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親蒙冤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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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半,“光乾藥莊”的大門口,來了一小隊荷槍實彈的警察,小隊長向櫃台上的夥計喊話:
“喂!叫你們老板出來!”
馬碧明父子,聞聲從後麵出來:
“不知老總駕到,有失遠迎。請多多原諒!”馬碧明一邊作揖,一邊寒暄。
“有人舉報,‘光乾藥莊’非法走私、販賣違禁物品。兄弟奉命搜查!”小隊長說。
“誤會!誤會!”馬碧明立即解釋道:
“本藥莊依法經營中藥材、加工中成藥,不可能有違禁物品。”
“兄弟也是奉命行事,請馬會長打開庫房!”小隊長用命令的口吻說。
馬碧明掏出鑰匙,交給兒子馬德順,說道:
“去,把庫房打開。”然後,轉過頭來,對小隊長笑著說:“老總,請便。”
小隊長把手一揮:
“弟兄們,搜!”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一窩蜂衝進屋裏。
庫房裏,烏煙瘴氣,堆積如山的中藥材,被翻得亂七八糟。突然,有人大叫起來:
“這裏有東西!這裏有東西!”
在一大堆中藥材的夾縫裏,發現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白色包裹。小隊長拿起這個包裹,問道:
“馬會長,這是什麽?”
“這?不是我們藥莊的東西,請讓我看一看。”馬碧明伸手想去拿包裹。
小隊長把手一縮,厲聲喊道:
“走!到警察所去說清楚!”立刻掏出一副手銬,不由分說,把馬碧明的雙手銬上。
兒子馬德順急了,連忙上前講理:
“這東西是什麽?從哪兒來的?還沒有搞清楚,憑什麽抓人?”
“馬小子,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小隊長一邊說,一邊指揮眾警察:
“走!”
押著馬碧明走出“光乾藥莊”,正巧碰見周掌櫃,從碼頭上回來,見此情景,周文華大驚失色!
白沙魚市口的“春秋茶館”裏,依然像往日一樣熱鬧,白沙的“爆炸性”新聞,立即在茶客們中間傳開了。
有人說:“真沒有想到,商會會長馬碧明,公然走私、販賣毒品!”
也有人說:“聽說,毒品是在‘光乾藥莊’的庫房裏,當場查獲的!”
又有人說:“違抗政府的禁毒令!可是要坐牢的呀!”
還有人說:“他販賣的是什麽毒品,比鴉片厲害多啦!”
在白沙鎮警察所的審訊室裏,鍾所長正在審訊馬碧明。
“在你的庫房裏,為什麽會有毒品?”所長問。
“那不是我的東西,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馬碧明回答。
“政府會調查的,在沒有最後結論之前,不得不委屈你啦!”
“我是無辜的,快放我出去!”馬碧明說。
第二天早上,一小隊荷槍實彈的警察包圍了“光乾藥莊”,將員工們驅趕到大門口,小隊長拿著“布告”,裝腔作勢地訓斥道:
“‘光乾藥莊’庫房裏發現毒品,老板馬碧明罪責難逃,根據‘中華民國禁毒法’,卑職奉命依法查封‘光乾藥莊’,全體員工不得離開白沙,隨時接受調查,聽候發落!”
隨後,小隊長指揮眾警察,張貼“布告”,將大門、後門,統統貼上封條!
7、秘密追殺
第二天,周文華既沒有去“康泰大藥房”報到,也不敢回“光乾藥莊”上班,而是躲在地處白沙“鳳鳴街”的家裏,心中“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惶惶不可終日。他深知,王浪如心狠手辣,自己一旦卷入了他的漩渦,就會有躲不過的災難。
他把妻子朱玉秀叫到麵前,小聲地說:
“玉秀,現在外麵情況不妙!任何人找我,都不要開門,就說我不在家。”
“好的。”妻子小聲地回答。
“白沙袍哥會”的王家大院裏,毛三正在向王浪如匯報事件的最新的動態:
“大爺,周文華沒有到‘康泰大藥房’去報到,也沒有去‘光乾藥莊’上班。”
“天黑之前,如果他再不露麵,你就到他家裏去。”王浪如說著,用手比劃出“殺頭”的動作,然後,又補充了一句:
“手腳一定要幹淨、利索!不留後患!”
“白沙警察所”的探視室裏,馬德順陪伴著母親,正在探視父親馬碧明。母親一邊搽眼淚,一邊說:“碧明,我知道您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挺住!”
