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友得知唐文的來意，願意見麵。
    就說明買改編權的事兒，已經成了一半。
    “改編成英文版，好想法。”
    《吻別》是張雪友1993年，在寶麗金旗下做歌手的時候，發行的專輯主打歌。
    版權歸公司和幾位製作人。
    他可以說服公司，把改編權賣給唐文。
    還能看在王妃的麵子上，幫忙講講價。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他的合約轉到了環球唱片，影響不到寶麗金了。
    “《吻別》影響力很大，價格估計不會便宜。”打電話聯係之前。
    張雪友提醒了一句。
    唐文也了解情況，知道《吻別》這張專輯銷量極其恐怖：“全球銷量，突破兩千四百萬了吧？”
    “差不多。盜版太多，銷售速度慢下來了。”
    《吻別》是1993年發行的。
    截止2002年，不到十年，全球正版銷售高達2600萬張！
    影響力是恐怖級別的。
    張學友的歌神稱呼和影響力，因此而來。
    不僅如此。
    唐文拿過來唱的英文版吻別，原本是04年才發行，累積幾年後，也有800萬張全球的數字銷量。
    不管翻唱樂隊付了多少版權費，都能賺得回來的。
    音樂版權，現在國內沒人重視。
    海外是天價。
    後來，國內也學會了：
    比如《藍蓮花》，到了十幾年後，電台每播放一次，就要付給歌手15萬。
    王家未的《繁花》，用了幾十首金曲，音樂版權費總計超過1000萬。
    按照美國人死要錢的性格。
    唐文做好了挨一刀的準備。
    張雪友打給寶麗金負責版權交易的總監，沒說誰要買，隻說是位內地歌手托人來問。
    買不買沒確定。
    版權方公司報價：150萬港幣。
    唐文微微挑眉：不是覺得多，而是少了。
    這價格拿下來，直接就賺翻了。
    &ne to your heart》，最流行的時候，在整個亞洲都非常火。
    曾經響徹各大校園、網吧、餐廳……
    過兩年還能做移動彩鈴收費。
    150萬港幣拿下來，保守估計，能賺上百倍。
    還沒算海外唱片的事兒。
    他立刻給張雪友使了個眼色。
    沒想到張歌神理解錯了。
    當場拿出烏蠅哥的氣勢，跟對方講價：
    “150萬？！
    哇靠，不如去搶啊大佬！
    人家誠心誠意托了王妃來問價。
    王妃哎！
    我怎麽跟人家回啊？
    不知道的，以為我張雪友死要錢。
    你讓一點……多少？120萬？
    撲街！
    你到底有沒有誠意？
    改編權可以反複賣的嘛！
    這次他改編好，名氣打出去。
    你知不知，多少歌手會來找你買改編權啊……”
    唐文都驚了，烏蠅哥不會是你本色出演吧？
    張雪友越說越上頭：
    “……淦！
    說了半天，還要100萬？
    你知不知，內地有多少歌手？
    你這價格會嚇退多少人？
    這樣，我也懶得跟你講價。
    你退一步，68萬！”
    對麵哭笑不得：大佬，什麽叫懶得跟我講價？
    什麽我退一步？
    我好像一直在退吧？
    不過，張學友說得也不無道理。
    改編權放著也是放著。
    和播放權不一樣，改編權交易量小，沒有固定的價格。
    公司沒有規定說，低於多少錢不能賣。
    68萬不算太少，又是張雪友親自打電話。賣就賣了！
    唐文衝張雪友點點頭。
    後者答應下來：“好，律師會過去，找你們簽合同。”
    掛了電話。
    唐文一臉讚賞地看著他。
    學友哥夠朋友，雖然理解有誤，但有事兒是真上啊！
    劉徳華、王妃一屋子明星，忍俊不禁，鼓掌起哄。
    張雪友恢複正常，退出了烏蠅哥的狀態，不好意思說道：“抱歉唐導，我隻能談到這兒了。”
    唐文握住他的手：“道什麽歉！雪友哥中午想吃什麽？龍蝦、帝王蟹？和牛、鵝肝？我請大家。”
    150萬港幣，他就想掏錢。
    沒想到張雪友一通砍，省下了82萬！
