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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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件事。”
    “暹羅和東籲的戰事。”
    “此中詳實,來龍去脈俱已查明。”朱翊鈞說道。
    馮保將錦衣衛的卷宗交於張居正手中。
    張居正連忙接過。
    “暹羅語焉不詳,言語中雖有未盡之意,反倒歪打正著,將混沌大魔暴露出來。”朱翊鈞接著說道“按理說,朕還得謝謝他們。”
    “此乃欺君罔上,臣不敢苟同。”張居正撫須道“跨海遠征,朝廷要耗費多少民力物力,天下間,斷然沒有這樣的道理。”
    朱翊鈞點頭說道“先生說的是。當借此戰之名,對諸國分而治之。”
    “東籲乃混沌大魔,暹羅卻是包藏禍心。”
    “你們去議一議,拿出個解決章程來。”
    張居正明白,此乃以戰促和“陛下的意思是?”
    朱翊鈞攤開手掌,說道“其一,暹羅不能倒。”
    “其二,大明的軍械生產也不能停。”
    張居正再無疑慮,拱手再拜“臣明白。”
    朱翊鈞飄在空中,抱元守一,凝神聚氣,繼續和身處亞空間的本體溝通。
    維持星炬運轉的浩瀚靈能,正源源不斷地在兩者之間流轉。
    星炬依靠科儀和陣法將亞空間的本質牽引下來。
    而這對於朱翊鈞而言輕而易舉。
    我申請,我下發,我執行。
    而張居正一路出了社稷壇,便直奔內閣。
    這套張居正重新拚湊的班子,正式登場。
    “去請六部的堂官過來。”張居正對身邊親信吩咐道。
    “我這就去。”
    當王崇古來到內閣時。
    新任戶部尚書王國光,兵部尚書譚綸,禮部尚書呂調陽,吏部尚書楊博,還有內閣首輔高拱,赫然在目。
    “學甫,就等你了。”楊博笑著說道。
    王崇古朝張居正見禮,方才入座。
    張居正見眾人俱已到齊,便說道“此次軍議,是要問一問諸位,在大明不直接幹預的情況下,如何維係東南亞的平衡。”
    工部尚書朱衡親自上陣,去疏通河道。
    作為最原始的土木工程師,朝廷的大事關係不到他們。
    譚綸則看著全新的六部,麵色古怪。
    背叛了自己黨派的楊博公然投靠皇帝。
    身為內閣首輔的高拱對張居正俯首聽命。
    過於怪誕了。
    楊博率先開口“暹羅反複小人,狼子野心。”
    “東籲人魔混居,更是與我大明水火不容。”
    “正要讓他們打成兩敗俱傷才好。”
    譚綸起身補充道“南海情勢複雜,大明不宜以身涉險。”
    “但是朝廷的軍火庫中,堆積成山。”
    “大明有必要幫助諸國協力對抗混沌。”
    東海和南海所在的太平洋西岸。
    風濤多險,暴雨強風等災害性天氣高發。
    海船發展出便於快速縮帆,駛風避險的硬帆縱帆。
    東海和南海島嶼眾多,暗礁叢生。
    群島星羅棋布,沿岸海嶼斷續。
    對外貿易海上貨運的目的地以周邊沿海地區為主,海上貿易完成一個航行周期的時間短,補給方便。
    以上多島礁和航距短的特征。
    使得中小船型操駕靈活,易於驅避,適宜多島礁環境,成為明朝海船的主流。
    高拱在一旁看戲。
    大明現在從直接下場變為仲裁者,軍火商。
    而抵抗混沌的急先鋒,便成了暹羅。
    高拱這時候提示到“陛下金口玉言,大明豈能食言而肥,讓大明的艦隊封鎖海岸線,以免泰西諸國幹涉介入大明內政。”
    戶部尚書王國光感慨萬千。
    這哪裏是防備和幫助。
    分明就是要做獨門生意啊。
    還照顧到了皇帝的麵子。
    王國光欣然表態“臣附議。”
    禮部尚書呂調陽起身說道“禮部會負責調停諸國。”
    能代表禮部去各國出訪,以禮服人的文官都是究極猛男。
    禮是拳頭上的道理。
    達成一致,眾人紛紛起身離席。
    “學甫留步。”張居正忽然說道。
    王崇古隻好坐了回去。
    譚綸也不曾起身。
    等待內閣的大門被關上。
    張居正方才說道“山西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了。”
    譚綸朝王崇古點頭致意。
    沒錯,狀就是我告的。
    王崇古心中轉圜,忍不住說道“此事不是已經完結了嗎?”
    一罪不二罰。
    雖然晉商裹挾邊軍,挑起對立,和地方的軍頭沆瀣一氣,撲買糧草,以次充好,吃上拿下,攔路搶劫,草菅人命,還和南兵火並,但他們已經付出教訓了啊。
    他們都賠錢了還要怎麽樣。
    張居正一點也不著急,耐心的解釋道“因為陛下不滿。”
    “認定你們這是用小罪掩蓋事實。”
    譚綸一言不發,看著王崇古受悶氣。
    世界如此美妙。
    “那某請問太嶽,我該如何處置?”王崇古自知理虧。
    張居正說道“罪魁禍首族誅。”
    “太過了!”
    “你們要顧全大局啊,學甫。”譚綸立馬起身規勸道。
    這句話終於是被原封不動的打了回來。
    誰在朝堂上掌握主動權,誰就是大局。
    “好,下臣遵太嶽的旨。”王崇古氣急,拂袖而去。
    譚綸再也忍不住,當場大笑“不曾想,他們也有今日之煩憂。”
    告別張居正,譚綸去研究如何給薊鎮總兵以權謀私。
    前方打仗卻沒了軍需。
    什麽狗屁道理。
    就是死了人,也必須要送上去。
    社稷壇。
    “你來解釋解釋,什麽叫不知道?”
    “不知道織造局是皇爺的私產,忘了你們的主子是誰了嗎?”
    馮保一聲怒喝。
    “老祖宗,奴婢知錯了,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被突然召回的鬆江織造局太監,當場被杖斃。
    “吃裏扒外的東西。”
    馮保暗罵一聲,這才走入社稷壇眾匯報。
    “皇爺,這些眼裏沒有主子的狗奴才,均已用家法處置。”馮保態度愈發謹慎。
    和龍虎山的事還沒完結,皇帝遲遲不發作,他心裏慌啊。
    朱翊鈞依舊閉目凝神,視若未聞。
    田義在此時踏入祭壇“皇爺,南直隸的血稅已經到了。”
    這些可都是靈能天賦出眾的好苗子啊。
    事實證明,皇帝隻要稍微逼一逼,南方的潛力還是很大的。
    朱翊鈞睜開雙眼,將一切盡收眼底。
    “不夠。”
    “朕的份額足夠了,那麽先帝的份額呢。”
    “讓成國公好好監督一下,這裏麵到底是誰在惡意拖欠。”
    “不然,朕隻能送他們去九泉之下麵見先帝了。”
    田義瞪大了眼睛,您這是要他們的老命啊。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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