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代師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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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之上,就是後山,乾坤劍派的禁地,無盡歲月以來,一直很少有人上來,縱然乾坤劍派門人,也不允許隨意上來。
其上有片竹林,裏麵有條小河,水流潺潺不止,自懸崖上落下,形成一條巨大瀑布。
竹林深處,有著幾間竹屋,與周圍環境相映,顯得簡約而靜雅。
夜孤影昏昏睡著,一直到晌午時分,才幽幽醒轉過來,猛然翻身坐了起來,好奇地打量著屋子。
不久,屋門被推開,顏望走進來,平靜地看著夜孤影,說道:“醒了?”
夜孤影連忙起身,對顏望拱手行禮,問道:“前輩,請問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
顏望微微笑了笑,說道:“這裏是懸崖上麵,也就是乾坤劍派的後山。”
這時候,桐枯也走了進來,看了夜孤影一眼,卻什麽話也沒有說。
夜孤影彎腰行禮,想起昨晚的事,雖然不知道後麵,卻也明白自己闖禍了,唯唯諾諾道:“桐枯前,晚輩……”
桐枯不等他說完,便沉著聲問道:“我問你,誰讓你進那間石室裏麵的?”
夜孤影自知闖禍,隻得低垂著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麽。
顏望看了夜孤影一眼,說道:“前輩,他也是無心的,你也不要動怒。”
桐枯長歎道:“好在我及時趕到,那把劍沒有被拔出來。不然的話,不單單是乾坤劍派,恐怕整個人間都要大難臨頭。”
夜孤影自知犯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晚輩愚蠢,請前輩責罰!”
桐枯本來已經有氣,看到夜孤影跪下來,火氣瞬間又大了幾分,不禁喝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自己生身父母,怎可隨意與人下跪,你的先生那家夥難道沒有教過你嗎?”
顏望伸手拉起夜孤影,問道:“前輩,那現在怎麽辦?”
桐枯沉吟片刻之後,說道:“既然都這樣了,不然你就把他留下來吧!”
然後,桐枯對夜孤影說道:“你不是一直想拜師學藝,以後你就跟著他算了。”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夜孤影聞聽此言,也明白什麽意思,連忙跪下來對顏望行叩拜之禮。
顏望連忙將夜孤影拉起,說道:“師父不在,我怎好收徒。所以,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桐枯想了一想,於是說道:“依我看,不然你就代師收徒,代師授業算了。”
顏望有些愕然道:“這……怎麽能行?”
“這有什麽不行,這後山現在就你,著實是有些冷清。”
桐枯轉頭看向夜孤影,跟著問道:“怎麽樣,現在能不能跟我說說你體內的秘密?”
夜孤影聞聽此言,想起昨晚的事情,猶豫了片刻之後,將泥丸宮內的乾坤圖和四方台還有被困上麵的老者一一說了出來。
桐枯聽了後,問道:“所以,你是聽了那個家夥的話才想著拜師學藝成為修煉者?”
夜孤影承認道:“是的,前輩,晚輩確實是聽了那個老者的話,才想著成為一名修煉者,將來親眼見證背後的真相。之後,晚輩去請教了先生,他說乾坤劍派在收徒,所以晚輩就跟著來了。”
桐枯想起初次見麵時,打算以靈識探查對方神智,卻被一股力量給擋住了。現在看來,應該是有人在其泥丸宮設下了禁製,心裏不禁沉思起來:“如此看來,有人在利用他謀劃一些事情。而且,紫鈞那家夥應該知道些什麽,不然他怎麽會隱身在那小山村?”
顏望看桐枯陷入沉思,小聲道:“前輩,那晚輩就代師收下他了?”
“嗯,收下吧!”
桐枯回過神來,看了眼夜孤影,接著說道:“雖然,我也很好奇是誰把那些東西封印進你泥丸宮的。不過,出於修煉者的直覺,老夫給你一個忠告,以後小心點你泥丸宮裏的那家夥。”
夜孤影拱手道:“前輩所言,晚輩謹記!”
