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準備什麽？楊蜜根本啥都不用準備。
    大兄弟很配合，一點就透，不必用言語說明。
    看看表情，麻利屈身。
    拍拍屁股，轉身走人。
    在這一點上，他和大兄弟最有默契。
    劉景根本不在意小助理的準備，他在糾結自己的手機。
    楊蜜沒見，白冰沒見，很可能真不見了。
    手機不值錢，手機裏的聯係方式也不值錢，有幾張照片不太簡單。
    這還是因為陳老師，一些不可描述的照片，他要麽直接刪除，要麽技術性轉移。
    “小胖啊小胖，你這一年頭條不斷。但願2006年的最後一個新聞，不是因為我。”
    劉景出門，發出一聲感慨。
    手機裏有幾張範小胖的私密照，倒也不是很私密。
    但外人若是看到，肯定明白剛發生了什麽。
    劉景從風陵渡出來，並沒有去公司，先去吃了早餐，然後去營業廳補辦卡，順便買了部手機。
    然後直奔學校，一路上沒閑著，繼續琢磨劇本。
    今天是周末，學生不上課，但是老師都在，因為導演係老師十點半開會。
    劉景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辦公室，老師們正在閑聊，看到劉景過來，笑嘻嘻的場麵為之一靜，一個個打量了過來。
    有眼尖的老師看到了他，很驚訝，“劉景，稀客啊。”
    “對啊！周末看到你了。”
    “嘖嘖，不會請假的吧。”
    ……
    你一言我一語，辦公室再次熱鬧了起來。
    “老師，早上好啊！”劉景一一打招呼。
    劉景入學之初，便是學校的名人。
    十幾歲的年紀，演員這條路走到了最前沿，能比他走更遠的，國內演員屈指可數。
    當年很多人以為，這位應該會選擇表演係，哪知道人家免試被導演係錄取。
    隻從這點，便知道他不甘於當一名演員。
    劉景的選擇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背靠春秋，的確沒必要隻做一名演員。
    “不好。”老師放下保溫杯，神色鬱鬱。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學生是來請假的，昨天已經和他聯係了。
    早在一個月前，他就知道有這一天。
    他是北電的老師，也是娛樂圈的一員。
    《投名狀》幾個億的大製作，李連劫、劉得華同台，他當然知道這部戲。
    眼瞅著明天就要開機，劉景才來請假，也是沒誰了。
    老師對於劉景這樣的學生，情緒蠻複雜的。
    以前聽說這學生是個刺頭，他還擔心了好久。後來漸漸發現，這學生太老實了，從來不惹事。
    倒不是劉景不在學校，請假的確的經常，但在學校的時間比一些表演係學生強多了。
    更讓老師欣喜的是，每個課程的成績，劉景要麽第一，要麽沒成績。
    但，老師很沒成就感。
    “咳咳，這是請假條。”劉景掏出剛寫好的條子，遞給老師。
    老師看也看不看，刷刷刷簽上大名。
    請假多少天，什麽事情請假，什麽時候返校，無所謂的。
    “這次布置一項作業，寫一篇拍攝《投名狀》的心得體會。對了，要以導演的角度，別寫什麽表演心得。唔！不少於一萬字吧。”老師沉吟了會兒，覺得不能讓劉景請假太輕鬆，否則怎麽彰顯輔導員的作用。
    “一萬字？”劉景皺眉，這可比寫劇本難多了。
    “這樣吧，寫兩篇，一篇五千字。”老師沉吟了下，一萬字的話，肯定注水不少。
    “五千字？”
    “要麽寫三篇，每篇三千多字。”老師萬事好商量，總字數夠就行。
    “算了，還是萬字吧。”劉景連忙敲定。
    老師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劉景正要離開，有人喊住了他。
    “劉景，來來，咱們聊聊。”
    “薑老師，你的課，我好像沒逃過幾節。”劉景納悶。
    “昨天最後一節課，就是我的課。”薑老師愣住了，當著我的麵這樣說，是不是有些過分。
    “的確。”劉景點頭，並不是很擔心。
    薑老師一年也沒有幾節課，他早在幾年前，已經淡出教學一線。
    他上課從不點名，在他看來，如果靠點名來約束學生上課，說明這個老師很失敗。