“爸,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為您報仇!”
“別害怕,‘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心裏有數,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大白於天下。”馬碧明從容不迫地安慰妻子和兒子。
值班警察,在門口大聲地叫喊:“探視的時間到了!時間到了!”
馬德順和母親,不得不與父親依依惜別。
夜深了,白沙鬧市區魚市口,依然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偏遠的鳳鳴街,早已熄燈瞎火,關門閉戶。一個黑影,從魚市口串到鳳鳴街,摸到了周文華掌櫃的家門口,敲門三下:
“咚!咚!咚!”
“周掌櫃,請開門!”黑影輕聲說。
“誰呀?他不在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屋裏回答。
“我有急事,快點開門!”黑影提高了嗓門,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真的不在家!”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黑影“砰”的一腳,把門踹開,跨進堂屋,嘴裏還罵罵咧咧:
“真他媽的活見鬼,老子叫門,誰敢不開?”
那個女人被撞倒在地上,死死抱住黑影的一隻腳,拚命叫喊:
“當家的!快跑!”
黑影拚命掙紮,無法脫身,突然彎腰,用力掐住女人的喉嚨,幾秒鍾以後,女人鬆開了雙手,癱瘓在地上。
黑影衝進內屋,隻見兩扇窗戶大開,周文華早已不見蹤影。黑影趕緊跑到窗前,向外張望,黑壓壓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隻聽到不遠處,長江的嘩嘩流水聲。
黑影返回堂屋,摸摸那個女人,見她還在昏迷之中,立刻關上大門,將她拖進內屋,抱到床上,把上下衣褲扒得精光;那黑影迫不及待地脫掉衣褲,像餓狼一樣撲向女人的身體……
王家大院,夜深人靜。王浪如在家裏,等待毛三回來複命,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他開始坐立不安,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嘴裏還自言自語地嘮叨:
“這…這個毛三,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怎麽還沒有消息呢?”
“報告!毛三求見!”大管家前來通報。
“快!快!快!快叫他進來!”
毛三爬進門,哭喪著臉,跪在王浪如的麵前:
“不…不好了!周文華跑啦!”
“笨蛋!你怎麽搞的?”
王浪如狠狠的一記耳光,打在毛三的臉上,隨即重重的一腳,將毛三踹倒在地。破口大罵:
“狗東西!你壞了我的大事!”稍停片刻,他又問:
“這…這事還有誰知道?”
“他老婆。我…我把她…她…”毛三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不成句子。
“你把她怎麽啦?”王浪如迫不及待地問。
“我把她…她,掐死,扔到長江裏去啦!”毛三說完,就癱倒在地上。
王浪如,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等他緩過神來,立刻抓起毛三,咬牙切齒地說:
“馬上安排弟兄們,全力秘密追殺周文華!”
第二天,有人在白沙“東海沱”的長江水麵上,發現一具裸體女屍,渾身上下,一絲不掛,據說是被人奸殺之後,拋屍長江的。
8、聚奎書院求恩師
白沙魚市口的“春秋茶館”裏,顧客盈門,座無虛席;茶館的夥計,提著長嘴茶壺,在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茶客中間,前後左右,忙碌穿梭。
茶館,成了白沙鎮各種信息的匯總交換站,其中,最火爆的信息,莫過於“商會會長馬碧明的販毒大案”。
“最新消息,光乾藥莊已經被查封!馬碧明被正式逮捕啦!”一位較年輕的茶客說。
“馬碧明的案子搞大啦!涉及毒品好幾斤,大大超過了判處死刑的最低限額,江津縣法院不敢受理,轉到四川省高等法院去啦!”一位上了年紀的茶客說。
另一位茶客馬上接過了話題:“聽說,馬碧明的案子,是國民政府頒布《禁毒法》以來,在白沙發生的,最大的一起毒品案;上峰非常重視,決定‘殺一儆百’。”
“根據可靠消息,四川省高等法院,決定在白沙設立‘地方審判庭’,派法官來審判馬碧明的案子。據說,川東禁煙督察處的張處長都到白沙來啦!”下一位茶客接著說:
“這一下,小小的白沙,可要大大地出名啦!”
