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開拓令下發(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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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伊蒙徳決定先申請一份開拓令。
他鍾意河灣地的環境。
以及,喜歡這裏的人……
…
君臨。
韋賽裏斯頭疼不已,臨時召開一場禦前會議。
相比上一次,這次人員齊備的多。
海政大臣海蛇、外交大臣泰蘭……
甚至重傷的奧托都被抬出來,被閉門許久的大學士梅洛斯照顧。
“奧托大人真的行嗎?”
萊昂諾神情古怪。
真是看事關海塔爾家族,兩個“病號”都冒出來。
“為國盡忠,萊昂諾大人。”
奧托渾身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條腿打著板,一條胳膊吊在胸口。
泰蘭呲牙咧嘴,生怕他突然死在這。
“高庭和舊鎮大戰在即,說一說解決方法。”
韋賽裏斯直奔主題。
眾人麵麵相覷,都看對方先說什麽。
萊昂諾第一個開口:“海塔爾與提利爾是河灣地的大貴族,雙方本就是競爭關係……”
“霍伯特伯爵一直各守本分,從無僭越之舉,萊昂諾大人。”
話說到一半,奧托出言打斷。
萊昂諾臉一黑,反駁道:“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
好歹是禦前首相,說話被打斷很丟臉。
奧托閉上嘴,免得惹上嫌疑。
微微一動,肋骨傷口紮心的疼,忍不住咬緊牙關。
“事實是老提利爾公爵葬身火海,霍伯特伯爵意外墜馬,這兩件事結合在一塊未免太過蹊蹺。”
海蛇科利斯淡淡開口,直指要害:“有可能是兩個家族互相報複,也可能是有人惡意挑起兩家的爭鬥。”
“是誰!?”
韋賽裏斯立即問道。
科利斯靠著椅背,一擺手:“我都不在河灣地,豈能知道。”
韋賽裏斯被噎住。
但不可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
林曼大人的信中提及,高庭大火來的突然,霍伯特意外墜馬與高庭有關。
一次意外或許是意外,兩次意外必然有人從中作梗。
就是不知道,是誰開的壞頭。
“我覺得咱們還是先解決兩家快打起來的問題。”
泰蘭弱弱開口。
科利斯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關鍵在於咱們沒法理由阻止,況且兩家本就摩拳擦掌。”
誰不知道阻止戰爭更重要。
可人家存心要打,不止關乎今日仇怨,還有爭奪河灣地領袖的目的。
即使是國王下令,兩個家族也不見得聽。
萊昂諾沉吟片刻,對國王說道:“除非王室派遣一位馭龍者出麵調解。”
韋賽裏斯還沒說話。
科利斯刨根問底:“派誰呢?”
萊昂諾卡住,說不出個所以然。
王室的馭龍者都在外,能扛事的伊蒙親王還是被攆出去的。
“嗬嗬。”
科利斯一聲冷笑。
他不是針對萊昂諾,而是針對坐在對麵,臉色陰沉的韋賽裏斯。
伊蒙是個混賬小子,但卻是王室目前真正的領頭羊。
韋賽裏斯以為子女陸續長大,就能取代伊蒙的重要性。
這種過河拆橋的不恥行徑,讓他十分看不起。
被他這一嘲笑,韋賽裏斯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咬牙道:“先給林曼大人去信,讓他盡量安撫蒙德爵士的情緒,撤回駐紮蜜酒河的軍隊。”
“伊耿和伊蒙徳王子,要不要召回?”
