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秦闞學強逼淩薏道歉,反被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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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薏幾人定了玉華樓的包間。
    淩薏沒著急進去,她吩咐穀雨幾句話。
    穀雨應聲離開。
    這時,秦闞學在門口叫住了她。
    福華郡主、秦楓和趙以巒,六隻眼睛齊齊看過來。
    淩薏:……
    秦闞學皺著眉:“我有事想跟你說。”
    此處人來人往,淩薏不想被人當猴看鬧了笑話,她隻想速戰速決,小滿跟在她身後。
    來到二樓的欄杆邊。
    淩薏眼風都沒給秦闞學一個:“說。”
    秦闞學:“淩薏,今日是你衝動了,你眾目睽睽之下這般對仙兒,讓她以後如何自處,別人又會如何看她?若非因為你,她不會掉水。”
    “她現在狀態很不好,你去給她道個歉。”
    淩薏有些時候,真想晃晃秦闞學的腦袋,聽聽裏麵裝的是不是水?
    見淩薏直直盯著自己,秦闞學皺緊眉頭。
    他告訴自己,此事是因淩薏而起,應當由淩薏結束。
    秦闞學喃聲道:“她是你妹妹,你讓讓她又如何?”
    淩薏有話從來不會憋著。
    “首先,淩雅仙與那丫鬟勾結,打算推我下水,如果不是她站在船艙外看熱鬧,她不會被拍下河,她純屬自作孽。”
    “其次,你的意思是,淩雅仙當眾給我潑髒水,我不僅不能反抗,還得站在那任由她汙蔑?”
    “最後,做錯事就該付出代價,沒有誰有義務替她遮擋,當然你如果願意,當然可以。”
    “你既然這麽喜歡她,完全可以為了她,承認是你與那丫鬟勾結,不願娶我,意圖找一乞丐毀我清白。”
    秦闞學目光由震驚變得憤怒。
    淩薏何時這般牙尖嘴利了……
    淩薏彎唇:“怎麽,你不敢呀?看來你對她的愛也不過如此。”
    秦闞學有種當場被戳穿心事的尷尬與惱怒。
    “你住嘴!我什麽時候說過愛她了?”
    不停有人朝這邊看來。
    “你先跟我上樓道歉!”
    秦闞學想強行帶淩薏去道歉。
    淩薏怒罵一聲有病。
    秦闞學手剛抬起,就被小滿一腳踹翻在地。
    秦闞學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痛,痛呼一聲,他站起身,憤怒盯著淩薏:“我是你未婚夫,你怎麽敢?!”
    淩薏趁此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她想打秦闞學很久了。
    “打了就打了,還要選日子不成?”
    秦闞學氣得肺都要炸了!
    “淩薏!你粗魯!!”
    秦闞學臉、背都痛,他這次直接抓住淩薏肩膀,不讓人走。
    小滿蓄勢待發,意欲更重一腳。
    不過這時,謝肇厭突然出現身後。
    淩薏眼眸微瞪,他不是去畫舫審問刺客了?
    謝肇厭捏住秦闞學手腕,他比秦闞學高出不少,一身黑衣,更顯冷峻,單是立在那,壓迫感極強。
    他嗓音如同往常溫淡,沒有起伏,可讓人無端聽出膽寒的意味。
    “秦公子在做什麽?”
    秦闞學痛得麵目猙獰:“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放手!”
    小滿看著謝肇厭的手,若有所思。
    謝肇厭乃天子近臣,屬清流一派,與世家私下交往不甚密切,加之他為人淡漠疏離,交際冷漠,像秦闞學這種還在讀書的世家子弟,根本都沒機會見這位傳言中的大理寺卿。
    秦闞學隻覺整條右臂發麻,疼得都快要廢掉。
    “淩薏,你何時又認識了別的男子!”
