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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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麽?覺得我無情?”馬星月問的很認真。
    唐應凱笑了,說:“我覺得你啥樣沒用……不過,馬星辰你不願意管,那馬超月呢?你不是一直想討好你後媽嗎?”
    馬星月眼中的光頓時暗淡下來,他也靠到椅子背上,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那個像豬一樣的小孩兒,用不著別人操心他的將來。”
    “你知道馬超月是啥時候撞見邪物的嗎?”
    “你這是……審我?”
    “你再怎麽說也是他哥哥,有些事就算不想關心,也應該知道,如果不知道……反倒是說不通。”
    隔壁的王兵聽到這裏不由得歎氣說:“這個馬星月,還就得小唐對付他,你想帶走我,我偏原地踏步。”
    “這咱們也行。”範霖說。
    王兵扭頭看向他問:“一會兒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
    “我知不知道的,好像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吧?”馬星月嘲諷的看著唐應凱問。
    “是沒必要,我這不是閑聊天嗎?馬超月死的太蹊蹺,他可是你後媽的獨苗,按理說要用天上的星星做藥引子,你後媽都得想法子找來,咋就這麽離奇的死了呢?這事兒是還沒傳開,一旦傳開了,你信不信你爸的生意都要受影響。”
    “你是不是閑的?”
    “我為啥這麽說?你想啊,不怕科學能證明,就怕科學說不清,一旦說不清那隨隨便便就能被按上詛咒啊,怨魂纏身啥的,那就代表的是你們整個家族都陷在一種詭異的環境中,誰還敢跟你爸做生意?我要是你爸,這事兒得想法子壓下去,而不是這麽不配合警方,你說現在誰最能幫到他?肯定是警察呀,隻要說這是一起命案,你爸的經濟危機自然就解決了,你說,我要是這麽跟你爸聊,你爸能不能配合我們?”
    馬星月慢慢收斂笑容,眼神如刀的盯著唐應凱,唐應凱笑嗬嗬的看著馬星月。
    兩個人就這麽相互看著,過了半分鍾,馬星月突然開口問:“他們給你多少錢,你這麽賣命?”
    “那就是說,我推斷的沒錯。”
    “推斷沒用,要有證據,這就是法治社會的好處。”
    “嗯!不能因為你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馬超月的姐姐叫啥?聽說才十四歲。”
    “小玉……也很年輕。”
    唐應凱冷冷的看著馬星辰,他拿起筆,在指尖轉動了幾下,王兵帶著範霖和二喜推門進來了。
    範霖進來直接走到馬星月跟前,嚴肅的問:“你朋友租車租到幾號,你知道嗎?”
    “你這話問的,我帶他們去租車的,我怎麽會不知道?三號還車,他們想著二號走的晚,就把還車的事交給我了,我雖然沒有駕照,但我弟弟有呀,這個問題你們也要問?”馬星月一副不可置信的嫌棄模樣問道。
    範霖沉了臉又問:“送你朋友的時候,車停在哪了?”
    “當然是火車站附近,要送他們走嘛,轉天我弟弟開車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車是還了,我弟弟就是這樣,其實他並不喜歡我,但是我讓他做什麽,他再不願意,也會去做,他這個人活的很擰巴。”
    “他轉天就準備自殺了,頭一天還有心情去替你還車?”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他就是這種性格,再說,他想死想了很久了,誰知道哪天會真的做?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馬星月笑嗬嗬的答。
    範霖沉著臉轉身坐到桌旁的椅子上,王兵接口問道:“你說過你有潔癖,所以貓咖店那天有人發現屍體,你立刻就離開了,可沒聽你說過馬星辰也有潔癖……”
    “他有潔癖嗎?我還真不知道。”
    “租的車被洗的很幹淨,租車行的人都誇你們,要是每個租車的人都這麽有素質,他們可省心了。”
    馬星月笑了笑說:“這我就不清楚了,他還完車也沒有告訴我他做了什麽,我們倆平時話也不多,我又不常來,隻能說我們倆比陌生人強些。”
    “那你心裏不痛快了,居然想到的是去你弟弟家的小區,這可不是比陌生人強一些的關係,多少有點……惺惺相惜,八月三十一號晚上,那個時間,你的朋友們可都在,而且跟你住在同一家賓館。”唐應給插了一句。
    馬星月歪頭看著唐應凱問:“問詢也有你一份?”
    唐應凱笑道:“你這話問的可沒有任何意義,三號還完車,你為啥不走呢?你朋友二號走了,三號車還了,你不應該離開回去嗎?可你沒走,是知道四號會發生點啥?”
    馬星月看著唐應凱沒有說話。
    唐應凱又問:“你對高蘭的死咋看?現在警方有證據證明高蘭的死跟你弟弟有關聯,可恰巧就在你們倆在貓咖店的時候,高蘭的屍體出現在貓咖店後門外,你弟弟把你叫去,沒跟你說過啥?”
