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殺意,血染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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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皇城九族豪門之中,
    各家對李超即將掀起的這場風波反應各異,暗流洶湧:
    有的如蘇家及其鐵杆盟友,早已嚴陣以待,府邸內外戒備森嚴,高手潛伏,如臨大敵;
    有的則選擇隔岸觀火,隻派出精幹眼線在外圍密切關注,自家則穩坐高台,嬉笑旁觀,隻等看好戲;
    也有的如一些實力稍遜的家族,暗自緊張,憂心忡忡,生怕這場***的餘波會蔓延開來,殃及池魚,給自家帶來無妄之災。
    此刻最為頭疼和尷尬的,當屬李超名義上的宗族——李家。
    按族譜輩分論,李超確確實實算是李家人,血脈相連,這是不爭的事實。
    若他真與勢大根深的蘇家爆發不死不休的激烈衝突,無論結果如何,李家被夾在中間,勢必會被卷入漩渦,難以獨善其身,甚至可能因這層血緣關係而引來蘇家事後的清算報複,導致滅頂之災。
    因此,
    作為祠堂負責人的李立白才會如此焦急,主動守在這內城門口,想方設法要將李超勸住,哪怕暫時穩住他也好,希望能盡力化解這場眼看就要爆發的風暴,保全李家上下。
    李超何等聰慧,曆經世事,一眼便看穿了李立白那點良苦用心和背後的家族顧慮。
    他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不容拒絕的堅定:
    “多謝族叔好意,您的心意我領了。隻是此番進城,我還有非做不可的要事處理,此事關乎生死大仇,血海深深,暫時無法隨您前往李家拜訪諸位族老了。”
    眼看李立白臉色發急,還要開口勸說,李超再次搶先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地傳遍寂靜的街道,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麻煩族叔帶句話回去,告知族老:李超一人做事一人當。此番前往蘇家,是我個人行為,源於私仇,不借助、也絕不會牽連李家任何力量與資源。由此產生的一切恩怨因果,皆由我李超一力承擔,與龍皇城李家再無半分瓜葛!”
    這……
    見李超話已說到如此決絕的地步,態度堅硬如鐵,毫無轉圜餘地,
    李立白一時間竟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喉結滾動,最終所有勸說的話都化作了一聲充滿無奈與苦澀的長歎。他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
    一旁始終冷眼旁觀的溫嘉善,此刻卻慢悠悠地開口了,語氣帶著丹盟高層慣有的、居高臨下的傲慢與教訓意味:
    “李超,你可以不顧及李家死活,難道連丹盟的聲譽與規矩也不顧了嗎?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丹盟正式認證的七星藥師!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丹盟的顏麵!豈能如此不識大體,任性魯莽?”
    李超眯起雙眼,銳利如刀的目光冷冷掃向他,眸中已帶上一絲凜冽的寒意:
    “溫藥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想替蘇家當說客,來做這和事佬?”
    溫嘉善被那目光刺得一凜,但想到背後倚仗,又強自鎮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嗬嗬,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麽大嘛。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是古訓。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蘇家高層已經找到我們丹盟,表達了和解的誠意,願意拿出一批珍貴的千年藥材和高階靈丹作為賠償,你就此打住,見好就收,對大家都好。若是再不管不顧地鬧下去,事情徹底鬧大,恐怕到時候,連丹盟都未必能保得住你,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這溫嘉善本就與蘇家交往密切,私下裏收了蘇家不少好處,此番得知李超到來,蘇家便順勢將他推了出來,想借丹盟的名頭和威勢來平息事態。
    在他以及蘇家看來,他們肯做出“讓步”已是給了天大的麵子,即便這道歉毫無誠意,賠償也隻是象征性的敷衍,在外人眼中也算是給了李超台階下。
    這種感覺,
    就像權貴紈絝縱馬踏死了平民,卻若無其事地丟出幾枚銅錢,還惡狠狠地威脅苦主再鬧就讓其家破人亡一般,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傲慢與無恥。
    李超靜靜聽完,看了看他那副虛偽的嘴臉,突然笑了,笑聲不大,卻冰冷刺骨,裏麵蘊含著滔天的殺意:
    “誤會?蘇澈蘇高倆人,先是屢次設計害我,後又派人在藍田鎮屠戮我爺爺及全村無辜村民,致使血流成河;在寶慶城亦欲殺我兄弟李良與顏克武,屍橫遍野,此乃不共戴天之仇!如今,他們隨便差遣你這麽一個貨色出來,說句輕飄飄的誤會,象征性丟出點破爛,就想了結這筆累累血債?溫嘉善,你告訴我,這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溫嘉善被李超毫不留情的斥責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眉梢一挑,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與不屑,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帶著嗬斥:
    “李超!你放肆!那些死掉的,不過是些螻蟻般的賤民,命如草芥,死了便死了,有什麽好斤斤計較的?蘇家能放下身段做出退讓姿態,已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抬舉!我告訴你,這裏是龍皇城,是蘇家經營了數百年的地盤,你最好掂量清楚……”
    “聒噪!”
