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哪有你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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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徐珩之已經帶著那些將領行完禮了。
皇帝接過了身邊人遞來的溫酒,轉身說道:“今邊關緊急,朕特授爾為征西將軍,率大軍前去支援邊境,愛卿必當克忠報國守信全身,威振夷狄所向披靡,一舉奪回西雲城!”
蕭乾川高舉酒杯,猶如定海神針。
徐珩之身披銀甲,意氣風發,接過王公公親自端來的酒杯,雙手高舉:“臣必不負陛下期望!”
說完便一飲而盡,誌氣昂揚。
蕭鬱趴在城牆上看著下麵壯觀的情景和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不免有些感慨。
這是最後一段平靜日子了呢。
等徐珩之戰勝歸來,守在邊境的戍邊將軍,也就說宮中淑妃的父親,周國安要回來了。
當年就是淑妃的父親被派出去駐邊,而她留在京城入宮都是蕭乾川和太後下的旨,偏生淑妃這個不長腦子的東西把所有的怨氣都發在了蕭鬱身上。
年宴簡單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讓蕭鬱和皇兄的感情直接割裂了三年。
蕭鬱頭疼的後退幾步,直直的撞進了溫赫言的懷裏。
“殿下小心。”溫赫言的聲音很輕,幾乎隻有兩個人能聽到。
但這輕聲的耳語,讓蕭鬱想起昨日情動時溫赫言呢喃的聲音。
不禁有些臉上發燙。
“今日寒氣重,臣叫人做了一件兔絨的披風,已經叫人放到殿下的馬車上了。”
蕭鬱幹脆鬆去力氣,倚在他懷裏同他低聲調情:“披風再暖和,哪有你暖和?”
溫赫言唇角淺淺上揚,低下了頭,耳根處隱隱有些泛紅。
文武百官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們。
嘀嘀咕咕倒是不敢大聲說出來,還不如沈速一個白眼來的光明正大。
溫相老臉發青,看起來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而城樓下的人翻身上馬後幾乎對他們的小動作一覽無餘。
那一瞬間的停頓仿佛他的心跳一般,大風呼嘯過,溫赫言將長公主護在懷裏的瞬間,徐珩之隻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那樣親密的動作…
他忽然想起昨日在馬場見到殿下之後,他叫人去探查了禦書房的動靜,回來的人報給他說,陛下要給長公主與相府公子賜婚,他當時仿佛被人當頭一棒,疼的頭暈目眩無力掙紮。
還好那人又說,長公主拒絕了。
天知道鬆完那一口氣的時候他腦子有多清明。
下屬低聲提醒:“將軍,該啟程了。”
徐珩之猛然回神,騎馬率兵出城門,隻是耳邊滿是馬蹄聲和腳步聲的時候,仍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次長公主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身邊的副將不知道何時湊了過來。
“將軍,這是長公主殿下的侍女特意送來的,您要不要看看?”
副將也隻是試探的一問。
畢竟軍中人人都知道這位徐家後人不喜歡那個長公主,甚至不惜冒著得罪皇室的風險退婚。
可徐珩之一聽卻直接接了過去。
是一封信。
信上是他不太熟悉的字跡:
[不好意思哈,起晚了,到的應該有點遲,畢竟本宮總得梳洗化妝,還得吃點早飯,有個飯後水果就更好了。]
[說起來我好久不寫字了,你可別嫌我字醜,我寫信可都是為了你好。]
[咱倆剛退了婚,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主動和你說話,對你影響不好,所以呢幹脆寫了封信。]
[其實還是當麵交代好。]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得記住了,看完記得把信燒了,不要被別人看到。]
[你要去的地方呢,有個人叫周國安,這個人你自己留意,我就不多說什麽了,還有盡量不要氣惱之下自己帶著一隊人上戰場,戰場不是京城,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言盡於此,徐將軍珍重,祝平安凱旋。]
[記得燒掉哈。]
最後的地方畫了一個小小的旗幟,上麵寫了四個醜醜的大字。
[大獲全勝]
字裏行間看不出一絲絲著急的模樣,倒看出幾分閑心雅致來。
徐珩之忽然心情好了些許,烏雲一掃而去,將信折好塞進了懷裏。
長公主這是在關心他。
副將一臉疑惑的看著剛剛一臉冰霜的將軍看完討厭的人的信之後忽然笑了。
是他沒睡醒嗎?
早早從城牆上脫身的人麻溜的鑽進了馬車,還將身上墨狐大氅略帶嫌棄的扔了出去。
“文蘭,記得把這個還給皇兄。”
“是,殿下。”
溫赫言被蕭乾川帶走了,現在邊境的事是首要之事,他們必然是要商量國事。
而蕭鬱沒那能力,帶著自己的美人就準備去馬場玩了。
蕭鬱抱著那兔絨的披風,心裏美滋滋的。
“你對你皇兄的態度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沈速好奇的看著她,滿眼探究。
“有什麽難琢磨的,他是皇帝,當著他的麵我自然要敬畏,不當著他的麵,我想做什麽做什麽。”蕭鬱將披風收好,言語裏對蕭乾川確實沒多少耐心。
“是嗎?”沈速覺得有意思的勾了下唇角,“我還當傳言是真的,隻是你最近移情別戀了呢。”
話是這麽說著,可語氣裏卻沒有幾分真。
蕭鬱察覺到他似乎沒有相信傳言,微微一愣,開玩笑似的湊近他詢問:“你會喜歡和自己玩到大的親姐姐嗎?”
“我沒有玩到大的親姐姐。”沈速如實回道:“隻有恨不得我死的兄長。”
沈速的聲音太過平淡,哪怕就像平常一樣高冷,也隱隱能從他的字裏行間聽出幾分悲慘的感覺。
好可憐的美人。
想了想自己,蕭鬱覺得自己也可憐,沒忍住搭了句話:“誰不是呢。”
沈速抬眸看向她。
蕭鬱嘖了一聲,托著腮星星眼的端詳他,改了口:“我的意思說,長這麽好看還有人要殺,要我說他就是天生歹毒,純嫉妒。”
“……”沈速闔了下眼睛,忽然不想和她繼續說話了。
終於辦完所有的事情,在回宮路上的蕭乾川臉色沉了下來。
“王七。”
“陛下,奴才在。”王公公聽到陛下語氣裏冰冷冷的戾氣,嚇得渾身一顫。
陛下最近這些天,總是陰晴不定的,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