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跟我走，我倆去關外。”
    唐文拍拍劉徳華的肩膀。
    又看向梁嘉輝：“輝哥你和超偉、冠稀，跑一下西京、中州、漢城……”
    然後曾智偉、餘紋樂，要去深城、羊城、蜀都。
    高媛媛、王妃，主要在魔都、蘇杭一帶活動。
    至於首映記者會，那是要在京城開的。
    考慮到影響，唐文和中影、上影沒有辦得太熱鬧。
    甚至沒有請圈內人站台。
    隻在酒店大堂，召開了記者會。
    一點不像是大製作發布會的樣子。
    記者倒是來了不少，足有兩百多人。
    “智偉哥，什麽情況？”餘紋樂低聲詢問：“不是說，唐導他們在內地影響力很大嗎？”
    曾智偉笑了笑，他在香江開娛樂公司的，來內地拍過戲。
    多少明白點裏麵的彎彎繞。
    開口點了餘紋樂一句：“後生仔，香江上映一周，內地就上映了，除了唐導他們，還有哪個能做到？”
    餘紋樂不太懂，他覺得開了這次口子。
    以後的港片，應該能效仿。
    人人能進來內地。
    港片的前途和輝煌，將再次被續上。
    此時，他和陳冠稀，是娛樂圈小透明。
    陳冠稀比他強一點，但不多。
    一群記者，逮著劉徳華、梁超偉、王妃一通問。
    也有不少人采訪曾智偉、梁嘉輝。
    高媛媛因為是京城人，以及和唐文的緋聞。
    受到不少記者追捧。
    隻有餘紋樂、陳冠稀身邊記者零星，還不太認識他們，需要兩人自我介紹。
    要是在香江，他們恐怕早拂袖而去了。
    但這是在內地，而且身邊全是大佬，兩人隻好站著如嘍囉，和記者尬聊。
    “請問你出過什麽歌呢？”
    陳冠稀吸了口氣，壓住想懟人的衝動，擠出個微笑，回答起來……
    餘紋樂沒出過歌，影視劇內地記者完全沒聽過，比他更窘迫。
    華藝。
    “這一次，他唐文算不算犯了內地電影圈的眾怒？
    《無間道》一個內地演員沒用。
    全是香江班底，分明引狼入室啊！”
    說話的是小王總。
    內地電影人，對《無間道》在兩地幾乎同步上映，負麵情緒極大。
    其中，崇拜電影藝術，或者說，將電影藝術視作生命的人。
    非常反對其他地區的所謂大片，進入內地市場。衝擊廣大觀眾質樸的心靈。
    他們思想守舊，把內地市場，看作自留地。
    另一部分商業電影人，以華藝為代表。
    生怕好萊塢、香江的電影進來，自己失去發展機會，導致公司經營不順，事業失敗。
    至於藝術不藝術的，倒是不在乎。
    至少現在不在乎，就算要衝獎裝點公司門麵，那也是掙到錢再說。
    華藝成立了好幾年，利潤並不高。
    影視劇行業，回報周期慢，還有賠錢的風險。
    華藝目前的狀況，談不上多好，隻能說仍在摸索前進。
    大王總：“這要看《無間道》票房，票房越高，他和港圈越招恨。”
    “如果真的過億呢？”
    “那很多人，又要去中影鬧了。”
    內地電影盤子，總共幾個億。
    剛剛過去的2001年，圈內故事片80多部，上院線的隻有一半。
    總票房8億出頭。
    而，你唐文自己吃掉差不多一個億不說。
    還要帶香江的人，再來吃一個億。
    足足1/4，就歸你姓唐的了。
    我們還吃得上肉嗎？
    而且，你去年拍的是藝術片。
    等今年騰出手來，拍兩部商業片，不知道要吃掉幾個億呢。
    再拉上港圈進來。
    那我們大家幹脆直接去喝風了好了！
    事關切身利益。
    馮小鋼、葛尤、王金花，也忍不住皺眉。
    王金花率先開口：“我們能不能想辦法合作？”
    打不過就加入嘛！
    誰和錢有仇？
    “你當我不想？人家不搭理我們啊！”小王總歎了口氣，眼睛一轉，試探道：“花姐，咱們的女藝人，據說有幾位跟唐導關係不錯？”
    明白他的暗示，王金花倒不反感，藝人、明星，麵對投資人，麵對有關係、有背景的人。
    陪酒、陪唱、陪……是正常現象。
    對粉絲他們遙不可及。
    在圈內，很多時候是底層。