    話音未落,
    李超已驟然發動!
    身形快如鬼魅,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刹那間便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溫嘉善麵前,右手如精鋼鐵鉗般猛地探出,精準無比地扼住了溫嘉善肥胖的脖頸,五指收攏,力道之大,讓溫嘉善瞬間雙眼外凸,麵色醬紫,呼吸困難,所有未說完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溫嘉善隻覺一股冰冷刺骨的死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渾身汗毛倒豎!
    他好歹是七星藥師,本身也有著煉血境大圓滿的修為,在龍皇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日養尊處優,何曾受過如此對待?
    可在李超麵前,
    他竟感覺自己如同待宰的雞仔般無力,別說運功反抗或逃離,連最基本的閃避動作都做不出,就被對方如同捏小雞般死死攥在手中,動彈不得。
    即便如此,
    強烈的恐懼與多年養成的傲慢讓他仍強撐著,從喉嚨裏擠出嘶啞的聲音:
    “你……你敢動我?你瘋了?!居然想弑殺同門?我可是丹盟堂堂七星藥師!你……你就不怕丹盟的雷霆報複嗎?!”
    李超神色平靜無波,眼神冷漠得如同萬載寒冰,看著溫嘉善如同看著一具屍體:
    “上次在上陵城,看在丹盟麵上,隻將你打個半死,看來你並未吸取教訓,不知悔改。今日居然還敢跳出來,甘為蘇家走狗,狂吠不止。狗屁同門?你不過是蘇家養的一條狺狺狂吠的惡犬!既然你急著跳出來擋路,那就先拿你祭旗,用你的血,告慰那些死去的冤魂!”
    什麽?!
    溫嘉善麵色瞬間駭然欲絕,眼球暴突,裏麵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難以置信。
    他拚命掙紮,想要呼救,想要催動護身法寶,卻感覺周身靈力如同被凍結般無法運轉。
    緊接著,
    他隻聽到“哢嚓”一聲清脆的頸骨斷裂聲從自己體內傳來,劇痛瞬間淹沒意識。
    “別……李超!不可!”
    一旁的李立白見狀大驚失色,試圖出手阻止,
    卻隻來得及看到李超手腕輕輕一抖,溫嘉善那肥胖的身軀便如同破麻袋般被隨意丟棄在一旁,軟軟地癱倒在地,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鮮血從他口鼻緩緩滲出,染紅了內城門口光潔的青石板。
    溫嘉善至死都不敢相信,李超竟真敢在龍皇城、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丹盟和蘇家的眼皮底下,對他下殺手!
    他本以為身居王城,背靠丹盟與蘇家兩座巍峨大山,李超就算再憤怒、再大膽,也絕不敢當真動手,最多言語衝突。
    卻沒料到自己錯得如此離譜,最終為虎作倀,落得個身死道消的淒慘下場。
    所以說,
    永遠不要用自己的狹隘心思和所謂的規則,去揣度他人的底線與決心,
    尤其是在擁有絕對實力、並且被觸及逆鱗的強者麵前,那些平日裏看似堅固無比的背景與依仗,不過是一戳即破的笑話。
    李超隨手取出一塊素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了下手掌上並不存在的血跡,動作優雅得如同剛剛完成一件藝術品。
    他抬眼望向臉色慘白、渾身微顫的李立白,語氣依舊淡然,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族叔,你也看到了。此路,已無法回頭。待我踏平蘇家,了卻這樁血海深仇,若還有命在,再返回李家,與族叔您好好品茶敘舊。”
    說完,
    他不再停留,將染血的手帕隨意丟棄在溫嘉善的屍體旁,仿佛丟棄一件垃圾。
    隨後,
    他邁開步伐,堅定不移地朝著內城深處、蘇家府邸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沉穩有力,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晰的聲響,仿佛踏在周圍所有暗中窺視者的心尖上。
    李立白麵色駭然,望著李超那決絕而挺拔、仿佛能扛起整片天空的背影,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小子,殺了丹盟七星藥師,竟然還能如此平靜淡然?