泰蘭看問題角度刁鑽。
奧托立刻阻止:“伊耿和伊蒙徳是這件事的親曆者,這個時候退出,豈不是要被人評價膽小怕事。”
“等他們騎龍參與戰爭,就會被誇獎英勇無畏了。”
海蛇諷刺一笑。
貴族間的矛盾,王室本就不好參與。
把兩個年輕氣盛的馭龍者,更是隨時爆炸的炸藥桶。
奧托此舉,分明是怕自己的家族吃虧。
韋賽裏斯左看右看,思索其中利弊。
平心而論,他想將兩個兒子召回。
不惹事但怕事,一向是他的行為準則。
可奧托說的有一點觸動他的心靈。
他的兩個兒子不能老是躲在人後,那樣永遠也得不到成長。
王室太需要一批成熟的馭龍者。
“陛下,我這有一封今早的信。”
大學士梅羅斯站起身,顫顫巍巍的從袖口裏掏出信紙。
韋賽裏斯驚詫看去,想說讓其念出。
轉頭一看梅羅斯那個半身不遂的樣,又一看躺他旁邊全身不遂的奧托。
“……”
“還是我來吧。”
泰蘭很有眼色,接過信紙念誦。
信是伊蒙徳寫的。
韋賽裏斯有些好奇,不禁打起精神。
兩個兒子到河灣地多日,都沒說給自己傳消息。
次子的信,難道是有什麽發現?
然而,他想多了。
經過泰蘭的口,講述伊蒙徳身在金樹城,喜愛河灣地的自然風光,欲求一份開拓令。
“啊?”
韋賽裏斯頓時傻眼。
我是讓兒子娶一個河灣地的貴族小姐回來,不是被人家拐到哪兒生根發芽。
咚咚咚!
就在這時,敞開的廳門敲響。
一名禦林鐵衛進來,匯報道:“陛下,雷妮拉公主回來了。”
“快讓她過來。”
韋賽裏斯眼前一亮。
…
雷妮拉再三命令敘拉克斯待在神木林,在小母龍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進入紅堡。
來到會議大廳。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雷妮拉?”
韋賽裏斯有些驚喜。
歪頭向女兒身後瞧,看看侄子和外孫兒回來沒有。
“就我自己。”
雷妮拉身穿修身的黑色馭龍服,邊走邊說道:“我也是臨時有事,才被伊蒙踢出度假的隊伍。”
“在親王行宮怎麽樣,開心嗎?”
韋賽裏斯問了一嘴。
雷妮拉抿嘴一笑,揶揄道:“還好,河間地風景秀麗,還沒人嫌棄我們。”
韋賽裏斯自討了個沒趣。
“給,伊蒙徳的信,都求到伊蒙那裏了。”
雷妮拉坐在萊昂諾下首,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紙。
韋賽裏斯半信半疑的接過,看過後麵色發黑。
次子在信上說,他一定不會同意其留在河灣地,請求伊蒙和雷妮拉幫忙勸說。
“他和海倫娜一樣叛逆!”
韋賽裏斯沒好氣道。
海倫娜是坦格利安的在逃公主,最近半個月不知所蹤。
有傳聞在赫倫堡看到夢火的蹤影,但詢問侄子情況,得到的回複一概是不知道、不清楚、不負責。
他怎麽會不明白,這是侄子和阿利森她們竄通好的。
目的就是反抗他安排海倫娜聯姻一事。
“伊蒙徳打定主意要留在河灣地?”
萊昂諾充滿疑惑。
誰給國王次子下了迷魂藥了?
奧托目光深邃,半死不活的裝死躺屍。
對於伊蒙徳決心留在河灣地,他一時也不知道孰優孰劣。
不過海塔爾與提利爾必有一戰,伊蒙徳暫時還不能回來,留在河灣地能起到威懾作用。
海塔爾=綠黨=伊蒙徳
別問為什麽海塔爾在前,伊蒙徳排在最後。
因為家族隻有一個,外孫他有三個。
“伊蒙徳敢於開拓封地,勇氣可嘉。”
科利斯難得誇讚一句。
“小孩子胡鬧罷了。”
韋賽裏斯一口否定。
侄子伊蒙還是12歲,才回穀地繼承外家家業,順帶開拓出河穀鎮。
伊蒙徳才11歲,他懂個屁。
不知不覺間,又想兒子出息,又覺得兒子沒出息,開始左腦攻擊右腦。
整個人快別扭成麻花了。
話題重回海塔爾與高庭的爭鬥。
“是否要派人勸阻,陛下?”
