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安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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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屍首還未送回,喪事暫且擱下,父親那頭我會解釋。既然父親今日睡了,我便晚些再來。”風九歌也不想同溫氏多話,簡單交代幾句便離開,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風書嶼在邊地身亡,而顧北彥卻是失蹤。
    主仆二人都沒了消息,會發生何事風九歌也不知道,隻是她沒來由的心慌卻是讓她更為不安。這種不安,伴隨著風書嶼身亡的噩耗傳來,愈發放大。
    她自認行走江湖,遇到的身殺之事不少,隻是此番失去的卻是自己的至親,再加之顧北彥並不在身邊,她沒有人可以商量事宜。
    她也並非無懈可擊,而是若她在此刻倒下,風氏便再無翻身的可能。
    風九歌知道,風氏如何都與自己無關,她不該幹涉風府事務太多。可風氏家主畢竟做了自己二十餘年的父親,她對風氏,對風府有別樣的情愫。
    風書嶼不在了,她便更要替他將風府延續下去,不止是替風氏家主保住榮耀,更多的是為了她自己。
    勾心鬥角,算計人心,這些她並非不懂。隻是風九歌從未想過,她不先去算計旁人,便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目標明確是風府,如果她再繼續坐以待斃,怕是下一個要死之人便是自己。
    “傳令下去,風府中人如若想要離開,雙倍工錢,離開風府後便再與風府無關。”風九歌冷然吩咐近旁的下人。
    “是。”
    下人正要離去,風九歌再次喚住他,“找一些得力之人,去巫山尋舌根草。”
    陌楠索要舌根草,但風九歌此刻卻無法抽身,先派一些人去探路也是好的。
    下人疑惑,“不知小姐尋這舌根草有何用。”
    舌根草何其珍貴,又生長在險惡之地,尋常人得不到便罷了,隻是大小姐在現在的關頭,還要舌根草有何用,莫非與老爺的病有關?
    現下能夠讓風九歌在意的,除了風書嶼的喪事,便隻有風氏家主的病情。
    風府現下是內憂外患,隻怕是陛下那頭,還有旨意要落下來。下人一想起便替風九歌捏一把汗,尋常女子在遇上此事,定是慌亂得不知所措,隻有風九歌,能夠淡定從容,沒有絲毫慌亂與懼意。
    “我自有用處,你們隻管去尋便是。”風九歌撂下一句,隨後離去。
    下人看著風九歌瘦弱卻格外筆挺的身子,不免從心底愈發尊崇風九歌了。
    ———
    是日,白衣女子再次替風書嶼換藥,隻是從頭至尾女子沒有開口,冷淡得幾乎不像是在替他換藥,而是在例行公事。
    風書嶼明顯察覺到,女子對他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即便之前女子也是冷著臉,可都不似今日這般。而女子這種反常,除了一個可能,風書嶼想不到其他。
    “姑娘姓安?”這些時日受了女子諸多照料,風書嶼也少有與女子說話的機會,而今他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也應該是離開的時候。
    女子答允過讓他離開,而他也從未提起,隻是這些都是不言而喻的事。
    如若不是與她這幾日相處,對女子冷淡的態度習以為常,風書嶼會以為女子是不會說話,或者對旁人旁事都不感興趣,而她這種女子,便適合一個人相處。
    沈少寺會讓這個女子做事,必然是看中了什麽。
    聞言,女子整理瓶罐的手一頓,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她的瀲灩水眸中,湧動過無數情緒。將罐收整好,她淡淡應了聲。
    “姑娘何地人士,也是寧國中人?”因為女子在替沈少寺做事,風書嶼下意識地便認為女子也是寧國亡民。
    如若沒有家國仇恨,女子大可一人隱居,不用涉入這詭譎朝堂,還成了沈少寺手中的棋子。
    女子對此並未回答,風書嶼便也就認為她的沉默是回答。
    也是,那場宮變毀的不僅是整個皇室,還有底下無辜的百姓,雖說大半百姓為了保命都歸順於洛樾笙,可也有些亡民逃出楚洛,四散在各地。
    沈少寺此番要挑起兩國戰端,就利用了這些亡民,讓他們劫下西域使節。隻要楚洛與西域開戰,他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隻是現下的局勢,看上去對沈少寺並非有利。且不說這些亡民不懂得背後的算計,隻會魯莽行事,若是少了一個領頭之人,他們便會如同四竄的鼠蟻,對楚洛構不成威脅。
    “在下見姑娘氣質出塵,為何要聽命於少主,做這些叛國之事。”雖說洛樾笙為了鞏固自己的江山手段殘忍,可到底也沒有殺害他們這些亡民。
    如果隻是想要活命,他們大可歸順楚洛,隻要活著便都有希望,為何還要冒險做這些事,自己的性命保不住不說,隻要暴露便是牽累一家老小。
    他們也並非是不知道這些淺顯道理,但是為沈少寺賣命,他們便如此聽順麽。
    白衣女子聞言,身子一怔,菱唇下意識地張了張。
    沈少寺要殺風書嶼,可她卻保下了風書嶼,這已經是在與沈少寺作對,女子知道自己並不會活著,隻是在她被沈少寺處死前,她還要完成另一件事。
    “將軍還是顧及自身,這些事並非將軍可懂。”
    寧國與楚洛,不僅是改朝換代,不僅是兵變屠城,更多的她也說不清。隻因沈少寺救過自己,她便答應過要替沈少寺做事,如此簡單。
    女子的言外之意便是讓他保全自身,也並不想告訴自己這其中的緣由。
    風書嶼的黑眸閃過一抹精光,沒再接話。
    的確,他是應該在保全自身,隻是對女子,他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初初這種感覺並不強烈,可是每當女子進入替他換藥,他便會不自覺地想起那人。
    或許是太過思念沈安歌,他竟然將旁人看成了她。
    明明知道沈安歌已經不在人世,也不會再衝著他笑,不對纏著他說她喜歡自己。可在風書嶼心中,沈安歌依舊活著,自由自在地活著。
    “不瞞姑娘,在下之前相識過一名女子,她與姑娘還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