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針峰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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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穿過石洞,順著青石小道往玄德殿而去,夜孤影跟拓拔到的時候,吳若愚剛好出來玄德殿,連忙拱手行禮道:“夜孤影,見過前輩!”
拓拔也跟著拱手行禮:“拓拔,見過吳長老!”
吳若愚看了看兩人,說道:“怎麽樣,都安頓好了?”
拓拔點了點頭,說道:“嗯,師父說讓他多玩幾天?”
吳若愚擺了擺手,說道:“趕緊去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前輩回見!”
“吳長老回見”
拓拔跟夜孤影再次拱手行禮,然後往偏院那邊走去。
吳若愚看著離去的夜孤影,詢問道:“怎麽樣,想好接下來怎麽辦嘛?”
夜孤影知道在問自己,停下腳步轉身行了一禮,說道:“小子來的時候,先生也有提醒過,所以也有心理準備。既然劍派不能收錄,那晚輩隻好打道回府了。”
吳若愚看他如此淡然,心裏也不免有些不忍,於是問道:“所以,你是打算玩幾天就回去?”
夜孤影點了點頭,拱手對吳若愚行禮,然後誠懇地說道:“所以,晚輩想趁這幾天,跟前輩請教一些劍法,以及打坐運氣,以便日後有所幫助。”
吳若愚微微點頭,說道:“這是小事,既然是我提出來的,隻要你肯來受教,我自然會教授於你,至於能領悟多少,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
夜孤影彎腰拱手行禮:“晚輩謝過前輩!”
“嗯,你們先去吧!”
吳若愚擺了擺手,轉身往玄德殿側麵走去。
拓拔遠遠地催促道:“孤影,我們快走吧!”
“好,來了。”
夜孤影直起身,跟拓拔走向偏院。
這時候,已經有玄德殿弟子從偏院出來,一個個有說有笑地結伴散去。
拓拔跟夜孤影站在邊上,等玄德殿眾弟子散完後,才邁過院門往裏麵走去。
陸豐從飯堂走出來的時候,抬眼剛好就看到他們倆,說道:“拓拔師弟,你們來了,飯菜已經給你留好了。”
拓拔連忙行抬手禮:“陸豐師兄,麻煩你了!”
“這哪有麻煩不麻煩的,咱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陸豐頓了頓,接著說道:“那你們先去用,我去做功課去了。”
拓拔抬手道:“陸豐師兄你先忙,我們自己解決就好。”
“好,回見!”
陸豐微笑著抬手回禮,然後往院門外走了去。
拓拔領著夜孤影進了飯堂,將預留飯菜端過來,遞給夜孤影一雙筷子,就自顧自大口吃起來。
夜孤影接過筷子,看著埋頭幹飯的拓拔,有些好奇地問道:“劍派收徒不是剛剛結束,陸豐師兄就需要做功課嗎?”
拓拔大口吞下飯菜,端起菜湯喝了一口,說道:“陸豐師兄很早就來劍派了,他說的功課就是打坐冥想。當然,各殿收錄的弟子,除了教授打坐運氣修煉,以及各類劍法劍術以外,還會教授其讀書識字等。”
拓拔一大口吃著飯菜,含糊不清地說道:“趕緊吃,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夜孤影看了拓拔一眼,也開始用起晚食,隻是他沒有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然後說道:“你慢慢吃,我去把碗筷洗了。”
拓拔抬頭看了一眼說道:“沒事兒,你放著,我來洗。”
“一副碗筷,我自己來就好。”
夜孤影站起身,端起碗筷準備離開。
“等等,我來,我來……”
拓拔猛地吞下最後一口飯菜,然後端菜湯喝了個幹淨,抬手抹了一把嘴巴,搶過夜孤影手中碗筷就走開了。
夜孤影眼見如此,不由得不愣起了神,因為從小到大來,已經習慣什麽事都自己做。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人間盛景。”
拓拔洗好碗筷,甩幹手上水漬,就往院門外走去。
夜孤影跟在拓拔後麵問道:“拓拔,我們去哪裏?”
“跟著我走就是了,絕對能讓你刮目相看。”
拓拔沒有回答,隻是打著啞謎,領著往前走去。
夜孤影見他不說,也就不再過問了,默默跟拓跋走著。
彼時,漫天紅霞,遮天蔽日,給萬物都披上一層紅妝。
西麵進來的洞口兩邊不遠處,分別修有一條往上的台階,可以直接上到洞口上麵的崖頂。
其上地勢平坦,崖邊圍著憑欄,一棵迎客鬆蒼勁盎然,幾個秋千隨風搖擺著,樹下有一座八角涼亭。
而亭內有一張石桌,上麵刻著一副棋盤,黑白兩盅棋子側放著。遠處,有塊巨大的青石,正靜靜的橫呈著,其上刻著古字文圖。
很明顯,此地就是供人欣賞七十二仙峰,還有日落晚霞時的奇景。
隻見一輪渾圓的紅日,斜斜地掛在西方天際,無數道霞光透過雲層,似一道道萬丈利劍,斜插至人間世界裏麵。
當兩人上來時,已經有劍派弟子在蕩秋千,恰恰是湖邊玩啥的東方池等劍派弟子,唯獨不見年紀稍長的蕭運而已。
似乎聽到腳步聲,東方池轉頭看到拓拔兩人,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遠遠地嘲諷道:“拓拔,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你們回去的路上,應該已經問過吳長老了吧?”
