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遺忘聖典,使徒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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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劍吟打斷了狂鯊帝的思緒,將他從遙遠的彼端拉回現實。
    “這——怎麽可能?”
    顧不得再去看大哥臉上的神態,狂鯊帝急忙轉身。
    在滔天狂瀾的中央,一道單薄的人影傲然矗立。
    長袖飄飄,劍鳴廣陌。
    狂鯊帝的腦海中翻江倒海般震撼。
    即便他為了不讓大哥傷心欲絕,故意留了一線生機,這個黑發少女也絕無可能就這樣完好無損地接下這招!
    狂鯊帝還沒從完全解放狀態下恢複,力量還在,血液還沒有冷卻,雜亂無章的情緒在交織。
    除了震撼,或許還有嫉妒。
    毫無疑問,大哥的女兒比年輕的大哥還要出色幾分,倘若大哥沒有頹廢,或許也早已達到了這一境界。
    然而震撼也好嫉妒也罷,最重要的是……
    還要打嗎?直到你死我活?
    當說出遠山守誠已死時,他就已經徹底傷害到了大哥,害得大哥從此一蹶不振,連最引以為傲的劍術都一落千丈。所以他絕不想再傷害大哥一次。
    那麽,要主動投降嗎?
    不!
    狂鯊帝突然驚慌地四下掃視,在觀眾席那些茫然的臉龐上尋找——
    找到了。
    絕不可能看錯,那是組織的其中一名使徒。
    使徒好整以暇地坐在觀眾席上,在巧妙的偽裝下,仿佛尋常人一樣觀看這場對決。
    在注意到狂鯊帝驚恐的目光後,使徒溫和地露齒一笑。
    笑容雖然溫和,卻如同陰森的鬼影,讓狂鯊帝的內心不寒而栗。
    他一直都記得,接受組織的幫助還有個代價,不算代價的代價。
    獲得力量,接受改造……接管遠山道場。
    可如果,他被人擊敗,不足以接管遠山道場呢?
    在組織短暫呆過的幾個月中,他從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遠山守誠,徹底改變了心態。
    不僅是見識到組織的高超技術,還有那些隱藏在日常下的暗流洶湧,以及,殘酷無情。
    如果他不足以接管遠山道場,那麽組織……或者說遺忘聖典,會怎麽做?
    “不繼續嗎?”
    黑發少女在對岸,遙遙注視他,清冷的聲音傳來。
    不。
    不能繼續。
    就算你贏了,麵對遺忘聖典那群人,也唯有死路!
    他們才是真正的怪物!
    這時,觀眾席的弟子,女兒秋瀾,對麵的黑發少女,還有大哥,都用茫然不解的眼神注視場中的狂鯊帝。
    為什麽那樣看我?
    狂鯊帝這才發現,他在渾身打顫,冷汗淋漓。
    封號中帶著狂字的當代劍聖,竟然抖若篩糠,估計沒人會相信。
    他鼓起最後的勇氣,顫抖地望向觀眾席的那個位置。
    使徒不見了。
    “真無趣,什麽狂鯊帝,到頭來竟然像烏龜一樣畏手畏腳。不如,我來幫你添把火……”
    陰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使徒近在咫尺。
    “不……”
    然而,使徒的話語就是命令,開啟了最後的那道閥門。
    血液在體內奔湧,身體在衝擊下重組,肌肉不斷增殖,眼睛充血,視線模糊。
    意識還算清醒的最後時刻,他轉頭看向那名男子。
    “大哥……快跑……”
    他看到了大哥難以置信的表情。
    抱歉,大哥。遠山守誠今天還是死了。
    “父親!”
    這時,一道焦急的呼喊響徹道場。
    他拚盡全力扭頭,看到女兒秋瀾焦急地朝自己奔來。
    不,不要來!
    “哦呀?你有一個孝順的女兒呢,放心好了,你沒用之後,你女兒還有繼續為聖典效力的機會,我們會將她改造得和你一樣強大。這就叫所謂的繼承遺願吧?哈哈哈!”
    使徒癲狂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你們……休想碰她!”
    然而,使徒的命令牢牢控製住了他,那道利刃在碰到使徒前就停了下來。
    “嗬嗬,實話告訴你吧……即便沒有今天這場鬧劇,聖典早就想舍棄你了。你的天賦究竟差到什麽地步,十幾年了,擁有這麽強的力量都不能得到那座祠堂認可!不愧是被遠山家趕出來的廢物啊,虧得當時我們還專門下了套……”
    使徒舔了舔嘴唇,憤怒與怨毒的光芒在眼中閃爍:
    “都是因為你這該死的廢物,我的計劃才被耽擱這麽久!所以……聖典早就準備好了你女兒的儀式,今天不過是提前你的死亡罷了!你就放心瞑目,憑你女兒的資質,想必能順利得到認可!哈哈哈!”
    不行!
    他舍棄了遠山的身份,舍棄了弟弟的身份,所以,至少要盡到父親的責任,保護好秋瀾……
    “逃……”
    話語中斷,思考的能力被徹底剝奪,狂鯊帝的血色瞳孔失去焦距。
    “父……親?”
    趕來的鯊魚尾少女猛地停住腳步,呆呆地看著眼前,茫然的呼喊脫口而出。
    眼前,已沒有能被她稱作父親的生物。
    隻有一座長度超過二十米的肉山。
    人形被持續增殖的血肉吞噬,骨架支撐不住龐大的重量,勉強能看出鯊魚外形的肉山倒在演武場中,占據了整片空間,不僅如此還在繼續增殖。
    “父親!”
    鯊魚尾少女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不顧一切地衝向肉山,將手掌貼在青黑色的鯊皮上。
    淚水奪眶而出,然而,並沒有奇跡發生。
    “那是……守誠?”
    遠山守正同樣望著眼前,之前狂鯊帝的那聲大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呼喊,將他的心衝擊得七零八落。
    同樣是這聲遲來了十幾年的大哥,將他的心重新燃起。
    “是你嗎,守誠?守誠沒有死……守誠沒有死!”
    遠山守正激動得仰天呐喊,將十幾年的積鬱一吐而出,欣喜的眼淚打濕衣衫。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祖父在奄奄一息前,讓他將信送到鯊浪道場的原因。
    “老爺子,為什麽要給那個怪物送信?”
    他猶記得自己當時憤恨的語氣。
    因為狂鯊帝說出守誠的死訊,所以他懷疑與對方有關。
    “怪物嗎?咳咳,守正,怪物也可以有一顆人類的心,或者說,是他為了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們,才化身為怪物……”
    “你是說保護?”
    “沒錯,如果不是守誠,想必就輪到你了。那塊頑石雖然不夠鋒利,卻比任何人都來得堅強……”
    “老爺子,你究竟在說什麽?”
    “嗬嗬,他不能說,我也不能說。記得把信交給他……”
    遠山守正當時並不能理解祖父的話,不過由於信是由祖父口述,他代筆而成,所以他清楚記得上麵的內容:
    世人隻讚歎從岩間生長出的青竹,卻忽略了青竹底部的頑石。
    正是頑石為幼小的青竹遮風擋雨,青竹才能茁壯成長……
    “守誠,大哥一定要將你喚回來!”
    時隔十幾年,遠山守正再度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