    唐文委托王妃的律師上門去簽合同，68萬港幣拿下改編權。
    午飯，王菲要請。
    說這是她的地盤。
    唐文也不小氣，直接讓香江洲際酒店的管家，送來兩瓶羅曼尼康帝。
    一瓶小二十萬。
    酒送來，大家直誇唐文豪氣。
    片酬最高的劉徳華、梁超偉，一部戲也不過二三百萬港幣。
    在座的人，倒是買得起。
    但買得起，跟沒事兒買來喝，是兩碼事兒。
    “嚐一瓶好了。另一瓶你拿回去。”
    王妃幫忙做了決定。
    傍晚。
    唐文從酒店出發，帶上酒，跟著霍文希，來到楊授城的淺水灣別墅。
    劉徳華正陪著楊授城等他。
    談到檔期，劉徳華滿口答應，他提出要想一個配角給林加棟演，唐文也答應了。
    片酬方麵，唐文準備給五百萬。
    原時空，馮小鋼04年拍的，給了700萬。
    沒想到話一出口，劉徳華連連拒絕：“用不了唐導，太多了，我片酬沒那麽高！”
    唐文知道情況：“你在香江一個月能拍一部戲，要的肯定少。這次拍攝時長，估計得兩個多月，這錢不算多。”
    天下無賊要去多地取景，原本拍了四個月才拍完。
    唐文說兩個多月，已經很快了。
    但劉徳華說什麽不答應。
    趙苯山打招呼，楊授城做中間人，金獅導演親自來請！
    外麵的港媒得到風聲，都在吹他是下一個國際影帝！
    這麽多人，這麽大的麵子，如果不是公司欠賬，他都想不要片酬。
    唐文堅持要給，劉徳華堅持報價200萬。
    最後各退一步，三百五十萬達成合作。
    這價格，如果真拍倆月以上，劉徳華多少吃點虧。
    “多謝唐導！”劉徳華舉起手中的紅酒。
    放下酒杯，他主動聊起上午唐文說的劇本：
    “我公司兩位編劇寫了個劇本，講警匪臥底的。唐導要不要看看？”
    “好啊。”唐文還以為沒戲了呢。
    唐文、楊授城一人一份。
    楊授城翻了翻，十分敷衍。
    他本不太感興趣，看劇本是給唐文一個麵子。
    英皇的前身，97年才開始涉足電影行業。
    拍過一些動作片，但產量不高。
    得03年以後，他開始發力拍電影。
    “華仔，這部戲預算多少？”楊授城隨口問道。
    劉徳華：“有兩種預算，如果隻有幾百萬，那就請冠希、餘紋樂。如果有一千多萬，我不要片酬，可以請梁超偉。”
    楊授城點點頭沒說話。
    劉徳華的心涼了半截。
    知道這位大佬不感興趣。
    另一邊，唐文掃了一眼，果然是《無間道》。
    但不是最終劇本。
    據說，《無間道》在拍攝的時候，隻有導演和黑老大的角色，知道全部劇情。
    其他人，包括劉徳華在內，沒人知道全部劇情。
    演臥底的林加棟，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警察。
    直到上天台曬太陽那幕戲，開拍之前，導演忽然告訴他，你是臥底。
    他和劉徳華都懵了。
    最後電梯裏那場戲，劉徳華看著他，那驚訝的眼神特別到位。
    唐文一目十行，沒多久就看完了。
    劉徳華的心徹底涼了：看來這位唐導也不感興趣。
    沒想到，唐文下一句話就是：“兩千萬港幣吧。我來投！”
    “嗯？”楊授城側目。
    “真的？”多年偶像，表情管理滿分的劉徳華，也難免失態。
    “當然。不過，劇本不夠強，要強化一下。楊總要不要參股？”
    “唐導親自執導嗎？”
    01年，香江的錢也很值錢，沒問清楚之前，楊授城不可能下場。
    “我掛名製片人吧，香江的警匪片很成熟，不用我來。最近幾年香江行業疲軟，這部戲可以搞大一點，提振一下香江電影行業的士氣。”
    “謝謝唐導！”
    劉徳華十分激動，站起身舉起酒杯，胳膊微微顫抖。
    唐文的說法，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提振香江電影。
    楊授城開口：“實在慚愧，我這個香江人，遠不如唐導看得遠。既然為香江影壇做事，我也拿500萬！”
    “多謝楊總！有兩位支持，一定能做成！”