其他劍派弟子聞聲,紛紛停下轉頭看了過來。
拓拔看向他說道:“哪又怎樣,常言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爺家中住。”
東方池蕩著秋千說道:“你當然無所謂,隻是那野小子大老遠跑來拜師學藝,沒成想卻碰了一鼻子灰。”
“小池,你少說幾句,剛挨的揍又忘了疼是吧?”
柳如絮跳下秋千,走到拓拔近前,笑著問道:“怎麽樣?用過晚食了嗎?”
拓拔點點頭,說道:“如絮師姐,我們已經用過晚食了,師父讓他住上幾天再回去。”
柳如絮看向夜孤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對不起,我回去幫你問了我父親,他說各殿長老都說依照創派祖師所留下的規矩不收錄。我本想勸我父親收下你,但是自劍派創派以來,曆代劍派掌教隻能收一個關門弟子。”
夜孤影平靜地說道:“沒事的,我來的時候,先生跟我說過,但凡門派世家收徒,都有很多自己的講究。既然我錯過了收徒時間,或許也間接說明我與修煉一途無緣。”
東方池眼見自己被忽視,繼續嘴欠嘲諷道:“創派祖師留下的規矩,隻要錯過收徒時間,不管是誰一律不收錄。”
“而且,我回去也問了我爺爺,他說各殿長老都在推脫,沒有商量出任何結果來。”
拓拔看了他一眼,剛想發作就被柳如絮拉住:“拓拔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小池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拓拔無奈地說道:“吳長老說的對,跟他爺爺一個德性,喜歡出言重傷他人。”
東方池遠遠的對夜孤影說道:“我說那個鄉野小子,既然已經知道不會被收錄,你還待在劍派裏麵做什麽?還不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夜孤影聽東方池如此,剛想說話就聽拓拔說道:“我說東方池,你有本事過來說話,站那麽遠幹什麽?我看你除了嘴欠,沒有任何一點本事。”
拓拔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乾坤劍派又不是你那狗屁東方世家,人家想待到什麽時候就待到什麽時候,你管得著嘛?”
拓拔看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便接著說道:“對了,我這次出去還聽說,自從你那可憐的爹娘被雷給劈死後,你家這一脈在東方世家裏麵的地位,幾乎變得連話語權都沒有了是吧?”
“狼崽子,你怎麽說我都可以,但是你憑什麽說我爹娘?”
東方池跳下秋千,怒氣衝衝就到了近前。
柳如絮連忙拉住他,說道:“小池,你幹嘛啊?”
東方池指著拓拔,說道:“師姐,你也聽到了,他說我爹娘的不是。”
“我說得是事實,你爹娘本來就被雷給劈死的。”
拓拔看了東方池一眼,故意說道:“怪隻怪他們資質太差,連小小的雷劫都抗不住。”
東方池聽到拓拔的話直接暴走,擼起袖子就要跟拓拔幹上一架,饒是柳如絮都差點沒拉住他,隻得叫遠處呆愣的弟子過來幫忙。
然而,麵對氣得暴走的東方池,拓拔卻笑嘻嘻地說道:“師姐,你放開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柳如絮沒好氣道:“拓拔,你就少說幾句吧?”
拓拔也有些不悅起來:“師姐,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今天可都是先說我跟我朋友夜孤影不是。總不能隻興州官放火,難道不興百姓點燈吧?”
柳如絮放開東方池,說道:“大家都是劍派之人,何必每次見麵都爭嘴鬥狠呢?我們小時候不是一起長大的嘛?”
東方池掙開幾人,盯著拓拔說道:“一個茹毛飲血的狼崽子,我才不願意跟他一起長大?”
拓拔指著東方池,對柳如絮說道:“師姐,你看看,他從來都沒正眼看過別人,這種人不討打還有誰討打?”
“我管不了你們,隨便你們怎麽掐架。”
柳如絮也是被弄煩了,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其他劍派弟子互相看了看,也紛紛跟著一起走了。
拓拔看著東方池問道:“他們走了,你還不走,難道真要跟我掐一架?”
“狼崽子,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裏?”
東方池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跟著灰溜溜地跑走了。
“本來想帶你來看日落的,結果被那家夥擾了興趣。”
拓拔對夜孤影說道:“走吧!我們回劍穀吧!”
“既然都來了,看一看也沒事。”
夜孤影走到憑欄邊,抬眼望著七十二仙峰。
此時,一道道晚霞斜照下來,與七十二仙峰相對應,形成一種遙遙對峙的畫卷,隱隱可感覺到劍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