在白沙“望江台”家中,兒子馬德順,正在安慰以淚洗麵的母親劉卿治:
“媽,別哭了。爸的案子,一定會圓滿解決的。”
“聽說,案卷已經轉到省高等法院去了,要想打贏官司,難啦!”母親依然淚流滿麵。
“他們證據不足。在庫房發現毒品,並不等於我爸販賣毒品。”兒子還在寬慰母親。
“不好辦啦!庫房的鑰匙,隻有你爸和周掌櫃兩個人有。現在,周掌櫃已經失蹤兩個多月,聽說已經死在外麵啦。死無對證,你爸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啦!”母親還在痛苦地歎息。
“現在是國民政府,孫中山先生推行‘三民主義’,我就不相信沒有講理的地方?”馬德順稍停了一下,想起了一件事,對母親說:
“媽,我在黑石山‘聚奎書院’上學的時候,有幾位老師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他們見多識廣,懂得的法律知識比較多,我想去請教他們,下一步應當怎麽辦?”
“好的,快上黑石山,去找‘聚奎書院’的老師請教!快去快回!”母親同意了兒子的想法。
風光迷人的黑石山,坐落在白沙鎮南郊三公裏處,因山上布滿了巨大的黑石而得名。山間奇石盤錯,岩穀深幽,草木蔥綠,古樹參天,花香鳥語,鷺鶴翩翩。
清朝末年,由前清秀才出資,在這裏創辦了“聚奎書院”。當年,在該校的師生中,人才濟濟,桃李芬芳,既有晚清秀才、貢士,也有民國文豪、達人,還有多名出國留學歸來的洋博士。書院按照西方的教學模式,講新學、上新課,把西方的文化和思想帶進了校園,很快名聲鵲起,吸引了川東地區的名門子弟,紛紛前來就讀,馬德順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馬德順匆匆行走在黑石山上,古樹林中。隻見展翅飛舞的白鷺,陪伴著在古色幽香的校園中發奮讀書的學弟、學妹們:“九曲池”畔、“夜雨亭”裏,到處有吟詩作畫的身影;“函穀石”邊、“羅漢鬆”下,一片朗朗讀書聲。馬德順觸景生情,多麽留念昔日無憂無慮的學習生活啊!
可是如今,父親身陷囹圄,必須盡快找到恩師,設法解救父親於危難之中!馬德順加快了沉重的步伐,穿過“九曲池”上的一座“鏡橋”,來到“聚奎書院”的教導處,找到從法國留學回來的“教導主任”楊劍琴老師,含著熱淚,向他傾訴了父親的不幸遭遇……。
聽過馬德順的哭訴,楊劍琴老師表示非常同情,他說:
“德順,我相信您的父親是無辜的。您是我們‘聚奎書院’培養出來的高材生,從您的身上,就能看到您父親的為人。但是,法律是一門複雜的學問,牽涉到社會的方方麵麵,必須請法律方麵的專家來處理。”停頓了一下,楊主任接著說:
“我有一位同學,和我一起在法國留學,是學習法律的。現在,他在重慶開辦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我寫封信,您秘密帶信去找他,他一定會幫助您的。”說著,打開抽屜,取出信紙,寫了一封親筆信,交給馬德順。信封上寫著:
“重慶朝天門,101號,重慶法理律師事務所
袁金強律師親收
內詳”
馬德順喜出望外,立即跪拜恩師,回家告別母親,連夜化妝,秘密踏上去重慶的征途!
9、秘密的重慶之行
第二天,從白沙開來的小輪船,到達重慶“朝天門碼頭”,船上有一位身穿長衫、頭戴禮帽、腳蹬皮鞋,帶著墨鏡,蓄著小胡子“老板”,這人正是喬裝打扮的馬德順!
當他提著皮箱,從船舷邊走上跳板時,突然發現岸上有幾個行跡可疑的身影,“白沙袍哥會”舵把子王浪如的打手“毛三”也在其中!原來,為了秘密追殺“周文華”,毛三帶領三個殺手,已經提前追到了重慶,在碼頭上蹲守!
馬德順鎮靜地戴好禮帽,扶一扶墨鏡,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儼然一派學者風度!隨著下船的人流,從“毛三”等人的身邊擦肩而過,走向“朝天門碼頭”高高的石板階梯。
這時,毛三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麽,自言自語地說:
“剛才那個戴墨鏡的人,好麵熟!”
他轉過頭去,看見那個戴墨鏡的人,快到碼頭出口,立刻大聲命令道:
“快追!那個戴墨鏡的男人!”