梅羅斯慢吞吞的問。
韋賽裏斯搖頭拒絕:“渡鴉更快,好好勸說蒙德爵士冷靜,也讓加蘭公爵為大局著想。”
翻譯過來就是:
王室要中立,光動嘴皮子,不能動實際。
無形中,他的思路被引入伊蒙的計劃。
河灣地兩大家族戰爭,牽扯進同樣強大的金樹城的羅宛家族。
要是鬧的太大,次子伊蒙徳封在河灣地,王室順理成章的釘一根釘子。
操作得當,又是一個類似祖父傑赫裏斯指定戴蒙聯姻雷婭夫人,繼承符石城,進而開枝散葉的低投入高回報的投資。
他不敢想次子能仿照侄子吞並穀地。
隻要能將坦格利安的血脈散播到河灣地,就算是戰略上的成功。
雷妮拉美眸閃爍,讀懂父親的深層含義。
與伊蒙預料的差不多。
添一把火,伊蒙徳就能得償所願。
添一把火,父親就能對河灣地萌生想法。
……
舊鎮。
伊耿張開雙臂,方便兩名侍從替他整理盔甲,自己站在落地鏡前大擺造型。
他是高貴的真龍血脈。
河灣地的治安,由他來管理。
吱嘎!
拉裏斯推門而入,對著侍從說道:“能讓我和王子單獨說一會話嗎?”
侍從們看向伊耿。
伊耿有些詫異,還是點頭同意。
他有點喜歡這個實話實說(溜須拍馬)的家夥,有一雙能發現他優點的眼睛。
“您穿上這身盔甲,真如征服者轉世。”
等人走後,拉裏斯笑著上前。
伊耿得意道:“比伊蒙的‘戰士轉世’如何?”
“額……”
拉裏斯被問的一愣,昧著良心道:“都是如此英武,實在不好比較。”
沒法比較。
“我想也是,征服者肯定不比戰士差。”
伊耿洋洋自得。
拉裏斯輕咳兩聲,說出來意:“霍伯特大人怕是堅持不了多久,高庭那邊正在集結兵力。”
話不用說全,剩下的讓人自行腦補。
伊耿掐住高庭送的小白馬的線索,笨想也知道要打仗,直接萎了:“萬一打起來,我是不是要回君臨?”
“國王並沒有召您回去的旨意。”
拉裏斯打消他退縮的想法。
伊耿苦惱道:“那我該怎麽辦,兩個家族打仗,我說話又不管用。”
別人總說他傻,其實他一點都不傻。
大多時候,他都機靈的一比。
貴族間的事,不是講理就能講清。
高庭的比武大會上,霍伯特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分明是早就想和高庭提利爾碰一碰。
他阻止不了。
“這件事我也無法判斷,但勾起我的一些回憶。”
拉裏斯低聲道:“伊蒙親王起兵吞並穀地時,多虧了外家的羅伊斯家族,才有了今日一統穀地的偉業。”
“高庭大火是意外,但霍伯特大人墜馬可不是意外。”
“您覺得呢?”
伊耿耷拉著腦袋,破天荒的聽了進去。
他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
即幫親,也幫理。
如此想著,伊耿目光漸漸堅定,抬頭看向鏡子裏身穿盔甲,英武不凡的身影。
…
領主臥房。
老學士顫抖著手,將一層白布蓋在床榻上。
當他走出房間,侍從麵色驚懼的四散。
不多時。
鐺鐺鐺!
舊鎮的鍾聲響起,一連七聲意味著領主逝去。
蒙德·海塔爾,現在該叫做蒙德伯爵,麵無表情的走在參天塔。
回頭一望。
參天塔的高聳塔尖上,燃起一簇刺眼的綠色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