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茜雲今日當值，周末之晨正棠接茜雲微信言店已開張，乃起身赴雅苑茶樓。及至停車之所，已近辰時四刻有餘。思之再三，乃往十字路口之早市，於攤販處索一碗稀飯。然恐食多傷胃，遂少盛些許。至於攤主自製之小菜，未敢貪多，未取其一，燒麥亦僅要一枚。攤主如故為正棠君這位老顧客剝茶葉蛋一枚。

    正棠食之間，心中暗思，今日之餐費，或可多付些許。然至離去之時，忘卻詢問攤主確切之金額，隻自顧以手機掃碼，支付了五元而去。

    自停車之所至早市之早食攤販，須過一次馬路。付五元而成早餐之費前，往雅苑又須再橫穿馬路一次。此馬路者，十年前正棠初至此，裝修子之大宅時，路上無人，車亦鮮見。今日路寒，農曆昨日乃大雪之節，天真寒矣，正棠遂將上衣拉鏈直拉至頸，並戴帽以禦寒。或為天寒之故，路上車漸多，尋停車之處頗費時日，然行人不多，茶樓之客亦恒少。

    橫穿街道，正棠徑直行至昔日之豪車，取簫與二手機。二機同載一pp，一以觀音，一以擊節。近月餘，正棠習《燕歸來》之快板，其一句樂章，連師之助教亦言需練一年。正棠自思，一年或猶難成，甚或止於此，此生亦難企及。此快板之速，為一百四十八，一對四，一拍吐四音。若一對一，則速至五百九十二。而pp之最高速，亦不過五百。由此可知，此快板之快，真乃非凡。欲快而不亂，需穩且準，合於節拍，音頭清晰，音色亦需美。於正棠而言，此又為一難以逾越之高峰也。

    細數教學過程，難關重重，天花板非止一端。首者，《天鵝》之曲，半音音階之精準，於正棠君而言，去年即為一大難關。再者，《妝台秋思》中無名指連續顫音，亦是難以逾越之峰。無名指者，中指與小指間之指，最不靈活，正棠君亦不能免俗。尤其筒音作六時，更驗無名指之靈動。《錦瑟》之快板，亦屬天花板級別，雖較今所涉《燕歸來》之快板稍易，正棠君亦費數月之功，方能勉強跟上原版演奏，且未消原音。而《燕歸來》之快，更勝《錦瑟》，且增半指指法。至於《賽馬》一曲，或乃吐音吹奏技巧之巔。然《燕歸來》之快板，僅有一句。正棠君自知，天賦未及簫樂，今已自知深淺，知不能吹曲，基本功、技巧之難關未過，獨奏名曲，實難駕馭。如循環換氣，乃至循環雙吐，正棠君思此生或難攻克。正棠君亦欲知，萬小時之練，果能成奇跡否？再苦練三五年，未知如何。

    近日，正棠之心境，實與博士生大雙無異。雖群中習簫之友，有二人已明言中途棄學，八人則已續繳二零二五年之學費，而正棠為第十一人，始終未置一詞，學費亦未續，心中糾結，是否續學？大雪前日，大雙食閔曉前站長之羊排，與遠居滬上之碩導哭訴之後，遂棄其既要又要之念，決意退學，重返職場。

    棄之放下，言易行難，尤在主動棄之。前回書甄耘黎君，似為迫而棄其屈尊掛職三江藍天白雲環境科學研究院常務副院長之位。前段述閔曉之所以於站長前加“前”字，乃因其於不知不覺中，已非站長，轉為業務員矣。閔曉亦與大雙言，勿跑業務，謂大雙現居甲方之位甚佳，業務難做，眾人皆難，包括大雙在內，業務員之位，無上線亦無下線，此閔曉與大雙之原話也。閔曉複與大雙言，將另覓新職，若無業績，則欲尋如大雙般甲方之職。大雙之已獲博士學位之師姐，亦與大雙言，博士求職不易，不似唯禮君所言，凡博士皆有數十萬之人才引進費。大雙之師弟，亦自人人羨之大學教師之位而歸，與大雙及其師弟師妹言，欲辭其職，備考博士。觀此，大雙之運實佳，此兩周之糾結，兩同姓同性之人，於單位之領導，終未從唯禮君之言而辭，亦未提讀博之事，於學校之博導，亦未提工作之事，亦未提退學之事，一切格局未變，唯心情起伏數回。戴博士之光環，享光伏新能源之紅利，亦受唯禮君之愛慕與尊重追求，好好談情說愛、試婚，享難得之輕鬆。

    未知前回所述甄耘黎君，屈尊掛職三江藍天白雲環境科學研究院常務副院長之事，是為其作為職業經理人之預備，抑或自主創業之舉？正棠與茜雲論及此事，茜雲驚異省級平台任職之領導竟於經濟寒冬之際，毅然創業心存疑惑。正棠則未詳述其中緣由，乃因安全清潔生產之應急事故所致，亦未言及其子日後或往求職之設想。茜雲此時，不欲言及己子，其子考研在即，僅剩旬日，此乃第三次衝刺研究生考試，亦或為其最後一次。然閔曉此次並未報考，反而在與正棠、大雙共食羊排之後，決意撰寫一二專利，以包裝自身，求取高級工程師之名。且於正棠歸途，致電正棠，詢其友人，即其前女友表妹之前男友，是否可在正棠之指導下，報考並攻讀正棠之研究生。

    雅苑之二掌櫃皆言，眾人皆不似正棠，能提前數年布局退路，以備變化。多者皆至走投無路、頭破血流之時，方思對策，然此時已失先機。正棠亦與雅苑之東家四姐，敘己在雅苑弈棋之心路。棋者，終似人生，卻非人生。人生中，正棠步步為營，小心翼翼，謹小慎微，處心積慮。而棋則可肆意為之，行生活中所不敢之事。置己於絕境，搏鬥不休，不顧一切，搏殺於棋盤之上，將現實中所不敢為者，皆於此中實施一遍。故棋之輸贏，非所重也，重在其過程。而人生則反，不問過程，但求結果。

    正棠君觀之，諸事之果，各有其態。甄耘黎今被迫一切重啟，從零而始，實為可惜可歎。大雙之局，尚未破也，或待正棠自三亞度假歸，即二零二五年三月底，大雙或有佳音，以腹中子之名，休學延博士之年，亦未可知。茜雲之子則需數月之後，方曉考試之果，然於結果未出之前，已主動辭去至關重要且難得之工作平台。至於正棠之侄毛坨，終擇海外之水博，不論馬來西亞，抑或泰國，雖雲水博，能否畢業，能否認證，皆需待最後之果，目前僅是一番努力耳。正棠君願諸事皆有亡羊補牢之機，且發覺未晚，一切尚有可為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