毛三等四人,立刻衝上台階!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拔腿就跑!
穿過了幾條街巷,確信甩掉了尾巴,馬德順才輾轉來到“重慶朝天門,101號”。
“重慶法理律師事務所”的招牌,非常醒目地掛在牆上。
馬德順走進律師事務所的門廳,有一位漂亮的前台秘書小姐,微笑著問他: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
“找袁金強律師。”馬德順回答。
“有預約嗎?”女秘書又問。
“沒有。但是,我帶了一封親筆信。”說著,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了那封寫好的信。
秘書小姐看過信封以後,拿起了電話:
“所長,有一位先生,帶著一封寫給您的親筆信,找您。現在方便讓他進來嗎?”
放下電話,秘書小姐對馬德順說:
“右手向前,第一個門。請吧,他在等您。”
袁金強律師,正在伏案處理“卷宗”,聽見敲門聲,他仍然低著頭,說了一聲:
“請進!”
當他抬起頭來,看見一位學者模樣的先生,已經站在他的麵前。
馬德順摘下禮帽,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
“拜見袁大律師!”立即把親筆信遞了上去。
袁律師說了一聲;
“先生,請坐!”同時,倒了一杯白開水遞過來。
看完信之後,袁律師迷惑不解地望著來人,問道:
“信上介紹的人,是您嗎?”
“是的!”馬德順回答。
“為什麽這身打扮?信上介紹說是一位年輕人?”
馬德順取下墨鏡,撕下胡須,露出一位英俊瀟灑的年輕人!說道:
“我是秘密化妝,前來求助袁大律師的!剛才,碼頭上還有人在追殺我!”
袁律師會意地點點頭,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那位漂亮的女秘書走進來。袁律師嚴肅地對她說:
“一小時之內,拒絕接待其它來訪者。所有電話,也不要接進來。”
“好的。”女秘書說完,立即退出了辦公室。
袁金強律師轉過頭來,對馬德順說:“請把您父親的情況,詳細說一下吧。”
“我的父親,名叫馬碧明,在白沙鎮上,開辦了一家‘光乾藥莊”
馬德順確信,遇見了救命恩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將他看到的、聽到的,發生在父親身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袍哥會舵把子”王浪如上門“借”錢,要求“幹股”分紅;警察所接到舉報,派人搜查藥莊的庫房,發現白色包裹;父親被抓到警察所;藥莊的周掌櫃神秘失蹤:周掌櫃的妻子被害,拋屍長;一直講到:“光乾藥莊”被查封,父親被正式逮捕,案卷轉到四川省高等法院,等等。講到最後,馬德順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我父親是被冤枉的,被人栽贓陷害!懇求袁大律師,伸張正義,仗義執言,為我父親討回公道!”
聽完馬德順聲淚俱下的控訴,袁金強律師也感動得淚花閃閃。冷靜片刻,他對馬德順說:“年輕人,我也相信你的父親是無辜的。但是,法律是要講證據的,現在,證據抓在別人的手裏;您又沒任何證據,能證明別人栽贓陷害你的父親。即使我完全相信你的話,那法律就未必。法律不能憑感情用事,也不能根據想象定罪。所以,必須要通過法律程序,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才有可能扭轉目前的被動局麵。”停頓了一下,袁律師果斷地說:
“我同意承接您父親的案子,擔任他的代理律師,在法庭上為他辯護!”
10、第一次審判
一個月以後,“四川省高等法院白沙地方審判庭”,將開庭審理“馬碧明涉毒案”。
小小的白沙鎮,第一次執行如此高級別的審判,這是白沙有史以來“破天荒的大事”,驚動了省、市、縣三級的法律界人士。他們早早就提前來到白沙,密鑼緊鼓,積極活動,進行各種相關的準備工作。
開庭那天,偌大的“審判庭”,座無虛席。白沙政界、商界、教育界的頭麵人物,都出現在旁聽席上。王浪如滿麵春風,得意忘形,與鄰座的商客們,談笑風生,握手寒暄。“聚奎書院”的院長、教導主任和幾位老師,以及“光乾藥莊”的部分員工,也出現在旁聽席上。
馬德順和他的兩個姐姐、姐夫,陪伴著母親,坐在旁聽席的前排;緊挨著坐在旁邊的,是馬家的“娃娃親家”、“綢緞商店”的老板張家良夫婦,和他們的寶貝女兒、馬家未來的媳婦張金鳳,還有街坊鄰居“豆腐作坊”的楊萬年和楊正福父子,他們都以萬分焦急的心情,等待著開庭時刻的到來。
高高的審判台上,安排了三個席位:中間是“審判長”,左邊是“審判官”,右邊是“川東禁煙督察處”,下麵是“書記官”席。審判台兩側,左邊是“公訴人”席,右邊是“被告律師”席。“被告”席和“證人”席,設立在麵對法官的正麵和右側。
上午九時,書記官高聲宣布:“全體起立!請審判官員入庭!”
