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可以瞬移的。
    沈別枝確定這一點。
    按照它腳步聲響起的間奏，是不可能追得上她，但它卻追上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快。
    但它沒有分身。
    因為在她和王曉分開的時候，鬼隻能追她一個。
    在電影裏，一般有一個默認的規律，那就是鬼在開始會被一定程度上限製能力，而越到電影的後期，對鬼的限製就越小。
    鬼現在的瞬移已經很弱，但她都無法跑過，能用物品阻擋，也是投機取巧。
    恐怕，等鬼的能力逐漸解封，她都無法做到用東西砸中鬼，而它瞬移的速度也更快更遠。
    鬼穿著白大褂。
    它生前是一個醫生？
    還沒想出什麽，她就被厲鬼打斷了思維。
    厲鬼抓著她的袖子，低頭望著她，可憐巴巴的眸子在黑暗中亮閃閃的。
    “怎麽了。”
    “我餓了，還有點困。”
    沈別枝歎氣，牽著它走到自己的床前。
    “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厲鬼聽話地鑽進了被子，沈別枝坐在床頭，可沒一會厲鬼就又拽了拽她的胳膊。
    “我一個人不敢睡，要音音姐姐陪我，你也進來好不好。”
    說著，厲鬼往後退了退，給她留出半邊位置。
    外麵沒有動靜，她確實需要睡覺。
    沈別枝和衣躺了進去。
    可沒一會，厲鬼又開始不老實。
    動動她的頭發，動動她的手指。
    她仿佛回到了上上上次的電影裏，那個沒有實體的厲鬼也是這麽欠。
    看在這麽多次的交情上，沈別枝抓住它的手，按在了被子裏。
    “好好睡覺，明天一早還要出去，不能讓護士長知道是我救的你，知道嗎？”
    厲鬼乖巧道：“我知道的，絕不讓她知道是音音救得我。”
    沈別枝從一開始就隱藏了自己，大家都是條紋病服，她還拿衣服套頭了，應該不會被發現。
    就看明天護士長怎麽說。
    倒是二樓，還有好幾個房間都沒有探查清楚，下次還要想辦法去。
    不過，要先把二樓的鬼打發了。
    厲鬼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從她手裏滑出去了，又悄悄摸上她的鼻尖。
    似乎怕她說它，還每隔幾秒再摸一下。
    沈別枝閉了閉眼睛。
    “不睡覺就滾出去。”
    厲鬼委屈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知道了……”
    接下來，厲鬼總算消停了，沈別枝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厲鬼已經不見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它出去？”
    另外三人一臉茫然地搖頭。
    沈別枝走到門口，剛要打開門，卻發現外麵已經被鎖上了。
    怎麽回事？
    門竟然又鎖上了，難道是護士長？
    現在天才蒙蒙亮，還沒有到查房的時候，沈別枝坐在床上靜靜地等。
    “昨天你帶了個人回來，我就沒有問，昨天有什麽發現嗎？”
    張立恒走到她旁邊。
    沈別枝看了他一眼，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想去徐淨月麵前邀功。
    不過，她的情報講究的是等價交換，她不會這麽告訴他。
    二樓的布局，除了她和王曉沒有人知道。
    上次他們四人被從鐵盒子裏帶下來，當時燈暗著，根本就看不清二樓。
    “我會和徐淨月交換情報，你隻需要把你自己管好。”
    隻有他活著，徐淨月才有軟肋，等她發瘋的時候，她才有辦法製住她。
    “砰砰砰！”
    門外響起巨大的敲門聲，護士長在樓道裏厲聲道：“聞飛星竟然在外麵，我知道一定是你們中的兩人幹的，這種行為嚴重破壞了醫院的秩序，我勸那兩人自己站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護士長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房間裏，但沒有人站出來，也沒人敢說一句話。
    沈別枝當然也不會。
    護士長似乎是氣急，把手裏的東西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好好好，既然敢這麽做，我就一個一個審問！”
    “你們都別吃飯了，等什麽時候找到那兩個人，什麽時候再吃飯！”
    很快，沈別枝的房間門被看護打開。
    “快點都出去！”
    十幾個人站成一排，護士長手背在後麵一臉憤怒盯著他們。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依舊沒有人說話。
    沈別枝一臉平靜，她的左邊是一臉害怕的厲鬼，右邊是李明明。
    沈別枝多看了幾眼李明明。
    一切正常。
    但她不敢保證，這就是真正的他。
    昨天給她開門的80%是鬼。
    李明明有些心虛，他戳了戳沈別枝的胳膊，小聲道：
    “怎麽辦。”
    沈別枝淡淡道：“你怕什麽，我們昨晚什麽都沒做。”
    李明明看樣子分明記得，昨天給她開門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麽心虛。
    看來不是鬼假扮的李明明，而是李明明本身有問題。
    那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