    劉徳華激動地說了不少感謝的話。
    唐文抱歉一聲，去打電話。
    他確實想得更多、更遠。
    電話另一頭韓總聽了他的想法，說道：“咱們聯合投資，和香江同步上映？”
    他心動了，這件事要是做成了，對他的好處很大。
    但他更為難，這中間要打通的關卡，不是一個兩個。
    唐文也明白：“再拉上任總怎麽樣？”
    韓總沉吟：“我們倆，可以試試。”
    回到桌前，跟楊授城一聊，楊總大感興趣：
    “以前香江電影在內地賣不上票房，主要香江上映早，內地上映晚。如果能同步上映或者讓上映時間相近。這部戲一定能賣出大價錢！提振香江電影不在話下！”
    說完，他和劉徳華一起舉杯敬唐文。
    內地市場潛力無限，楊授城當然明白。
    在香江，票房破億幾乎不可能，那麽多年沒出現過。
    而內地，已經有電影做到了。
    如果這次能搭上中影、上影的線，進軍內地。
    以後他楊授城，在香江電影圈，就能說一不二！
    想到這兒，他看向唐文的眼神充滿熱切。
    暗中給霍文希發了消息。
    喝完酒。
    唐文準備回酒店，一出門看到自己車前站著兩個模特。
    身高腿長，細枝碩果。
    “這是？”唐文皺眉，大庭廣眾的，搞不好有狗仔正躲在哪裏拍著，你們當我是什麽人！
    霍文希快步上前，帶起一陣香風：“不好意思，唐導，是我自作主張，怕您喝了酒，回去沒人照顧。”
    唐文看她一眼：那就不能偷偷送過去嗎？
    霍文希一揮手，倆模特走了：“我送您回去。”
    嗯？！
    &nani姐，也是頗有風情啊。
    霍文希一開始是做演員出身的。
    14歲被星探發現，做了演員。
    16歲做了模特。
    後來她覺得是碗青春飯，吃不長久，自己轉了幕後。
    成為港媒口中，香江最美經紀人。
    後來帶出謝挺鋒、twins，又被稱為“香江最後一位金牌經紀人”。
    上了車，察覺到唐文的眼神，霍文希有些不自在。
    不會吧？
    難道他喜歡年紀大的？
    他模樣不錯，帥比阿鋒，還更年輕……
    下了車。
    霍文希輕輕吸了口氣，主動靠近唐文，扶住他的胳膊：“我送唐導上去。”
    唐文沒有拒絕：喝了酒，當然需要人照顧。
    別人家的大姐姐好心前來，怎麽能拒之門外呢？
    總統套房，門關上。
    唐文轉身，霍文希靠在門上，兩人四目相對。
    空氣中仿佛有靜電閃過。
    曖昧蔓延，霍文希主動進攻，腦袋輕輕湊近。
    卻被一根手指按在唇上。
    嗯？
    什麽意思？
    耍我？
    “這屋裏有浴缸，很適合觀景，你放水。我去打個電話。”
    霍文希笑了，咬了下手指：“我要喝最貴的紅酒。”
    “最貴的可不是紅酒。”
    “是什麽？”
    不等回答，她自己就頓悟了。
    往下瞟了一眼，笑著走開。
    唐文打給張然。
    安排公司人手和中影、上影聯絡，到時候一起南下。
    至於資金監管，人生地不熟，藍星娛樂的人肯定監管不住，索性委托給了劉徳華。
    這部片，也讓劉徳華做監製。
    安排好正事。
    他去衝了一下，赤腳踩上地毯，來到浴缸旁邊。
    浴缸裏放滿了水，飄著新鮮的紅玫瑰。
    還有一條美人魚。
    霍文希喝著名貴紅酒，欣賞玻璃幕牆外，維港的絢爛夜景，愜意地感歎道：“這才是生活啊。”
    唐文笑了，看著她姣好的麵容：“沒錯，這才是生活。”
    兩人一起參觀房間，玻璃幕牆似乎也出現了人影。
    劉徳華回去之後，高興得睡不著，連夜把莊紋強、麥兆暉兩位叫來：
    “劇本名字改了，叫《無間道》，劇本也要改，我和梁超偉雙主角！”
    兩人大喜，在香江，劇本被改根本就不叫事兒，有錢拍出來就好。
    “拉到投資了？”
    “金獅導演唐文投1500，英皇楊總投500，要搞一部大的，提振香江電影圈！阿暉你們準備一下，明天去見唐導、楊總。”
    劉徳華給兩人叫了宵夜，他們準備通宵工作。
    香江電影行業效率很高。
    效率不高的，早就倒閉了。
    第二天上午。