    淩薏不耐:“閉嘴。”
    說完,她又朝謝肇厭搖了搖頭。
    即將春闈,若是秦闞學手傷影響考試,秦家必然會查到她和謝肇厭身上。
    她現在對付秦家還如同蚍蜉撼樹,不可衝動。
    謝肇厭鬆手,從頭到腳掃了她一眼。
    他蹙眉:“無事?”
    淩薏眉眼彎彎,嗯了一聲。
    她看向謝肇厭身後,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差已經把那刺客抓住了。
    刑部侍郎宋誌遠站在不遠處,他聲音遙遙傳來:
    宋誌遠穿著官服。
    宋誌遠是落魄世家出身,秦闞學曾在宴席上見過宋誌遠,他猛然意識到麵前的男子是何人……
    秦闞學臉色驟變。
    謝肇厭於大周朝讀書人而言,仿若神話。
    四五年的時間,就從出身普通的狀元郎一路做到大理寺卿,成為明安帝心腹,前途不可限量。
    秦闞學動了動唇:“我……”
    謝肇厭冷眸看向秦闞學:“還不走?”
    秦闞學臉上表情豐富,他深深看了眼淩薏,這才轉身離開。
    宋誌遠嘖嘖,沒想到名滿京城的秦公子竟是這種人。
    淩薏抬頭,細長的脖頸微揚。
    脆弱,易折。
    “中午了,要不一起用完飯再走?”
    淩薏是對宋誌遠說的,最後目光卻看向謝肇厭。
    女子目光清淩淩的,眼中都是謝肇厭的倒影。
    謝肇厭垂眼,視線凝在女子卷翹的睫毛上。
    他驀地抬眼,淡聲:“衙門裏還有事,先走了。”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一同離開。
    小滿還立在淩薏身後:“小姐,穀雨那邊有發現。”
    淩薏眼眸微眯:“先把人扣住。”
    “是!”
    包廂裏,福華遲遲等不到淩薏,她探出頭來看,正好瞥到謝肇厭背影。
    隨著淩薏進來,福華摸著下巴道:“京城兒郎這麽多,踹了秦闞學有何不可?”
    秦楓輕咳一聲:“說得有理。”
    淩薏語氣清淺:“他不是你兄長?”
    秦楓笑容恣意:“我也不能眼睜睜見淩四姑娘跳火坑呐!”
    秦楓隻是秦首輔庶子,秦家人看不上秦楓不學無術,秦首輔更恨不得沒有這個草包兒子。
    淩薏從前隻追著秦闞學跑,秦闞學喜歡什麽,她就研究什麽,秦闞學厭惡秦楓,她對秦楓自然也沒好臉色,說過許多侮辱人的話。
    如今秦楓看似不記前仇,仿若無事發生過一般……
    秦楓也絕不如表麵這麽簡單。
    淩薏朝秦楓的方向舉起茶杯,然後飲下。
    秦楓眼眸漸深:“淩四姑娘今日似乎不太一樣了。”
    趙以巒哼聲:“淩四,你知道嗎?以前我們都笑你沒眼光,被秦闞學外表蒙騙了,竟然喜歡他那個偽君子!”
    “秦闞學就是個酸腐書生,那張臉比不上秦楓,武藝比不上我,人品不端,最擅偽裝!”
    福華飲酒,已經醉了。
    三人模樣年輕,喜怒直接,少年恩仇浮於麵,無論真假,淩薏現在都被這氣氛打動。
    她彎起唇,飲酒下懷。
    很快,淩府便來人了。
    淩致言在玉華樓上下打點,打算將淩雅仙落水一事影響降到最低。
    淩薏用完飯,推門出去。
    正巧遇上淩致言抱著淩雅仙下來,秦闞學同二人站在一起。
    淩致言放狠話:“淩薏,你給我等著!”
    淩薏眉梢微挑。
    她還沒收拾淩致言,淩致言自己就送上門了。
    家醜不能外揚,淩致言兄妹倆先直接回了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