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腸案 第33章:先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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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師父的電話一直都在通話中啊啊啊——”
    副駕駛的師姐一遍遍的撥打著師父的電話。
    可能是給她打急了,她從耳邊拿下電話,按下了掛斷鍵,轉而從通訊裏找到了另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幾分鍾過後,我們的車子上了高架。
    師姐則是沒完沒了的嚐試起來,轉而震驚的側頭看向了我:
    “我勒個豆兒!”
    “整個三組的電話全關機了。”
    我皺了皺眉,但我還努力的想出了一個借口:
    “師傅說······他正組織警力過來支援······”
    “按理說,這種任務是需要上交手機的。”
    “師父的打不通,也很可能是在布置任務,或者溝通信息。”
    我分析的其實在理,但邏輯上又顯得不那麽通。
    因為我和師姐現在的任務應該算是最重要的,我們的電話應該是擁有優先級的,我就不信師父的手機沒有提示。
    “我打辦公室的。”
    師姐又拿起手機,這一次應該是打通了,但是沒說兩句,就給掛了。
    她表情很難看,緊皺著眉,不死心的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很快,手機又被放下:“孟局的電話也占線!”
    我沒想明白這些老家夥到底在幹什麽?
    但我心裏有很多的疑問,慢慢的就從腦袋裏冒了出來,沒忍住,就對師姐說了:
    “師姐,你有沒有感覺有問題?”
    師姐聞言,直接就放下了手機,也不再堅持了。
    她側身麵向我這裏,剛要張口,又回頭衝著後座唐傑喊了一聲:
    “你!捂住耳朵!不許聽!”
    我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乖乖捂耳朵的唐傑,我對師姐的這個行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捂耳朵,那不就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嘛?
    但我沒阻止,而是給我這一側的車窗降下了一條縫,然後加快了車速。
    師姐說:
    “是有問題,我怎麽感覺咱倆像是被拋棄了。”
    “而且,閆龍很明顯是被人通風報信了,不可能那麽巧,偏偏這個時候離開。”
    說完,她就有些警覺的看向了我:
    “小遇,你出去給師父打完電話,沒再給其他人聯係吧?”
    我一聽這小妮子,話裏話外怎麽還有懷疑我的意思?就趕忙把我手機扔給了她:
    “你查嘛,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刪了。”
    師姐接過了我的手機,但是沒看,順手就放在了杯座裏。
    她在那嘀咕著:“那這件事就隻有,你、我、唐傑、師父四個人知道——”
    “唐傑一直和我在一起,而且咱們也有行車記錄儀,我倆是沒問題的。”
    “但你給師父打電話用的是我的手機,我手機接電話沒解鎖,是打不出去的。”
    “而你的手機是開著視頻圖傳放在車裏,所以也不是你。”
    “四個人,排除掉了三個——”
    她沒說下去,但我也很明白她的意思了,而且我也是這麽想的。
    能有什麽逃犯,在這麽高科技的時代裏,逃了六年?
    而且還明目張膽的繼續從事非法產業,不被抓捕?
    我看向左邊的後視鏡,我們過了一個匝道匯入主路的時候,有兩台從兩個方向匯入進來的車子,直接就一左一右貼近了我們。
    因為是天黑,大家都開著燈,我很難看清楚車型,也看不清車牌。
    他應該是跟我們很久了,如果不是這次進匝道,匯主路,我是沒覺得他們這麽反常的。
    “師姐,我在想啊,前麵的車裏到底是不是閆龍?”
    “如果有人通風報信,而且那個人還知道我們守在門口,那麽閆龍很可能會調虎離山。”
    “先派個替身開著他車出來,然後他通過其他途徑逃出生天。”
    “因為我們人手不足,所以對於繼續蹲守還是跟蹤,隻能二選一。”
    師姐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有些緊張的向我確定道: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
    “如果前麵車上坐著的是閆龍,那報信的肯定就不是我們四個人。”
    “因為我們四個人都知道蹲守的點位,所以要是我們報信,那閆龍就不會這麽逃跑。”
    “反之······”
    師姐沒說下去,而是又拿起手機在那嘟囔道:
    “不行,我得再給師父打個電話,師父不會那麽做的。”
    我伸手攔下了師姐,又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兩台車還在。
    我吸了口氣,苦笑了一下:
    “姐,咱們被人跟上了,至少兩台車,有一段時間了。”
    師姐聽後,連忙往我這邊靠了靠,因為這樣她才能看到她的那一側後視鏡裏的情況。
    我稍微打了個方向,超了幾台車,緊跟閆龍。
    “我觀察了他們很久,他們手法還挺熟悉的。”
    “就算不是咱們的人,那也跳不出咱們這個專業。”
    師姐反應過來,回頭把唐傑捂耳朵的胳膊給扯了下來,怒衝衝的質問了一句:
    “你都知道什麽?”
    “今晚上為什麽帶我們來找閆龍,是誰安排你這麽做的?”