“既然已經拜師了,以後就好好修煉!”
桐枯說了一句,就往屋外走了去。
夜孤影看著桐枯漸漸走遠,然後立正身子對顏望拱手行禮,道:“師兄在上,請收師弟一禮!”
顏望看著夜孤影,微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還挺懂文禮的。”
夜孤影有些尷尬道:“先生曾教授我仁義禮智信……”
顏望微笑著說道:“好,這也是做人的基本,你能有如此品行很不錯。”
“師兄過獎了!”
夜孤影拱手問道:“師兄,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夠修煉?”
“修行最忌諱就是急,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顏望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師父一生,有三名弟子,現在加上你,就是四個了。老大是我,你認識了,你二師兄,名叫荀崖,奉師父之命,下山已經很久了。你三師兄,名叫陳陌,已經離開人間界,飛升去往其他界,也是很久未歸了。”
夜孤影仔細聽著,心中默念兩位師兄的名字。
顏望看著他,繼續說道:“作為師父的弟子,不比劍派的弟子,需要承擔的重任,比你想象的艱巨。”
夜孤影望著顏望,問道:“大師兄,那石室裏麵那個……”
“小師弟,有些事情,現在的你,還不需要知道。”
顏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而後說道:“這裏是後山,劍派的禁地,不允許劍派門人上來。這片竹林的深處,有一片原始森林,你想吃東西的話,就要自己去弄了。”
夜孤影點點頭,表示明白!
“既然是代師收徒,以後就是同門了,你也不用太過拘禮。”
顏望看著他,問道:“吳若愚跟你講解過一些關於修煉的淺要吧!”
夜孤影回道:“是的,吳若愚前輩教了我打坐冥想,還有幾套簡單的劍法。”
顏望看了他一眼,說道:“接下來,我給你著重講解,你要牢牢謹記了。”
夜孤影敬聲道:“師兄請講,師弟銘記!”
顏望緩緩說道:“吳若愚教授你的,隻是打坐與冥想,感應那後天之氣。當然,感應到後天之氣,於俗世也算高手了。但是,想要成為修煉者,首先就需要煉藥。要感知籠罩全身,充斥的天地之氣,也就是先天之氣,然後再加以修煉。開始時,集中精神於丹田,當體驗到了熱氣,陽氣集中於丹田,將它導引到督脈,再送入泥丸宮內。最後,再送入任脈裏麵,就這樣使這股氣,不斷在丹田、夾脊、泥丸、膻中、丹田回旋流轉。”
夜孤影問道:“師兄,什麽是陽氣?”
“所謂陽氣,即是體內的後天之氣。”
顏望解釋後,繼續說道:“當陽氣在丹田、夾脊、泥丸宮、膻中各部位流轉時。特別要在泥丸宮與丹田,留下一縷深長的陽氣,然後慢慢的集中意識,這就被稱為溫養。這時候能感覺到,丹田仿佛有光現,這是小藥的征兆。”
“漸漸地,這股光會籠罩全身,陽氣會回旋運動,光隨之急速轉動,最後就變為一塊,小小硬玉般的物質,這就稱為之“小藥”。這是陽氣受到意識集中,而發生物質化的結果。”
“接著,小藥會以猛烈的速度衝入尾骶骨,再沿路進入督脈、泥丸宮。這時候,修煉者會感覺小藥的流動,恰似一股水流一般,經由泥丸宮,衝往任脈,再回到丹田。修到小藥階段後,再繼續修煉的話,就能達到大藥的境界。”
顏望頓了頓,接著說道:“達到大藥境界之前,眼前會出現三次閃光。大小藥的相異點在於,小藥是後天之氣所化,而大藥則是後天之氣,轉化先天之氣形成。到了大藥階段,呼吸近乎停止,這種呼吸狀態,則被稱為胎息。”
