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者不少人點頭，算是讚同山崎的說法。
山崎繼續，“皇帝能夠活這麽久，並且還能活得更久，他的命是怎麽來的？”
“是靠靈藥。”
“但靈藥又是哪裏來的？”
“官府采購，誰敢不給嗎？”
“沒錯，說穿了，也是搶來的。”
“隻是這個過程很少見血，但實際上，曾經見過血，而且是很多血。”
“朝廷的威望，從來不是靠嘴說的，而是靠無數白骨堆砌出來的。”
“所以，很少有人敢罵皇帝如何如何。”
“不是不想，是真不敢。”
“而世人可以指責我們是強盜，但我們不在乎，因為我們不為顏麵活著。”
“當我們活到一百歲時，罵我們的人，差不多都入土了。”
“當我們活到二百歲時，罵我們的人，連孫子恐怕都入土了。”
“想罵就罵吧，我們不在乎。”
“您也許認為我們活不了那麽久，但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至於這個過程中會死多少人，那都是命數。”
“靈藥人人想要，但靈藥不夠多，隻能搶。”
“搶到的活，搶不到的死，僅此而已。”
“說穿了，就是我們搶了別人的活路，讓自己活得更久。”
“所以，娘，等一下，您不用太在意山黛造成的殺戮。”
“今天死的人，就是堆積威名，好讓讓明天死的人少些。”
“死的人足夠多了，天下人也就會乖乖的奉上我們想要的東西。”
“用錢，用靈藥，用將來的命，換現在命。”
“聽起來似乎是苟延殘喘，但誰又不是呢？我們也是在與天爭命。”
秀雲不知道該說什麽，實在很難理解兒子的心。
圍觀者卻覺得冷颼颼的，雖然山崎沒有表露出殺意，但那滿嘴的殺戮，卻讓人看到了一個異常殘酷的現實。
他們所有人都是在混吃等死，都是在苟活著。
……
另一邊。
有玩家把牌坊的消息和照片放到了網上，引發了一片熱議。
雖然由於遊戲難玩，導致遊戲十年來，總在線人數都沒有超過十萬人。
但留下來的人，都是喜歡這遊戲的，尤其是在現實練出氣的人。
而錢亮的號之前就死於京城了，如今是另外的一個號。
十年來，錢浩努力修行，靠家裏的財力練丹，實力提升不少，自我估算有三十年功力。
隻是由於練功太遲了，經脈定型了，無法再進一步了。
不過就算這樣，在現實中也是高手了。
顧盼之間，僅僅是刀意，就可以威懾周圍的人。
隻是錢亮並不滿足，還想變得更強。
可在遊戲裏卻找不到辦法，沒有人願意教他。
唯一可以交流的是玩家周浩，周浩有個先天宗師的師父。
但錢亮卻顧忌周浩，不敢說實話。
如今聽說望嶽侯府的秀雲夫人出來了，大為心動，正好人在京城附近，立刻上線趕過去。
……
另一邊。
石公子逃進了一家學堂，“老師，救我。”
他的老師已經在院子裏了，看起來六十歲的樣子，花白的頭發，長胡須，書卷氣息十足。
“你惹了什麽人？”老者說話間，揮手打出了五道氣勁。
五道氣勁分別撞上了五道劍氣，卻是五道氣勁被輕易撞碎了，不過五道劍氣也被撞飛了，重新來過。
老者愣了，“怎麽會這樣？”
“真的可能，弟子的扇骨都碎了，弟子還去鐵匠鋪試過，那邊的鐵器根本擋不住，所以才不得不來找老師的。”
石公子急忙亮出刀劍，刀上一個洞，劍斷了。
老者探手一摸，汗都下來了，因為切口光滑，顯然劍氣極為鋒利，堪比神兵利器。
“跟老夫來。”
老者眼看五道劍氣回來，帶著石公子去後院。
人到的時候，一把劍從房裏飛了出來。
劍長三尺三，通體發白。
“似乎是把好劍。”山黛的聲音出現了。
“確實是好劍。”老者手持劍，並指輕撫，“這是天下十大神兵之一的輕風劍，除了堅韌鋒利以外，劍特別輕，所以特別快。”
“這麽巧？這就碰上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與朝廷有仇？”
“沒仇，但這寶貝就是禍患。”
“有道理，先天大宗師加神兵，殺了你，我都覺得有點可惜了。”
“想招攬我？你又是誰？”
“誰都不是，就是一個想長生的人。”
“長生？不可能。”
“如果有足夠的靈藥，還是可以幻想一下的，至少活兩三百年，不是問題。”
“你說的，我都心動了，不過……”
“還要看我的實力？”
“沒錯。”
“我卻對你的實力抱有懷疑。”
“毋庸置疑，老夫雖然歸隱了很久，但並沒有忘記怎麽拿劍。”
“可你已經忘了如何殺人，所以老老實實的投降吧，我饒你一命。”
老者氣得臉色鐵青，“哼，就算是寧妃娘娘當麵，老夫也不怕。”
“我不是寧妃娘娘，算了，接我一招，其它的廢話，等你活下來再說。”
說話間，空中的五道劍落下。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厲害。”
老者從輕風劍上甩出足有三尺長的劍氣，劍氣如鞭子，抽打向五道劍氣。
劍氣要是夠堅韌，那就會被拍飛。
劍氣要是不夠堅韌，那就會被拍散。
山黛的冷笑聲在空中響起“殺劍之飛雨！”
飛落的五道劍氣突然化為五篷劍氣小針，每道劍氣化為一千根劍氣小針，共五千根劍氣小針。
劍氣小針如雨一般，向著兩人當頭灑落。
在空中就全鋪散開了，籠罩了一大片。
兩人臉都白了，這怎麽可能控製這麽多劍氣！
唯一能做的就是衝，是退！
老者把畢生功力輸入劍中，劍尖處生出十條長有十尺的劍氣長鞭。
老者抖出劍花之際，劍氣隨著劍尖舞動，十條劍氣長鞭旋轉起來，急速的去撞擊那些劍氣飛針。
“叮……鐺……”
輕風劍的十條劍氣長鞭與劍氣針，在空中不斷撞擊。
老者滿頭大汗，因為劍氣針的數量太多，根本看不過來，隻能憑借先天靈覺去判斷。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他打飛的劍氣針，並沒有落地，而是很快改的變方向。
這個很快是泛指，他無法判斷，到底是多久，甚至每一個都不一樣。
這個時間差異，令他感覺腦袋都要爆了。
他的先天靈覺能夠知道，這有危險，但他的心神根本無法顧及每一根劍氣針。
大腦無法同時處理，尤其是許多劍氣針的速度快慢不一樣的時候，更是讓他的心神，如同遭到了重擊。
那種難以言語的錯覺，瞬間讓腦子轉不過來了。
“住手，我認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