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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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興衝衝地來到廚房,蕭老漢祖孫倆已經吃完飯,正要離去。
    李易道:“蕭爺爺,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希望您能成全。”
    蕭秋山道:“公子但有所命無有不從。”
    李易道:“蕭爺爺,我想拜您為師學武功。”
    蕭秋山正色道:“我隻是一個獵戶,會一點粗淺的把式。公子可找錯人了。”
    李易心想:剛才還說我的要求都會答應,現在又說自己不會武功,但是能教出打死一隻大熊的孫子,武功會差嗎?這是考驗我呢!
    李易道:“那我就和您學粗把式。”
    蕭秋山笑道:“學粗把式也要吃很多苦的,公子受得了嗎?”
    李易道:“受得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沒有誰能隨隨便便成功。”
    蕭秋山道:“公子如果願意學粗把式,那我就教。”
    蕭詩雯道:“祖父,我也要學。”
    蕭秋山道:“好的,隻要你想學,祖父就教你。”
    李易發現,在說到武功粗把式的時候,蕭秋山就沒有自稱小老兒了,或許這就是作為武人的驕傲吧。
    李易問道:“師父,我什麽時候可以拜師?”
    蕭秋山道:“公子,不要喊我師父,我答應教你的一些粗把式,不登大雅之堂。公子家裏就有高手,也可以學。”
    李易納悶了,蕭秋山到李府不過兩個時辰,總共就見了父親母親,管家田叔丫鬟秋月,還有廚房的廚娘陳嫂。難道他們中有高手?應該是田叔,其他人不像。
    李易問:“蕭爺爺,誰是高手啊?”
    蕭秋山笑道:“公子自己觀察。”
    李易從懷中拿出三十兩銀子遞給蕭秋山,道:“我父親說贈送蕭爺爺的,如果蕭爺爺不肯收就算學費,給蕭狂買藥治傷,別推辭,請收下。”
    蕭秋山神情變幻,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李家父子真是雪中送炭啊。向李易鄭重作揖,道:“多謝李老爺和公子厚賜,小老兒今後一定歸還。”
    李易笑道:“蕭爺爺,這是學費,是束脩,雖然您還沒有收我為徒,但我已經把您當師父了。我什麽時候可以找您學呢?”
    蕭秋山道:“十日後,李公子,我來找你,帶你上山。”
    李易道:“蕭爺爺,一言為定。”
    李易看著站在旁邊的蕭詩雯,問道:“小雯,我去你家學功夫,你樂意嗎?”
    蕭詩雯笑道:“公子,山上有很多好玩的,我帶你去。”
    李易笑道:“好的,小雯喜歡什麽?我給你帶來。”
    蕭詩雯想了想,道:“我喜歡聽故事。公子會講故事嗎?”
    李易拍拍肚皮,笑道:“哈哈,小雯,我肚子裏裝的全是故事。包你喜歡聽。”哈哈,作為一個文科生和記者,無論是李易前世看的小說,聽的故事,采訪的事件,那真是應有盡有,恐怖的、懸疑的、動作的、戰爭的、愛情的(當然現在不適合小姑娘),十天十夜都說不完,幾年都不帶重複的。
    蕭詩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開心地說:“那我在山上等著公子。”
    李易道:“別叫公子,叫我易哥。”
    蕭詩雯臉紅了,低下頭,蚊子般的聲音,是“易哥”還是“咳咳”聽不清楚。
    蕭秋山看見兩個小孩說得熱鬧,心中有一點異樣的情緒,對李易道:“公子,我們走了。”
    李易點點頭,送祖孫倆到門口。
    此時已是黃昏,天空漸漸染上了金黃色,夕陽如一位圓臉的少女,緩緩飄落,將天空渲染成一片醉人的紅色。門口的兩棵桂花樹在冬季的黃昏中顯得更加挺拔,枝葉間點綴著僅剩的幾朵金黃桂花,仿佛在寒冷的冬季中仍要展示最後的倔強。
    李易和蕭秋山互相拱手道別,蕭詩雯戀戀不舍地向李易揮手告別。李易輕聞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一絲絲桂花香,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書房中,林黛旎問李慶:“夫君,你同意小易學武功?會不會耽誤他讀書?”
    李慶道:“我同意啊,自從認識娘子,我就知道家裏不會太平。我兒自小才學優,平生誌氣高,過目猶不忘,無論學文學武,一定成就不凡。”
    林黛旎笑著問:“那夫君後悔認識我嗎?”
    李慶深情地道:“認識娘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啊。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林黛旎的心像被幸福絲線甜蜜纏繞,輕吟道:“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李慶牽起妻子的手,緩步走到門口,看見李易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喊道:“父親母親,我要成為武林高手了。”
    李慶和林黛旎相視一笑。
    日落黃昏有佳人,人間美好如斯。
    這日清早,李易起來,就在自家院子裏開始跑步,知道自己即將練武後,那麽打好身體基礎就刻不容緩了。這個院子大概有一個籃球場大小,小院呈長方形,左邊院牆下有一座兩米高的太湖石,孤峰聳起,右邊院牆旁邊種著一棵10餘米的大樟樹,繁茂異常,樹形偉岸,四周又較開闊,濃蔭蔽日,形似鋁蓋羅傘。
    李易跑了十圈,感覺很累,氣喘如牛,想當年,自己也是馬拉鬆愛好者啊。這小身板還是缺乏鍛煉。
    李易洗漱後去飯廳吃飯,看見父親母親已經坐在那裏,馬上行禮問安。
    李慶笑道:“子曰,夫體弱者,不可以學也。”
    李易道:“孟子曰,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林黛旎道:“小易,快來吃飯。吃完飯後,和你父親好好讀書。有沒有信心參加後年的縣試?”