    馬星月還是沒有說話。
    唐應凱繼續:
    “店裏有人喊殺人了,報警!你起身的速度可比馬星辰快,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馬星辰的臉至少比你表情豐富些,其實吧,我不知道你之後的計劃,隻看這一點,你有點托大了,咋就覺得警方一定看不到你們離開時的監控呢?我知道你是咋想的,就算警方查出屍體是高蘭,也查出跟你弟弟有關,但也絕不會想到當晚你們就在貓咖店,因為在你的預計中,警方查到這一步至少需要個把月的時間,甚至還要長,他們咋會記得當晚監控中都有誰出現過?”
    “我可以告你誹謗。”馬星月沉穩的說了一句。
    唐應凱很有興致的問:“哦?誹謗?展開說說,我咋誹謗你了?”
    馬星月嚴肅的看向王兵,說:“你們最應該明白,一切都要以證據為前提,他這麽胡說八道,我有權利拒絕回答所有問題!”
    王兵皺眉問:“他哪句說的不對了?你指出來,我們也好分辨是否……”
    唐應凱哎呀了一聲,說:
    “他逗你們的,你們還真信,他既然知道證據的重要性,咋會不明白證據鏈上還有一環叫邏輯?我說的都符合邏輯,這就好比褲子上破了洞,你需要縫上,想要縫完看不出來,就得順著褲子的紋路縫,這個紋路就是邏輯,如果不考慮紋路,那縫完一眼就能看出來縫過,就算褲子上看著沒有漏洞了,也能知道曾經啥地方有過漏洞。”
    馬星月先是低下頭,然後重新抬起來,看向王兵問:“還有我能幫上的地方嗎?能說的我都說了。”
    “回答一下剛才他提的問題,你去貓咖店與馬星辰見麵時,都說了些啥?”王兵問。
    馬星月聳了聳肩說:
    “能說啥,他要死要活的,我懶得跟他多說,你們也知道他精神狀態不正常,哦,對了,車停的具體位置我可以講個大概,你們可以去查,具體的地址我可沒有,當時想著好找,盡量離火車站近些,就隨便找了個能停車的街邊,我送他們進站之後就打車走了,你們可以去查。”
    範霖問:“他們幾點的車,你們幾點到的火車站。”
    “他們是六點十五的車,我們差不多是五點半到的火車站,我送走他們出來沒去排隊等出租車,溜達了一段路打車去吃了一碗麵,七點多到了貓咖店附近,等馬星辰到了,我們倆一起進了貓咖店,這些第一次問詢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說,還有別的問題嗎?”
    王兵不耐煩的靠到椅子背上,皺眉問:“你這是啥態度?”
    馬星月聳了聳肩說:
    “馬星辰是個有精神疾病的人,我不願意跟他多接觸,不知道他談戀愛又失戀的事很正常,我連高蘭是誰都不知道,能做什麽?是,我之前的手機號有過跟高蘭通話的記錄,但你們的專業不就是刑事偵查嗎?沒看出來那是馬星辰為了聯係高蘭從我這把號要走的?我一再說明在國內我沒有駕照,不能也不敢開,拋屍能跟我有毛線關係?再說八月三十一號晚上我去馬星辰家小區裏坐了一會兒,於情於理,我們這樣一個家庭,有些不為人知,也不能與外人說的事,再正常不過了吧?我能跟我朋友說?我隻能找馬星辰,可他是個病人,我知道跟他說沒用,在小區裏坐一會兒不行嗎?”
    “有道理!你心情抑鬱,然後又溜達了一宿都是合情合理的,溜達到哪自己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偏巧在你溜達這晚發生了命案,又偏巧在你和馬星辰相約在貓咖店的時候,凶手拋屍,這一切都是純屬巧合,你避重就輕總結的很到位。”
    唐應凱邊說邊伸了一個懶腰,說的很隨意。
    馬星辰沉下臉剛要回懟,王兵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一沉。
    “我先接個電話,今天你可能要多留一會兒,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王兵說完,急匆匆的出了問詢室。
    範霖和唐應凱對視了一眼,也趕緊起身,二喜跟在倆人身後一起出了問詢室。
    三個人剛出來,就看到王兵走在前麵突然左腳拌了一下右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範霖深吸一口氣說:“準是個壞消息!”
    三人趕緊跟上,也隻聽到王兵一直嗯嗯嗯,推門進辦公室的時候,王兵問了一句:“抓到了?這麽快?”
    三個人好奇的盯著王兵,直到王兵掛斷電話,看向他們仨,唐應凱不自覺的揪著心,他看到王兵的臉色可不是一般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