“之後,就需要“服藥”了,也就是吞服小藥,被吞服的小藥,安置丹田裏麵。接下來,就是化氣為神,亦是化神境界,需要不思、不想,讓腦中呈現一片虛無。”
“當這種狀態繼續下去後,下半身的氣會漸漸集中,真正的先天之氣開始發動。不久,修煉者會感覺一股氣,通過身體中心的心衝脈,直接衝上頭頂與天地之氣相接。”
“不久之後,就會自天降下一道金光,從頭頂貫入,且逐漸液化。金光液化了之後,修煉者要迅速吞服,讓它和先前的小藥,相互混合而成一體。藉此凝練出來元神,乃一個寸許的小人,與修煉者本體無異,唯護體的光華各異。”
“這下一步,就要將元神自丹田,引渡到泥丸宮裏麵。彼時,修煉者就會擁有靈識,而元神會外出遊曆一番,修煉者則需要釋放靈識,讓元神跟隨著靈識外出。”
“這個時候的元神,像剛出生的嬰兒嬌弱,千萬不可以勉強遠行,以免遭受未知的傷害,於周身附近遊走即可。以後,可將元神置於泥丸宮,讓他開拓探知泥丸宮,同時可藉此修煉靈識。”
“修煉者自此後,遇到可怕危機時,可選擇元神遁走,再另尋肉身奪舍。隻是奪舍的肉身,不比自己的肉身,那樣得心應手了,境界比較難突破。當然,修煉者的手段各異,有一些強大的修煉者,僅需一縷殘缺靈識,亦能凝練血肉之軀,再次回到修煉之路。而有一些修煉者,僅僅靠一縷殘魂,亦可再次重生於世。”
“而凝練出元神之後,便是出遊的境界,讓元神強悍精純。然後是麵壁境界,有的說需要九年,有的說需要三年,沒有一定的標準,取決於修煉者自己。有些修煉者是自身麵壁,有些修煉者則以元神,於泥丸宮內代為麵壁,兩者皆是大同小異。接下來的還虛境界,讓靈識與元神合一,擁有自主的意識,如同另一個自己。”
“之後的九劫境界,則會引來雷劫,降臨在自己身上。想安然渡過雷劫,有著很多種手段,就看修煉者自己了。當然,九劫隻是個統稱,不是所有修煉者,都會引來雷劫加身。一旦度過九劫境界,修煉者的肉身元神,都會變得更加強悍。不過,大多數的修煉者,都扛不住九次雷劫,就已經身消道隕了。而且,後麵的修煉境界,也是極其的困難,當你達到那地步,就會心有體會了。”
顏望最後補充道:“修煉之路有境界,以此來衡量修為,分別是:小藥、大藥、化神、出遊、麵壁、還虛等小六重天。以及九劫、三屍、無極等大三層天。另外還有永生境界,這境界隻存在於傳說,目前沒聽說誰達到過。這具體,隻有等你修煉到相應的境界,就能親身體會其中玄妙了。”
夜孤影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兄,那你是什麽修行境界?”
顏望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好了,今天就先說到這裏,以後再跟你詳細介紹。下午你可先轉一轉,熟悉一下後山的環境。”
夜孤影看他不說,也不再追問,說道:“師兄,那晚湖心島上,師兄不是曾說,我的手指偏短,不適合握劍嘛!”
顏望微微一頓,說道:“哦……差點忘了,這樣的話,那就學別的,我剛剛說的,你好好消化消化。”
夜孤影拱手行禮,說道:“孤影,謝過師兄!”
顏望有些不悅道:“剛剛還說不用拘禮,怎麽現在又忘了。”
夜孤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師兄,這禮你得受。師弟愚鈍,以後還得承蒙你教授。”
“好了,我去劍穀將你的行囊拿上來。”
顏望拍了拍他肩膀,轉身往屋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