    當然，現在坐在屋裏的葛尤，不在此列。
    人家父親叫葛存狀，有位老鄉藍老，在京城能量極大。
    王金花想了一會：
    “據我所知，兩位冰冰和他關係不錯。
    小範要演唐導的《天下無賊》，女二。
    小李，唐導給了部電視劇的女二，是央台的大戲。”
    小王總想說：那讓她們上啊！
    但他到底比以前更加沉穩了：“她們對公司，認可度高嗎？”
    王金花心說：人簽在我手裏，在我個人名下，你猜對華藝認可度高不高？
    “小範不好說，李兵兵，可以做做工作。”
    大王總點頭：“好，不要心急，慢慢找機會，我們華藝的項目，唐導想投也可以，告訴李兵兵，合作談成了，公司不會虧待她。”
    王金花心裏直撇嘴：人和人果然不能比。
    唐導沒任何要求，女二隨手就給了。
    華藝呢？
    給了一句不會虧待。
    雖然，決定和對方合作。小王總心裏仍舊不痛快：
    “外麵都說，他主動否決【唐文年】，是他站位高，識大體。
    心係社會行行業業，可算把他顯出來了。
    可當初也有過【王碩年】
    馮導，尤子。
    碩爺對他沒什麽看法？”
    “嗨，他那人估計不在乎這個。”馮小鋼抽了口煙。
    其實，小王總不太清楚。
    馮小鋼和王碩，目前關係降到了冰點，不大來往了。
    葛尤知情，說了一句：“碩爺，性情中人。不會因為這種事兒出頭。”
    兩人這麽說，小王總隻好作罷。
    第二天。
    京城、魔都、羊城、蜀都……的娛樂頭條，不約而同刊登了《無間道》今日上映的新聞。
    眾人分頭行動，各自在京城跑了幾家大學。
    學生們熱烈歡迎，唐文、劉徳華獻唱完，大家高喊一定去看。
    網絡上，早交代過孫超。
    各種吹捧影評，新鮮出爐。
    有人質疑，電影剛剛上映，你在哪兒看的？
    碼字工們統一回複“香江！”
    《無間道》在香江上映了7天，票房已突破1600萬。
    港媒直呼——《港片輝煌再現》
    隻是，在他們的文章裏，很少提及項目的投資人——唐文。
    從導演、編劇、主演，鼓吹到配角陳冠稀、餘紋樂，從上到下誇了一遍。
    偏偏對項目最重要的投資人、製片人、總監製唐文，沒多少讚揚。
    說白了。
    香江媒體看待北方，還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
    在他們看來，影片成功，唐文不過是掏了錢而已。
    香江有錢人那麽多，投資算什麽貢獻？
    去京城機場車裏：
    “華哥，你站出來說去關外，我還挺驚訝的。”
    劉徳華苦笑：“說實話，心裏是有點怕的。”
    唐文微微頷首：他能理解，任誰經曆過被堵在小房間走不了的事，也難免後怕，不想再去。
    他也怕遇到這種事。
    於是，拿起電話，打給趙苯山。
    “我和劉徳華正準備去關外呢。”
    “我知道，老弟，你前兩天打電話我就上心了。酒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來了！”
    聽到趙苯山聲音，兩人安心不少。
    劉徳華豎起大拇指：“苯山大哥在關外是這個！”
    轉眼，四五個小時過去。
    頭等艙裏，唐文被保鏢叫醒。
    飛機即將落地冰城。
    大家紛紛換好長款羽絨服和厚靴子。
    空姐們見兩人醒了，拿出紙筆、相機，求簽名、合照。
    劉徳華沒有化妝，幹脆戴著口罩合影。
    唐文同樣素麵朝天，但他的顏值高達90，春晚彩排都不用化妝，何況拍個合影？
    “唐導，我是您的書迷，能給我簽在書上嗎？”
    一位年輕空姐，遞上本《鬼吹燈》。
    “你喜歡看獵奇故事？”
    “嗯，晚上看嚇得睡不著，我就帶到飛機上看。您的《此間少年》《嫌疑人》我也買了。隻是這趟沒帶來。”
    她語氣裏帶著懊悔。
    問了她的名字，唐文隨手寫下一行飄逸的字跡：“祝劉青青小姐，愛情、事業雙豐收！”
    2002年春節前夕，唐～
    簽名隻寫一個“唐”字，而且是藝術字。
    倒不是裝X，而是他真名就是唐文。