    “昨天點名，有人替你答到。”薑老師直言不諱，本來不想提這事兒，哪知道這學生非說逃課的事情。
    “老薑，這事情太正常了。有次我點名，劉景也有人替答到。要是他們寢室那幾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他們安排一名女生，替劉景答到，你說這怎麽過？”有一名老師搖頭歎息。
    “哈哈，那肯定不能過。”薑老師大笑。
    “我給過了。”老教師笑眯眯，看著劉景。
    “喲！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也沒辦法，那幾天劉景請假，抓不住小辮子。”老教師挺遺憾。
    “劉景，是不是哪個小姑娘向你表白，你拒絕了人家，人家故意報複啊？”薑老師打趣。
    “我一向與人為善，我也納悶。”劉景的確納悶，導演係有女生，但沒人向他表白過，這些人沒有表演係女生那麽勢利那般花癡。
    “哦，有可能。”老教師很認同，補充一句，“對了，那女生是表演班的，和你演過《神雕俠侶》，好像演的是郭襄。”
    “……”劉景無語，一個表演班的學生，跑導演班聽課，是不是有病。
    “劉景，問個冒昧的問題，你是不是和楊蜜在談對象？放心，我沒其他意思，在咱們學校談戀愛不違紀。”輔導員也加入八卦陣營。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劉景在和一個叫劉師師的小姑娘談。人家是北舞的尖子生，那身段那儀態，劉景真有眼光。”另一名老師提出不同意見。
    “嘿！虧你們還是業內人士，小報發的新聞，那能信嗎？我一個導演朋友和糖人有合作，劉師師是糖人新簽約的藝人。她和劉景的戀情，就是炒作。”
    “你們知道個屁，劉景正和舒唱談，千真萬確的事情。有人曾經看到過，他們倆一起逛街……”
    “咳咳，幾位，主角就在這裏。你們這樣八婆，影響形象啊。”薑老師聽不下去了，我是真找劉景有事兒，否則大家一起八卦，豈不是更嗨皮。
    你們把劉景嚇跑了，我的事情還怎麽辦？
    “老許，中午吃啥？”
    “你想喝點兒？”
    “今天沒課……”
    老師們切換話題很絲滑，薑老師拉過來板凳，“劉景，來，坐。”
    “老師，你別這麽客氣，我害怕。”劉景暗暗嘀咕，這是有事兒啊。
    “哈哈，今天就是閑聊，和功課無關。”薑老師拉開抽屜，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劉景，“你覺得這部怎麽樣？”
    “很不錯。”劉景態度很肯定。
    薑老師的手都僵在了那裏，咱能不能看完資料再說話。哪怕你翻兩頁，我也不會這麽心塞。
    “這不長，反特題材……”劉景嘀咕，一邊翻，一邊猜測老師的心思，大概是想改編這部了。
    三年前一部《誓言無聲》，點燃了反特劇的火熱。那時候市場流行古裝、涉案題材，反特片不占據主流地位。
    今年年初《暗算》播出，引爆了諜戰風潮，也有了諜戰劇這個名號。
    一時之間，跟風者無數。
    文學界湧現不少諜戰，編劇界出現一些諜戰本子，影視界也開拍了很多諜戰片子。
    諜戰的改編熱，方興未艾。
    劉景身為影視界一員，一直在關注著各種潮流。
    “這是今年人民文學第七期，刊登的一篇。青雨傳媒的張靜張總，非常喜歡這部，上個月拿下了改編權。”薑老師解釋。
    “張總好眼光。”劉景快速瀏覽一遍，回應一聲讚歎。這是出自內心，並不是敷衍。
    他要是看到這篇文章，未必會買下改編權。
    寫的不錯，但一萬多字，情節還是有些單薄。
    主要人物就四位，餘則成、翠平、老馬和站長，細節刻畫不足，人物不夠形象，性格魅力一般。
    次要人物不少，大都一筆帶過，人物關係簡單，角色線很草率。有些人物，寫著寫著就沒了，連個交代都沒有。
    這也沒辦法，篇幅有限，無法容納太過複雜的東西。
    如果要改編，得花費大功夫。
    以這篇的框架為基礎，進行大量填充和灌注，才能建成一座大樓。
    其中所花費的心血和精力，不比重新寫個原創本子容易多少。
    “你覺得這部改編成電視劇怎麽樣？”薑老師笑嗬嗬的問道。
    果然！
    劉景暗道一聲不出所料。
    “薑老師，你想邀請我出演餘則成？”
    薑老師的微笑凝滯，你可真會理解。
