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不好了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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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3章 不好了 出大事了
    第633章 不好了 出大事了
    聽到袁世凱說起這件事,王士珍急忙起身說道。
    “大帥,是有此事,說是鐵良看我在河南駐軍辛苦,特意送錢給我補貼家用的,可被我拒絕了。”
    袁世凱伸出柔軟厚重的雙手按在王士珍肩上,將王士珍重又按坐到椅子上。
    “聘卿,不止是你,據俺所知,包括你在內的咱們豫軍的鎮統們,鐵良都派人送了錢!每人都是一張三萬兩的銀票。”
    袁世凱的話,讓王士珍不由吃了一驚。
    他原以為,鐵良拉攏他,是看重了他能影響到其它三鎮,沒想到,鐵良這是想要徹底撅了袁世凱的根啊!
    袁世凱繼續不急不緩地說道,“可其它鎮統都收了鐵良的銀票,唯有你拒絕了。”
    袁世凱這話,更讓王士珍嚇出一身冷汗。
    “大帥.仲珊他.”
    見王士珍驚訝不已的樣子,袁世凱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痛快地說道。
    “收了,仲珊也收了。”
    “隻是仲珊他當天就派人來俺這裏送來他的親筆信,信中不僅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俺,隨信一同送來的,還有那張鐵良送他的銀票,說是交給俺使用。”
    說到這裏,袁世凱終於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俺哪裏會要這三萬銀子,我給仲珊當即就寫了回信,在信中告訴仲珊,日後再有誰給他送銀票,要他隻管收著放心使用,俺絕不怪罪他。”
    曹錕比王士珍等人低了一屆,王士珍在學校時就對這個憨厚的大個子學弟很有好感,到了武衛右軍袁世凱麾下後,和曹錕的關係一直較為親近,聽到袁世凱的話,王士珍不由鬆了口氣。
    可隨即又有些擔心起來,“大帥.那.其他人呢?”王士珍忍不住吞吞吐吐地問道。
    袁世凱依舊臉上露著笑意,不急不緩地說道。
    “其他人嘛,有的雖然沒有把銀票拿過來,可也總算把事情告訴了俺,有的則是一聲不響。”
    見王士珍愈發驚訝,袁世凱搖手笑著說道。
    “聘卿,你不要這樣,不管收沒收鐵良的銀票,也不管是否知會了俺,俺都不怪罪,要怪罪,也隻是怪罪俺自己,是俺無能,讓兄弟們受苦了。”
    袁世凱收起笑容對王士珍說道,“聘卿,你們對鐵良銀票的態度,俺以為你的是最不可取的。”
    袁世凱的話,讓王士珍不由一愣,心想怎麽自己拒絕鐵良拉攏收買倒成了最不可取的!
    袁世凱繼續說道,“你不收鐵良給你的銀票,那就是擺明了不願倒向他那一邊,這必然要鐵良對你恨之入骨,是你為眼中釘,必欲拔出而後快啊!”
    “甚至,拉攏你不成,鐵良還很可能轉而打你部下的主意,這樣反而不美。”
    袁世凱的話,嚇了王士珍一跳,他不是笨人,相反還很聰慧,隻是在這人情世故上,他有些欠考慮,袁世凱一說,他馬上就明白了。
    袁世凱說的沒錯,拉攏他不成,在沒有把他撤職趕走之前,打他的部下的注意,那是很有可能的。
    “聘卿,你記著,說給仲珊的話我也說給你,日後再有人送你銀票或者銀子,你隻管收下,俺是絕不怪你的。”
    “好了。”
    袁世凱又笑著說道,“不說這些了。”
    說著,袁世凱一指那盒銀票。
    “聘卿,這些銀票你收著,派人送回家裏,購置一些石門的土地,有了這條盧漢鐵路,那裏的地價一定會大漲。”
    “滕興甫賺錢的本事可是讓俺羨慕的緊,他的的建築公司,可是正在石門大興土木呢,那裏一定差不了。”
    “或者,有合適的生意,幹脆投資入股,坐等分紅也是好的。”
    王士珍是正定人,他的家鄉正定和石門近在咫尺,王士珍對於那裏的地價還是了如指掌的,現在多購置一些土地,絕對是可以穩賺不賠。
    徹底明白了袁世凱送他銀票的原委搞清後,王士珍將裝著銀票的盒子重新蓋上,雙手拿起捧著遞給袁世凱,苦笑著說。
    “士珍多謝大帥厚賜!隻是這錢我不能要。”
    怕袁世凱多心,王士珍忙又補充道,“大帥明鑒,我沒有什麽嗜好,軍餉大部都寄回家中,家中人口又少,耗費不多,每年都有若幹結餘,已經足敷使用。”
    “倒是大帥,如今已不同往昔還在地方上的時候,在京中所需甚多,現在必是入少出繁,這筆錢還是大帥留在手中使用,也好為昔日右軍一幹同僚袍澤多爭取一些福祉。”
    “聘卿!”