審判長和審判官,身著法袍;川東禁煙督察處張處長,身著上校軍裝,從左側門魚貫進入審判席。審判長拿起“法槌”,高聲宣布:
“四川省高等法院白沙地方審判庭,現在開庭!”法槌“啪”的一聲,重重地敲在審判台上。
“請全體坐下!”審判長最後說。
待眾人坐定,全場安靜之後,審判長命令:“提被告馬碧明到庭!”
在眾目睽睽之下,馬碧明身穿囚服,由兩名法警押送,從正門步入法庭,走上“被告”席。看上去,馬碧明消瘦了許多,但是,兩眼仍然炯炯有神,充滿了智慧;當他的目光,與“被告律師”席上的袁金強律師,碰撞一下之後,兩眼更是充滿了自信和力量。
“被告人姓名?”審判長問。
“馬碧明。”馬碧明回答。
“年齡?”
“五十二歲。”
“職業?”
“光乾藥莊老板。”
“為何犯罪?”
“我沒有罪!”全場發出一片笑聲和噓聲。
審判長拿起“法槌”,在桌上敲了兩下,接著說:“肅靜!肅靜!請大家肅靜!”
待大家安靜下來之後,審判長說:“請公訴人提起公訴。”
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從“公訴人”席上站了起來,首先,向審判長鞠了一躬,然後大聲說:
“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官,川東禁煙督察處長官:我代表公訴機關,對馬碧明涉毒案件,提起公訴。”公訴人趾高氣昂地開始發言:
“馬碧明身為‘白沙商會’的會長,知法犯法,涉毒數量巨大,可以歸納為‘八大罪狀’。第一,……”公訴人滔滔不絕地羅列了馬碧明的八大罪狀之後,接著說:
“根據《中華民國禁毒法》,第六十二條第二款之規定,提請法庭,給予嚴懲!”公訴人話音未落,馬碧明大聲喊冤:
“冤枉啊!冤枉!我沒有罪!所謂的‘八大罪狀’,完全是‘無中生有,栽贓陷害’!”
旁聽席上,引起了一片騷動。審判長又一次敲響了“法槌”,提醒大家:
“肅靜!肅靜!請大家肅靜!”稍停片刻,審判長轉向馬碧明:
“被告,不許你咆哮公堂!這樣,將加重你的罪責!”審判長為了控製住法庭的局麵,見機行事,立即改變了話題:
“現在進行‘法庭調查’。傳控方證人:馮五,出庭作證!”審判長宣布進入新的法律程序。
馮五從法庭右側門進入,走上“證人”席。
“證人姓名?”審判長問。
“馮五。”馮五回答。
“年齡?”
“二十二歲。”
“職業?”
“袍哥會學徒。”
“為何作證?”
“證明馬碧明販賣毒品!”馮五的話還沒有說完,馬碧明又一次在法庭上,大聲喊冤:
“冤枉啊!冤枉!我沒有販賣毒品!”
審判長站起來,手握法槌,指著馬碧明,大聲訓斥:
“你藐視法庭!咆哮公堂!我以審判長的名義,剝脫你的說話權!”說著,將話鋒一轉:
“法警!”
“到!”兩個法警,上前一步,立正敬禮。
“控製住被告!堵上嘴!不準說話!”審判長惡狠狠地,向法警下達了命令,同時再一次“啪”的一聲,敲響了“法槌”。
“是!”兩個法警立即分別抓住馬碧明的兩隻手,給他帶上手銬,同時把一條毛巾,塞進他的嘴裏。
坐在旁聽席前排的兒子馬德順,不忍心看見父親遭此虐待,立即衝上前去,為父親解圍,被另外兩個法警擋住,法庭上一片混亂!
證人馮五,見勢不妙,趁機偷偷溜出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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