    而且那份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有那麽一刹那,一個荒謬絕倫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閃過李立白的腦海:
    或許,
    或許李超真能創造奇跡,以一己之力,撼動甚至……滅了盤根錯節的蘇家?
    當然,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用力地、近乎驚恐地搖頭驅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家底蘊深厚數百年,高手如雲,強者輩出,更有護族大陣和諸多底牌,豈是一人之力能輕易撼動的?
    他一定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瘋了!
    這是在自取滅亡!
    李超麵色平靜,一步步走進寂靜得詭異的內城街道。
    明明已是清晨,朝陽初升,金光遍灑,內城卻死寂得如同鬼域。
    家家朱門緊閉,戶戶窗欞緊鎖,寬闊足以並行八輛馬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連隻野貓都看不到。
    仿佛整片區域的活物都在一夜之間蒸發,又像是在集體躲避著一場即將到來的、無法抗拒的災難。
    其實早在李超踏入內城之前,負責城防的楊威就已提前派出手下精銳士兵,以演練戒嚴為名,悄然肅清了靠近蘇家府邸的幾條主要街道,將普通百姓和閑雜人等清離,以免待會兒廝殺起來,靈力無眼,傷及無辜,引發更大的動亂和恐慌。
    而方才李超在城門口毫不猶豫捏死溫嘉善,也正式宣告了所有和平解決的途徑徹底破裂,這場血腥的複仇之戰,已然拉開了猩紅的序幕。
    李家見事已至此,根本無法阻止李超這頭出閘的猛虎,隻能無奈地黯然退去,火速返回家族向各位族老稟報這驚天變故,緊急商議應對之策,如何在接下來的風暴中保全家族。
    而其餘七家豪門則都不約而同地撒出了大量精銳眼線和探子,或隱於暗處巷角,或藏身屋頂簷下,沿著通往蘇家的長街兩側密切觀望,想要親眼看看這場看似實力懸殊的龍爭虎鬥,最終會以何種慘烈的結局收場。
    唯有風暴中心的蘇家,此刻反而如古井般呈現出異樣的平靜,府門緊閉,陣法光華隱隱流轉,仿佛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正淡然等待著李超這隻“飛蛾”前來撲火。
    在他們看來,
    即便對方是融魂境強者,在龍皇城這強者如雲、底蘊深厚之地,也終究掀不起什麽真正的風浪,不過是自尋死路,為蘇家的威名再添一筆注腳罷了。
    李超緩步前行,靈識散開,能清晰無比地感覺到暗中有無數雙眼睛正從四麵八方緊緊盯著自己,目光中夾雜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有純粹的好奇,有深深的畏懼,有毫不掩飾的嘲諷與幸災樂禍,也有極少數隱晦的、難以言說的期待……
    這一瞬間,他仿佛生出一種一人獨行、卻要麵對千軍萬馬圍剿的錯覺,但他心如磐石,眼神依舊堅定如初,毫無畏懼。
    走著走著,
    在即將轉入通往蘇家正門的主街時,
    他突然心有所感,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內城更深處、那片被琉璃瓦和更高建築簇擁的天際線。
    目光所及,
    在鱗次櫛比的建築群後方,更遠處矗立著一座高聳入雲、宛如擎天石柱的雄偉寶塔。
    塔身通體由某種瑩白溫潤的靈玉砌成,在初升朝陽的照耀下,散發著柔和而神聖的光暈。
    即便相隔甚遠,
    也能隱約感知到塔身周圍彌漫的濃鬱藥香以及一股深沉而熾熱的火焰之力。
    不用猜也知道,
    那便是蠻荒之地所有煉藥師心中的聖地,丹盟的總部象征——丹塔。
    然而,
    最讓李超心中詫異的並非丹塔的宏偉,而是他自身的反應。
    越是靠近這座塔的方向,他體內的每一處穴道、每一條經脈仿佛都自行活躍起來,微微發燙,連帶丹田中沉寂的星辰之力都有些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動,想要自發運轉,衝破經脈的束縛向外湧動——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前所未有的親近與渴望感,仿佛冥冥之中,塔內有什麽與他同源、或者對他至關重要的東西正在沉睡,在無聲地召喚著他。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如同閃電劃破夜空:
    難道……是陳慕白前輩提及的那條、由上古應龍至尊骸骨化身而成的龍脈主體,就藏在這丹塔之下?!
