟前,喝道:“譽兒,聖元,你們當真胡鬧之極,不是讓你們離開嗎,回來做甚!”他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是暖的,這兩孩子當真沒丟下他們自行離去,另一方麵他們還把自己夫人請了回來。
    見段正淳喝斥,段譽湊上前笑道:“爹爹,我們可是幫你把娘親接了回來啦,如此功勞著實了不起。就當咱們將功折罪,爹爹,你別生氣吧。”段正淳愁了我和段譽一眼,不再理會,雙腿一挾,白馬行走如飛,又向刀白鳳奔去。
    段正淳在刀白鳳馬前丈餘處勒定了馬,兩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誰都不開口。段譽道:“娘親,爹爹親自來迎接你啦。”
    刀白鳳瞪著段正淳道:“誰要他來迎接來著,我回來隻不過是不放心譽兒和聖元在這裏。待打退了敵人之後,我便再回玉虛觀去。”
    段正淳陪笑道:“夫人,你的氣還沒消嗎?咱們回家之後,我慢慢跟你陪禮。”
    玉虛散人沉著臉道:“我不回家,我要進宮去幫忙。”
    段正淳繼續陪笑道:“行,夫人說什麽便是什麽,我陪夫人一同進宮去,皇兄皇嫂見夫人回來,自然安心。”
    段正淳和刀白鳳之間又是尷尬,段譽見了打起圓場笑道:“爹爹,你的馬好,怎地不讓給娘親騎?”
    刀白鳳說道:“我不騎!”向前直馳而去。
    段譽縱馬追上,挽住母親坐騎的轡頭。段正淳早已下了馬,牽過自己的馬去。段譽嘻嘻直笑,抱起母親,放在父親的白馬鞍上,笑道:“娘,你這麽一位絕世無雙的美人兒,騎了這匹白馬,更加好看了。可不真是觀世音菩薩下凡嗎?”
    刀白鳳笑道:“你的妍兒才是絕世無雙的美人兒,你取笑娘這老太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