    霍文希是被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吵醒的。
    她慌亂地拿起手機，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
    “對不起老板，我”，她看了一眼唐文，理由來了：“唐導讓我過來幫下忙，和他在京城的屬下，介紹香江這邊的情況。”
    楊授城不疑有他：“好，那就下午見，我和唐導要見劉徳華。”
    “呼！”霍文希丟開手機，不顧春光大露，仰麵躺在床上。
    “那麽害怕楊總，不如跟我走好了。”
    唐文端著一份早餐進來。
    “你早幾年來，我就跟你走了。現在我事業有成哎！”
    “早幾年你更不敢！”
    “為什麽？那時候我一無所有，沒什麽好失去的。”霍文希接過早餐開始吃，她餓壞了，運動量太大，好像三天沒吃飯。
    “早幾年我未成年！”
    “哈哈，你的成就總是讓人忽略你的年紀……”
    唐文是真的有點心動，霍文希工作能力很強。
    尤其在夜間工作的時候，非常能領會領導的意圖。
    不用語言交流，隻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就能心領神會。
    白天，她又擅長安排藝人的行程。
    保證唐文旗杆下的藝人，不會撞車。
    不對，是井然有序。
    這工作能力，絕對是每位大佬都夢寐以求的金牌助理。
    “我給你們楊總五百萬，他會放人嗎？”
    霍文希驚訝抬頭：“來真的？那不如把五百萬給我，我跟你私奔好了。”
    唐文搖頭：“我需要你這樣有能力，又靠得住的助理。”
    現在的秘書夏天，細節方麵，做的不錯，但難當大任。
    可惜，霍文希不想離開香江。
    “別生氣，下次再來，我還招待你。”
    “下次，今晚你去哪兒？”
    霍文希頓感大腿發酸：“唐導，真跟你走，這工作強度我就吃不消。”
    兩人出發去英皇公司。
    路上，看到一大群媒體車，朝一個方向蜂擁而去。
    “香江真是熱鬧。”
    霍文希打個電話，笑道：“這熱鬧，和你有關係呢！”
    “嗯？”
    “王租賢剛剛宣布熄影了，準備離開香江。”
    “去加拿大？”
    前世，王租賢宣布熄影還要早。
    拍完《遊園驚夢》，她就熄影了。
    如今，因為唐文的關係。
    她發了一首新歌《明年今日》，港媒炒她和唐文的緋聞，導致她宣布熄影的時間，推遲了。
    霍文希一臉古怪：“說要去內地。”
    “與我無關。”
    霍文希笑了，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看來，她表現沒我好。”
    “什麽？”
    “你想帶我走，卻跟她撇清關係。一定是我美過王租賢。”
    唐文：“……”
    英皇總部。
    “楊總、唐總。”
    隻睡了兩個小時的莊紋強、麥兆暉，見到兩位大佬，立刻打起精神。
    劉徳華介紹道：“麥兆暉既是編劇，又能做導演，我推薦他和劉威強導演，聯合執導。”
    和原時空一樣，唐文沒意見，開始聊劇本。
    “【臥底十年】這一句改了，改成【說好了三年，結果三年又三年……快十年了】”
    “在警局那幕戲，改成韓琛在警局吃飯，台詞改成【你見過有人去殯儀館和死屍握手的嗎】”
    “好好好！”
    兩位編劇連連點頭。
    不愧是金獅導演，真有東西啊。
    對演員方麵，唐文也有要求。
    提振香江電影，要用香江的演員。
    寶島哪位姓黃的，就別來了。
    換成張雪友、梁嘉輝、吳孟達都行。
    傻強也要換人……
    另外，唐文以權謀私，準備讓高媛媛來演梁超偉前女友的角色。
    核對細節，很費時間。
    唐文帶著兩位編劇，一直忙到傍晚。
    回到酒店，剛要打給霍文希。
    酒店前台來電提醒：“王租賢小姐前來拜訪，等您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