    他不太確定,但體內玄天塔器靈傳來的微弱悸動似乎印證了這個猜測。
    等處理完蘇家的事情,必須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好好溝通一下器靈。
    若龍脈真在丹塔之下,那便真是天意相助,省去了他日後費盡心機四處打探、設法潛入守衛森嚴的丹盟核心之地去吸收龍脈之力的天大麻煩。
    當然,
    這些都是後話,是複仇之後才需考慮的事情。
    眼下最重要、最迫切的,還是先以雷霆萬鈞之勢,踏平蘇家,了卻這刻骨銘心的心頭大恨!
    若是讓深居簡出的帝君凰傲天與老謀深算的丹盟盟主洛道子知道,他們費盡心思、動用無數手段遮掩、視若帝國根基的龍脈核心,
    竟在李超剛剛進入內城、甚至還未正式與蘇家交手時,就被他憑借體內同源力量的感應隱隱感知到了大致位置,怕是要氣得當場吐血,暗罵天道不公。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因果糾纏,終究不是凡俗人力可以完全阻攔和掩蓋的。
    李超深吸一口氣,將雜念壓下,收回投向丹塔方向的深邃目光,繼續邁步前行。
    通往蘇家府邸的主街道其實並不算長,平日裏縱馬片刻即至,
    但在此刻這種殺機四伏、萬眾矚目的氛圍下走起來,卻給人一種時空凝滯、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靠近目標的錯覺,
    仿佛前方不是普通的街道,而是一道無形卻厚重無比的屏障,每前進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氣與決心。
    當他距離蘇家那對威嚴的石獅子以及朱紅鑲銅釘的大門還有約五百米時,異變陡生!
    街道兩側原本寂靜無聲的房屋門窗內,突然有數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閃現而出!
    那是蘇家事先埋伏下的死士、仆從與精銳護衛,個個氣息彪悍陰冷,眼神嗜血,手持淬毒利刃或強弓勁弩,
    顯然是要趁李超心神可能被遠處丹塔分散的瞬間,發動致命突襲,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
    還不等這些埋伏者靠近李超周身十米範圍,李超甚至未曾轉頭看他們一眼,身上便自動散發出點點璀璨奪目的金色光澤。
    那些光芒細如牛毛,卻凝練如實質,長約拇指,通體燦爛,宛如無數柄微縮的鋒利飛刀,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利尖嘯聲,
    如同擁有生命般,密密麻麻、精準無比地射向兩側房屋門窗內的每一個黑影!
    “噗噗噗噗——!”
    一連串利刃入肉的悶響接連響起,伴隨著短促而淒厲的慘叫。
    那些剛剛從藏身處撲出的蘇家仆從與護衛,甚至連李超的衣角都未能碰到,
    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星辰光芒精準無比地擊中眉心、咽喉、心髒等要害,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完整的,
    便如同被砍倒的稻草人般轟然倒地,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機,死得幹脆利落,毫無懸念。
    晨曦的金輝之下,
    原本雅致整潔的長街兩側,陰影之中不斷有身影閃爍、撲出,卻又以更快的速度無聲無息地倒下,鮮血從門窗內汩汩流出,染紅了牆根和台階。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眼花繚亂,仿佛死神在無聲地收割麥子,高效而冷酷。
    人命在此刻卑賤如草芥,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麵前,被無情地、成片地收割。
    李超依舊麵色漠然,步伐節奏未有絲毫改變或停頓,
    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後那條由溫熱鮮血漸漸匯聚而成的蜿蜒小溪,以及沿途不斷增加的屍體。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牢牢鎖定在前方那座越來越近、氣勢恢宏的蘇家府邸。
    今日,
    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任何敢於阻礙他複仇之路的人或物,
    都將被徹底碾碎,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