    袁世凱語氣不悅地說道,“聘卿是知道俺的脾氣的,俺拿出去的錢財,何時收回過!”
    王士珍見袁世凱如此,也知道今天他要是不拿這筆錢,袁世凱定會以為自己還有別樣心思,反倒不妥。
    想到這,隻好又苦笑著說。
    “大帥,如果這樣,士珍那就代第六鎮袍澤同僚們多謝大帥了!”
    “如今要縮編,按照大帥的交待,咱們豫軍參謀部一直保留著,如今這一縮編,這個參謀部一定是保不住了,還有縮編要遣散的人員,這筆錢我就代大帥給他們分分,全做遣散費的補充,!”
    “這樣一來,留下的人也會更感念大帥的好,還會心係大帥。”
    袁世凱歎息一聲,苦笑著指著王士珍對梁士詒說道。
    “燕孫,你看看,我說的怎樣?”
    一直注視著兩人的梁士詒,此時笑著起身,雙手抱拳對王士珍說道。
    “聘卿兄淡泊名利,真國士也!兄弟敬佩至極!”
    不待王士珍回禮謙遜一下,梁士詒隨既又感慨說道。
    “大帥說,不能讓聘卿兄這樣忠貞的好兄弟吃虧,想要給聘卿兄補上那三萬銀子,我則以為,對聘卿兄這樣的好兄弟,大帥應多給一些,最少也要拿出五萬,理應多予褒獎,這才足以表達對聘卿兄的一片心情!”
    “可大帥說,不能再多了,那樣聘卿兄更不會收,就是這三萬,也都不一定會收。
    “大帥還說,他很擔心聘卿兄,就是勉為其難地收了銀票,也會再以大帥的名義給手下人散出去,到頭來,恐怕還是大帥自己得了好處。”
    梁士詒也一指王士珍手中的錦盒說道,“原本我準備了一張三萬的銀票,可大帥非要小弟換成了這樣小麵額的,說是如果最後聘卿兄真的要再散出去,也免得聘卿兄麻煩。”
    袁世凱接過話說道,“聘卿,既然你決議要把這筆錢散出去,俺也不攔你,不過這錢不是你這樣的分法。”
    “咱們跟滕興甫學的這個仿照德軍成立的參謀部好處很多,現在剛剛轉入正規,是絕對不能解散的,你的部隊縮編的事,你也暫時不要考慮。”
    袁世凱止住一臉疑惑,就要開口詢問的王士珍說道。
    “要你暫不縮編的事,咱們一會再說,這三萬銀子俺給你個建議,你也不要說是按給你的錢,隻說俺一直掛念著這些昔日袍澤就好,然後以你的名義把這筆錢散出去。”
    “具體散法,我的意思是給陸建章、周麟符這兩個協統各五千兩,幾個標統各兩千,管帶們各一千。”
    交代完,袁世凱有語重心長地說,“聘卿,替俺好好掌握住這支部隊,這可是咱們日後的本錢啊!”
    對於袁世凱對自己的了解,以及對自己的體貼關切,王士珍大為感動,正要對袁世凱做些表示,花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剛一接近花廳,就有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
    “大帥,不好了!出大事了!”