    我從後視鏡裏看到唐傑睜大眼睛看著我們,他縮了縮身子。
    邊上的路燈一明一暗的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無奈了很多。
    他說:“我不知道,不是你們要查賭場的嗎?”
    “隻有動了閆龍這個大頭,其他的小場子才都會出來——”
    我看他很無辜的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什麽,就騰出一隻手拉了拉師姐,算是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
    她很多時候都愛護著我,此刻也一樣。
    她想了半晌,出了個主意:
    “小遇,我們是來查915專案的,是來抓莊民的。”
    “如果從前麵匝道下去,咱們一樣有辦法去找到莊民,不過是多費點功夫兒。”
    “但如果跟上去,可能就不是咱倆的能力可以左右得了的了。”
    “師父和孟局都很明顯,是在躲著我們,咱倆是孤立無援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錯了,我感覺現在的師姐有種視死如歸的意思。
    她想了半晌,突然問我:
    “這鍋飯有點多,隻要吃一口,就有一整鍋等你,你怕不怕被撐死呀?”
    我聳了聳肩,看那兩台車還跟著我們,想說的話就沒了。
    咬牙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再給自己打打氣:
    “記得嗎?忠於憲法,維護憲法權威。”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可沒說忠於領導。”
    師姐似乎被我簡單的兩句話就感染了,她噗嗤一笑,情緒似乎也放鬆了很多:
    “記得啊,入警宣誓。”
    “堅決捍衛政治安全,維護社會安定,保障人民安寧。”
    我笑了笑,腦袋裏全是當年那張稚嫩的臉,和滿腔的熱血。
    我清了清嗓子,點上了一根煙,笑著看向師姐:
    “誰說我們沒有援軍?”
    “我們還有上萬人的援軍,還有八千多萬人給的底氣。”
    師姐有些不解,又給師父和孟局分別打了個電話,開的是免提。
    確實,還在占線。
    我直接就衝他擺了擺手,把手機的地圖打開,放大:
    “非得聯係自己人嗎?”
    “打電話,110,報警啊。”
    師姐瞬間眼睛一亮,臉上的烏雲頓時煙消雲散:
    “哎呀!”
    “要麽怎麽說你損招多呢。”
    “警察一到,管他是誰的攤子,先核實前車的身份,如果真是閆龍,就事情鬧大了再說。”
    她打了110,很快,就向著那邊匯報道:
    “您好,我要報警,我們看到一個疑似逃犯人員在逃竄,目前在南河高架路。”
    我也拿起手機,在師姐掛斷報警電話以後,我也撥打了出去:
    “您好,是南河交警大隊嗎?”
    “我們在南河立交,二環東高架,小黃莊路段,發現有司機肇事逃逸,疑似酒駕。”
    “目前正沿高架路,向南郊方向移動。”
    “車牌號是,山c·le679,黑色奧迪。”
    兩邊都讓我們保持通訊暢通,同時要了我們的身份證號碼。
    下了高架不多會兒,後視鏡裏就看到了閃爍的警燈。
    兩台鐵騎從迎接車道,閃著警燈飛快的從我們旁邊經過。
    在接近閆龍的車輛時,先是跟了一段時間,緊接著就拉響了警笛。
    “679,679奧迪,請靠邊停車。”
    他們拿著喊話器開始喊話,喊了一遍後,對方的車速明顯更快了。
    他們擰下油門,兩台摩托一個貼近奧迪的左側,和車輛並排行駛。
    另一台則開到了奧迪左前側,帶著頭盔的交警時不時的回頭,也時不時的往奧迪方向並線。
    看樣子是想要把他逼停,但又怕對方不收油。
    “山c·le679,奧迪車,請立即靠邊停車!”
    我和師姐在車裏看著這陣仗,不僅在心裏偷樂,還對視一眼後給拱了個火。
    “喂,110嗎?”
    “剛才我報過警,對,剛才那台車我們一直跟著,現在被交警查了。”
    “但是他似乎在逃離,兩個交警跟了一路,攔不下來。”
    我看著師姐發揮的越來越熟練,就又打擊了她一下:
    “有沒有想過,如果裏麵的人不是閆龍,咱倆這個行為成什麽了?”
    師姐愣了一下,很顯然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緊接著,她就收起了擔心的表情:
    “那就怪師父咯,咱們這是,緊急處理!”
    “再說了,這奧迪拒絕盤查,這就已經沒咱們的事了。”
    說話間,交警的支援已經到了。
    就在奧迪從應急車道超過鐵騎,想要繼續逃竄的時候。
    又有兩台警車拉著警笛,從邊上的路口直接竄出,大有逼停對方的意思。
    左側,兩台巡警的車也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裏。
    他們出現以後,差點就撞到了前車,一個刹車傻住以後,反映了有幾秒,甚至還有往右邊開的意思,但繞了一個半圓又打向左邊,跟了上去。
    很明顯,他們也被這陣仗搞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