    簽名寫在紙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有可能被虛構合同。
    所以名人的簽名，龍飛鳳舞，讓人看不清楚，是基本操作。
    飛機平穩落地。
    走出機艙，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
    唐文忍不住，拉高了羽絨服的拉鏈。
    邊走邊往下一看，他愣住了。
    在停機港十幾米外，一排黑色奔馳，靜靜停在那裏。
    車燈亮著。
    照出個熟悉的身影。
    穿著黑色大衣，戴著帽子，後背微微弓起，像是老農民。
    對方也看到了他，邊走邊揮手。
    “這是苯山大哥？”劉徳華滿眼驚訝，這種把車開到飛機旁邊接機的場景，在香江有。
    在內地，沒見過。
    唐文幾步走下客梯：“老哥！那麽大陣仗？”
    “這有啥，冰城冷吧？你們專挑最冷的時候來。咋沒戴手套呢？”
    來人正是趙苯山。
    他握著唐文的手，轉頭吩咐車上的人：“快，拿幾副手套下來！給唐導的人分分。”
    奔馳車隊那邊，立刻有兩人下車跑過來。
    “老哥你考慮真周到。”
    “你快上車！”
    趙苯山又往後看：“徳華！歡迎歡迎，快，咱們有話上車再說。”
    “趙老師，打擾打擾！”劉天王雙手合十，輕輕鞠躬。
    被老趙一把拉住，三人上了同輛車。
    “暖風開最大。冷吧？今晚零下27度，整個冬天，數這兩天冷，你瞅你倆來得多巧。”
    唐文沒說什麽，劉天王擔憂起來：“這麽冷的天，有人出來看電影嗎？”
    “有！咋沒有？電影院又不是露天的，暖和著呢。進去得脫大衣……”
    地上剛下了一場新雪，地麵有結冰，車隊開得不快。
    路上，三人聊著這部電影。
    趙苯山：“唐導做的本子，徳華、超偉雙主演，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了。明天包場支持。”
    “別，老哥。你這麽客氣，我以後不敢來了。”
    “老弟你聽我的吧！客隨主便知道不？”
    兩人掰扯了幾句，唐文說不過他，隻能答應。
    車窗兩側的璀璨燈光，照出街道旁的俄式風格建築。
    等車停下，趙苯山指著前麵說：“到了，老弟、徳華，咱們下來走兩步。今天請你們嚐嚐皇家菜！”
    到了酒店看到菜單。
    唐文才知道，原來他口中的皇家菜，是大俄的皇家菜。
    這家酒店的主廚家族，20世紀初，逃難來到冰城。
    傳到如今，已經是第四代。
    而且，平時不親自做菜了。
    今天知道趙苯山請客，特意掌勺，做了幾道經典大菜。
    俄式燜罐牛肉、高加索香茅烤雞等等。
    “老哥，你真是有麵子！”
    趙苯山摘下帽子，掛在身後衣架上：“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找我演戲，拿了國際影帝，我哪能有那麽大麵子。”
    “老哥你別蒙我，就是沒有這個影帝！你在關外，也是響當當。”
    “哈哈哈，坐坐，大家都坐。”
    房間空蕩蕩的，能容下二十多人，但就座了他們幾個。
    趙苯山道：“今天沒叫人，你倆吃完飯好好歇歇。等明天，我約了冰城、連城幾個地方的電影院負責人，咱們一塊聊聊！”
    想到真周到！
    劉徳華直感慨：“趙老師安排得太到位了。”
    唐文也感歎說：“要不說到了關外，得找老哥你啊！來，倒酒，我先敬老哥一杯！”
    一頓飯，賓主盡歡。
    劉天王沒喝酒，但對安排的菜品讚不絕口：“趙大哥，我在香江吃素的。但今天這菜太棒了！”
    “好吃嘛？好吃就行。
    服務員，就說我老趙請你家大廚辛苦一下。
    這幾道菜，再給做一份！”
    趙苯山和唐文喝酒，也沒冷落劉徳華。
    喝完酒。
    劉徳華回去睡覺。
    唐文和趙苯山坐在一塊喝茶。
    “老哥，你那部電視劇拍得怎麽樣了，片名定了嗎？”
    “片名叫《劉老根》，鄉村喜劇。
    不瞞你說，我心裏沒底。
