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腸案 第34章:真是個插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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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打開警務通,一直在研究著路線。
他指著前麵跟我說:
“前麵有個查酒駕的點,他跑不了了。”
我聽後看向後視鏡,跟著我的那倆車還在,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但是前麵更多閃著警燈的警車停在了那裏。
這邊查酒駕的力度還是很大的,通常都是十多個個人,五六台車。
用車擋住車道,隻留下兩三條供車輛行駛。
在酒駕關卡往後的五十米左右,往往還會停著一台一直發動的車。
那邊也會配置警員,拿著破胎器準備著。
力度很大,但也是沒辦法,因為臨城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不能及時攔住酒駕的闖卡著,那很有可能造成很大的群眾傷害。
而那種後果,不是一兩個人能擔得起的。
所以他們不會惜力,一些大的路口,人員密集的區域,包括住宅區附近,都會準備的十分妥當。
後來結果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奧迪車闖卡了,但被後麵的破胎器給攔了下來。
我急忙踩死刹車,師姐則是第一時間下車。
她舉著證件就衝進警察的人群裏,向著那台奧迪車跑去。
她應該是想要核實車主的身份,看是不是閆龍。
我則是沒再管她那邊,一邊解安全帶,一邊指著後座的唐傑就命令道:
“你待在這裏,我不回來,哪也別去!”
我沒等他回答,推開車門,甩開警用甩棍,就向著這一路上一直跟著我們的兩台車走去。
他們此時正一前一後的停在我的車後,大概三十米的距離。
我加快了腳步,想看看那到底是何方人物。
但還有十米多的時候,前車突然起步,一把方向掉了頭,後車也有樣學樣,直接跟上。
我連忙招呼邊上的交警,喊了一句:
“快!攔下那兩台車!”
他們也沒管我是誰,亂糟糟的場麵聽到有人喊後,直接就開始往頭上扣頭盔,往自己的車去奔。
但是,晚了。
幾個交警也算是反應過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就沒沒追。
他們一個個的人高馬大的,摘下頭盔後就向我走來:
“這邊禁止聚集逗留啊,為了您的安全,請盡快駕駛您的車輛駛離。”
我衝他點了點頭,就像著我的車走去。
從車窗往裏麵看了一眼,見唐傑還老實乖巧的坐在裏麵,我就繼續向著前方闖卡的奧迪車走去。
他的四條輪胎全被紮破了,破胎器卡在車輪裏,讓整個前臉,包括翼子板全變形了。
我剛靠近,就看著師姐衝我點頭:“是閆龍!”
閆龍他此時被兩個交警按在奧迪車的b柱上。
還有一個交警拿著酒精測試儀就往他嘴裏懟。
旁邊一台攝像機,八成是在直播,宣傳執法。
這個時候我和師姐還沒靠前,因為交警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和派出所那邊的人,在一塊商量起什麽來了。
估計也是他們雙方有了爭執,看起來是誰都想把人給帶走。
我靠近的時候,就聽那麽壯實的民警在說:
“你等一下,人你先別帶走,我給我們所裏再請示一下。”
然後那個交警就站在一旁,手裏拿著對講機,看著對方:
“不用聯係了,人是我們抓的,後續核實後有其他問題,我們再按照程序,該移交移交好吧?”
“現在這人你是帶不走,我們在宣傳執法,全程直播。”
“而且我們還要帶他去進行,更準確的酒精檢測。”
我沒管那些,和師姐擠開人群就鑽了過去:
“兩位,你們不能帶走這人,這人得歸我啊。”
他們肯定是沒想到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且和他們相比,我就是個毛頭小子,師姐就是個黃毛丫頭。
他倆都有些吃驚,不太敢相信的看了我們一眼。
我沒亮證件,因為我身份沒師姐好事。
師姐拿出證件向他們解釋道:
“我們是市局的,這人我們一直在跟。”
“剛才遇到突發情況,迫不得已之下向你們雙方都報了警。”
“所以按照道理,這人應該歸我們吧?”
他倆臉色都開始變得難看,那個五大三粗的民警看了我一眼,就衝師姐一擺手說道:
“人等下再說,等我請示完。”
巧的是,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掏出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我師父,魏晉。
我沒急著接,而是用胳膊肘子戳了戳我師姐。
我倆背過身,背對著那些警員。
我們身子貼在一起,一塊低著頭,看著我手裏的手機。
“他咋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了?”
我一肚子的疑問,又問了下師姐:
“你看看你手機,有未接來電嗎?”
師姐反應過來,當我麵掏出手機,點亮屏幕,沒有未接來電。
她又不放心,繼續給手機解鎖,又打開最近通訊檢查,還是沒未接來電。
而這個時候,師父的電話因為長時間沒人接,停了。
我想著索性當著沒聽見,但沒想到師父緊接著又打了過來。
“接吧。”師姐說:“我覺得我們還是要相信師父,而且臨城不會那麽黑暗的。”
我點了點頭,接聽後就把手機放在了耳朵裏。
師父沒有過多廢話,語氣嚴肅:
“小遇聽著,孟局的命令,把閆龍交給交警隊,你們立刻給我歸隊。”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我剛要問的時候,師父又打斷了我:
“電話裏不多說,服從命令!”