    聽到腳步聲音,已經火急火燎地轉過身去的袁世凱,在這有些焦急的喊聲中,竟然身體一晃,幾乎就要跌倒。
    慌的身後的王士珍急搶一步,伸出手扶住袁世凱。
    隨著喊聲,穿著官服,手中卻提著頂子的趙秉鈞,滿頭大汗滴疾步衝進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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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花廳,趙秉鈞就抬手將他那綴著青金石的頂子隨意扔到一個茶幾上,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方手帕在滿是汗水的額頭上很擦了幾下。
    扶著袁世凱的王士珍,能感覺得到,借著這個機會,袁世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語氣平緩地問道。
    “智庵,不要慌,天塌不下來,到底出了什麽事?你慢慢說。”
    雖然袁世凱語氣平靜,可王士珍從他扶著袁世凱的手上,能感覺到,袁世凱的肌肉還是緊繃著,明顯心中依然憂心緊張不已。
    趙秉鈞努力平息著氣息,不過語氣依舊有些急促地說道。
    “大帥,我剛剛在慶王府聽載振提及,昨天下午,保定軍校的學生們,除滿人學生外,其餘學生全都剪了辮子。”
    載振是奕匡的長子,如今已經是商部的尚書了。
    “載振說,陸軍部懷疑有gd從中挑唆,已經下令要駐涿州的王英楷派兵趕去保定,不僅要抓捕剪發學生,還要將段芝泉押解回京待勘。”
    “據說,王英凱是派了馬龍標前去的。”
    聽到趙秉鈞的話,王士珍明顯感覺袁世凱繃緊的肌肉頓時鬆弛下來,可聽到陸軍部要抓捕段祺瑞,王士珍卻有些急了,急聲說道。
    “趙大人,芝泉可曾剪辮?學生剪辮他事先可曾知曉?”
    趙秉鈞搖頭道,“聽載振說,芝泉應該沒在學校,他自然不會事先知曉,至於芝泉是否剪發,載振倒是沒說,不過我以為這根本就不可能。”
    “那陸軍部憑什麽要抓捕芝泉!”
    聽到軍校學生剪發時,段祺瑞並不在學校,他自己也未曾剪發,王士珍不由怒道。
    “既然如此,他們以什麽理由?”
    趙秉鈞苦笑著對王士珍說道,“聘卿兄,你怎麽糊塗啊!”
    袁世凱輕輕掙脫王士珍的手,接過趙秉鈞的話冷笑著說。
    “這是鐵良還記著太後回鸞時,芝泉帶著第三鎮的官兵不肯跪接鑾駕這件事呢,現在他是在借機發難。”
    又對王士珍說道,“不過,聘卿你也放心,就這個罪名,最多也就是禦下不嚴,把芝泉革職就是最重的處置了。”
    袁世凱輕輕一揮手,“沒什麽大不了的,俺倒以為,這正好可以磨磨芝泉那執拗的性子,等過幾年,俺再想辦法給他官複原職也就是。”
    雖然王士珍也認為袁世凱說的有道理,不要說段祺瑞不知情,就算知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剪辮子的人多了。
    尤其在直軍裏,上至總統滕毓藻,下至所有士兵,沒有一個還留著辮子的,也沒見朝廷怎樣。
    雖然如此,王士珍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要說當年芝泉不肯跪接迎駕,那滕興甫和率部當著太後的麵給芝泉敬禮呢,鐵良怎麽不找滕興甫的晦氣!”
    趙秉鈞嘲諷地一笑說道,“就鐵良那點斤兩,他能把滕興甫怎樣!還不是先挑軟柿子捏”
    話沒說完,趙秉鈞應該是意識到這句話有可能連帶著也貶低了袁世凱,忙收住話,又補充說道。
    “其實,這次不僅是要羈押芝泉,還有張錫元,先生剪發時,張錫元在軍校主持。”
    袁世凱並沒有因為趙秉鈞的話而不快,反倒是笑了起來。
    “這就好辦了,滕興甫是不會置之不理的。”
    似乎想到這句話有損自己顏麵,袁世凱輕歎口氣說道。
    “俺現在是虎落平陽,一般情況俺不便出麵,如果滕興甫有個態度,那俺就好辦了。”
    袁世凱走到茶幾前,親手倒了一杯溫茶後,走回來遞給趙秉鈞,待到趙秉鈞將這杯溫茶一口喝幹,袁世凱才又問道。
    “智庵,你可聽到滕興甫那邊有什麽反應?”
    袁世凱又補充說道,“不隻是軍校的事,他對於陸軍部直轄各鎮,以及各鎮縮編整編一事,都有什麽反應?還有他對立憲,又是個什麽態度?”
    雖然袁世凱語氣很是平淡,可眾人都知道,袁世凱最關心的,還是滕毓藻對陸軍部關於不在地方設置各省新軍總統,以及滕毓藻對立憲所持的態度。
    這些,才是袁世凱現在最為看重的。
    “有。”
    趙秉鈞用還拿在手中的手帕擦了一下嘴角說道,“據載振說,今天一大早,剛剛回到天津的滕興甫,就匆匆召開了一個記者會。”
    趙秉鈞看了一眼花廳角落裏的那架立式紅木鍾說道,“應該是兩個時辰前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