    你說村裏村外那點事，觀眾能喜歡看嗎？
    老弟，你在這行拿得準，有空的話幫我看看樣片？”
    “沒問題。一共多少集？”
    老趙擔憂道：“18集，沒敢多拍啊。”
    “那劇情肯定精練，加上老哥你的喜劇造詣，我估計問題不大。有樣片，我今晚就能看。”
    “那怎麽行！過兩天，過兩天你忙完，我請你多留一天，給我提提意見，指導一下子。”趙苯山初次嚐試導演電視劇，要說心裏不緊張、不看重，那是假的。
    但人家遠道而來，再著急，也沒有讓客人連夜幫著審片子的道理。
    “老哥，咱倆就別客氣了。這樣你先把劇本發我，晚上閑著也是閑著。”
    趙苯山客氣幾句，打給助理。
    劇本發到郵箱，唐文看得很仔細。
    《劉老根》這部電視劇，南方的朋友可能不了解。
    北方90後，大部分都看過。
    第一部，豆瓣評分7.9，絕對稱得上好劇。
    第二部，評分8.0。
    後來斷斷續續拍了5部。
    從商業角度講，同樣非常成功。
    為“本山傳媒”後續發展，開了很好的頭。
    唐文看劇本，趙苯山有些坐不住，隨手摸出了煙絲和煙紙，用吐沫給自己卷了根香煙點上。
    手卷煙，勁兒大。
    沒幾分鍾，唐文被嗆得直皺眉。
    要不是有90點體質打底，他肯定躲到窗口去了。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終於，他在煙霧中抬起頭。
    趙苯山一把掐滅煙頭：“怎麽樣？”
    “完全按照本子拍的？”被煙熏了半天，唐文準備小小報複一下老趙。
    “是啊，上麵寫的，都拍出來了！有問題？”老趙忍不住身體前傾，好離唐文更近，聽得更清楚些。
    “老哥，說實話，你要有心理準備。”
    趙苯山頓時覺得腦瓜子嗡嗡的，深吸一口氣，重新點上煙屁股抽了一口：“老弟你說。啥結果我都能接受！”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等唐文指點出毛病。
    趁著過年有時間，抓緊重拍補救。
    這是他導演的第一部電視劇，下了本錢的，一定得打響名氣才行！
    “老哥，你準備拍第二部吧！”
    “啥？”趙苯山沒轉過彎兒來。
    “我是說，《劉老根》收視率不會低，你得準備第二部了。”唐文露出笑容。
    老趙騰一下站起來：“老弟，你跟我鬧呢？”
    “沒鬧，你抽煙熏我半天，我嚇唬嚇唬你，本子不錯！隻要執行沒問題，大家絕對喜歡。”
    “嗨！我給你開窗戶，你可別蒙我啊，老弟。我得去跟央台交差，到時候人家看不上，我可要提你的名了。”
    窗戶打開，冰冷的空氣灌進來。
    唐文打了個哆嗦，精神一振：
    “想提盡管提，確實不錯。我看劇本上寫了，男二是範瑋，女主是高老師？”
    “嗯呐！老搭檔了。”
    “那更沒問題了。你們之間有默契，有化學反應，觀眾看到準想笑。”
    “真的？”
    見小品王，如此不自信。
    唐文隻好跟他掰開了分析：
    “春晚上經典小品，你們演繹了不少，演技沒問題……”
    “這是一部鄉村劇，對人物形象你們把握得住，觀眾不會出戲……”
    他說到口幹，趙苯山終於點頭：“你大導演這麽說，我這心放下了。”
    聊到夜深。
    兩人各自回屋睡覺。
    次日上午，唐文和劉徳華，出發來到附近影院。
    劉徳華一下車，帥氣的模樣，瞬間被認出來。
    附近的幾個女孩，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啊、啊啊”
    “他他他……”
    “大明星！”
    說起來，劉天王為了給大家留下好印象，根本沒穿厚棉服，沒戴帽子。
    保暖內衣，套襯衣，外麵穿個西服下車了。
    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冰城，這麽穿，用當地話就是“彪”！
    誰見了都得多看兩眼。
    很快被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兩隊保鏢，立刻圍上來。
