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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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駛離了海域的以利亞找了個風平浪靜的淺灘,檢查一下自己得到的物資。
    在看到堆滿兩間倉庫的東西時,即便是以利亞也被衝擊得呆愣了一陣子,隨後便克製不住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難怪古往今來這麽多人喜歡黑吃黑,收益實在是厚得令人瞠目結舌啊!
    感謝克力架一行送來的饋贈,現在以利亞擁有金光璀璨的金銀器具與各色寶石,明顯檔次要高上不少的食物與淡水,以及形狀稀奇古怪的水果。
    以利亞好奇地拿起一個水果,切下了一小片,試探性地舔了一下,隨後眼睛驚訝地瞠大——這是他嚐過的最美味的水果了!汁水豐沛甘甜,回味無窮,簡直要沁到舌根裏了!
    以利亞等了一陣子,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哪裏不適,猜測這些水果應當是海賊們摘來補充維生素的,應當不會有毒,於是又挑挑揀揀了一下,挑出幾個感覺很好吃的,準備品嚐一下,滋補幹渴的喉頭。
    每個水果都很好吃,吃得以利亞差點停不下來了,他拿起毛巾擦拭完手指上滴落的汁水,又忍不住去拿起下一個帶著古怪圓圈圖案的水果。
    隻是這一口咬下去,沒有吃到豐潤的汁水與脆甜的果肉,古怪而惡臭的味道就像是下水道堵塞了三天三夜的嘔吐物,第一口就差點沒讓以利亞吐出來:“好難吃!”
    然而那一口果肉已經滑入了他的喉頭中,以利亞“呸呸”了好幾聲,又啃了幾口其他的水果,才勉強壓下在口腔中泛濫著的惡心滋味。
    以利亞毫不猶豫地將這個隻咬了一口的水果扔到垃圾桶中,又心有餘悸地檢查了一下倉庫裏的水果,確定這種果實再沒有第二個後,才鬆了口氣。
    吃飽喝足後,以利亞伸展了一個懶腰,去往船長室,打算先洗個澡,去一去身上的塵埃。
    船長室裏除去舒適的大船與書房外,還有單獨的衛生間與沐浴間,沐浴間裏甚至還擺放著一個木製浴池,寬敞得可以讓三個以利亞躺下。
    以利亞最滿意的便是這個浴池,不知道賽勒裝了什麽設備,沐浴係統裏的水似乎是從海洋裏提取出來的,雖然帶著淡淡的鹹味,但清洗身體已經足夠了。
    放好熱水後,以利亞將身體浸沒在浴池中,正打算好好放鬆時,卻發現自己明明才剛泡進來,身體卻疲軟得一絲力氣都無,如果不是他意識到不妙將手搭在浴池邊緣,恐怕就要丟臉地在浴池裏溺弊了!
    以利亞大口大口地喘氣,他不明白怎麽自己一下子就突然脫力了?
    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從浴池裏爬出來,以利亞驚疑地看向浴池,他第一反應是前主人在浴池裏動了什麽手腳,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賽勒壓根沒有那個機會。
    那自己的身體是怎麽一回事?
    以利亞沉吟一會,下定決心又將手臂放入到了池水之中,熟悉的脫力感再次襲來,令他連忙抽離手臂,抽離之後那渾身疲軟的乏力感便消失了。
    驟然間,一句話宛如雷霆般福至心靈地閃過以利亞的腦海:“吃下惡魔果實後會得到奇特的力量,代價則是會被大海所厭棄,一旦接觸到海水就會渾身無力。”
    以利亞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認為自己方才所吃的水果應當是惡魔果實。
    惡魔果實還真是如其名,味道也難吃得不行。
    莫名其妙吃了個惡魔果實,日後恐怕也無法遊泳和泡澡了,以利亞不悅地皺起眉頭,想要試探出自己得到的是什麽能力。
    不過研究了半天,惡魔果實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以利亞嘖舌,也懶得再繼續研究了,反正他還擁有一身強大的劍術,倒也不怕會遇到什麽危險。
    在沿著記錄指針抵達了下一個島嶼時,以利亞穿著披風掩蓋自己的容貌,向城鎮裏的人打聽著,哪裏有擅長作機械的工匠或者島嶼。
    在以利亞金錢的攻勢下,酒保很快便吐出情報:“想要製作機械的話,那就去發條島啊!那裏的人個個都擅長製作和修理機械。”
    以利亞挑了挑眉,又扔出了兩枚金幣:“有發條島的永久指針嗎?”
