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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開元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陷入沉思的陳陽，突然伸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意味深長：“小子，你要是隻靠自己單打獨鬥，你的上限，我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吊陳陽的胃口。
    “未來，你頂破天了，也就是個全國知名的古董商，不！”宋開元大手一揮，仿佛要驅散什麽似的，“或許，你運氣好，能成為世界知名的古董商，但這已經是你的最高峰了，一眼望到頭的頂點。”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得罪了什麽大人物，或者根本就不用你得罪，僅僅是某位位高權重的人看不慣你，你的言辭、你的做法，讓他感到不悅...... ”
    說到這裏，宋開元用手一指在座的眾人，“就比如我們，我們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出麵，隻需要從我們學生的學生裏隨便挑一個出來，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就拿這件晚唐金盤為例，”宋開元指著那件金光閃閃的古董，“我們隻需要讓他一口咬定這是贗品，然後我們給他寫稿子，找水軍幫他傳播，再安排一些所謂的專家學者替他背書。”
    宋開元的大手再次重重地拍在陳陽的肩膀上，“你覺得到那時，大家是信你一個古董商，還是信我們這些德高望重的權威專家？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商人而已！”
    “這就是搞垮你最簡單的辦法，”宋開元的大手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向下滑落，就像一個人從山巔跌入穀底，“隻要事情開始發酵，你的名聲就會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從雲端直墜地麵，摔得粉身碎骨。”
    “你要是再想回到以前的高度……”宋開元意味深長地哼了兩聲，眼神裏充滿了戲謔，“難！比登天還難！簡直是癡人說夢！就算你拚盡全力，也隻不過是在原地踏步，永遠也無法觸及曾經的輝煌。”他語氣加重，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就是現實！”
    宋開元盯著陳陽的眼睛，似乎想看穿他的內心：“你以為你的古董知識很淵博？你以為你很懂行？在真正的權威麵前，你那些所謂的知識，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你引以為傲的鑒定能力，在某些人眼裏，就像是一隻井底之蛙，看到的隻是巴掌大的一塊天。”
    “在這個圈子裏，人脈和關係遠比你想象的更重要。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你就算再有本事，也遲早會被碾壓成渣。你以為你能夠獨善其身，潔身自好？天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真正地置身事外，你遲早會被卷入這場權力和金錢的遊戲之中。”
    宋開元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刀鋒一樣刺向陳陽：“小子，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裏，你要是繼續執迷不悟，你的下場隻有一個——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陳陽抬眼看向宋開元，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宋開元的話句句在理，他豈會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心裏清楚，宋開元這番話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切實的威脅。
    他並非貪戀自由，不願受約束，而是他深知，一旦加入任何部門，就如同被套上了枷鎖，再也無法自由翱翔。自己與宋青雲的關係，其實就是借助他的力量，為自己保駕護航。
    如今宋青雲被調回京城，他就像失去了一麵盾牌，赤裸裸地暴露在三省古董商的視線之下。如果自己再拒絕宋開元的招攬，自己會不會遭到報複？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陳陽抬頭看向宋開元，他仿佛看到宋開元陰冷的笑容，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被打壓、被排擠，最終一敗塗地的場景。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他相信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如果自己真的崛起了，對宋青雲來說，的確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宋開元應該不會希望看到這一幕。
    耿昌眯起眼睛，眼神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像是敲擊在陳陽的心弦上。
    “小子，”他拖長了聲音，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你呀，還是太年輕，不懂得權利的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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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陳陽的表情，繼續說道：“權利這東西，就像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它能披荊斬棘，助你成就一番事業；用不好，就會傷人傷己，甚至萬劫不複。不過呢，”
    耿昌話鋒一轉，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相信你小子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麽用的。”
    他拿起桌上的任命書，在手中輕輕晃了晃，“有了這張紙，你就相當於有了一張護身符，很多事情，別人都要掂量掂量，不敢輕易動你。”
    “比如說，”耿昌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你之前撿漏的那件宋書，要是沒有這張護身符，那些眼紅的人，早就撲上來咬你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還有，青雲那小子，現在回京城了，江城這塊地盤，以後就沒人罩著你了。你之前那麽高調，得罪的人不少，要是沒有點身份，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耿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可你如果有了這身份，那情況自然不同了，當然不僅僅這樣，還有更厲害的！”
    耿昌朝著陳陽晃著手裏的任命信，“有了這個身份，北三省的文物圈，你就是老大！任何文物走私、盜竊的案子，你都有權過問，他們都得請你，拜訪你，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
    他越說越興奮，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你想想，那些博物館館長，文物單位負責人，以前都是他們說了算，現在你來了，他們都得聽你的！這感覺，爽不爽？”
    陳陽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耿昌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怎麽樣？小子，動心了吧？”
    陳陽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耿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一點也不誇張！這還隻是冰山一角，等你真正接觸了，就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涉及到腐敗的問題，隻要跟古董、文物沾邊，你都可以管！你想想，那些貪官汙吏，哪個家裏沒有幾件寶貝？到時候，你就可以……”
    耿昌做了個你懂的的表情，陳陽頓時恍然大悟，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扭頭看向宋開元，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師爺，你把這麽大的權力交給我，就不怕我迷失自我，濫用職權，徇私枉法麽？”
    “權利大麽？”宋開元眯起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抖出一根，動作嫻熟地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團煙霧，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小子，我年輕那會兒，跟著老首長，他跟我說過一番話，現在我原封不動地告訴你，你好好琢磨琢磨。”
    宋開元頓了頓，伸出粗糙有力的大手，緊緊握成拳頭，在陳陽眼前晃了晃，“這拳頭，代表著權力。”
    他語氣低沉，說著比劃了一個六字，“我們手中的權力，百分之六十用對了地方，用在了老百姓身上，那在老百姓眼裏，我們就是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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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宋開元又比劃了一個七字，“百分之七十呢，那就是清官，兩袖清風，深受百姓愛戴。”
    緊接著又比劃了一個八字，“百分之八十呢，那就是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百姓心中的守護神。”
    之後是九字，“百分之九十呢，那就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國為民，奉獻一生。”
    說到最後，宋開元又將拳頭攥緊了，他停頓下來，目光深邃，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至於百分之百……”宋開元苦笑著搖搖頭，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陳陽的肩膀。
    “小子，這世上哪有什麽百分之百？你要明白，手中有權濫用，和手中無權可用，這是兩個層次，天差地別！”
    說到最後，宋開元拿起桌上的信紙，輕輕地拍了拍，“小子，這機會就像這信紙一樣，薄如蟬翼，卻又沉重如山。我能跟你說的，就隻有一句話，坐飛機上山巔不好麽？非得自己走上去，不累麽？”
    “師爺，我明白了！”陳陽聽到這裏，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接受這個職位，不過，我真的就陪您出國參加參加交流會，鑒定鑒定文物，參與一下案件，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行嗎？”
    “哈哈哈！”宋開元仰頭大笑，爽朗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當然可以，除非你自己還想做點別的，隻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幫爺爺我一個忙，我跟你說，上一次出國……”
    宋敏的目光始終若有似無地落在陳陽身上，她細細捕捉著陳陽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加深。她觀察著陳陽的表情，一顰一笑，都映在她眼中，泛起層層漣漪。
    這讓她想起了剛開始遇到的那個青澀的少年，如今也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麵的男人了。一股淡淡的欣慰湧上心頭，陳陽，你終於走到這一步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宋敏想著，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下，仿佛在慶祝這重要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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