    激動過後，門口有人叫出了名字：“他是，劉、劉雪友？！”
    “什麽劉雪友，是劉富城！”有人糾正道。
    唐文繃不住，拍拍劉徳華肩膀大笑。
    結果，有人認出他來：
    “你是那個唐文不？前兩天，報紙上全是你的新聞，還有照片。”
    “對對對，是他，唐文比報紙的黑白照片上帥多了啊！”
    唐文笑聲戛然而止。
    像被突然掐住脖子的鴨子。
    不是，這位鐵汁！
    咱就是說，以後能不能買彩色報紙看呢？
    看那麽多黑白照片，不做噩夢嗎？
    進到商場，周圍人越來越多。
    “劉徳華！劉天王！”
    “唐文，唐文導演，你看我能當大明星不？俺在俺們屯子裏那是一枝花！”
    大家一聽，這姐們喊得有道理啊。
    於是紛紛效仿：
    “唐導，俺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俊後生！”
    “……俺會說普通話，煤油狗因！”
    “……”
    從門口到電梯，短短百十步，唐文被逗笑了好幾次。
    劉徳華憑借著聽不太懂，以及多年偶像的表情管理能力，生生忍住了。
    一路微笑打招呼，保持完美人設。
    “四樓！”
    “他們去影院了，快給家裏打電話！”
    “喂！我找劉徳華，不是，太激動了媽，劉徳華來咱們這了……”
    到了電影院。
    電影觀眾尖叫聲，險些頂破了天花板。
    劉徳華的影響力，不是一般明星能比的。
    等兩人在三個電影廳做完活動。
    門外已經站滿了人。
    有不少女孩，騎在男朋友脖子上，往裏看。
    沒帶男朋友的，看著落單的男人，躍躍欲試。
    商場的自動扶梯，緊急停止。
    因為上麵站滿了人，前麵又擠不動。
    大家隻好待在扶梯上。
    而直梯裏麵的人根本出不來。
    唐文他們就更別想過去了。
    全程陪同的商場經理，急得一脖子汗：“不行啊！這麽多人，萬一出點事兒，我可負不起責任啊！”
    唐文反應過來：“快，搬幾個音箱，讓華哥說幾句，安撫一下。”
    一通手忙腳亂。
    劉徳華拿著話筒，告誡大家注意安全：
    “大家安靜下來，大過年的，不要擠，很危險，大家安靜下來，我給你們唱歌！”
    商場保安、工作人員，附近的警務人員，全部出動，總算是控製住局勢。
    劉徳華也沒有食言。
    一口氣唱了三首，音箱粗糙的音質，不能掩蓋他的魅力。
    最後一首《中國人》，更是引發全場大合唱！
    “唐導，華哥，別唱了快走。你們走了，大家就散了。不然人越來越多！”
    沿著保鏢團隊奮力擠出的路，唐文他們走員工通道，離開了商場。
    回到車裏，兩人臉發白。
    “冰城這麽冷，大家這麽熱情。”劉徳華並不後怕，反而眼露興奮：“等回頭有機會，我要來開演唱會。”
    好家夥！
    你這抗壓能力是強。
    怪不得你能當天王呢。
    “行，回頭讓老趙給你找合作方，指定靠譜。”
    冬天，冰城天黑得早。
    下午四點，兩人從酒店再次出發，路燈、街燈亮了起來。
    吸取上午的教訓。
    劉徳華、唐文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到了電影院才解除武裝。
    然後像做賊似的，交流十五分鍾，不等外麵消息擴散，立刻撤離。
    一天下來。
    冰城，乃至整個關外三省。
    全知道劉徳華來了。
    次日，報紙紛紛報道：劉徳華、唐文來宣傳電影。
    隻要去看《無間道》，就有機會見到劉徳華！
    於是，電影票直接賣爆了。
    唐文在關外賣力宣傳的時候。
    京城。
    一位雙十年華的大美妞，拉著大大的行李箱，背著大包小包，按響了他四合院的門鈴。
    沒一會，唐母來開門。
    看到如花似玉一張臉，忍不住愣了愣神兒。
    “阿姨您好，我是範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