我掛了電話,把事情給師姐說了。
我倆苦思冥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
師姐問我怎麽辦,我說:“要麽別聽師父的,人咱也不帶走,就和師父要求的反著來,給派出所。”
師姐踢了我一腳:
“你真是big膽啊!”
“這是孟局的命令!”
“而且,我相信師父和孟局都是沒問題的。”
她邁開腳步要走,但臨走又補充了一句:
“應該是說,咱們支隊,所有人都沒問題!”
我想了想,或許真是我多心了,但隊裏的行為確實很詭異。
最終我服從了命令,在民警請示完,離開以後,我就把人給了交警隊。
我使了壞心眼,在那些人舉著相機對著閆龍直播的時候,我縮在人後麵,大聲的喊了一句:
“哎!這人我認得,不就是通緝犯閆龍嘛,在逃,還殺過人!”
我喊了這麽一嗓子,所有人,連舉著攝像機的人都回過了頭來。
我也學著他們的模樣,也回頭往後去看。
我壓著嗓子變了聲說:“剛才誰喊得?哪一個?是我們的同誌還是群眾?”
我帶了個節奏,在大家都在找人的時候,我溜回了我的車,帶著師姐和唐傑向著市局趕去。
一路上其實我都很擔心,到了市局的時候,我們院裏車少了很多。
辦公室裏,我們的人也少了很多。
不知道都幹嘛去了,隻有零星幾個,還在一直接打著電話。
我把唐傑推給了一個師弟,同時叮囑了一句:
“會議室沒人吧?”
“先帶他去會議室,給他倒杯茶。”
我見師弟點了頭,就湊近他的耳朵,又叮囑了一句:
“看著他,別讓他離開我們支隊。”
師弟應了下來,我就又問向了唐傑:
“唐傑,我能信你嗎?你又信任我嗎?”
他連忙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何警官,隻有你能救我,我當然信任你。”
“我現在無路可走,也請您相信我。”
我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胳膊,也貼近他囑咐了一句:
“從咱倆見麵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事,任何人問你都不要說,哪怕是衛圖問你。”
他眼中有疑惑,但還是衝我點了點頭。
此刻,師父在辦公室探出了半個身子,繃著臉,衝我們一招手:
“小遇,鹿竹,你倆放下手裏的活,過來一下。”
我和師姐對視一眼,然後也隻能進了他的辦公室。
剛進去,師父就直接把辦公室的門關了上,還反鎖了。
之後他坐在辦公桌前,給了我一份資料:
“這上麵有著臨城大小賭窩,總共二十二個。”
“我已經聯係了特警,由你們組帶隊,盡快完成清掃行動。”
“當然,臨城不止這些賭窩,但是打掉這些就能挖出更多。”
“你們要牢記你們的任務,是找到並抓捕莊民。”
“所以賭場不用掃的太幹淨,找到莊民後,這些清掃賭場的活可以交給其他人幹。”
“還是那句話,你們都是915專案的成員,你們要把一切的心思和重點,放在破獲915專案方麵,其他的不用你們操心。”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也沒管師姐反對,看了資料後就問了師父一句:
“師父,您早就有這些賭場窩點的詳細地址,為什麽還要給我用激將法,讓我自己去查?”
師父冷著臉看了我一眼,他雙手抱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不該問的別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我可以向你保證,從此刻起,不會再有任何人、任何事,再阻礙你們組繼續調查915專案。”
“同樣,我會盡最大的能力,給你們全部的支持,協助你們偵破這個案子。”
我聽出了很多的意思,但也不是很明白。
師姐在師父麵前比較乖巧,在師父讓我們出去以後,就想拉著我離開。
但我頭鐵,還是沒跟她走。
我不敢硬剛師父,我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師父,回來的這一路上我心裏很亂。”
“我很害怕,我很擔心你,我怕你做了不該做的事,走了不該走的路。”
“我是你帶出來的,我不想你出事。”
“我們做警察的,應該避免有複雜的社會關係,我們看事應該隻分黑白對錯。”
師父瞪了我一眼,罵道:
“怎麽?什麽時候換成你個兔崽子來教我了?”
“我沒有太多耐心,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好好查你的案子,是時候還李未未和林瑩瑩一個公道了。”
“其他的,不用你問,我也不能多說,我心裏有數,能聽明白嗎?”
師姐又在扯我,但我決定追到底。
因為這時候一認慫,那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我上前一步,猛地搖頭:
“師父,我不明白,您教我好不好。”
“我現在隻想明白一點,您還是我師父嗎?我還能信任您嗎?”
“您到底,是不是還站在正義的那一麵。”
我看他又要發火,也就直接托了底:
“師父,您別急著罵我。”
“有人給閆龍通風報信,您信嗎?”
師父的臉一下子就冰冷了起來。
他張了張口,即將吐出來的字又給收回了回去。
他思索了很久,最後看向了我的師姐:
“鹿竹你先出去,把門給我帶上。”
“小遇,你留在這,身上的私人物品全部給我扔出去。”
“你就把你想說的,想問的,都給我問清楚了。”
“等你說累了,就給我滾出去,把李未未的案子查個清楚。”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我提醒你,協助抓賭的特警,還有二十分鍾就到,你沒太多時間和我掰扯。”