    永久指針是單獨指向某座島嶼的方向羅盤,可以引導人們徑直地去往這座島嶼。
    見多識廣的酒保搓了搓手:“有倒是有,隻是這永久指針實在是難做……”
    以利亞聽懂了對方的言下之意,他默不作聲地又扔出了一袋金幣,酒保喜笑顏開地打開袋子數了數,然後彎腰從吧台下方的櫃子裏拿出了一隻永久指針。
    在這隻永久指針的下方刻著‘發條島’的文字。
    以利亞並沒有得到永久指針後就高興地離開,他平靜地開口詢問道:“這個永久指針你是在哪裏得到的?”
    問完這句話後,以利亞又隨機漫無目的地問了一下別的無關問題,正當酒保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問題中放鬆心神時,以利亞又突然重複問了這個問題。
    以利亞觀察到酒保的眼睛向左上方看,才開口回複道:“是某個酒客付不起錢,用來抵押的。”
    回答和之前的一樣,而且對方露出來的微表情也證明了他確實在回憶,以利亞放鬆下來——在這個氣候多變的大海世界,記錄指針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如果對方抱有惡意在記錄指針上動手腳的話,以利亞也難以逃脫。
    謝過對方之後,以利亞便帶上這隻永久指針,踏上了去往發條島的路途。
    希望發條島有辦法解決以利亞想要的設備問題,燈光、幕布、還有最重要的攝影機與放映機。
    而在另一邊的大海上。
    “痛痛痛……可惡的以利亞!下次再見到他,我絕不放過他!”渾身是傷的克力架每被塗著藥物的棉簽碰一下,就齜牙咧嘴地叫嚷一陣子。
    他們的船隻龍骨損毀了,風帆動力不足,家族已經派人來接他們了。
    好在記憶果實到手了,多少對媽媽也有個交代。
    斯慕吉每日都暗忍焦急地看著海平麵,希冀著家裏人能夠來得更快一些。
    在終於看到船隻時,斯慕吉和克力架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那是卡塔庫栗哥哥?!”
    是的,前來接他們是不到25歲的卡塔庫栗,他是夏洛特·玲玲的次子,亦是被所有人信賴的可靠哥哥。
    “怎麽會是卡塔庫栗哥哥來!”克力架不願將自己的狼狽展現在仰慕的哥哥麵前,甚至還想要重新躲回餅幹士兵的盔甲中。
    “辛苦你們了。”卡塔庫栗登船後,看到了暗藏焦慮的弟弟妹妹們,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伸出大掌輕柔地撫摸了一下他們的頭頂。
    “你們的決定很對,金銀財寶比不過你們的性命安危。”卡塔庫栗這番話安慰了害怕被責罰的兄妹兩人。
    “知道打敗你們的敵人是誰,有什麽來曆嗎?”
    乖巧在卡塔庫栗麵前坐下的克力架與斯慕吉咽了咽喉嚨,彼此看了一眼,乖巧地一五一十地回複道:“那家夥叫以利亞,根據拷問奴隸販子賽勒得來的情報,知道了他是從某座島嶼裏逃跑的奴隸,那一身強大的劍術是跟著他服侍的少爺學的。但是我們不知道他打算去哪裏,也就沒辦法去堵人。”
    賽勒畢竟是閱讀過以利亞記憶的人,雖然記憶膠片都是定格的,也沒有聲音,更無法知道記憶者的內心想法,但這個能力讀取情報實在是易如反掌。
    說完後,克力架看向自己的二哥:“家族裏打算怎麽對付以利亞?”
    卡塔庫栗沉吟了一下,平靜地說道:“媽媽的意思是,在地下世界發出懸賞,自有想要依附四皇的海賊主動地去追捕這個人。”
    克力架有些失望,他還想要自己去追蹤以利亞,用自己的力量擊敗對方呢。
    察覺到克力架內心想法的卡塔庫栗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沉的聲音說道:“這片大海是很廣闊的,強大之人比比皆是,要抱有警惕和耐心。”
    克力架咽下自己的不甘心,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雖然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但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克力架還是每晚都會夢到以利亞。
    夢到穿著白襯衫的以利亞宛如飛鳥一樣在自己的夢境裏出現,夢到那踩在自己胸口上的雙腿所帶來的重量,夢到以利亞那張俯下來的麵龐上宛如翡翠寶石般盯著自己的雙眸,還有他近在咫尺落下的微熱吐息。
    被以利亞接觸到的肌膚漾開了酥麻的熱意,密密麻麻地從克力架的心口散開,灼烤得他渾身冒汗。
    克力架還一次又一次地夢到,以利亞的嗓音透過悠遠的水幕傳入自己的耳中:“現在他是我的人質了。”
    “該死的以利亞啊啊啊啊啊!!”克力架又一次渾身熱汗地從夢中醒來,夾緊雙腿悲憤地怒吼著敵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