    華娛這麽多藝人，港台藝人的片酬要比內地藝人高一大截，完全是兩個層次。
    劉景的片酬在港台那邊都是高的，放在內娛，絕對在金字塔的頂峰。
    兩千萬以上的片酬，沒有幾部電視劇能請得起。
    劉景符合不符合餘則成的形象另說，青雨傳媒給的預算，不過才兩千萬左右，還不夠劉景的片酬。
    “聽說春秋買斷了《士兵突擊》，有意進軍軍旅片領域。張總想讓我問問，春秋對諜戰劇有沒有興趣。”薑老師不再繞圈子，他怕再繞下去，會把自己繞進去。
    一部電視劇的製作，很少有一家公司獨立完成的，一般都是合作。
    並不是拿不出來那麽多錢，而是有多種因素考慮。
    首先，每年有大量戲麵世，但大部分都是賠錢的。一部戲賠錢還是賺錢，不把錢落到袋子裏，誰也不敢說。
    還有很多看似賣價不低的戲，很多賬款都沒法收回來。
    電視台是絕對的甲方，分期結算、延期結算，甚至最終不結算，這都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很多公司會找其他公司合作，風險分化或者轉移。
    其次，吃獨食是大忌，以後會沒朋友的。
    然後，你擅長製作諜戰劇，我擅長製作軍旅劇，他擅長製作曆史劇。大家合作，資源互換，互通有無。
    最後，方便一些利益的輸入和輸出。
    “薑老師，你也知道，我就是春秋一名小藝人。當家做主的事情，輪不到我啊。這部，我會拿給公司相關領導。如果春秋有意，會有人跟你聯係的。”劉景一臉無奈。
    昨天下午才簽的合同，今天已經有人找了過來。娛樂圈果然沒有秘密，處處透風。
    薑老師說的沒錯，春秋的確對諜戰劇感興趣，畢竟是最近的大熱題材。
    跟風，永遠不過時，容錯率最高。
    但在劉景看來，這部屬實一般。連個改編的框架都沒，憑借一萬多字，就想從公司要來投資。哪怕是北電導演係的老師，也未必說的過去。
    春秋不是慈善機構，如果人人這樣，早晚會被掏空。
    “唉！好吧。”薑老師歎氣，心知希望不大了。
    劉景把資料放在袋子裏，隨手一道鑒定。
    【說明：隻要潛伏的好，別讓敵人聽到風聲，暗算也沒用。】
    “薑老師，你對我平時多有照顧，我在你身上也學到了很多。這事兒如果是其他人說，我肯定幫不上忙。但薑老師開口了，我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失望。這部我會拿回去，讓公司認真研究。衝著薑老師的麵子，投資肯定沒問題。不過具體多少額度，這得等詳細劇本出來。”劉景話鋒一轉，剛才是公事公辦，這會兒是師生情誼。
    “哈哈……”
    我信你個鬼，小家夥壞的很。
    我對你照顧什麽了？你又能學到啥？
    我一年上十節課，你頂多聽五節。
    薑老師嘴裏哈哈笑，默默在吐槽。
    在同事們豔羨的目光中，那叫一個心裏美。
    劉景才不管這些，請假條批了，又幫公司接了一個優質項目，他心裏更美。
    係統的說明不要太赤裸，堪比《暗算》的電視劇，絕對值得投資，而且要列為甲等項目。
    春秋內部對劇本有評級，企劃部、製作部和投資部等，每天都會收到大量劇本。這些本子會統一交到評估團隊，把它們進行分類分級。
    一共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丁級是創意不錯，值得一看。丙級是修改修改，值得一試。乙級是立即購入，可以立項。甲級是特等待遇，優先準備。
    今天周六，春秋大部分人都放假了，上班的員工並不多，所以電梯難得閑了下來。
    劉景剛從電梯出來，迎麵走來七八個人，一個個沒精打采，就跟丟蛋的老母雞似的。
    他們看到劉景，精神一震，好像見到天敵一般。
    “酒仙，你回來啦，吃了冇？”這是王保強。
    “酒仙，改天再聚。”這是康洪雷。
    “酒仙，有空來我們單位坐坐。”這是張謙。
    “酒仙，甘拜下風，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這是陳思成。
    劉景詫異，我什麽時候有酒仙的外號了？還有什麽叫做一家人？
    “咳咳，大家昨晚喝好沒？要不中午再喝杯透透。”輸人不輸陣，昨晚雖然喝多了，但氣勢不能輸。
    “我中午有約……”
    “我得去我大姨家……”
