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拍第九部？”
    《楚門的世界》好評如潮，正準備把這一好消息告訴奧爾梅多的安南又抬頭看了眼牌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我不是剛……”安南指著身後，好像那兒是劇院。
    “你已經休息了整整五天，要是平民早就餓死了。”
    “你就算這麽說我也得歇一歇，一直抄……創作也是很累的好吧？”
    安南反而放鬆下來，問一副好心情的奧爾梅多：“超過750萬金納爾了？”
    奧爾梅多在四堆公務裏抽出一張羊皮紙，放在最上麵：“遠遠超過，甚至挪用後剩下的錢足夠儲金所維持周轉。”
    安南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捏起羊皮紙，仿佛生怕驚擾蟄伏在奧爾梅多辦公桌上的猛獸。
    二百零三條商業街，二百零三座儲金所，第一個月的存款總額930萬4313枚金納爾，精確到個位數。
    這還是第一個月，人們還不太相信儲金所。
    接下來存錢的人會越來越多，不過對手也差不多反應過來了。
    凱特琳娜從花都送來的信裏明說：南方聯盟雖然迫於帝國，不能用那些慣用的肮髒手段，但明麵上肯定要仿照著弄自己的儲金所。
    領主們開設的儲金所在本地有著天然的優勢。
    安南不急，奧爾梅多也不急，因為他們也有天然的優勢——利息和信心。
    你全盤照抄儲金所，沒問題，貴族的事能叫偷嗎？那麽，你準備給儲戶多少利息？
    年利率1？要知道自由城可是5。
    跟著自由城發5？且不說貴族們願不願意把白花花的錢分給窮人們，自由城能拿著儲戶的錢從100金幣賺到110金幣，你能賺到嗎？
    信心則更好解釋：你憑什麽讓人們相信你，掏出自己的全部身家存放在你那兒？
    憑你是領主？
    說不定他們正因知道本地貴族的醜陋，才不願意把錢存在那裏。
    安南在這時推出《楚門的世界》，相當於強化大家的信心——人們總是會對遠方的領土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且也不算不切實際。
    魔法影像充其量是稍微美化了自由城，但絕不是把馬丁塑造成一個智者。
    安南自認為比起南方那些領主，自己絕對算得上眉清目秀。
    不過這招隻在南方那種各勢力糅雜在一起的土地有用，換做帝國或穩定的王國，人們肯定更傾向官方儲金所。
    比如帝國儲金所開業後，那邊的業務肯定會有不少影響。
    “不對……二百零三座？不應該是二百零四嗎？”
    安南發現了盲點：第一家儲金所開在自由城，外麵應該還有二百零三座才對。
    “萬湖之湖的商業街因為動蕩加劇，暫時關閉了。”
    萬湖之湖……安南記得這是雷恩團長的家鄉，也是湖中女神和聖殿騎士團所在地。
    誰能想到動蕩之年，最先失序的居然是“秩序”的大本營。
    “或許不該關閉。”安南輕聲說。
    “那邊政權不穩，盜匪橫行，維持商業街需要付出極大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奧爾梅多猜到，安南是想向當地人伸出援手。
    維持商業街，相當於營造一個穩定、安全的區域。
    這麽幹注定入不敷出，好處是能在當地收獲大量的名聲，而且——總比安南未來某一天偷偷跑出去要好。
    “晚些時候我就去商議重開商業街。”
    “到時候帶我一個。”
    頂著聖杯騎士扈從頭銜的安南說道：“就算我們不能解決爭端，起碼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這也是奧爾梅多喜歡安南的其中一點——從不逃避自身的責任。
    就是有時候總把手伸得太長，顯得太過善良。
    商議之前，安南召喚來威爾海姆商人。
    “你很準時，不過距離一個月整還有六個小時，我可以再等一會兒。”
    “我湊夠了。”
    “你也可以變賣一些東西，比如神殿碎——你說什麽？”
    “欠你的750萬金納爾就在金庫裏堆著，太多了我有點不放心，你趕緊拿走吧。”
    即使是威爾海姆商人，也抑製不住好奇，忍不住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看來你最近消息有些閉塞。”
    “你是說聖子身份？那倒是有可能……”
    “不是，是儲金所。”
    安南沒有隱瞞，畢竟他回去後稍微打聽就知道了。
    簡單介紹一遍，威爾海姆商人頓時明白了儲金所的運行邏輯。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安南斂財的本領。
    誰能想到裏維斯家居然撿到個這麽了不起的家夥呢？
    安南領著威爾海姆商人來到金庫，750萬金納爾堆在一起有多少？
    安南或許能夠想象得到，但當真正看見能讓伊莉摩雅絲在裏麵撒歡、打滾的數百萬金納爾堆在一起，又是另一種感覺。
    “都在這裏了，清點一下？”
    “好。”
    威爾海姆商人走上前，在安南的注視下，那雙眼眸突然浮現巨龍般的晶瑩豎瞳。
    安南驚訝，威爾海姆商人是龍？詭異中倒也透著合理……
    發動龍族天賦的威爾海姆商人檢查完堆砌的金納爾，豎瞳褪去：“七百五十萬金納爾，一分不少。”
    “你是金龍還是銀龍？”安南好奇地問商人。
    “我都不是。”
    “不是金屬龍，總不會是五色龍吧……”
    安南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五色龍各個邪惡，藍龍都算是其中的大善龍了。
    威爾海姆商人並不想透露自己的來意，隻表示安南這次及時償還債務加上先前的交易額，已經超過一千萬金納爾，榮升為銅客戶。
    “你們內部不會還有黑鐵，青銅，白銀，黃金這種劃分吧……”安南忍不住說。
    “怎麽了？”
    “沒什麽……消費一千萬金納爾才是銅客戶？”
    “和我們做生意的都是大人物，幾千幾萬金納爾不值得跟我們交易。”
    安南不置可否，事實上要不是帝國幫忙牽線，自己也聯係不上他們。
    “那升級銅客戶有什麽優惠和禮物嗎？”
    “你可以在我們這裏買到更珍貴的東西。”
    威爾海姆商人如自己一般吝嗇，不過總比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