    李易道:“母親,父親是是二甲進士,兒子有信心,要將父親的榮耀發揚光大。”
    一般來說,要考秀才,四書五經那是必學課程。四書是指《大學》《中庸》《論語》和《孟子》。五經是指《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論語》15900字。《孟子》38125字。《中庸》3568字。《大學》2212字。《詩經》39234字。《尚書》25700字。《禮記》99010字。《周易》24207字。《春秋》20多萬字。考秀才可不僅僅要看這些書,還有非常多的書籍,比如《左傳》196845字,《國語》92500字等等,總字數加起來超百萬。熟讀不行,必須要背誦,而且還要靈活運用。這些隻是理論教材,各朝各代還有非常多的注釋,所有字數加起來估計要超過五百萬字。除此之外,還要涉獵更多的雜學,可謂浩如煙海,書海無涯。
    對於李易來說,有三個優勢:一是有一個學富五車的老爸,又經曆了科舉的嚴酷考驗,臨場經驗豐富。二是前世李易從小就接受了中考高考的內卷,天天考周周考月月考那種地獄般的經曆讓其有著非常強大的心理素質,可以直麵任何考試。三是自從穿越後,李易知道,小李易和大李易的靈魂雖然融合了,但產生了疊加效應,思維運轉、反應能力特別快,通俗的說,李易可以一心二用,相當於兩個人學習,可以一個人休息,一個人學習,輪流上陣。李易也可以一隻手寫字,一隻手畫畫,一手畫方,一手畫圓。或許學武也可以這樣吧。
    這一日清晨,李易起床,準備跑步。看見院子裏,房頂上屋簷下到處是白雪。樹上也堆滿了白雪。“下雪了下雪了。”李易大叫著,推開院門,遠遠地望見梅嶺山也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就像一個童話世界。
    李易興奮地朗誦鄭板橋的《山中雪後》:“晨起開門雪滿山,雪睛雲淡日光寒。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
    “好大的雪啊。公子,您這首詩寫得真不錯。”秋月興奮地在院子裏轉圈,眼睛裏閃爍著崇拜的小星星。
    李易道:“不是我寫的啊,是一個老夫子寫的。秋月,我們來堆雪人吧。”
    李易負責滾雪球,他用手捧起一小堆雪,把它們搓成一個小球,然後在雪地上不停地滾動,雪球越滾越大。
    秋月負責給雪人裝扮,她在旁邊的水池裏找來了兩個滾圓的小石頭再用毛筆抹黑,給雪球當眼睛,找來一根胡蘿卜當鼻子,兩根竹衣杆當手臂,又拿了一頂小黑帽,給雪人戴上,終於堆好了一個胖乎乎的大雪人。李易圍著雪人轉圈,搖頭晃腦,開心極了。雖然天氣寒冷,但兩個人的小臉都紅撲撲的,笑容溫暖如陽光。這個雪人成了院子裏一道亮麗的風景。
    李慶和林黛旎站在窗前看了很久,看著忙忙碌碌的李易和秋月,看著可愛的雪人,回味那首詩。
    林黛旎問:“夫君,那首詩是小易寫的嗎。寫得真好,很應景啊。”李慶想了想,沉吟道:“以前沒看過,是小易寫的吧。”
    林黛旎笑道:“夫君,小易才十二歲,就有如此才情,真是難得。”
    李慶點點頭,眼中滿是欣慰之色:“是啊,小易自幼聰穎過人,又勤奮好學,將來必定能成大器。”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充滿了對兒子的驕傲和期待。
    李易和秋月玩累了,坐在雪人旁邊休息。李易看著眼前的雪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父母疼愛,有秋月陪伴,雖然生活充滿了未知和挑戰,但也充滿了希望和溫暖。
    “公子,您餓了嗎?我去給您準備早膳。”秋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李易點點頭,笑道:“好啊,正好我也餓了。秋月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秋月笑了笑,轉身向廚房走去。李易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不一會兒,秋月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粥。李易喝了一口粥,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他邊吃邊和秋月聊天。
    吃完早膳後,李易開始準備學習。他知道自己的目標是參加科舉考試,成為一名進士。雖然前路漫漫,但他有信心和決心去實現這個目標。
    他坐在書桌前,翻開一本厚厚的經書,開始認真地閱讀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中午。林黛旎來到書房,看見兒子正在專心致誌地學習,心中很是欣慰。她輕聲問道:“小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李易抬起頭,看見母親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母親,我不累。您不用擔心我。”
    林黛旎點點頭,笑道:“那就好。不過也要注意身體啊。學習雖然重要,但身體才是本錢。”
    李易笑道:“母親放心,我會注意身體的。您和父親也要保重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