    “等等我，咱們一起找你大姨媽……”
    ……
    嘩啦啦，七八個人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王保強還在發癔症，被陳思成一把拉走，連電梯都不坐了。
    “他們這是？”劉景納悶。
    “老板，你把他們喝服氣了。昨晚您老人家，簡直不要太猛。王保強坐在凳子上傻笑，陳思成躺在地上不走，張製片抱著馬桶睡覺，康導把通訊錄好友騷擾了一遍。至於藍小龍編劇，現在還在床上躺著。”白冰看著劉景，就像看外星人一般。
    這些人都成半殘廢了，老板沒事兒人一樣。
    人和人不能比，昨晚生龍活虎，今早擒龍縛虎。
    太陽還沒出來，老板做了一個小時早操，害得她聽了全程直播。
    衣服濕淋淋的，穿著來公司上班，那滋味真不好受。
    昨晚太晚，她沒有回去，住在了風陵渡，根本沒拿換洗的衣服。
    “我酒量一般。”劉景還挺謙虛，他是真不記得，自己昨晚這樣猛。在他的印象裏，他是落下風的。
    “的確一般，一巴掌拍碎了我的電動車。”白冰神色幽幽，不但酒量猛，力氣也是真猛，尤其是……咳咳……掐掉，不能想，否則剛幹的衣服，又要濕了。
    “這我的卡，密碼你知道，自己去買一輛。”劉景掏出信用卡，別在小助理上衣兜裏。
    “我已經找人修了，換個車座子，花不幾個錢。”白冰把卡還給劉景。
    “他們為何喊我酒仙？”劉景挺納悶。
    “這事兒說來話長……”
    “咱們去辦公室，你好好和我說說。”劉景神色歡喜，又可以彌補一塊缺失，這都是創作素材啊。
    白冰跟在身後，小嘴撇起，喝多了是精神病，酒醒了是神經病。
    回到辦公室，劉景親自為小助理倒了一杯茶，拿出紙筆，靜等記錄。
    “這事兒說來話長，其實也很簡單。你昨天寫了幾句詩，咳咳，我看看啊。”白冰清了清嗓子，從兜裏掏出一張紙，開始朗誦，“思成走路似乘船，眼花倒地土裏眠。保強三斤始朝天，道逢茅台口流涎，恨不移封赤水邊。黃壘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廚聖稱避賢。何炯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康導口中吐繡蓮，醉中常跑衛生間。劉景鬥酒濕衣衫，春秋樓下燈火眠，天仙呼來不上班，自稱朕是酒中仙。藍兄三杯軍旅傳，脫帽露頂首長前，揮毫落紙如雲煙。張謙五杯方卓然，憶往事兮不可言。”
    “飲中八仙歌，我這麽有才？怪不得李白喝多了寫詩。”劉景喃喃，不是喝到一定程度，寫不出來這個，也不會去寫這個。
    天仙呼來不上班，這不是找事兒嘛！
    那婆娘要是知道，倒不會生氣，但被嘲笑一輩子是免不了的。
    “嗬嗬……”白冰很想嘲笑兩句，這家夥對親姐陰影不小嘛。
    她又怕老板報複，這是肯定的，隻能在心中吐槽。
    “怎麽沒有老楊？”劉景有強迫症，九個人喝酒，怎麽能少一個呢。
    “他被楊蜜罵走了。”白冰感慨。
    “……”
    “真沒想到，楊蜜八麵玲瓏，竟然還能這麽猛。昨晚她來了之後，先把她老爸訓斥一頓，老楊被她媽媽揪走了。然後掐著腰破口大罵，把大家罵了個狗血噴頭。罵康導他們不是賣片的，是來賣酒的。還說，要是把你喝出個好歹，她和所有人不算完。”白冰語氣蠻複雜，因為這件事兒，她對楊蜜一改以前的印象。
    劉景的酒量如何，酒後狀態如何，沒有人比楊蜜更清楚，茜茜都沒有那般了解。
    她昨晚過來，一眼就看出來劉景喝多了。又是好氣，又是心疼，自然沒有好臉色。
    “王保強他們怎麽來公司了？昨天下午不是簽過合同了？”劉景記憶浮現，大兄弟還真是……
    算了，兩個孩子。
    “他們陪著康導和陳思成簽約，這是你昨晚答應他們的。以後康導是咱們的第四位簽約導演，陳思成是經紀部第五位簽約男藝人。”白冰回應。
    “……”
    “昨晚王保強打電話給徐凡，嚷嚷著要和華藝解約，簽約咱們春秋。今天早上，徐凡打電話給敏總，說咱們不地道，公然挖牆腳。”白冰哭笑不得，以老板簽人的標準，還真不會花大心思去挖王保強。
    “真是一出好戲啊！”劉景歎息，這是站在第三人的視角，發出的感慨。
    “昨晚的事兒，敏姐並不知道，這下啥都知道了。她剛把媛媛姐叫過去，這會兒肯定在訓話。還好你沒出啥意外，否則她能撕吃了我。”白冰慶幸不已。
    “放心，敏姐不會怎麽媛媛。”劉景安慰。
    慶功宴上，劉景剛喝了二兩，高媛媛打來電話。她昨天剛從外地回京，晚上缺點東西，需要無忌小哥哥的支持。
    劉景正在喝酒，鞭長莫及，便把高媛媛喊了過來。
    這事兒他很清楚，記憶一點也不模糊。
    “嗯。”白冰點頭，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又不是訓斥我。人家是春秋一姐，我隻是一名經紀人。能同時成為敏總、文總和大少的心腹，可見高媛媛的不一般。
    “你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以你的視角，從頭到尾，事無巨細，敘述一遍。”劉景吩咐。
    白冰正要吐槽，你是不是有什麽惡趣味。忽然看到老板拿著筆寫寫畫畫，這是在做什麽？聽著故事辦公嗎？
    她瞥了一眼，好像是在寫劇本。
    驚訝地看著老板，世事洞明皆學問，生活處處是劇本。
    很多人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影視劇的創作不是閉門造車，而是來源於生活。
    很多編劇經常說，向生活要靈感，把日子寫成詩。
    但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這少年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沒道理的。
    她想到這裏，神色認真，不敢敷衍，把昨日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她是學法律的，語言組織能力比楊蜜強不少。
    楊蜜所說，很多帶著自己的主觀態度。
    白冰所講，盡量客觀，好像自己就是局外人一般。
    她也的確是局外人，滴酒不沾，話題不介入，隻關注老板的安危。
    兩種不同的視角，劉景兩相比較，愈發覺得有意思。
    “……我睡覺比較輕，早上被一陣古怪的聲音吵醒，聽著挺痛苦的。我以為你不舒服，走到主臥門口……”
    “咳咳，那啥，就到這吧。”劉景老臉微紅，小助理是怎麽做到，麵不改色說這些事情的。
    “老板，還有需要我補充的嗎？”白冰問道。
    “不用了。”劉景補上眼睛整理思緒，場景圖補全了七成。
    剩下的部分，他不用補充，也能自動填補。
    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最終還要回歸生活。
    劉景又寫了會兒，狀若無意，“曾漓姐呢？今天沒見她啊。昨晚說好請她吃鐵鍋燉大鵝的，看樣子又爽約了。”
    楊蜜也好，白冰也罷，包括他能回憶的場景，全都沒有曾漓出現。
    這顯然不科學。
    大青衣無緣無故，不會自我感動，好感度莫名其妙增加幾點。
    “曾漓姐今天飛英國，這時候應該在飛機上。”白冰回應，又爽約？為什麽是又？
    “她生活真滋潤，八月份去冰城，九月份去山城，十月份去昆明，十一月份去三亞。現在國內已經容不下她了，跑到國外旅遊。再過幾年，幹脆去火星得了。”劉景挺不爽，到嘴邊的美肉，兩天沒吃嘴裏。
    本想著今天沒啥事兒，晚上開個新葷，圖個吉利，明天能更好地拍戲。
    人家飛英國去了，城牆能拐彎，他沒法拐彎，更莫及。
    “曾漓姐的妹妹在英國工作，人家探親去了。”小助理很無語，管的是真寬。
    當當……
    高媛媛敲了兩下門，不等回應，直接進來。
    “媛媛姐，你……你沒事兒吧？”白冰連忙起身。
    “我沒事兒。”高媛媛搖頭。
    白冰哪會相信，這姐一臉沉重，眼神暗淡，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一個小時前，可不是這樣。高媛媛笑的很明媚，腳步輕快去了敏總辦公室。
    “媛媛姐，你喝茶。”白冰倒了杯水。
    “東東，你出去吧，我和木頭有事兒說。”高媛媛神色黯然，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的，你們有事兒喊我。”白冰關上門，腦海中浮想聯翩，很快就是一部連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